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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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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覆盖在眼睑上的手移开,清澶肯定可以看到少年瞪圆的眼中满是惊愕。
  伏藜感觉着唇上轻柔的摩挲,才从一场噩梦醒来,又好似坠入另一个梦境里。
  差别是,吻着自己的人感觉是那么真实……
  ……真实?
  伏藜恍惚想起之前残忍的梦境。那种深刻的绝望,难道也是梦里的虚幻?
  但一想起来,胸口还隐隐的发疼。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还是他只是从一个梦中醒来,又进入另一个梦中?
  还是自始至终,他都没真正的清醒过……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离开了。
  突然伏藜心里升起一种恐慌,伸出手想捉住什么,却连稍动分毫都显得困难,方发觉自己身体的异状。
  零碎的片段一幕幕闪过。最后一道天雷落下,耸立的龙门,洞穴里的光影,先生和沉香娘娘的婚礼,把人淹没似的黑暗,不断撩拨自己情绪的声音……错乱的记忆,伏藜理不出个头绪,只觉得头越来越疼。
  为什么他分不出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是幻梦?他到底怎么了?
  “伏藜?”察觉到少年的身躯微微发颤,清澶移开了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少年,让他靠着自己有个凭依。
  “还有哪边不舒服吗?还是……”清澶打住,没把下半句“还是在为化龙失败难过”说出口,怕更触动少年难过的情绪。
  被人牢牢地抱在怀里柔声细语,温暖的感觉压制住伏藜快要失控的情绪,伏藜不自觉地捉紧清澶的手,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感到踏实些。“我……怎么了?”
  看伏藜满脸疑惑不安,清澶将事情轻描淡写地交代了一遍。“……大概就是这样了。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里,如果觉得有哪边不对就说一声。”
  伏藜听出弦外之音,垂下眼道:“先生……我好了以后,先生就要离开了吗?”
  手被握得有点紧,清澶想了想,突然道:“我给你的珍珠,还在吗?”伏藜好像……很不安的样子。
  提起珍珠,伏藜脑中瞬间闪过一句话。
  废物……
  从背后环抱着少年的清澶,没看到他神色细微的变化,却感觉原本在怀里渐渐放松的身躯一僵。清澶虽然有疑问,但仍开玩笑试图冲淡有些僵硬的气氛。“怎么?你不会是把它扔了吧?”
  怀里的身躯更形僵硬,似乎得了个反效果。愣了一愣,清澶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去揉揉少年的黑发,迟疑了下,悄声道:“我……还等着你回礼呢。”
  说完,清澶感觉有些脸热,虽然怀里的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微微偏过头。虽然活了有上千年,但这种形同……
  咳,他还是第一次说。
  伏藜原本还沉陷在混乱的记忆里,没将清澶的话听入心;慢了好几拍后倏地抬头,愣愣地看着回避自己视线,线条优雅的侧脸居然有些微红……
  “咳,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交握的手紧张得出汗,尽管看上去神色自若,但脸红实在不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先生是在开玩笑吗?”先生说过他曾进入自己的意识海里……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伏藜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手,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先生不必勉强自己来安慰我。”厘清了记忆里的真假,却让他觉得,那虚假的一部分未必非真……无法化龙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作更多的想望。
  “比起我,沉香娘娘更适合先生。鱼族的年岁只有短短的六百年,但娘娘……”
  未尽的话语吞没在紧密的唇舌交接。吮咬的力度,明显感觉得出一丝恼怒的意味。
  好半晌,按住少年后脑的手松开,转而揉捏着少年软软的耳朵。清澶瞪圆了一双银眸闪烁,掺了隐约可见的怒意未平,但更多的,是心疼。
  “如果是开玩笑,我需要吻你吗?”
  伏藜默然以对。
  显然单单这样一句话,无法将钻进牛角尖的人拉出来。
  清澶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忍不住要叹气了。
  “如果我能够为了安慰你而勉强自己,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第十章
  伏藜垂下头,不想让先生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涩声道:“果然是很勉强吗……”
  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他其实知道的,先生就是这样的温柔,温柔到能为了别人而勉强自己,但伏藜要的不是他的勉强,而是……
  “伏藜……”清澶轻抚着他的脸,托起他的下颚,视线相对。“你到底怎么了?这样自卑自怜,一点都不像你了,到底你在魔心之巢看到了什么?”
  清澶的手按上伏藜的心口,银眸染上淡淡的忧郁。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将我拒于你的心之外,那我如何懂你、知你?难道我依鱼族之礼赠你珍珠,还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难道你要用你心里的魔障,来拒绝我?”
  或许他还不那么明白世俗的情爱,但是他是真心想要伏藜的陪伴,想让怀里的人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
  难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看着清澶神情有一瞬的黯然,碰触着自己的手却仍旧是轻柔,近似质问的言语却隐含着自伤─如果不是在意着自己,又怎么感觉受伤?
  握住按在自己心口的手,感觉着手心交握的温暖,伏藜恍然忆起在人世灯会的那一日……
  宛如在昨日,又近似在眼前。
  当时明明已下定决心,即使先生对他无意,即使相差得太多,自己也要努力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与之比肩……为什么自己忘了?
  羞惭不足以形容伏藜当下的心情,一句道歉之语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一想又觉不妥,道歉之语一出,好似自己要拒绝了先生的情意,但他又不知该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思,几度张口欲言,却总是欲言又止。
  清澶见伏藜犹豫,误以为他还需要时间理清思绪,不禁暗叹自己还是过于心急了。毕竟伏藜才初醒脱离魔心之巢未久,难免还迷惑于那些似真亦假的幻境,但……
  清澶又怕自己等不了,为了从花仙那里得到幻玉蝶,他已答应了只能在妖境停留数日,如果……唉,莫非真不能强求?
  “你……好好想想。”清澶想说自己后日便要离开,但又不愿逼迫伏藜给他答复,于是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轻轻将怀中人推开些许距离,起身离开让伏藜能一个人静下心来思索。
  伏藜想挽留他,但此时此刻,留下又如何?或许他是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言语说不出口的话,该如何用行动表示?
  日近黄昏,兀立在湖畔的人静静地等待着。晕黄的阳光斜照在流银一般披泻而下的长发,俊美的脸庞因为背光而看不清神情。
  最后一日了。
  从清晨到黄昏,清澶等着少年一个回复,却始终不见他人的踪影。
  记忆里,自己似乎一直在等待。
  在苍烟云海时,漫长的光阴,在期盼着挚友身影中虚度。
  直到寂寞入骨,又盼着同自己一般能与天地同寿的人来陪伴。
  别人眼中潇洒的自己,好似没什么看不开,事实上只是被空虚寂寞填满了身躯,被时光流水消磨了自己也曾对万事万物的热情与好奇,被动地接受来到眼前的一切……
  好不容易,遇到了对自己的梦想执着到近乎顽固的伏藜。
  或腼腆或肃颜或浅笑或颦眉,连少年自己都没察觉的细微却生动的表情、肢体语言,时而细腻体贴时而迟钝木讷,让他看在眼里,常常是既好笑又觉可爱,忍不住一再亲近,竟是让沉香娘娘也琢磨出自己的心思,看出了自己的在意。
  天色渐渐昏暗,与花仙昙檷约定之时将到,清澶垂下眼,神色黯淡。
  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百年啊……
  纵使自己心意不变,却也不能强求伏藜在这一百年,舍了娶妻生子延续后代的天性。所以才如此急迫,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更希望能让伏藜心甘情愿随他走。
  答应昙檷的一百年,并无提到不准多带一人前往,但若伏藜根本不愿随他走,那他算盘打得再响也无用……
  终究是,无缘吧……
  手掐神诀正准备离去,忽闻缓步而来的脚步声。
  伏藜?
  清澶又惊又喜,回头,却是失望。
  眉宇间隐约相似,不同的是神色间仅有对前辈长者的敬重,而无半点情意。
  “先生,您要回天坛了吗?”
  初隐同伏藜一般唤自己,听入耳里却是分外不同。
  较为低沉的声线,纵也悦耳,却无法令他动心。
  “族长有事要与清澶相谈吗?”曾为鱼族,即使自己辈分较高,出于对自己本源的尊敬,清澶仍同一般鱼族唤初隐为族长。
  偶然瞥见初隐嘴角的瘀青,夜色昏暗下并不明显,清澶暗暗疑惑,却不多言。
  初隐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先生,初隐只有一个弟弟。”
  清澶先是默然,后是苦笑。
  “你担心的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并不担心什么。”
  初隐想起过去与弟弟多次的争执,低声道:“伏藜从小就梦想有天能化龙,我劝他几次不听,总是与他吵起来。我总也不懂,父亲就是去了灵山再没回来,害得母亲也郁郁而终,那时他还小,常哭着找父亲、母亲,我怎么哄也没用,尽是哭。”
  清澶知道他们兄弟时常有所争执,以为他们感情不睦,没想竟是如此,暗暗感叹,却又觉初隐似乎是在怨怪自己不仅不阻止伏藜,反而支持他,更是不好开口说什么。
  “我怎么也想不通,他小时候那么爱哭,长大怎么就变得那么倔强?那么顽固?我总担心他哪天自己偷偷跑去灵山,想尽办法要让他打消念头,他却听不进去。”
  陷入过往回忆的初隐目光飘远,说了这些话后停顿了一阵,似乎想得有些出神,好半晌才接着说:“不过以后……想来也轮不到我担心了……”
  “为何这么说?”清澶见他隐约流露感伤之色,轻声道:“伏藜不论变得怎样,都是你的弟弟,这世上什么都会变……血缘,却是唯一不变的。”说着,自己心下又是一阵黯然。
  初隐听了这话,抬眼专注地盯了他半晌,竟是笑了。
  “我虽然不愿……但伏藜的眼光确实是好的。先生,请你好好待我弟弟,别让他步上我父亲的后尘。”
  清澶心思涣散,没听出初隐言外之意,只以为他是要自己护着伏藜,别让他化龙不成反丧命,默然点了点头。
  忽想起自己百年不得离开天坛,清澶又道:“他想化龙,我必会护他;但清澶与人有约,百年内不得离开天坛,这百年……族长也要好生注意……
  “他这回伤了元气,恐怕得修养一段时日,化龙一事也得尽量拖着,若是阻不了,你再问葵水,他知道如何与我联系。”
  “百年不能离开天坛?”初隐先是讶异,后听他的话顿觉出不对,疑道:“难道先生不打算带伏藜一块走?那他为何……”
  “先生!”
  听见熟悉的声音,初隐霎时闭口不言。
  清澶看见自己期盼的身影由远而近向自己奔来,神色间若有似无的落寞霎时一扫而尽,转为欣悦之色,竟未察觉初隐已转身离开。
  清澶迎上前几步,在看清伏藜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失了笑容,担忧之色浮上眉宇。“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少年湿淋淋的发丝散乱,清澶伸手把与长发纠结在一块的深绿海草拨下,同时施法驱走他一身的水气。
  清澶轻柔以指梳开他打结的发丝,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脸颊,伏藜闷哼一声,虽然声音已是极为隐忍,一心在他身上的清澶还是注意到了。
  “怎么?我扯痛你了吗?”他揉揉伏藜的发顶,以为是在梳理的过程扯到他的发。
  “没有……”伏藜低着头,正庆幸先生没看到他脸上的青紫时下颚被抬起,连躲也不及,不由得低呼了声。
  伏藜心下忐忑,其实他本想等伤养好再来,但出去又回来一趟,却听临溪说先生一早就在他这等着,他一听急忙赶来,连对自己的仪表稍作修整都忘了;直到先生一提,才发觉自己居然这副模样见人,大感丢脸,原来想说的话也都羞惭得说不出口了,只恨不得潜进水里躲起来。
  “……谁打了你?”清澶端详半天,一脸平静地问。
  “没……只是跟初隐打了一架。”被清澶专注的视线盯得很不自在,伏藜轻轻的别过脸。
  “为了什么?”清澶感觉心疼,伸指碰了碰他肿起来的脸颊。“下手这般重。”
  “我总是让他失望,他打我是应该的。”
  伏藜想起昨日和兄长大打一架,起初自己打不还手,后来不知怎地就扭打成一团……
  很痛,但和初隐一直以来因冲突而产生的隔阂,似乎也随之消散了。
  当两人气喘呼呼地倒在地上,初隐过来紧紧的拥抱自己时,突然间有流泪的冲动,因为他明白兄长终究谅解他了。
  话题告了个段落,两人相对沉默下来。
  月光似流水一般自叶隙间倾泻而下,洒在清澶柔亮的银发上星星点点。
  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人,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
  鱼族定情,以珍珠象征对伴侣情感的纯真毫无瑕疵。
  拉过自己思慕之人的手,伏藜将自己潜入深海寻找到的珍珠交付到清澶手中。
  他已经想通了。既然选择将感情交付,就不会再退缩。
  当少年将珍珠置于自己掌心时,清澶双手将少年的手掌连珍珠合在手里相迭,露出一个极为温暖的笑容。
  “我在这站了一日……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低声说着,清澶搂住刚与自己定情的伏藜,一头流银般的长发埋到少年肩上,享受这难得的亲昵。
  “……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仍不习惯两人如此贴近的伏藜脸色越来越红,犹豫了下,双手缓缓环到清澶背上。想到两人两情相悦的事实,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太美好了,总让人感觉不太踏实,好似如果不紧紧捉在手中,眨眼就要失去。
  还好,还好先生还没走……
  “……伏藜。”
  伏藜应了一声,然后就听清澶似是委屈又似好笑地埋怨。
  “你的手能不能松松?”
  伏藜愣了愣,赫然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紧握在手心的是清澶一绺银发,连忙松手。
  “我不是有意……”
  “我知道。”清澶知他并非有意,只是太过紧张……或许还是快了些?
  伏藜为人看似沉稳,性子却极为腼腆……他该一步一步来吗?但他仍不知他是否肯随自己往天坛,一百年……以伏藜的个性,可舍得下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兄长、好友,放下一切牵挂与自己离开?
  清澶不能确定,因此而踌躇。虽然已明白伏藜的心意与自己一般,但若他不愿离开故土,自己又该如何?且不说天人之誓是极重的,对于自己的承诺,又怎能等闲视之?
  隐约感觉拥着自己的人心神不宁,伏藜困惑地抬头。
  “先生?”
  清澶抱紧怀中之人,又是叹气又是无奈。终归要问的,能回避得一时,但当要走时,还能不问吗?
  “伏藜……”犹豫再犹豫。“如果我想你随我到天坛,你愿意随我去吗?”
  伏藜沉默了一阵,显然更加困惑了。
  “……为何不愿?”如果是先生希望,他自当遵从;过去是,现在……更是。
  “……假若此去甚久,且此期间不能回妖境,你也愿随我去?”虽然希望伏藜随他走,可清澶不愿给他过多压力,因此问话时神色平淡。尽管心中忐忑难安。
  感觉清澶话中有话,伏藜凝视着他的目光蓦地沉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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