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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藉助你的才干,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挥军南下。”
“可是……”洛天盛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张绝美的笑靥,“我必须先和阿离订婚才行,否则我哪里也不去。”闻言,忽必烈皱眉道:“女人只会摧折男人的斗志,如果回头还来得及的话,你……”
“王子,请别再说多余的话。”洛天盛强悍的打断忽必烈的忠告。
“好,好。”忽必烈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洛天盛有反悔的余地。“关于你订婚的事我会安排,但这件事最好先别让母后知道。”洛天盛无言的点头,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是为了水离,即使要他付出任何代价他也愿意。
瞧着一向刚强的洛天盛对水离深情不悔的样子,忽必烈突然很想会一会她。
虽说要瞒着太后,但聘礼方面也不能寒酸,因此就见一箱箱的奇珍异宝往水离家送,而水离在那一刻才得知,她的心上人是个地位非常崇高的蒙古将军;也是从那一刻起,她的脸上再没有笑容。
“阿离,我送你的东西你不喜欢吗?”洛天盛心疼的捧着水离失去笑容的脸蛋。
“不!那些东西都很好,太好了。”水离原本明亮的双眼蒙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哀愁。“好得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它们。”就连你也是,盛哥哥。现在我才明白,你也好得令我觉得配不上。她在心里暗想着。
“胡说。”洛天盛故意忽略水离话中的自惭形秽,“我的阿离值得最好的。”洛天盛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给水离,不过有件事他却非对水离说不可:“对了,最近我必须带兵出征,等回来后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你要去打仗?”水离担忧的皱眉,她最近听说蒙古想全面对宋朝出兵,难道……“告诉我,蒙古铁骑这次的目标是谁?”
“宋国。”洛天盛终究还是说出了水离极不愿听到的答案。
“盛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带兵去攻打宋国,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祖国呀!”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阿离,宋国太弱了,若我们蒙古兵不攻打它,还是会有其他国家前去攻打的,或许这听起来像推卸责任,但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个强凌弱的世界。”
“可是……”水离依偎着洛天盛强硬的胸膛。“即使蒙古必须征服大宋,我也希望执行死刑的刽子手不是你。”洛天盛以为水离只是怕他残害无辜,因此安慰她道:“我答应你,我会整饬部下,不会让他们胡乱杀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而且……有些事洛天盛无法告诉水离,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为了他和水离的未来,他必须出征。
“但是……”水离还是担心,不知何故,她的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似的。“我觉得好害怕。”
“阿离,那是你ˉ人忧天,只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凯旋而归,好不好?”洛天盛轻吻着心上人的额头,无限怜爱地低语。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水离哭喊,她从没有如此任性过,但这次……就只这次,她希望洛天盛能听她的。“如果你非出征不可,答应我,带我一起去。”
“阿离,那是不可能的。”洛天盛何尝不希望有水离陪伴在他身边,可是军队中是不能有女人同行的,他不能私自破了戒。“乖乖等我回来,只要两个月就好,两个月后你就是我的小妻子了。”洛天盛好话都说尽了,水离依然是愁眉不展,他懊恼的思索着,要如何使佳人开怀。
“对了,我送你一样东西。”洛天盛自口袋里拿出一块翠绿色的玉佩,“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在我出征的这段日子里,当你想我的时候,不妨将它当成我。”
“这块冷冰冰的石头怎么当成你?”水离捧着玉佩左看看、右看看。
洛天盛真服了水离,这么名贵的玉佩她竟然当成是毫无价值的石头,他覆盖住水离的手,“总之,你将它收好就对了。”水离想了一下,心中有着满腹的疑问,但还来不及开口,申氏兄弟便已骑着快马,向他们飞驰而来。
第2章(2)
“天盛兄,军队都等着你操练,你还有闲工夫在这儿谈情说爱啊!”申立急勒住马没好气的说。
他们兄弟和洛天盛有着“焦不离孟”的情谊,既然洛天盛投靠到忽必烈王子旗下,他们当然也很义气的跟着好友更换主君,因为申匡曾经说过:想要出人头地吗?跟着洛天盛就对了。当然,像洛天盛这么强劲的人,当朋友远比当敌人轻松多了。
洛天盛各瞪了那两个“程咬金”一眼,才依依不舍的对水离道:“最近我比较忙,可能不能来找你了,你要为我多保重,知道吗?”
“好啦!好啦!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干嘛弄成生离死别的场面,令人看了眼红。”没有红粉知己的申立嫉妒地嚷嚷,硬是将洛天盛拉走。
殿后的申匡歉然地回头道:“抱歉了,水离姑娘,希望你别介意舍弟的鲁莽。”
“我不会介意的。”水离介意的是另一件事,她希望洛天盛安然归来,但这就表示宋国的灭亡,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而当时的水离并不知道,延后宋国灭亡的关键竟是她本人。
距离洛天盛誓师出征已经过了半个月,水离如往常带着羊群到草原上吃草,临出门之际母亲还叮咛她:“听说最近有出现吃羊的狼群,牠们都是利用太阳下山的时候行动,你可要早点回来。”
“好。”水离也听话的在太阳下山之前赶羊儿回家,当全部的羊群都安置妥当后,她突然发现洛天盛送她的玉佩竟然不见了。
“哎呀!真糟糕,盛哥哥说那是他的传家之宝很重要的。”她想它必定是遗失在牧羊的地方了,趁着还没天黑,水离想也不想的便往外跑。
“阿离,你要去哪里?”水离的母亲呼唤她。
“我去找玉佩,马上回来。”水离一心只悬挂着玉佩的事,根本不理会母亲担忧的呼唤,带着丑蛋往她牧羊的地方冲去。
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玉佩,眼看太阳就快下山了,水离着急的朝一旁懒散的打着呵欠的丑蛋大吼:“丑蛋,你好歹也发挥你的专长帮我找找呀!”丑蛋这才神气的利用牠的“尊鼻”努力的嗅呀嗅的,终于让他嗅到了……
“一根骨头?丑蛋,你饿了是不是?快帮我找,找到了就让你吃好料的。”水离打商量道。
一听到有好料的,丑蛋立刻兴奋的摇起尾巴,积极寻找主人要的“东西”。经过了一番折腾,丑蛋终于完成了使命,帮忙水离找到了贵重的玉佩。
水离松了一口气,拍拍丑蛋毛茸茸的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完全的松懈使水离忽略了周遭的变化,倒是丑蛋凭着动物的直觉发现不对劲,牠倏地竖起耳朵,发出危险的低吼声。
“丑蛋,怎么了?”水离问出话的同时也感觉到了空气的凝结,她回头所看到的景象不禁教她倒抽了一口大气,因为……
她看到了十几只眼睛,那……是狼的眼睛呀!
洛天盛蓦地惊醒,冷汗涔涔。
天!他怎么会做如此恐怖的梦,他梦见水离满身是血,既害怕又悲惨的叫着:盛哥哥,救我!
他想救她呀!但是,他就是抓不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令他心碎的画面,只能听着水离的哀号与惨叫。
这……该不会是意味着什么吧?
他霍地跳起来,拿起佩刀就往外冲,因冲得太快了,竟与迎面而来的申立撞个正着。
这一撞,洛天盛还稳稳的站着,申立却跌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痛死我了,天盛兄,你这么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申立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必须回去一趟。”洛天盛说完,看也不看申立一眼,便朝着他的爱驹处疾走。
申立感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急忙追了上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咱们蒙古本土遭到攻击了吗?”他见洛天盛脸色苍白,好像碰到大难题似的,不得不做最坏的预测。
洛天盛摇头,他知道他若不说出原因,申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他非常认真的说:“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阿离一直呼唤着我,她叫我去救她。”
“所以呢?”申立静待洛天盛的下文。
“所以我要回去确认阿离没事。”
“喂!老兄,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申立压根儿认为洛天盛是开玩笑的。“现在在战争中耶!大将怎么可以擅离职守?”然而,洛天盛心意已决,“你们帮我挡着,我回去确认阿离没事后立刻就会赶回来。”
“喂!你是认真的吗?”申立这才惊觉事态的严重。
“再见了。”洛天盛归心似箭,但他才一转身又被申匡挡住了去路。“你方才的话我全听见了,天盛,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回去。”眼看即将攻破宋国的大军,他这个领导人怎么可以说回去就回去?
“让开!”洛天盛如雷声般的大吼:“申匡,你想要我动武吗?”申立从没见过洛天盛对他们兄弟如此大吼过,但另一方面,他也从没看过兄长像此刻那么生气过。
只见申匡毫不畏惧的吼回去:“难道在这里的士兵加上我们兄弟都及不上一个水离吗?洛天盛,你倒是说说看。”他们和洛天盛可都是同生共死的好伙伴呀!
“对不起。”一向轩昂不屈的洛天盛第一次对好友低头,他做出不悔的选择,“我可以和你们大家同生共死,但我却不能没有阿离。”说完,洛天盛头也不回的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天盛,你听清楚,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若是不回来,我们就班师回朝,而这一切的责任都由你来负,三天……”申匡对着飞扬的尘土大喊。
“他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申立道。
“……”
“真是想不到啊!我原本以为天盛兄是个无情无爱的铁汉,没想到一旦谈起恋爱来这么癡狂。”
“老实说我有点怨恨水离,因为她让咱们的大英雄变成了平凡男子。”申匡苦笑。
“或许平凡才是一种幸福。”申立很难得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
日夜兼程的赶路,将两日的行程浓缩为一日,当洛天盛风尘仆仆的赶到水离家,但迎接他的却是满脸哀伤的水家二老。
“伯父、伯母,阿离呢?”洛天盛为这诡异的气氛逼得直冒冷汗。
“阿离……”水离的母亲只说了个名字便泣不成声。
水离的父亲默默拭去眼角的泪水,“阿离她死了。”
“不——”洛天盛忽然觉得天在转地在摇,他的阿离怎么可能……不!他不相信。“你们在骗我对不对?因为我是蒙古人,你们不愿阿离跟我在一起,所以才编这种谎言来骗我,对不对?”
“将军,是我们阿离福薄……”水离的父亲巨细靡遗的将那天的情景说给洛天盛听。
那是怎样的造化弄人呀!“……当我们赶到时已经来不及,阿离至死都紧握着一块玉佩,应该是您的东西吧?”说着,他从口袋中取出玉佩,递给洛天盛。
望着血迹斑斑的王佩,洛天盛颤抖着手接过它,心里悔恨交加,如果他早一点回来的话,如果他带水离一块儿去的话,如果他不出征的话,如果……
“苍天啊!”洛天盛仰天长啸,“还给我,把我的阿离还给我!”
“将军,我们阿离一定不愿见到您为她的死伤心,您就节哀吧!”水离的母亲强忍住悲伤道。
洛天盛置若罔闻,他直直盯着玉佩露出嘲讽的苦笑。“没想到我送你的定情物,竟成了害你命丧黄泉的元凶,这教我情何以堪!”
“将军……”
“这种东西我留它何用。”洛天盛高高举起手,原想将玉佩丢弃,但一想到那是水离牺牲生命所捡回的,他就打消此念头。“告诉我,阿离葬在哪里?”水家二老立刻带着洛天盛到水离的坟墓旁。
洛天盛轻抚着墓碑,内心百感交集,以后再也看不到水离甜美的笑容了吗?再也听不到她一声声的叫着“盛哥哥”的清脆嗓音了吗?
他将玉佩挂在石碑上,低喃着:“阿离,以此玉为证,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新娘子。”
“将军……”
“可以让我静一静吗?”洛天盛打断水父的话,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语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好。”夫妻俩相互对望一眼后,带着一丝愧疚走了。
三日的约定过了,申匡和申立等不到他们要等的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盼到的竟是这样令人寒心的消息,水离被狼群咬死了。在同情之余他们更担心好友的反应,洛天盛要如何度过没有水离的寒冬。
而事情发生也已经三个月了,洛天盛就这样不言不语的守在水离的墓旁,头发长了,他没空去修,鬍子长了,他没空去理,倒是将墓旁的杂草清得乾乾净净。
“好歹他也流流泪或者大哭出声啊!这样对他的身体也比较好。”申立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为何不表现出他的喜怒哀乐?
申匡否决了弟弟的话:“他不是不哭,是已经哭不出来;他也不是不流泪,而是泪早已经乾。”
“英雄所流的泪是什么样子?”申立好奇地问,他好像从没见过洛天盛流泪的样子。
“那不是咱们所能见到的。”
半年后,水离家附近……不,即使是全国也都没再见过野狼的踪迹。
据说是有个不知名的侠士杀尽了所有危害蒙古的野狼。
第3章(1)
尽管眼前这位名为绿儿的女子长得很像水离,然而恢复冷静后的申匡却立刻否决这个想法。
当年和洛天盛相遇的水离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过了十三年,水离若还活着也应该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而眼前的绿儿再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因此她不可能是水离。
洛天盛也许是太思念水离了,所以才故意去忽略这个大疑点。
“将军,请您放开我。”洛天盛一直抱着绿儿,她觉得非常不安,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拥抱。
对于绿儿的抗拒,洛天盛非但不生气,还有难得一见的笑意,这些年来每个人都惧怕他,眼前的女孩果然是水离,也唯有水离才会毫不畏惧的坦然迎视他。
“你果然是水离。”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就跟你说我不是水离了。我叫绿儿。”绿儿也坚持反驳到底。
洛天盛的笑意更深了,他不理会绿儿的反抗,将她搂得更紧,并且转头对老鸨道:“今夜我要绿儿来服侍我。”
“这……”一时之间面对如此的变化,老鸨也没了主意,她打娘胎出来从没遇过这等怪事,万花楼里多的是千娇百媚的姑娘,然而这位有名的洛大将军却偏偏看上了端菜的小婢女!是绿儿当真有迷惑这位大将军的本事亦或是洛天盛的喜好较怪异?
见老鸨支吾其辞,绿儿只好自个儿开口道:“洛将军,实在抱歉得很,我韩绿儿虽卖与万花楼为婢,却也懂得洁身自爱,没有任何人能逼迫我出卖**,即使是你也一样。”
“是吗?”洛天盛只是有趣的瞅着绿儿,“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要你。”
“你……”绿儿好生气,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个恃强凌弱的坏蛋。
老鸨害怕绿儿说出更不敬的话,她急忙将绿儿拉到一旁悄声说道:“绿儿,就算是嬷嬷求你,答应洛将军的要求吧!”绿儿不敢相信,她气得直跺脚。“嬷嬷,你是要我跟他……我们早已经言明在先了不是吗?我是不卖身的。”
“我知道,我知道。”老鸨安抚着绿儿的情绪,现在就算是要她将绿儿当成姑奶奶来侍奉她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