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庭江谨记雷之远的敦诲,要放松自己和这群记者大爷打成一片,以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
由于这些记者们个个能言善道、见多识广,张庭江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刻意装十热络的样子,就自然而然地和他们相谈甚欢。
同样地,对记者们而言,公关界的美女虽然不少,但像张庭江这般风度佳、反应佳、幽默感更佳的优质美女实属罕见,所以大家对她皆赞誉有加,包厢内欢笑连连,气氛High最高点。
当然,雷之远也没闲着,虽然男记者们没时间理他,但占少数的女记者们却像蜜蜂见到蜜似地围着这位台湾公关界新一代的教父说说笑笑,对这些成天和政商名流打交道的女记者而言,充满明星魅力的雷之远对她们来说更具吸引力。
不知不觉中,雷之远和张庭江便在男女记者各自的簇拥下被分隔两端。
夜越来越深,记者们纷纷打道回府,最后只剩下了雷之远和张庭江两个人。
“真是个愉快的夜晚。”张庭江伸伸懒腰,舒展因久坐而有些麻痹的肢体。
“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玩得十分尽兴。”雷之远闷声说道,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即使围了一圈女记者在身边,他仍旧注意到有几位单身的男记者对张庭江猛献殷勤,还主动地和她交换手机号码,而她太过甜美的笑容也让他有些不舒服。
“你干嘛臭着一张脸?是你自己说不能太拘谨,要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啊!”雷之远的阴晴不定让张庭江有些不解。
“是啊!我把你教得太好了。”雷之远负气地说。
走出包厢站在长廊下,两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让没带雨具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把车开过来,你站在这里等我好了。”雷之远适时地层现绅士风度,随即一个人走入雨中。
望着餐厅前一辆辆迟滞不动的车子,张庭江深吸一口气,跟着冲入雨中。
雷之远惊讶地瞪着她。“你跑出来做什么?你穿得那么单薄,要是感冒了怎 办?”
“我没事。你看这里塞车塞得一团糟,等你开车过来都不知道几点了。”豆大的雨滴直直地打在张庭江的脸上,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好用手遮住眼睛。
雷之远立即脱掉身上的外套,不容许张庭江抗拒,硬是将她拥入外套中。
张庭江挣脱不开雷之远强而有力的臂膀,只能乖乖地被他架着走。
好不容易钻进雷之远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时,两个人都早已是湿淋淋的了。
冰冷的雨让张庭江冻得直打哆嗦,雷之远见状,当下连忙拿面纸试着想要擦干她身上的雨水。
但雷之远出于关心的举动却让张庭江的心狂跳不已,她赶紧别开脸,不敢和他面对面。
这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闻到雷之远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道,那充满麝香的男人味强烈地刺激着她,她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失去了规律,原本被冻得发白的脸不由自主地泛着红晕。
当雷之远拿着面纸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来到她柔细的肩胛骨时,张庭江全身的肌肤顿时发烫,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要阻止雷之远,但她微微酸甜的心却不允许;她选择不动作,任由雷之远为她拭干脸上的雨水、颈间的雨水、衣服上的雨水……
忽然间,雷之远温热的唇贴上了张庭江的唇,似乎要用自己的唇吻干她唇上的雨水……
热情的引线一但被点燃,两人之间再也无法控制对彼此的吸引和渴望。他的吻越来越狂热,仿彿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探索她内心最深处的灵魂。
张庭江觉得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轻,如果雷之远一放手,她一定就会飘到远远的、远远的星河中,所以她紧紧地用双手环住他,她必须靠着他身上的体温来确定自己还存在这人世间。
这一吻对他们来说都具有无比的震撼与无尽的甜美。但仅此一吻却无法满足两人体内越烧越炽的心火,他们有更迫切的需求需要对方给予……
嘟嘟……
乍然响起的铃声硬生生地将沉陷情欲的两个人唤回现实的世界。
“喂?”张庭江未自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发出的声音还残留着方才温存的痕迹。
“张大小姐,要报仇也别选今天,你到底打算几点才肯把我要许愿的蛋糕带回来?”电话那头的骆齐无奈地抱怨。
张庭江登时完全清醒过来。她想起了今天是骆齐二十八岁的生日,她和夏天天约好了十点钟要一起帮骆齐庆生,还由她负责到“喜露登”买骆齐最喜欢的布丁蛋糕,
“骆齐,对不起,因为和记者们的聚餐才刚刚结束,我待会儿马上就回去。”和雷之远接吻的事当然不能让骆齐知道,她赶紧撒了个小谎结束电话。
“你先载我到喜露登好不好?我订了一个蛋糕帮骆齐过生日。”想到自己方才和雷之远的缠绵,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张庭江只能藉着轻快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我知道了。”雷之远油门一踩,不再说话。
只不过一通电话的时间,雷之远方才的热情却急速冷却,这让张庭江不但摸不着头绪,更有种受伤的感觉。她以为雷之远会对她说些什么、表示些什么,就算是一时冲动,起码也该说句对不起;但雷之远却完全不表露情绪,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张庭江强忍住想质问雷之远的冲动,既然他可以做到这般不动声色,她也决定以相同冷淡的态度来保护自己。
初萌芽的爱恋就这样硬生生地停止于两人无言的沉默中。
第五章
“之远,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烟瘾越来越大。”
席克文走进雷之远烟雾弥漫的办公室,鲜少抽烟的他被呛鼻的味道熏得咳嗽连连。
雷之远对席克文的话听而不闻,他用力捻熄剩下三分之一的烟,随手又点起另外一根。
席克文无奈地摇摇头,微胖的身躯缓缓地在雷之远前面坐下来。“唉!我肺炎才刚好,马上又要得肺癌,看来还是先多买几份保险留给我那可怜的老婆和孩子吧!”
雷之远眼皮抬也不抬,不耐烦地道:“谁罚你站在这里闻我的烟味?你出去不就得了。”
“果然有问题,情绪十分不稳定,暴躁易怒的。”席克文用用专业的口吻下了结论,像是心里医生终于诊断出病情似的。“你病发的原因依据本人的推断应该是和美丽的嘉得之花有关吧?”
雷之远拿烟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他终于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的老朋友。“你胡说什么?其他的事加油添醋我都管不着,像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我不准你到处去胡说八道。”和席克文认识八年,他非常清楚席克文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欧吉桑个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蜚短流长,雷之远即刻否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雷之远的反应看在席克文眼里根本就是不打自招、欲盖弥彰,让他更确定了心中的臆测。“这一次我销假回来后,发现你和张庭江都怪里怪气的,两个人的视线常常相互追逐又相互逃避,就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摇头晃脑的席克文陶醉在自己诗情画意的描述中。
“够了,你想编故事就去写小说,别在这儿烦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雷之远不肯承认席克文敏锐的观察是事实,他霸道地打断席克文的话。
“就算你把眼前的我赶走,也赶不走已经驻进你心底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大方一点向她告白呢?”原本嘻嘻哈哈的席克文语气一转,以少有的严肃态度恳切地说道:“张庭江是一个好女孩,如果你动作不再快一点,我怕她很快就被别人追走,当别人的新娘去了。”
席克文这番话倒是没有恐吓的意味。虽然张庭江才接触了两个案子,但爱诺斯和MBM内部已经有不少人向席克文打听她的事,还直接拜托席克文从中牵线。
“那很好啊!身为老板,我很高兴看到属下有美好的归宿。”雷之远违背心意,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你真是冥顽不灵,那就随便你吧!”受不了嘴硬的雷之远,席克文气嘟嘟地掉头走人。
办公室里,又剩下雷之远一个人继续迷失在朦胧的爱情迷雾中。
爱情?这就是爱情吗?
他和她之间可以有爱情吗?
雷毅的脸乍然浮现在雷之远的脑海中。
自小长在孤儿院的雷之远,一直是个安静沉默的小孩。每当孤儿院有访客,所有的院童都带着笑脸蜂拥而上地讨访客欢心,希望能从访客手中得到比别人多的糖果,甚至能因乖巧的表现而被领养时,只有雷之远一个人始终静静地缩在角落。
他不是不喜欢糖果,也不是不想被人认养,但在他小小的心灵中,这些想望都敌不过内心更深沉的恐惧——如果连至亲的父母都可以狠心地将他抛弃,他又怎能期待陌生人的关心会永恒呢?他实在很害怕别人的关怀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一旦他们的热情减退后,他又该如何自处呢?他实在不愿意再度受到另一种形式的抛弃。所以幼小的他宁愿躲在角落,不被注意、不被关心、却也不被伤害。
但雷氏父子出现了。当雷致文与雷毅越过重重院童的包围,站在雷之远的面前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时,雷之远所有的防御都瓦解了,望着他们父子俩一脸真诚与期待的笑容,雷之远突然有了冒险的勇气,他决定给自己一次拥有幸福的机会。
所幸,幸运之神还眷顾着他。雷之远在雷致文的慈祥与雷毅的友爱中,享受到了梦寐以求的家庭生活。
小他五岁的雷毅,个性开朗活泼,唯独在女孩子面前总显得拘谨不自在,长到二十五岁都还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让雷致文和雷之远差点以为他是个同性恋。直到雷之远发现雷毅在书中夹着张庭江高中时候的照片,雷毅才向他坦诚,他整整暗恋了张庭江三年,本来打算大学联考之后向她表白,却因雷致文在美国的投资越做越大,临时举家移民美国而不了了之。
这几年,雷毅虽然醉心考古研究,游走在非洲各古城旧镇间,但对张庭江却从未忘怀,知道雷之远要回台湾创业,还请雷之远帮他留意张庭江的行踪,只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和张庭江相逢。
但创业维艰,雷之远一回台湾就陷入无止境的忙碌中,雷毅的托付也只能一延再延,直到张庭江的履历表被送到他的面前。
大喜过望的雷之远急忙联络雷毅,但不知道又钻到埃及哪个金字塔里的他却失去联络,雷之远只好让张庭江先进公司来。
但当他和张庭江面对面后,张庭江的机智、美丽、聪慧与莽撞,却不知不觉牵动他的每一个思维、每一根神经。他积极联络雷毅的次数逐渐减少了,他视线追逐张庭江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虽然他不断告诉自己,对她的照顾是出于雷毅的交代,但雨夜中的那一吻却彻底粉碎他的自欺,他再也无法掩饰她在他心里的分量。
可是,正如同他无法否认自己对张庭江强烈的感觉,他也无法漠视雷毅对张庭江长久的爱恋。摇摆在张庭江与雷毅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庭江,所以只能选择冷淡……
但,冷淡似乎还不够,因为这样的冷淡还是让席克文看出了端倪,如果继续下去,会不会让更多的人发现他对张庭江的私心呢?如果让雷毅知道的话,他又该如何面对待他如至亲的雷氏父子呢?
雷之远紧闭双眼,不愿再想下去。或许,逃避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毫无预警地,雷之远离开台湾,只身前往美国。
根据于安琪的说法,原来雷之远的父亲在美国也拥有一家颇富盛名的公关公司,几个月前,雷之远的父亲接下一宗大型的政治公关案,由于案子本身牵扯的层面极为广泛复杂,所以希望雷之远能和他一同着手案子的经营。雷之远这次去美国,就是为了顺从父亲的心意,帮助父亲完成案子。
但雷之远走得实在太突然了,公司上下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可怜的席克文只好一遍又一遍向大家保证雷之远只去一年:一年之后他一定会再回到公司和大家一起努力。但一向走谐星路线的席克文说起话来显然没有什么公信力,大家对他的说法大多存疑,最后还是由雷之远的贴身秘书于安琪出面证实,才平息了闹烘烘的局面。
张庭江漠然地面对雷之远的离去,她将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中。努力加上天分,爆发力十足的她没多久就由专案执行升上了专案副理,再由专案副理跳上专案经理的位置。
公关界的迷人之处就是不看年资,有本事的人不须排队等待升迁。
一年过去了,雷之远并未如期回来,转眼第二年也过去了。
请支持晋江文学城。
“好久没有这么优闲地喝下午茶了。”靠在舒适的法式背椅中,张庭江感慨地说。她是这家五星级饭店的常客,每个月总要来个两三次,但不是为了记者会的举办就是陪同设计师勘查场地,像今天这样纯粹私人性质的光临还是第一次。
“生命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的,谁教你是个工作狂。”莎曼珊涂着鲜艳口红的唇轻啜了一口咖啡,白色的咖啡杯杯缘沾上了一圈口红印,看起来格外醒目。
经过长久的合作,她们也因相互欣赏而变成了好朋友。
“说说你这次的美国行吧!MBM的总公司对你们去年的表现满意吗?”张庭江关切地询问。总公司的反应关系着今年提拨给莎曼珊的公关经费。
“天哪!我们才刚见面,你劈头就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不想问问我这次去有没有什么艳遇吗?”莎曼珊翻了个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庭江,难怪你一直没有男朋友,哪个男人受得了像你这样成天把工作挂在嘴边的女朋友?”
莎曼珊原本自认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但一碰上张庭江,她发觉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稍微勤劳一点的上班族而已。“你别那么卖力地帮公司赚钱,偶尔也要为自己打算,趁着现在年轻貌美赶紧物色个稳当可靠的长期饭票才是。”
“长期饭票我早就找到啦!”张庭江一脸神秘的笑。
“真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莎曼珊兴奋地提高分贝,顾不得她在公共场合一向最在意的仪态。“快说,到底是谁?我认不认识呢?你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面对莎曼珊连珠炮似的疑问,张庭江双手抱胸笑而不答。
莎曼珊见状也故意学着她,双手抱胸优闲地靠向椅背。“其实我这趟去美国,总裁的确和我讨论不少事,我不知道现在该直接找你谈,还是改天把‘联方’的沈经理约出来再说。”联方公关公司近来十分积极地接触莎曼珊,希望能取代嘉得成为MBM新一年度的公关顾问公司。
莎曼珊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但对风花雪月的事仍旧兴致勃勃,尤其像张庭江这样内外皆优的单身女性更是她最感兴趣的主角。所以当她卖关子时,莎曼珊便不惜使出高招让她就范。
张庭江笑得一脸娇媚。“好啦好啦!亲爱的莎曼珊姐姐,我招了就是,只是我怕……”张庭江迟疑了一会儿。
“只是怕什么?”莎曼珊十分心急。
“只是我怕你对他不满意,听了会不高兴耶!”张庭江佯装苦恼地说。
“不会,能够被你看上眼的,我怕我嫉妒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满意?”莎曼珊再三保证。
她觉得张庭江今天非常拖泥带水、不够干脆,跟平常实在判若两人。不过恋爱中的人本来就会失常,她不怪张庭江,只要张庭江赶快说出答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