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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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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尊观音像,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燕离仍是挑衅,却小心地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莫说是你,那暗娘,似乎也不轻松吧?”
  从她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原朗盯着笑得很是得意的燕离,“是你!”
  “我怎么了?”燕离抬起下巴,很无辜地望着原朗,“我只是告诉她事实真相而已——别瞪我,是她自愿的,我可没有强人所难。”
  手腕忽然被擒住,接着是被原朗毫不怜香惜玉地拉近他的身前。
  “别去招惹她!”原朗低低地开口,语气中有隐忍的怒气,“我要你立刻离开何府!”
  “你威胁我?”燕离毫不示弱地瞪着原朗,手腕处冰冷的触感令她很不舒服。手指一动,金针发出——
  原朗收手,她趁机脱身,跃上树干,背靠而立,居高临下地望着树下的原朗,轻叱出声:“我是何夫人请来的客人,就算要逐我出去,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客人?”原朗反问,听她如此说,觉得事有蹊跷。
  “你自认为自己一诺千金,别人就必会信你?”燕离冷冷地笑起来,话锋一转,“那只鬼,现在怎么样了?”
  “是你的法器伤了严落。”洛城外的那一战,严落说杀手背后另要道行高深的人指点,想不到,居然是燕离。
  “没错。”燕离爽快地承认,“不妨再告诉你,何夫人早先请我入府,是为寻重瞳之女的下落;而今,我仍留在府中,不用多说,你也知是为何了?”
  他当然知道。何夫人对他心有芥蒂,怕他出尔反尔,不肯救治何其生,便留了燕离,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以道制道。
  应该说何夫人是深谋远虑,还是老奸巨猾?
  “还有一事,我思前想后,不知当否告诉你。”燕离一手拖腮,置于曲在胸前的手肘上,似在冥思苦想,拿不定主意。
  “你连何夫人的计算都和盘托出,还有什么不能启齿的?”原朗皱了皱眉。
  “我发现,你的口气,倒是与我越来越像了。”燕离的神态娇憨,眼神狡黠,“若我们不是对手,说不定,我会钟情于你。”
  “这等福分,原某恐消受不起。”
  “也对。”燕离抿嘴笑起来,“你想要的,是那个暗娘,对吗?”
  “这与你无关。”不想再与她过多纠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原朗拂袖,准备离去。
  “别当我是在废话。”燕离叫住他,“你自以为了解,可知她每日都在承受焚心的痛楚?”见原朗只是抬眼看她,并不言语,她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在骗你?轮回之前,她许了重誓,烙在心底的痛,不论你样貌如何改变,待遇到你之后,便会爆发而出。她在怨气之外,另有眷恋,便用了这样的方式,固执地要记住你,坚信一定会等到。”
  原朗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
  “只要你一碰触她,她就会被灼痛。等到了你,你对她用了心,而她,除了心之外,已记不得你。原朗,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这些事,你从何得知?”怪不得以前他一接近,她便会惶惶不安,恐惧他的碰触。如今,她乖顺地接受他的拥抱,隐忍灼痛,却不告诉他,该有多么痛苦?
  可恨,他却一直没有发觉,在心安理得享有的同时,忽略了她的独自承受。
  “我修仙,却爱与鬼神打交道。”燕离将长发拨回肩后,似笑非笑,“贿赂这条路,人间鬼道皆可通行。香烛纸钱,我也烧了不少给鬼差哪……”
  若真的转世了,下辈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恐怕,还是一个怨鬼吧?从前世开始怨,到今生,仍是在怨,托生之后,还会怨吗?
  ……
  眼皮动了动,缓缓张开眼,已是白天,窗外日头高照。
  暗娘慢慢坐起,弯腰套上鞋袜,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闷痛,她蹙眉,哼了一声,捂住胸口,站起身来。
  昨日所见,历历在目,要她尽数忘记,实在很难。
  “你醒了?”小应探头进来,又缩回去,不多时,端了一碗粥进来,搁在床头,“刚熬好,快趁热喝了吧。”
  暗娘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米粥,没有胃口,引不起她半点食欲,反而觉得体内的热气又上窜了几分。
  “好热……”她喃喃自语,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紧闭的窗叶,本想透透气,孰料刺目的阳光射进来,照在身上,似火在舔舐自己的肌肤。她本能地缩回手,捂住脸,踉跄地倒退到角落,冷汗涔涔而下。
  小应匆匆去关了窗,回头看蜷缩成一团的暗娘,跑过去,想要扶起她。还没有碰到,手指便感到一股摄人的寒意,透过指尖,传到五脏六腑,心被冻成了一团,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暗娘环抱着自己的身子,恍恍惚惚的——真冷,比第一次碰触原朗的寒意,有过之而无不及。待到稍微好受一些,她才逐渐放松了身体,抬眼看向面前的小应,勉强笑了笑,“别告诉他……”
  什么才怕阳光,什么才怕光,是鬼!
  要来的,终究是挡不住,一生一世太远,她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样也好——原朗给她的,依然是一个一辈子的承诺,即使她等不到,看不见,也可以痴痴地抱守,说自己才是他最在乎的那一个人。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不见原朗,走到花厅,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一大早,公子便被何夫人请去了。”小应紧跟在她身后,瞧她跌跌撞撞的样子,颇为紧张。
  “我去看看。”她说,又往前走。走到门边,便被阳光刺得眯缝了双眼,感觉全身上下又火烧火燎起来。
  一把伞,在她头顶撑开。伞面遮去了似火骄阳,还来一片清凉。
  暗娘回头,见矮了她半个头的小应撑高了伞,费力挡住她大半个身子。
  她笑,当是道谢,转身向一边走去。
  别走那么快!
  小应在心里犯嘀咕,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尽心当着撑伞小厮。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跟这个女人很不对盘的嘛,结果还得时时为她提心吊胆,真是衰哪……
  小跑的步子忽然停下,小应一个不留神,冲到了前头去,意识到不对劲,他又退回来,小心地倾斜了伞面,不让阳光照射到暗娘。这才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远远地,看见前方两个婢女带着一位妙龄女子向何府正厅走去。
  “咦,是她?”小应自语。瞅见女子侧面,脸部轮廓正是他昨日所见的女子。见身边的暗娘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瞧,他不免有些好奇,“你认识她?”
  暗娘点点头。那个让她了解了所有也使她陷入痛苦深渊的人,她怎么可能忘记?
  “奇怪了……”小应见她们走进了正厅,“公子和何夫人也该在里面,她进去干什么?”
  暗娘不语。
  “走,我们过去看看。”小应揣测了一番,仍猜不出答案,便拉了暗娘,悄声走到正厅的后窗,蹲下身,捅破了纸窗,向里张望。
  暗娘犹豫了一下,也依葫芦化瓢,照着小应的样子,在纸窗上捅了一个小洞,眼睛贴近,向里看去。
  没错,里面是坐着原朗和何夫人,先前的女子缓缓上前站定,抛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给原朗,而原朗看她的目光中,也有几分复杂。
  他们果真相识!
  心,痛了一下。暗娘收回视线,贴着墙角坐下来,觉得有什么东西缠在颈项,勒紧了她的喉头,令她快要窒息。
  怎么了?小应趴下,以眼神问她。
  她朝小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重新观察里面的情景。
  第7章(2)
  “原公子,我来引见。”何夫人笑容满面,对原朗颔首,望向燕离,“这位是燕离燕姑娘,她法术高强,我家老爷不惜重金才将她请回,这段时日,她当真是帮了我不少的大忙。”
  “何夫人谬赞。”燕离浅浅一笑,在原朗对面入座,“我这区区小道,怎比得上深藏不露的原公子?”
  “燕姑娘过谦了。”原朗淡淡回应,“既能驱鬼降妖,所成道行,自是不浅。”
  何夫人何等精明,短短言语,已使她察觉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当下便转移了话题:“原公子,在府上住得可习惯?”
  “夫人倾心以待,并无不适之处,”地面有气流暗暗涌动,直向他这一方而来。原朗的足尖,在原地画了一个小圈,猛地下压,气流当即逆转。他抬眼望去,看见对面的燕离神情未变,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
  “原公子是贵客,不以礼相待,岂不是显得不够诚心?”何夫人顿了顿,目光在原朗脸上逡巡,看不出他的喜怒,她试探性地开口,“不知公子何时为其生作法事?我想,此事宜早不宜迟,拖了这么久——”
  “我早说过,要等何少爷的身子恢复后,方能行趋鬼之术,否则外力强加,何少爷体虚,非但厉鬼,连他的魂魄,都会被震出体外。”原朗答复,只想要何夫人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没错,何其生是死不了,但这并不代表,可以任意施法。
  脚底的气流又涌动过来,他状似不经意地伸脚,又将其压回去。
  地砖下,气流来回,二人已交手数回。
  “你用这个理由,推诿过我很多次了。”何夫人脸色一变,终是沉不住气,又不便发作,只能隐忍,“原公子,你不会是另作他想,有了别的心思了吧?”
  原朗目光一沉,望向何夫人,冷冷的眼神竟让何夫人不敢正视,“夫人,你机关算尽,我若是真有别的心思,你小小的何府,能困住我吗?”
  言罢,他起身,右足微点,毫无预警地,地砖爆裂开来,噼里啪啦地成一条直线炸向燕离。
  何夫人苍白了脸,和身边婢女一起,惊叫连连,匆忙躲避。
  燕离连人带椅向后飞去,面向飞来的无数碎砖,她从容以对,张开五指在眼前一划,近前的砖块在她眼前不到一指的距离处硬生生地停下,瞬间化为粉末。
  冷眼旁观何夫人的狼狈模样,再看向原朗离去的身影,她拔下头上的银簪,望着银簪尖端处那抹暗红,唇边泛起阴冷的笑意。
  跑了一段路,好不容易刹住脚,小应拍拍胸口,双手撑着膝盖,不住地喘气。
  好险好险,没想到平日温和如玉的公子,发起火来居然如此暴戾。看那堆流星一般的碎片,长了眼睛一样地飞过来,他当机立断,拉了暗娘就闪,也不知后事如何。
  不过听里面的惊叫连连,即使他们奔到一里之外仍不绝于耳,想必状况异常惨烈。
  公子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哪。
  见小应气喘吁吁,累得不行,暗娘接过他手中的伞,站到阴凉之处,忍不住开口问小应:“他经常这样吗?”
  “谁?公子?”小应摇摇头,“不,几乎没有。”
  至少,从前没有——小应小声嘀咕。要说有,大概也是在遇到暗娘之后,才会变得这么喜怒无常。
  “你说什么?”见小应嘴皮张合了几下,不知他在自言自语什么,暗娘问他。
  “没什么。”小应歇了一会儿,好歹缓过气来,站直了身子,“我们得快点回去,要是被公子发现我们偷溜出来,就糟糕了。”
  最近公子的心情似乎不佳,还是不要惹他生气,自找麻烦比较好。
  “小应?”
  果然不能多想,听,连幻觉也出来了,他竟然觉得公子在叫他。
  “小应!”
  不会吧?哪有这么巧,就遇上了?小应瘪嘴,瞧了瞧暗娘,有些不死心地问她:“你也听见了?”
  暗娘点点头,瞥了一眼他的身后。
  好吧,自己骗自己都不成。小应泄气地转过身,看见原朗正从那边的小径慢慢向他们走过来。
  “公子——”小应暗叫倒霉,忙堆砌了满面笑容,因为紧张,手也僵硬起来,居然不停使唤,明明要招手,谁知看起来就像在抡大锤一样,“早啊……”
  话一出口,他就想狠狠揍自己一拳——日头当中,都已是晌午了,他还早什么早啊,笨!
  原朗站定在小应的身前,眼光扫过他一脸心虚的样子,看向他身后的暗娘,“怎么想起来这儿?”
  啊?小应揉揉鼻头,瞟了一眼暗娘,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在问他,还是在问暗娘?
  “我有些闷,便叫小应陪我出来走走。”暗娘答话,解了小应的围。她望着原朗恢复日常的平静面容,全没有了先前的风暴痕迹,“不会是连这点自由,你都不给吧?”
  她的脸色不好,眼神倔强甚至是挑衅的。一日之内,她的态度转变之大,令人措手不及。
  她果真如此恨他吗——在得知了真相之后?
  他心情,其实也很乱啊……
  “小应,你可以走了。”原朗看了一眼在旁边当隐形人的小应,如此说道。
  惴惴不安的小应得令,立刻走人,敏捷如同狡兔。
  只剩下他们二人,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要与她讲,此时却相对无言。
  暗娘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不想与原朗沉默地对视下去,她转身就走,步入阳光之下,昏眩袭来,她忙压低了肩头的伞,加快了脚步。
  身后有人跟随,始终保持几步之遥,若即若离。
  她的步子,渐渐慢下来,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他,“原朗,我求你一件事。”
  求?好凝重的字眼。被压低的伞面挡住了她的容颜,使他看不见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如何。
  “有朝一日,我再被拘魂,请你袖手旁观,不要再费心救我。”要硬生生地说出这句话,真的好难,但怕自己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从前想活下去,是因为原朗;如今俯首认命,亦是为了原朗。
  好个袖手旁观!她的意思,是要他眼睁睁地看她死去,不准他施以援手。这是她对他的惩罚吗?即便是死,她也绝不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暗娘,你恨我,已到了如此地步了吗?”不了解他的怨深几许,他只能苦涩地问她,心一点点地沉下去,张开双臂,想要真实地再感受她的存在,忽然记起,自己的碰触会令她承受灼痛之苦,抬高的手臂停在半空,最后捏紧了拳头,无力地垂下。
  暗娘咬了咬下唇——望着脚下的影子,本是举高的手臂,又慢慢地落下。
  是因为她决绝的话,他无法赎罪,成仙之路,已是不通,所以,他连拥抱,都吝啬于给她一个了吗?
  恨他吗?应该是恨的。不论那个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是有心还是无意,累她如此,他都难辞其咎。
  “暗娘——”他唤,上前一步。
  “别过来。”她说,退后一步,不让他近身。
  “人家都叫你不要过去了,你又何必再自讨苦吃?”
  突兀的声音响起,原朗和暗娘抬眼望去,只见燕离自庭院的那一头现身,远远地站着,却不上前。
  “真巧,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原朗扫了她一眼,短短一瞬,却足以令燕离感觉他目光的犀利无比。
  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只可惜,她这个人从来都不属于那种乖乖听话的类型。
  既然已是一团混乱,她再搅和一下,又有何妨?
  “你不是找我要东西吗?”燕离提高了声音,摊开手,一尊白玉观音像,静静躺在她的掌中。见原朗惊喜的模样,她笑了笑,掌心突然合拢,包成拳头用力向前抛去,“我现在不稀罕了,还你!”
  东西自她手中飞出,却不是抛向原朗,而是丢向与他背道而驰的方向。
  原朗脸色遽变,要去夺,已是来不及。他迅速出手,淡蓝的光芒由指间而出,从半空急速向下坠落的观音被一层淡淡的光弧包裹,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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