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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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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凯莹,一个才不过十七岁的小妇人,要用她自己的手来结束真是可伯,艾珈妮不由想到,凯莹是否觉得这样不大明智?艾珈妮自己也很恐惧,如果卖给一个中国主人,那人会把她当奴隶一般使唤吗?作最坏的打算,如果强迫她在风化区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办呢?艾珈妮就和其他同年龄的英国女孩一样天真无邪,只不过她多读些书,又住在别的国家而已!
  她知道父亲失手杀死的史都华团长鞭打裁缝匠的女儿以后,打算做些什么;那种事情不只发生一、二次,她早听过人们对团长摧残女性的行为窃窃私议,就是母亲也要她认识邪恶才能保护自己。
  那时候,她和一些印度仆人聊天,由他们那里对爱有了些了解;爱是美好的东西、神赐的礼物。
  印度人崇拜生殖,庙宇中经常有象征生殖的符号,表示他们的虔敬,路旁的神龛也常有怀孕的妇人祭拜,留下鲜花、稻米等可怜的祭品。
  印度民间供奉的爱神克瑞夏娜是美好的象征,他们相信爱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彼此相属、合而为一。
  印度人其实还是很重视道德观念的,妇女大多在深闺之中,他们的婚姻生活也相当纯洁忠实。
  艾珈妮为什么希望自己也能结婚,和她在印度的经历可说关系密切。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什么路呢?如果凯莹的话可信,那么绝不是爱、不是婚姻,而是污秽与堕落!她简直无法想象这种脏事!
  “凯莹是对的,”她想:“我也只有一死!”
  她的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因这种想法而萎缩,被薛登吻过后,再有任何男人吻她,都让她觉得不洁。
  从他第一次用手臂围绕着她,而她不愿挣脱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爱上了他。
  一个人把身、心,甚至灵魂都奉献给另一个人,那就是爱。爱有一种难以解释的魔力,使两个素昧平生的人相聚相守,在精神上难以分割。
  “我已心有所属,”艾珈妮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不再属于任何别的男人。”
  凯莹和艾珈妮静坐在肮胶的麻布袋上,各自想着如何自杀才好。  “假如我只是受伤而没死呢?”艾珈妮自问。
  接着她又想到,和凯莹一样用刀自杀未必恰当;她不知道该在何处下手才能正中要害。
  不然,当他们把她带上甲板时,她就纵身跃入海中,希望不要再被救上来。
  “我会从船边跳下去,”艾珈妮想:“海盗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时,大概我已淹死了!”
  她根本不会游泳,伯父要是知道双胞胎或她在公共场合中穿那么少的话会吓昏的,顶在印度,如果在村庄外的水塘游泳也不大安全。
  “也许,我快要死了!”艾珈妮想;这时一个身影在她心中萦绕,久久不散,那是薛登!
  虽然她很遗憾不能再见他一面,但她知道他会怀念她的。
  昨天在花园中,他说过:“你真美!”
  如何能忘怀那些让她心弦震动的话?“你真能相信吗?”后来他又说:“你真的相信我们彼此就这样走开?忘了我们的唇曾经互诉的话语?不是谈话的方式,而是用吻来表达的心声?”
  在她有生之年绝不会忘记,而他在某些时候也会特别怀念她的,尤其当他伫立在象江先生家那么美丽的花园中时,或是又看到蓝八哥在阳光下振翅飞翔。
  “希望它们能给我们带来幸运!”
  那又是他说的话,艾珈妮失望地想,幸运究竟在哪里呢?死神好象已经张牙舞爪地迎向她,碧绿的水波将淹过她的头,她会沉入海的深渊……
  想到这里真让人难以忍受,艾珈妮站起身来,再走到窗口观望。
  即使是陷于一片火海之中,她也想再看帆船最后一眼,但海盗船只是迎风而行,除了远处小岛的形相外,什么也看不到。  小岛上多树,看去一片葱绿,也许他们打算去中国大陆?或者这只不过是他们到大洋之前;必须经过的许多小岛之一路了?凯莹一直默默无言,艾珈妮想她也许在向慈悲的观音菩萨祷告。
  “哦,上帝,请帮助我,”艾珈妮不禁也开始祈祷:“请解救我们脱离不率的境遇。”
  她感到自己的祈祷是那么微弱无力,不由得想起母亲常常告诉她:“真正发自内心的祈祷才会被听到。”
  在印度时,他们常去拜访一些庙宇,看那些印度妇人在神像前虔诚祭拜,那时她毕竟太年轻了,就问母亲:“她们怎么会相信那个可笑的神像能听见呢?”
  “祈祷本身就是一件很虔敬的事,艾珈妮,”母亲回答:“一个人的祈祷如果真正发自内心的话,总会被听到的,对我们来说,神太伟大、太奇妙了!我们不容易了解他,但他总是在那里!对不同的入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它为每一个人而存在!”  那时她还太年轻,并不真能了解母亲话中的深刻意义。
  后来,她渐渐成长,才开始对印度宗教有了了解;印度教徒、回教徒、佛教徒为他们所祟拜的神作最大的奉献,那种虔诚的确令人肃然起敬!
  她相信慈悲的观音菩萨会保佑凯莹,她再度向上帝祈祷:“请……帮助我们!”
  她想象她的祷词象蓝八哥的翅膀一样遁入高空!突然,轰然巨响,整只船被震得摇摇晃晃!
  艾珈妮叫了一声,环绕着凯莹保护她,凯莹也紧紧靠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凯莹惊恐地问。
  甲板上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淹没了艾珈妮的任何回答。
  接着轰然的爆炸声,艾珈妮猜大概有一口大炮在攻击海盗船。
  炮弹没有正中船身,反而在水中爆炸,只听巨浪飞溅甲板,又滑下舷窗。
  放下凯莹,艾珈妮跑到窗口。
  “一艘船!一艘英国船!”她欢喜得叫了起来。
  好一会儿凯莹呆呆地望着她,似乎还没弄懂她说的话。
  “我看到英国皇家海军旗!”艾珈妮叫着:“我们得救了!”
  “不,他们会杀了我们!”凯莹说:“在英国海军上船之前,他们会杀了我们!”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她知道艾珈妮在说什么了。
  那的确是可能的,艾珈妮想,如果这些海盗只是在海上抢劫还好,如果也兼营诱拐妇女的勾当,法官的判决就要严厉多了。
  这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来到走道上,接着来势汹汹地往舱房门口走来。  门内有一个门闩,虽然性能并不很好,但也算是一个锁。
  艾珈妮赶快过去扣紧了它。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人在扭动门闩,试着要撞开门。
  艾珈妮伸出两只手拼命地抵住门,她知道自己力气很小,根本不能和门外那男人相提并论,但至少她扭紧门闩,可以紧紧抵住门,等救援来到。
  枪声愈来愈激烈,还夹杂着步枪的声音,她又听到一个广东口音的人在发命令,接着被一个带着重浊英国腔的声音盖住。
  门外的男人撞得更厉害了。
  艾珈妮想他一定用肩膀撞门,虽然门闩一直轧轧作响,仍然顽强得没被震开,接着,她突然感到他不再作此努力,他跑开了,脚踏在船板上咯吱咯吱响。
  很快的,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下了走道,一个英国腔很重的声音说“货就在这里了!就和我想的一样,鸦片!”
  艾珈妮觉得自己好象要陷进井里,在门那边的攻击者离开以后,她还是用力紧压着门板,深怕在最后一秒时门闩被撞开,他冲进房来。
  她确知他手中有刀,海盗们都把刀系在腰带上。
  凯莹却毫无动静,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些麻布袋上,看上去就象一朵她衣服上绣的花一样,脸上苍白得好象对她们已经安全了浑无无觉,只准备着赴死的那一刻。
  “你们最好把这些东西搬开,”艾珈妮绷听到一个男人在外面说:“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舱房里。”
  艾珈妮拉下门闩,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雪白制服的海军军官,他正注视从江先生船上搬来的一大堆木箱,在他旁边有好几个不同阶级的海军,穿着白上身、蓝裤子,头上戴着白色的海军帽。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们全部转过头来,就在这时,有一个人从扶梯走下来。
  在他走下来时,艾珈妮转头望过去。
  那一刹那,似乎已不能动弹。
  “艾珈妮?”他惊喜地叫。  她跑向他,只感到他的手臂环绕着她那一刻就象接近了天空……
  她的祷告有了回复,她平安无事了!
  英国舰载他们回香港,艾珈妮和薛登在舱房里谈话,这才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
  隔壁房间,凯莹正坐在床边,江先生躺在床上,手上缚着绷带。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江先生居然还活着,艾珈妮亲眼见到海盗放火烧他的船,而且船上有价值的东西都洗劫一空。
  “我们最先是看到帆船着火,”薛登告诉她,“有一个水手先看到,马瑞奥特舰长立刻猜到可能是海盗干的。
  ‘他们又抢劫又烧船,’他告诉我,‘幸而我亲眼看到船被烧,否则货到他们手中,根本一点证据都找不到。’“
  “我们加速向帆船驶去,”薛登继续说:“在快接近时,马瑞奥特舰长又说。‘我相信那是江先生的帆船,因为我一直羡慕他有这么好的一艘船,整个维多利亚港口就数他的船最漂亮!”
  薛登的手臂绕紧了艾珈妮,又说:“那时我突然害怕起来。”
  “你认为我可能在船上?”
  “你做过不少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情,我已经不会太吃惊了!”他回答:“而且我有一个感觉,迟早你会出港航行,欣赏美丽海上风光,怎么也阻止不了你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艘巡洋舰上?”艾珈妮问。
  “好几天以前,我就安排了要视察一些英国战舰,马瑞典特舰长是总督指定为我护航的;我们在舰上午餐,还巡视了两艘炮艇,正要回香港,感谢上帝让我及时发现了你!”
  艾珈妮转过脸来靠着他的肩膀,低声说,“凯莹认为那些海盗会把我们卖掉!”
  “你应该试着忘掉某些事,”薛登平静地说:“有些事情可能一度发生过,但这几年来海军平定了海盗,今天午餐的时候,他们还说英国炮艇最近很少出动。”
  “那些海盗真是让人……害怕!”
  “他们的确有意挑衅,”薛登解释,“不过他们只是抢他们需要的东西而已。”
  “但是他们杀死了江先生船上的一名水手。”
  “杀死一个人,他们得接受制裁。”
  “他们为什么伤害江先生呢?”
  “他抵抗,他们就朝他开枪,好在子弹只射伤他的肩膀,而且他又做了件最聪明的事,就是装死——躺在甲板上两眼紧闭,使他们不再注意他!”
  “感谢上帝!”艾珈妮叫起来,心想凯莹会何等开心啊!
  “海盗离开后,江先生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把火扑灭。”
  薛登继续说。
  “他真够勇敢!”
  “的确很勇敢!他能活着实在太幸运了!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海盗船,放出你和凯莹了。”
  “船上其他的船员呢?”艾珈妮问。
  “我们发现他们被反绑在海盗船的甲板上,我想他们大多数是为了保全一命而加入海盗;海盗一向热衷于廷揽能干的水手,如果拒绝加入,就很少能活着叙诉这档子事了。”
  艾珈妮不禁轻轻颤抖。
  “这对你来说真是一次可馅的经验,”薛登说:“你要聪明些,把这些从心中驱除掉,就连我说的这些事,再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海盗集团一定要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但是诱拐妇女的事仍然发生。”艾珈妮说。
  “那倒是真的,”薛登同意:“总督决定要有效地制止,我也会尽全力支持他。”
  “而且现在我个人更有为此奋战的重要动机了。”他语声温柔,带着微笑,轻抚她的脸颊,把她的脸蛋转向他。
  “你想象不到当我知道你成为海盗船上的俘虏时,经历了些什么?他们真的没有伤害你?”
  “没有,”艾珈妮回答:“他们把我们带下走道,关在舱房里。”
  停了一会儿,她又说:“只有最后那一刻才真令人害怕,在你们上船以前,凯莹认为他们会把我们杀死,有一个男人一直在撞门,但我从里面拴紧,用身子拼命抵住。”
  “你真勇敢,亲爱的。”薛登说。接着,他弯下头,他的唇印上她的。
  他一片深情地吻着她,和以前不大一样,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曾经她担扰害怕过。
  她几乎不能思考,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美好和心醉,就象他以前吻她时一样。
  但现在他的嘴唇更需求、更迫切,火焰又在她心中燃烧,也灼烧了他。
  “我爱你!我爱你呵!”薛登喃喃地说。
  他狂乱地吻她的前额、眼睛、脸颊和柔钦的颈子,然后又回到唇上。
  事实上,她穿着中国服装,不再受到紧身内衣的束缚,身体更加柔软地依偎他。
  他把她抱得愈来愈紧,彼此的心跳都能听到,似乎化为一体。
  “我爱你!”他再次说。
  他望着她的眼睛、颊上淡淡的红晕,然后靠近她柔润的唇,温柔地说:“还要多久妮才嫁给我,亲爱的?”
  他的话象一盆冷水浇头,她僵住了,她移开一点,推开他。
  “怎么回事?”他问。
  “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你爱我——我知道妮是爱我的!”
  “我爱你,”艾珈妮说:“我愿用我的一切来爱你……
  我的身心,我的灵魂……但我不能做你的妻子!“
  “别乱说!”薛登制止她:“我们还要带着你的秘密回去吗?不管怎么样,就算有人不准,也无法遏止我们相爱。
  妮属于我的是不?告诉我你属于我!“
  “属于你,”艾珈妮回答:“但我不能告诉你那秘密,伯父不会让我……嫁给你的。”
  “我自己去和将军说!”  “那没有用!”
  “那么,就算他不同意,我还是要和你结婚!”薛登十分坚决地说。
  “他是我的监护人。”艾珈妮回答。他们都知道监护人对婚姻掌有生杀大权。
  在法律上,女孩的婚姻完全由监护人裁决;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到法定年龄,就算她到了二十一岁,伯父也会不征求她的同意,一口回绝任何求婚者。薛登沉默半晌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要求一个女孩嫁给我,艾珈妮,我本来并没有结婚的打算,虽然过去有很多韵事,但从没有真正恋爱过。”
  他望着她那对含情的眼睛又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很轻的吻,那是一个男人把某样东西视为非常珍贵、完美,不由自主地承认其中奥妙时,所献上充满爱意的吻。
  “想起第一次吻你的那个晚上,”薛登继续说:“我知道有什么完美而独特的事发生了,我忘不了吻你的感觉,也不能忽略彼此共同的体会。”  他停了一会,又轻柔地说:  “你和我有同样的感觉,是不?”
  “那的确很奇效,”艾珈妮回答,“使我不能克制自己……即使知道自己应该那么做……后来几乎不相信那是真的,好象是一个……魔法,我只有如此形容它。”
  “你用的字眼很正确,”薛登说:“确实象是有什么魔法,虽然我一再告诉自己一定是弄错了,或是将军的威士忌太烈了!”
  “那么……你第二次再见到我的时候呢?”艾珈妮问。
  “我知道你是我生命中一直在寻求的女人,最先我并不承认,甚至否认我想跟你结婚,即使现在我心中已确认我们彼此相属,但脑里还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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