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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走向允荞,就那两名壮汉要伸出魔掌之际,休息室上方椽梁上却传来气定神闲的声音——
“急什么,问过我了没?这么漂亮的小姐,配你这猪头妥当吗?”那声调听来不急不躁,可也震撼到这干匪类的五脏六腑。
天魑早就藏身于休息室中,碍于和允荞约法三章不能出声,但现下情势窘迫,他不能再袖手旁观。
“你他妈的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叫嚣。”胖子未曾见过天魑,不晓得他就是自己老板的顶头上司。
“我是你老子!”天魑不等胖子回应,一把弹簧小刀随即在腰间一亮,他帅气地朝前一掷,正中胖子的掌心。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只见其他猢狲们全都慌了手脚,几下功夫就全被叶玉化身旁的打手摆平解决。
“哎呀呀,你表哥真是帅呆了,三两下功夫就化解一场危机,偶像!偶像!”丽娃此时钦佩得就像美国高中的啦啦队长,又抬腿又扭腰,只差手上没两个彩球让她表演花式演出。
“你花痴耍够了没,克制点。”允荞嘘声要丽娃闭嘴,她低头不敢见天魑,要不是他,她早就性命不保了。
“你还好吧!”天魑看得出她已尽了力,只是最后谁也没料到竟会衍生到唐突的母女重逢场面。
她知道自己帮了倒忙,而他这般的关心体贴,更让她无地自容。
他看得出她的困窘,遂开口安抚她,“我只要让你知道,你生命中不能缺少我,只有我才能给你无上的安全感,人家是护爱天使,我可是护爱撒旦。”他只想时时刻刻守在允荞旁边,就怕她吃亏受欺凌。
“天魑,我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和你做对的大盘商,竟然就是……就是……”那个“妈”字她哪好意思说出口啊!
“我听得”清二楚。你要作何打算?“天魑先徵询允荞的意见,这兹事体大,他该给她时间去思考。
放了她,那自己要如何跟天魑交代?他所损失的那些钱总不能就这样算了,若是告她,叫自己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锒铛入狱,那又岂是一个为人子女做得出来的事,她的脑筋愈想愈糊成一团浆,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做何处置。
就在允荞束手无策时,叶玉化蹒跚朝他们走来,当她触及到天魑的眼神时,惊觉这年轻人气宇轩昂,五官长得俊美出尘,落拓中蕴藏着拘谨,看来不是泛泛之辈。
“允荞,这位是……”她从未看过天魑,可他矫健的身手却让她不禁对他多看几眼。
“她是允荞的表哥啦!”丽娃自动当起介绍人抢先说道。“表哥?不对啊,我和允荞的父亲都没有兄弟姐妹,她哪来的表哥?”叶玉化的质疑一下子撕破这层谎言。
眼见纸包不住火,再瞒下去也没意义,天魑扼要吐出一句,“我就是东方天魑!”
东方天魑?
这四个字仿佛轰天雷震得所有人隆隆闷响,特别是叶玉化,多年来她谨慎地来往印尼与亚洲各大都市,怎么也想不到今天最想和最不想碰到的人都一起出现。
“允荞,想不到你认识了妈最不希望碰到的人,我想这一切应该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不该接手这种赚黑心钱的事业,导致落到这样的下场。”叶玉化深感后悔的说。
“夜路走多还是会碰到鬼,我早就在注意你,但你在印尼的据点实在太过隐密,听说那些女工全都被你藏在地底下的宿舍,一年只能回家一次,还是集体由专人秘密接送,并且以林务局的牧场做掩护,要不是有一票蠢才出来搅局,允荞早就替我办好漂亮的任务。”他的手横过允荞的背,搂上她的肩膀,明摆着要让叶玉化知晓他和允荞的关系非比寻常。
“照这么说,允荞是被你利用来渗透我的?”叶玉化看出天魑的处心积虑,深怕允荞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你不要胡说,是我自已要这么做的。”允荞连忙为天魑辩解。
“允荞,我是为你好,也许……他早就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想利用你而已,他是在欺骗你的感情。”
“你怎么都不检讨自己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还做一些非法的事,你……又好到哪去!”允荞冷冰的话语,讥诮着叶玉化的不是。
“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不想用教训的口吻,但在没有证据之前,劝你不要信口雌黄,这样会让你女儿更不会喜欢你的。”天魑还是仪态优雅。
“你追查我这么久,有可能不告我吗?我才不相信你们这些财大气粗的财团说的话,全都虚伪得可以。”叶玉化在险恶的环境中混久了,对什么人都没有信任感。
“有可能喔,如果你改过前非的话。”天魑心想为了允荞,只要叶玉化真心改过,就算赔点钱来换回她对他的好印象,算算也划得来。
“不可能的,她不会改的,要是她还有点良心的话,当初就不会抛下我一走了之了……”允荞看着叶玉化死不认错,情急之下,哭着跑离现场。
“要是我哄不住这未来的老婆,我会再来找你的。”天魑追上前去,临走前向叶玉化发出警语。
“我……我也不想干这行了!”丽娃见允荞和天魑都走了,喃喃自语着也跟了出去。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着,长吁短叹的声音此起彼落,只见叶玉化酸涩的眼眸失去光泽,增添了苍蒙的霜露。
第八章
“吃片三明治吧!”天魑从侍者手中接过食物,亲自递到允荞面前。
她轻晃蛲首,双手交叠搁在腿上。
“那喝点热牛奶,还是来点热可可!”他又端起两杯热饮,可允荞还是紧抿着嘴。
“一整天都不吃东西,你想成仙还是当佛?”天魑遣走侍者,无奈的说。
“要是你父母都从事非法的事,你还吃得下吗?当然喽,连他们的女儿也是。”她整整想了十七个钟头,以前她以为和父亲做些非法生意,伤不了那些大财团,可在母亲现身,并残忍的告诉她事实真相后,她才晓得自己那些小坏,也是助长那些大盘商为所欲为的动力来源。
天魑从身后抱住她,半边脸颊紧贴那粲亮的肤容,在她耳畔呢哝低语,“只要我不控告她,她就不会有事,如果她懂得金盆洗手,那我就既往不咎,你别把这包袱揽在自己身上,何苦呢?”
“话并不是这么说,我能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你都不说我两句,我根本安不了心。”允荞向来就不是得过且过的人,也很在意己身的道德标竿,她再有多大的能耐说服自己,也难以抹去既定的事实。
“要我说你是不是?好,那我就说你两句,我爱你,我非常非常爱你,就是这两句喽!”见她愁眉不展,天魑破天荒当起逗笑的小丑,他现在终于知道这样纯真、毫无心机女孩的笑容,才是让自己由衷展开笑面的原动力。
“人家在跟你说正经的。”允荞身后传来天魑清淡柑橘古龙水香,闻起来格外舒畅。
“我也是说正经的,要不是大伙全在调查仿冒大盘商,或许,我早就带你见我家那老头和老老头去了。”两人偎进针织羊绒沙发,天魑边用手梳着允荞的发,心有感触的说着。
“什么老头和老老头?”她不懂他指的是谁。
“就我老爸和爷爷喽!”
允荞一听忙把头转向他,怔怔地看着他。“见你爸和爷爷做什么?”
“不娶你还去跟他们请安啊,我可没那美国时间。”他一直想告诉她,但碍于她专心在帮他诱出大鱼,拖着拖着就拖到现在。
“你……你说真的还假的?”堂堂东方世家的钻石王老五,竟说要娶她?
“唉!你们女人就爱问这蠢问题,没事讲这种话来打发时间啊,我可没那雅兴。”他更环紧她的细腰,还轻轻在她颈项处又磨又咬的。
“可是我觉得夏总经理她……她比较爱你,又能替你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那才是你要的贤内助。”凭夏总经理的条件,他们才能符合郎才女貌的标准,而她连想好好帮个忙也惨遭滑铁卢。
“我要那么能干的女人做什么?她太聪明反而自食其果,她还以为她搞的那出烂港警的戏码可以瞒得过我,她也太小看我东方天魑了。”犹如先知的口吻,仿佛事事全在他掌握之中。
“天啊!那竟然是她策动的阴谋,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恐怕早就中了她的圈套。”现在她想来还余悸犹存。
“不会再帮她说话了吧?”他把她的发反勾在耳后,露出一朵精裸的耳蜗子,忍不住那舔吻的兴致,舌尖已打前峰冲了上去。
“不要啦,好痒喔……”耳垂被他濡湿在舌蕾中,引起她神经末梢一阵抖颤。
“女人的不要就是要,你闭上眼睛吧,不然你会看到我贪婪地想要拥有你。”大魑解除她胸前多余的扣子,沿着那嫩滑的上胸滑下去,直达傲挺的圆丘处,他一手饱满地与它相贴,感到满心愉悦。
在诸事烦心的当儿,允荞实在无心让欲念扬到高峰,但在天魑的挑逗下,她竟也胸口起伏渐骤,任由他的双手在她身上轻盈跳跃,而无反抗之心。
薄小且柔的底裤在天魑的循序渐进下,他壮实的臂膀将她抱入沙发内,让她的身躯深深埋入凝视着他小麦色的优质肤色,她的手像是有意识般的顺着双臂匐进,理性此时被一扫而光。
他仔细鉴赏她有如艺术杰作的胴体,允荞不算丰腴,但那少女初芽的绽放,却比任何俗世花瓶还令人赏心悦目。他健硕双腿支开她笔直朝前一挺,男性的尊傲便往允荞花蕊处慢慢潜进。他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头一遭,他会努力不让她有被撕裂的痛楚。
直到他全然没入,允荞大抽一口凉气,此时,天魑速度稳健加快,整个前胸朝向允荞身子骨落下,直到和她共赴极乐的云端,才俯上她胸前歇息。
“这下你会自动催促我带你去见我爸和爷爷了!”他迷人的笑像把扇子敞然而开,额上的汗珠滴落在她起伏的胸口。
允荞默然不吭一声,只有羞怯地点着头。
几天的阴霾渐散,允荞的心情总算放晴,这些天叶玉化也曾主动和天魑连系,除了保证回印尼后会撤厂外,还希望能见允荞一面,她想好好跟允荞说明白,当年的出走实在情非得已,她是被关正鹏残忍地阻隔母女间的情谊,而不是她不恪尽当母亲的责任。
“还是不想见你老妈一面?到时婚礼要让你那不称头的老爸独撑,他撑得起大场面吗?”天魑跷着二郎腿看财经杂志,一旁两个仆人则在替他们收拾行囊,傍晚时分,他们就要返回台湾。
“听你口气,你好像在帮她说话?”允荞有些不以为然。
“凭我阅人无数,你老妈双眼充满着哀凄,苦衷是盈满腔腹。”他还是一样自信地阐述他的论点。
“我才不信,活到这样一大把年纪还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午夜梦回会不会担心突然有人跑来指她的脖子,这种黑抹抹的钱,她也赚得下去。”折好一叠贴身衣物,允荞兀自坐在床缘发嗔。
“你别忘了你也曾干过这种事,平凡人吃平凡米,孰能无过,你说是吧?”天魑朝她走去。他的父母是谁也不想玩输谁,全都是烂苹果他也没吭过他们一句,允荞想得未免也太严重了。
“你少拿我摆地摊的事糗我,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拨乱刚折好的衣物,一张嘴嘟得快要可以吊猪肉。
“对喽,你都说你有苦衷,你妈就不能有吗?独裁是不行的,别学我以前那死样子。”自从被允荞这春风一拂,他什么阴阳古怪的脾气都驱散了,他可不想自己改了性子,老婆却重蹈覆辙。
“说来说去你都向着她,你去当她儿子算了。”想到和老爸相依为命长大,她就更不能释怀。虽说老爸是好赌了些,但夫妻本是该胼手胝足,生死与共,说什么也不能细软一收,来个眼不见为净吧!
“又在要任性了!不准扁嘴!”爱上一个孩子气的老婆,他正好磨练耐心。
“什么都能依你,这个我要自己作主!”允荞气嘟嘟地从床上跃起,想到外头游泳池畔好好清静片刻,否则她会胸闷而死。
才拉开房门,只见饭店经理后头跟来一名中年妇人,一条细碎花头巾将整个头包紧,玫瑰色墨镜依旧,鼻翼两侧的细纹更见凹陷。
“总裁先生,这位太太要找关小姐。”饭店经理退了一步,好让允荞和天魑看个仔细。
“没你的事,你去忙吧!”天魑遣走饭店经理,对着允荞说:“我什么都不管,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让她进来。”
她思忖半晌。
终于还是让叶玉化进到房里。“进来吧!”
天魑让两位正在收拾行李的仆人离开,看着他们母女俩无言以对,他试着打破僵局。
“两位女士不用站得那么开,想喝点什么我替你们服务。”介于未来的老婆和岳母之间,天魑说话得拿捏分寸。
“你真是个好人,外界给你的评价害我对你产生误解,我想允荞选择你是明智之举。”叶玉化深深一叹。
“我们这种怪脾气的人是不会理会舆论的评判的,不过你大概要为我的律师所发出的存证信函伤脑筋了。”天魑眼角瞄向允荞,看得出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谢谢,我说过的话我会做到的,我已经打电话回印尼,让厂房停工,而我也准备卖掉一切资产,作为你的赔偿。”为了在允荞面前建立起端正的形象,她不惜将莫查努辛苦开拓的江山拦腰斩断。
“我接受你给予的赔偿,但金钱的赔偿好还,亲情的赔偿可得靠你自己去付诸行动。”他暗示叶玉化,要想化解她和允荞间的问题,他可一点也使不上力。
“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叶玉化明白的说。
“那我需要离开一下,好让你们聊聊吗?”他一直不见允荞开口,想必是因为他还没闪人吧!
“用不着,你留着听也好,我不想到时候你又说些不客观的话来呕我。”叶玉化严肃说道。
“那好,既然要心平气和地谈,也要有些香醇的咖啡陪伴,我去冲一下咖啡,你们慢……”
“天魑,你在搞什么,非得留我一个人在这不知所云吗?你用膝盖想也知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要刻意弄得好像亲子联谊会,行吗?”允荞无法接受天魑什么事都看得稀松平常,她过惯了十年没妈的日子,会紧张是必然的,怎能跟他一样悠哉游哉。
“允荞,你太严肃了,把生活步调放缓,可以减轻些压力。”他伸出强而有力的手,将她拉进胸前抚慰。
“允荞,妈晓得你跟你爸的日子过得很苦,一家的重担全落在你一个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只求你别这样对待妈,我已经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肯谅解我。”叶玉化摘下墨镜拭泪,伤心不已。
“我当然清楚老爸的为人,他年轻时是好赌懒散了些,可是他的本性不坏,你应该更有耐性,我一向认为既然爱一个人就不该轻易改变,为他赴汤蹈火本是份内该做的事。”说这话时,允荞不禁将眼角余光偷溜到天魑脸上,有他在身边,她才有勇气说出她的心声。
“赴汤蹈火?”这四个字叶玉化再刻骨铭心不过了。“我不知为他赴汤蹈火多少次,他哪次懂得珍惜?女人家最大的败笔便是容易姑息枕边人,当你看到你父亲哭哭啼啼跪的在我面前说要改过时,你也同样会心软,但……这样的事出现太过频繁,我也是会怕啊!”她热泪盈眶,往事历历犹如昨日。
“照这么说,关正鹏那老小子年轻时是素行不良喽!”天魑哼笑两声,洁白的双排牙齿闪烁着瓷亮。
允春恶狠狠的怒视天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