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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小环也知道公主对这门婚事有多不愿意,但公主一直这样是不会快乐的,小环不愿见公主抑郁而终,想必皇上也不愿见。”
“我没有执着什么,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只是在想南宫炀,只是为了三年前的胆小而扼腕,气自己为什么要当胆小鬼,没有给他答复反而连夜逃离慈云庵。
“在想南宫炀吗?”明显感受到井初莲身子颤抖了下,小环愁笑道:“公主,你已有三年未见南宫炀了,说不定他又爱上别的女孩了呢!像他这样轻浮的男子,实在不值得公主这样想他。”
说什么小环就是很讨厌南宫炀。
他会吗?
井初莲从袖袋中拿出梅形玉牌,看着玉牌,她不禁想问问玉牌,它的主人真像小环所说,这么轻浮,见人就爱吗?
“公主,别再想了,如今公主即将嫁入南宫门,就再想南宫炀了,否则痛苦的将会是公主一人。”搞不好南宫炀那小子现在正搂着哪位美女,倒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气死人的南宫炀,真是祸害,害得公主对他念念不忘了三年!
嫁娶队伍走在黄沙之中,这天的日子并不好,狂风肆虐,卷起的沙石漫天飞舞,搞得送嫁队伍寸步难行,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好不容易送到了南宫门,大家都松了口气,拍拍身上的黄沙,准备好好享用丰盛的宴席。
当井初莲和南宫门门主拜堂时,小环扶住井初莲,忍不住用眼角看看驸马爷的面貌,是否如外界所言年轻有为。
结果,她不看还好,一看,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张口无法言语。
有没有搞错!怎会……不可能啦!一定是搞错了!
小环一直看着南宫门门主,直到拜堂结束,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令人错愕的事实。
南宫门门主冷峻地和井初莲拜堂,他连看一眼女方的人马都觉碍眼,甚至连身旁和他拜堂的是何人,他都觉得无所谓。
反正是政策婚姻,可以有名无实。
他哪会不知道井邑国皇帝在打什么主意,他可以迎娶赐婚的对象,但别奢望他会对妻子有多好!
他辛苦创立南宫门,至今已三年,这三年里不乏数也数不清的美女想自动献身,他娶她只是给井邑国皇帝一个安心,除此之外,别妄想他会对她多好。
将井初莲送进喜房,小环将所有人赶出去,而她则在房里不停踱步。
这该怎么办?该告诉公主吗?
“小环,是你吗?”被喜帕盖住头,井初莲只能看着地板。
“是,公主。”
井初莲失笑。“我就听见你不停在房里走动的声音,怎么,有这么多事可忙吗?”
她的心早死了,所以笑得出来;因为对将来绝望,所以她反而轻松许多。只要她毫无所求的在这儿生老病死,她还有什么好恼的?反正人生不就是为了经历这四年苦。
“公……公主……”
“小环,你的声音怎么在颤抖呢?”
“公主,小环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公主……”
“什么事?”
“关于驸马爷的事……”
井初莲脸上的微笑凝住,淡淡地说:“那就不用了,反正我和他只是政策婚姻,毋需多知道他的事。”
“可是公主,这很重要——”
“小环,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弄点小饼给我吃?”井初莲刻意扯开话题。
“公主——”
“小环,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环不敢。”
小环从桌上拿起一块紫苏糕,手伸进喜帕内喂井初莲。门外热闹一片,喜房内却只有两个女子,比起来显得冷清许多。
从拜完堂回到房内,就再也没人进来过,她们像完全被隔离在南宫门自家人之外,没人过问、没人探视。
闲着无事,小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井初莲感受到这股冷清,掀起喜帕一角往外看。
窗户上人影晃动,热闹纷纷的笑声、喝酒谈笑声传进房内,却没人要进来探探新嫁娘,好似今天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宴会。
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滴下,井初莲赶紧以手中鲜红色的帕子拭掉泪水。
人家说在新婚之夜哭是不吉利的……
不用人家说明,她已经提前感受到被冷落、被看轻的滋味,这滋味不好受,但为了父王,她一切都得忍。
至于南宫炀……她该忘了……
第六章
“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喝得醉醺醺的?”白衣人手持扇子走来,在石椅上坐下,也替自己倒了杯酒。
“大喜之日?哼……”身着红色喜衣的男子仰头又饮下一杯美酒。
白衣男子喝下酒杯里的酒,算是陪红衣男子。
“喝闷酒不如回喜房去陪新婚妻子。”
“连你也要笑我是吗?”
白衣男子倒了第二杯酒。“如果要笑你,我就不会来参加,现在也就不会陪着你饮酒了。”
新郎仰头又一杯烈酒下肚,些微酒液沿着性感的唇畔滑至颈处,他以手背拭去酒液,微醺地笑。
“那是我的娘吗?那只是政策婚姻,是那狗皇帝送来监视我、牵制我的!”
可笑,太可笑了!他一手创立南宫门,三年时间让它茁壮,那狗皇帝竟怕成这样,免费奉送一个奴役给他!
新娘仰头狂笑,站起身双手展开旋转,外表看起来乐不可支,内心却全是恨。
“你太过偏激了。”
新娘停下脚步,双眼满是愤怒地瞅视白衣男子。“漓觉,你认为我太偏激?”他将手中的酒瓶狠狠往墙角扔,酒瓶立即碎了一地。“我太偏激!”
白衣男子浅笑,对于新娘这种举动不以为意。“你还在意三年前不告而别的女子?”
新郎怔忡,激动的神情冷却了下来,换上的却是夹杂愤怒和爱意的表情。
白衣男子继续道:“你知道,当她选择什么都不告诉你,甚至北弃自己对你的诺言而离开时,就表示了她的选择,你何苦痴痴地想着她,这样做值得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炀,兄弟这么久了,说这句话有点伤人。”
没错,眼前穿着红色喜衣的便是南宫炀。
三年前井初莲的不告而别令他悲愤欲绝,从那之后,他发誓不再为谁动心,不再惦着井初莲,所以他变得比以前认真习武,在心无旁骛只剩复仇念头之后,武功也进步更加快速。
当能力已得静缘师太认可,他便下山,开始了复仇之路。
他首先自立门派,广收门徒,更在经营南宫门之际结识了同甘共苦的兄弟。
他独自创立南宫门,三年来在他经营之下,变得如此规模,甚至即将站上武林至尊顶峰,当他知道井邑国皇帝对南宫门有所防范,便明白报仇的时机已近。
当井邑国皇帝害怕时,他的势力便能一天一天的扩张,只要复仇对象的名单汇集齐全,他就能了却多年来的心事。但,命运捉弄人,谁也没料到南宫炀和井初莲一心牵系彼此,却仍不知彼此在今日已结为夫妻。
冤孽,真是冤孽。
南宫炀踉跄地扶住桌缘,满脸歉疚。
“漓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怎会对和他出生入死、一同奋斗打拼的兄弟讲这种话!他真是该死!
“没关系。”漓觉拍拍南宫炀的肩。“该进去了,就算是挂名夫妻也该做做样子,别忘了,井邑国皇帝的眼线还在附近,至少该做做样子让那些眼线回去回报一声,让那皇帝以为我们真的降伏,让他安心。”
南宫炀握拳,心里满是不愿。
他踉跄地往喜房走去,在外头,碰上了仆役,他抓住人问:“她呢?”
仆役不解地愣住了。
“我那自动送上门拜堂的妻子呢?”他语气讽刺地将她说得很不堪。
“门主夫人在喜房里。”仆役蹙眉,指指南宫炀身后的喜房。
“喜房在哪儿?”
仆役这回确定当家的醉了,他又指了指。“在门主身后。”
漓觉不觉失笑摇头,一跃身便消失不见。
南宫炀愣愣地转身,看见身后那扇房门上头正贴着双喜红字,他推开仆役。“你下去!”
“是。”
蹒跚地往喜房走,几次都站不稳脚步,只好扶着梁柱往前走。
大力地推开喜房大门,里头的两人都被吓到,小环从假寐中清醒,一见来人,急得讲话结结巴巴。
“公……公主……他……他来了……”
三年不见,南宫炀已不认得小环,反正三年前他也没对小环特别注意过。
井初莲僵直背脊,手不禁捉紧喜裙。
“你下去!”南宫炀大手一挥指着背后的门道。
“不行……”被南宫炀狠狠地白了一眼,小环又结巴道:“还……还没喝交……交杯酒……”
她走到桌边要拿起酒杯,南宫炀却快一步夺过,将那两杯酒全喝光,将酒杯扔往角落。
“现在滚出去!”
“你……你……你别欺负我……我……公主……”死南宫炀应该不会欺负公主吧?如果他还爱她的话……
小环频频回首,有点想留下来,又怕南宫炀那火爆脾气,最好只好勉为其难地离开喜房。
“老天爷,可别让南宫炀欺负公主……”小环站在门外祈祷。
南宫炀在房里冲着井初莲狂笑,语气讽刺地调侃她,“你父亲将你送给我……为的是什么?哈哈哈……为的是牵制我?还是将他女儿当妓女一样送人,想拉拢南宫门?”
井初莲身子明显颤动。
“怎么……怕了?”他粗鲁地在她身边坐下。“夜还漫长得很,你现在就怕了?”
她全身都在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吭。
他反握住她的手。“冷呀?没关系,我会好好‘温暖’你的……”他掀开喜帕。“那不就是你父亲将你送来的……目……的……”
南宫炀当场愣在那儿,全身僵直,连呼吸都暂停了。
喜烛在微风中燃烧,火黄的烛苗将影子照射在墙上,喜房内没有任何声响。
南宫炀愕然地注视着眼前日夜思念、困在他心底三年之久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井初莲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再次见到南宫炀,还以为是她看走眼,但一见到他身上那袭和她同样色彩的衣裳,便意识到他是南宫门门主,是她的夫婿……
她抬起手朝他俊逸脸庞伸去,想确定他是真实存在——
他愤怒地抓住她的手,惩罚似地紧握,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感到痛。
他狂笑,气自己为何会这么蠢,为什么会在三年前把心交给她,到头来,她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女儿!
她很害怕地想缩回自己的手,想逃离他,可是他却将她钳制住,然后仰头狂笑。
忽然停止笑意,他眼神严厉地看着她。
“你是那狗皇帝的女儿?哈哈哈哈……”他已经饮下了仇恨的狂怒之酒,现在在他心底还有什么?什么都不留了!
狗皇帝……井初莲身子瑟缩了下。“为……为什么那么称呼父王……”
他眼眶里蓄着莹莹泪水,她不懂那究竟代表着愤怒还是哀愁。
“记住,从今日起,你的天地就只有我!只有我南宫炀!没有什么父王!没有莲公主这名字存在!”他邪佞地笑。“南宫门也没有门主夫人,就算你嫁进我南宫门,你的身份也绝不可能一夜跃升为当家主母,你连个小婢都不如!”
井初莲身子颤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不敢相信他语气中对她的无情。
看见她乞求的眼神,他的笑更加不羁,像噬血成性的野兽,而她,就是被相中的猎物。
“现在……”他还是对她美丽的容颜着迷,大手情不自禁地抚着比他手掌还小的脸蛋。“新婚之夜岂能就此度过,夜还漫长,我们应该好好温存。”
她惊吓地揪紧衣襟。“你不能!”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也同样惹火了他。
“我不能?”
他冷酷地看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破她极力保护的衣裳,红色喜衣应声碎裂,隐约露出鹅黄的抹胸。
“南宫炀!”
“原来脸色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你早忘了我是何人,我叫什么名字。”
“不要……不要做出让我恨你的事。”她乞求,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恨我?你的心里曾有过我的存在吗?”他指着她的胸口,如果可以,他想撕裂那颗心。
一颗眼泪滴落,她楚楚可怜的神情着实揪痛他的心,可是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别更让他心痛!
“请你……请你原谅我……”她拼命摇头。三年前她只是胆小的逃避。
“当你父亲执意夺我原本幸福的家时,他曾想过要得到我的原谅?”他哼气。“他一意孤行,我爹不愿屈膝臣服井邑国,你父亲便下令抄我家,是谁赋予他如此的权力!他害得我失去父母,连回去替父母亲办后事的姨丈都不放过,执意让我变成无亲无戚的孤儿!”
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诉,井初莲怔忡了,她不知道他满是仇恨的背后竟是这样悲惨的故事,而她最爱的父王竟是主导这一切悲剧的黑手。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要做个公主,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世间一切你都可以不知道。”
“不!不是的——”
“不要说了!”他大吼。“不要再替自己或你父亲辩解!”
“炀——”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当她选择离开他,就算切断任何与他相关的一切,包括称呼。
“请你听我的解释——”
他封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他的吻充满惩罚,贝齿咬破她的唇,藉着舔尝血腥自我控制。
老实说,在见到她哭的一刹那,才知道真正心痛正要开始,他始终忘不了她,可是一思及她的身份,他却又觉得心冷身寒。
对于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别,任何承诺也不肯给他,他仍然无法释怀。
他无法忘记在对她告白之后,换来的竟是她的连夜逃离!
南宫炀推开井初莲,望着她因惊吓而雪白的容颜,然后低头在她颈项边吸取该是他的一切。
他激烈地在她颈边吮出一块块红色的痕迹,一把扯下她残破不全的衣裳。
意识到他的意图后,她极力推拒。
“不要——”
“你没有资格拒绝!”
他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俯视娇弱犹如易碎娃儿般的她。她美得不可方物,三年不见,她益发娇美清丽。
他双眼充血,表情更是写满了压抑。“你没有资格说不,你只是个礼物。如果不是你父亲怕南宫门会造反,你就不会成为礼物送给人。”他咬住唇,一字一句地指控,“只要一思及你可能成为别人的礼物,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爱之深,容易让人对感情产生盲点,产生占有感。
珠泪由眼角滑落,浸湿了床单,她全身颤抖不停,双手抱住身子。
他竟那么恨她……
见她哭,他竟也跟着心酸,倾下身,一串吻落在她雪白肌肤上,但她的啜泣却让他更加恼,粗鲁地扯掉她仅有的遮蔽物,鹅黄的抹胸在空中摇晃几下,飘落在地板上。
“放过我……求求你……”她抱住身子侧身,卷缩得如熟透的虾子,泪水不停坠落。
一道翠绿莹光随着她的动作闪现,他怔愣地看着系着红丝线的绿玉躺在床榻上。
他缓缓捧起地薄薄冰凉的玉牌,上头的四行字着实揪痛他的心。
握住玉牌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她还留着这玉牌……如果她不爱他,又为何要留着这块玉?她大可丢了它,就像当年背弃他的感情一样,为什么还要戴在身上?
井初莲知道南宫炀发现那块玉了,她看着远方,泪水仍然不停滑落。
为什么还留着这块玉?他很想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