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往沙渡皇子的银盔劈下去。
沙渡皇子不闪不避。“锵”的一声,银盔被劈开。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沙渡皇子的容貌异于常人。
年不过二十五,却一头银发如丝般披肩撒下。那终日隐藏于银盔之下的脸,苍白如纸。最让人生畏的是,莫过于那白如死人的脸上,镶着一双紫色的眼睛,深遂不见底。
卫尉道:“哼!想我红莲国历代皇帝皇子皇孙甚至天下百…姓,哪有这种长相的?眼前的沙渡殿下必为妖孽假冒,难怪敢谋反!就让我将这个妖孽就地正法,好帮真正的沙渡殿下洗脱冤情!”说完,便又举刀,往沙渡皇子的脑袋劈下去。
“常卫尉且慢!眼前的果真为沙渡殿下,你这一刀下去,岂不犯下谋杀皇室子孙之罪?眼前之人为若为冒充,你这样把他杀了,那如何找真正的沙渡殿下?我认为,一切应当等陛下清醒后亲自定夺为妥当。”掌握司法的廷尉发言。
“海廷尉言之有理,幸亏有您提醒!”卫尉令人将沙渡皇子以及真卫压下天牢。
一场奢华盛大,空前绝后的皇宫夜宴,就这样在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中落幕了。
病情稍轻的烙佚一直伺候在史夫御床前。当晚半夜,史夫不治驾崩。临终前,颁下遗旨:传位于二皇子烙佚为红莲国第十四代皇帝,封三皇子戈蓝为葵王。将沙渡永远乏为庶民。将沙渡、真卫等谋反者处以极刑。令五宫妃嫔媵嫱,包括皇后殉葬。一日之内,一宫之间,红事变白事。最怨莫过于五宫妃嫔媵嫱。入宫十八载未见过史夫一面者,多如青丝,只得怨天恨地,哭得撕心裂肺。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沙渡躺在湿漉漉的地上。就在刚才,狱卒对他动了酷刑,地上撒满他的热血。酒中的毒,麻痹了他的声带;菜里的药,令他的手脚失去知觉。他有怨不能言,有苦诉不得。美丽的紫色眸子望着高高的墙上那扇小小的窗口外高悬的一勾弯月。阴湿污秽的牢房关得住他的躯体,却关不住他眉宇间的英气。
“吱嘎”一声,牢门打开,一个人进入来。沙渡看到一张奸计得逞、春风得意的脸。进来的人正是当今新皇帝烙佚。
“皇兄,片刻不见怎落得如此狼狈?”烙佚嘲笑。
沙渡没看烙佚,依旧凝望着弯月,眼神却变得悲痛。
烙佚走前一步,用祥和的语气道:“遵照先皇遗旨,于笠日黎明将你处以极刑。那极刑嘛,要活生生的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在骨头上撒上盐。最后在烈日下暴晒三天,于天下万民前示众三天。”
沙渡别过那一弯明月,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烙佚。
烙佚继续他的慈善之言:“念在皇兄与朕手足一场,朕新登帝位,行善积德,赐你毒酒一杯。”
一个狱卒奉上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白玉酒壶和一个裴翠玉杯。
“皇兄行动不便,让朕帮你!”
烙佚优雅地提起酒壶,往玉杯里满满斟了一杯,右手拿起玉杯,左手托起沙渡的下巴,将毒酒全部灌入沙渡口中。旁人若不了解状况,还以为这是一个亲情无限的死别画面呢!
烙佚得意一笑:“这酒虽毒,但发作得慢,且不会有任何痛苦。朕保证,皇兄一定见不到笠日的黎明。朕还打算告诉你真相,好让皇兄走得瞑目。”
沙渡瞪着烙佚,如果眼神能杀人,烙佚早已死了。
烙佚不为所动,冷冷一笑:“你知道吗?夜宴里,在你的酒菜里下毒的是真卫。想不到吧?真卫会如此对你?”顿了一下,烙佚又继续道:“其实你不必生气,真卫并不是背叛你,他是我按排在你身边的一只棋子。他,只是听从我的吩咐而已!”
烙佚振振有词道:“先皇暴政残横,是朕将先皇毒死为天下除一大害。本来嘛,以皇兄的身份和才德,接任皇位,也是众望所归。无奈造物弄人,皇兄天生异相,将来必为国人所非议,皇室里轻微的干戈,也会在民间掀起瀚然浩劫啊!为了天下苍生,朕险行此策,实在委屈皇兄!皇兄放心,你不会白牺牲。朕一定会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烙佚心情从未如此愉快,令他突如其来又萌发一个善举。嘴角浅浅一笑:“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朕会对天下公布,害杀先皇的乃假冒沙渡皇子的妖怪。正真的沙渡皇子已被妖怪所害。朕已将犯下滔天罪孽的妖怪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以奠先皇与沙渡皇子的亡灵。沙渡皇子生平尽忠职守、战功无数、大仁大义,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啊!哈哈哈!”
说罢,烙佚长笑而去。牢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第二十八回 葵王妃劫狱
明镜妆台前,新封葵王的妃子正在御妆。{p)镜里突而多出一个丽影,王妃回眸一笑:“你终于找到我了。”
那丽影是一位白衣红带,头发扎成两个包子状的调皮小女孩,女孩子道:“你这样到处招摇,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葵王妃轻颦蛾眉:“你以为我愿意这种打扮?还不是为了尽快找到你?既然你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女孩舔了舔舌头:“御膳房的好东西我还未尝够呢!嘿,既然现在我来了,你还不走?难道当王妃上瘾了?”
葵王妃道:“沙渡皇子有恩于我,今天他有难,我岂能见死不救。”
女孩惊讶:“不要告诉我你想劫狱?”
葵王妃笑了。
女孩道:“你救过我一次,这次当还你人情。”
葵王妃拿出一张皇宫地图交给女孩。
两人便窃窃细语,并约好两日后的中午,在天龙城以北十里的嵋川城饿龙江观潮楼见面。
女孩离开后葵王妃轻轻道:“莲心姐姐,你可以出来了。”
莲心从屏风后走出来:“你怎么知道我藏在后面。”
葵王妃浅笑:“就算是一只小猫躲在后面,我都能知道。”
莲心道:“谢谢你今晚救了戈蓝殿下。”
葵王妃悠然道:“即使没有我,有你在戈蓝殿下的身边,他也会安然无事。”
莲心忽然拔出藏在衣袖里的剑,横贴着王妃的咽喉:“你到底是什么人?潜入皇宫有什么目的?戈蓝殿下为人单纯容易受骗,可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葵王妃用两手指夹着莲心的剑把剑往脖子拨开,淡然道:“莲心姐姐,这就是你感谢我的方式吗?你放心,我不会害戈蓝殿下。说骗实在难听。由始至终,都是你们一愿情愿地非要我当王妃。其实我入皇宫是为了找刚那才位女孩子,救沙渡殿下。今晚我就离开这里了。”
莲心一听怒了:“沙渡下毒害死先帝,又想加害戈蓝殿下,你为什么还要去救他?”
葵王妃的明净的眸子看着莲心,莲心觉得王妃耀眼得让她无法直视。只听得葵王妃一字字道:“下毒的是烙佚!”
莲心不信:“不可能,烙佚殿下也中毒了啊!”
“苦肉计,这样大家就不会怀疑他。沙渡也中毒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完全不能为自己辩驳一句。只有这样,烙佚才能将罪行嫁祸于沙渡皇子。”
莲心晃然大误,吓出一身冷汗:“那烙佚为什么还要杀戈蓝殿下?”
葵王妃轻唉:“戈蓝殿下是史夫的儿子,烙佚为了巩固皇位要斩草除根啊!”
莲心浑身颤抖着把剑收回。
“莲心姐姐,以后凡事要多加小心!”
窗门虚掩,夜风凉嗖嗖,看着那个王妃轻灵远去的身影,莲心暗暗道:“只怕你这么一走,戈蓝殿下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对他来说,你就是他的王妃啊……明箭易躲,暗箭难防,看来我得想办法带戈蓝殿下出宫暂避……”
天牢里,沙渡再也无力凝望天上的月光。人生离他越来越远,不再觉得伤痛同时,思绪反而越加清晰。他思量着烙佚的一番话,觉得言之有理。虽然烙佚弑父杀兄罪大恶极,但是比起对先帝言听计从,继续酿造悲剧,烙佚这所谓的大义灭亲之举,的确能为红莲国带来政局上的稳定。如果他遵守承诺做一个好皇帝,又何尝不是天下万民之福?
想到这里,沙渡不再迷茫了。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黑暗永远将他吞噬。
“殿下,振作点。我来救你了!”一个声音把沙渡的意识拉回来,随后他听到锁链被拉断的声音,感到自己被人扶起来,微微睁开眼睛,一张美丽的脸影入眼帘。是戈蓝皇子的王妃,不,应该是葵王妃吧……她为什么要冒天险来救自己?
葵王妃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青花瓷葫芦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塞入沙渡口中,然后轻轻背起他,走出牢房。两边横七竖八地躺着晕倒的狱卒。葵王妃衣袖一挥,远近墙壁上的所有灯火便应风而灭。天牢里顿时漆黑一片。乘着漆黑,葵王妃准确无误延着最短的路径,走出牢房。葵王妃,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沙渡心里又充满疑惑。
沙渡又望到那一轮镶嵌在夜空的弯月。皎洁无暇的月光挥撒在两人身上,却格外寒冷。
葵王妃背着沙渡,跃上高高的城墙,轻灵得如神秘的夜猫。
高高的城墙上,沙渡看到整座天龙城都陷入一片混乱!皇帝驾崩的悲痛早已动摇了天龙城,妖气入侵更令恐慌的天龙城雪上加霜。蟠仙殿的四座宫竟化为冰雕!钩心斗角的椽牙霜冻成冰爪。寒寒冷风中,白纸漫天飞。数不清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如幽游的恶灵,驱散了成千上万新寡妇的哭涕声。“有妖怪啊!”“先皇显灵啊!”“快来人哪,劫狱啊!”惊悚尖叫声划破了肃静的长夜,为将天龙城渲染成一座鬼城,画上圆满的句号!
毒药和解药开始互相作用,沙渡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葵王妃背着沙渡一纵身,往墙外跳,轻飘飘落于城外,疾步飞走,远离皇宫,很快隐没于树林。继而又飞上枝头,飞跃于林间,仿如林中的精灵。夜行走兽见着,吓得倒头慌跑,若有来不及隐避者,只得伏身低头,不敢作声。
在葵王妃劫狱的同时,神秘夜见葵王妃的女孩已经将蟠仙殿的翠珠宫、珊月宫、兴乐宫和凤鸾宫变成冰宫,却留下一道出口。不想殉葬的妃嫔媵嫱纷纷逃生而去。女孩还用冰雪封住了皇宫其他出口,莫有卫兵能追出。事成之后,女孩便悄然消失于皇宫之中。
皇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空荡荡的凤鸾宫,往梁上悬上一匹白绫,打了个结。头往里一套,脚一伸……她很快就成了一具结冰的尸体。
第二十九回 树妖的阴谋
“隆隆隆……”地面一阵震动,“刷啪刷啦……”惊走成千上万栖身树林的夜鸟“嗞嗞”无数树根被注入活力,破土出来,张牙舞爪地蜷曲伸动着。然后,蔡王妃周围的树,开始移动。树枝上长出尖刺,尖刺又分泌出毒液。那万丝千缕的树枝突如像触电般,变成力大无穷的鞭子,向着葵王妃鞭挞而去。
葵王妃背着沙渡一边闪避,一边在想破解树阵的方法。透着那层层移移的树林,若隐若现地看到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窥视着一切。葵王妃一运掌劲瞄准那红眼劈去。“呜哟”一眼,红眼消失,妖树停止了对葵王妃的攻击。
听得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道:“可恶!”一位白衣白胡子的老者出现在葵王妃面前。
老者的脸青绿色,肤质如树皮,布满裂缝,裂缝里渗出绿色的汁液。看上去又恶心又恐怖。
“放下沙渡,否则叫你死无全尸!”老者怒火充发,白发竖直向上鼓动着,那红色的眼睛被葵王妃的掌风所伤,半睁半开。
“如果我不肯呢?”葵王妃微笑着,转身拔腿就跑。
老者朝葵王妃背后的沙渡一掌打去,葵王妃迅速转过身,一掌迎上去。两掌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两者均被对方的掌力震开几尺。
“同样的招式对我没用喔!”葵王妃轻蔑道。葵王妃怀里,探出个雪绒绒的兔子脑袋,朝着老者嘻嘻的笑:“木神灵,木老树妖,咱又见面啦!”笑罢,兔了还对老者做了个鬼脸:“木公子,给我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个老妖怪,上次他欺负得我够惨的了!”
老者被气得绿液加速外渗,气呼呼道:“你,你是那只可恶的兔精!你,你不是葵王妃,你是上次那个毛头小子!明明已经中了我的咒语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葵王妃朝老者微微一笑:“是谁告诉你我死了呀!”葵王妃即是木蔚来,兔精是雪儿,老者是上次在石将军府打伤木蔚来的木神灵。夜会葵王妃、冰封蟠仙殿的自然是斑蝶罗!
木神灵道:“是亲眼看到真卫把你埋掉的!怎么现在又活过来坏我大事?”继又冷笑一声:“哼,看来真卫的锄头不中用,这回让我送你上路吧!多管闲事的下场!”
木蔚来道:“你这么厉害的妖怪,为什么还要为烙佚卖命?”
木神灵冷笑:“我才不是为烙佚卖命。我只想铲除我族的天敌。将死之人,不防告诉你,沙渡为什么会有异于常人的容貌?因为他是驱魔族人的唯一后裔。只要将他杀了,我们这些妖魔鬼怪就无所忌惮了。其实早在二十五年前,沙渡一出生,那个愚蠢的史夫便想将他杀死了,可是白龙海翔灵却将他救走了。史夫一气之下只得杀了沙渡的母亲霞妃泄气。那条可恶的白龙,二十三年来,一直将沙渡藏起来,我们怎么找也找不着。可是最近两年,他老得胡涂了,竟然把沙渡送回史夫身边,为史夫做事。哼哼,我们岂有不杀之理?”
一瞬间,木蔚来想起了那冷清凄惨的紫霞宫,想必是沙渡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死后宫殿无人敢住,无人打理,日久荒废成一间鬼宫。木蔚来又想起小白。老者所说的白龙,极可能是小白在尼卢奥的亲人!
“木公子小心!”木神灵抓住木蔚来稍一分神的机会,控制地面的一条树根,向木蔚来刺去。木蔚来左手把树根接着。没料到那树根伸展自由紧紧盘在木蔚来手臂上。树根上的尖刺陷入木蔚来的皮肉之中,同时释放毒液。木蔚来觉得手臂一阵麻痛,力气一涣散,背着沙渡的手松开,沙渡摔到地上。
雪儿见状,跳出来迎面向木神灵扑去,在那木质面部啃了一口。痛得木神伊呀大叫。
“哼哈,兔子嘛,就要用你这种老木来磨牙!”雪儿见一招得利,又扑上去发起第二击。
“你是比之前厉害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不要少看我!”木神灵是彻底动怒了,他释放出所有的妖力,将整片树林妖化。
那数之不尽的树根,比起刚才忽然长粗了不少。一枝鞭拂来,雪儿竟躲避不及,被打飞撞到木桩上,即时晕过去。
树根从四面八方向木蔚来袭来。木蔚来一只手臂被树根盘着,行动被锁,要闪避变得很吃力。不一会功夫,那些带刺的树根就刺破了木蔚来手脚的皮肉,虽未伤及要害,可毒液蔓延全身,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
盘在木蔚来手臂上的树根突然伸长,木蔚来用右手把那树根紧紧握住,可仍然阻挡不了树根的生长速度。他觉得胸口一阵麻痛,低下头,那树根已贯穿他的心脏从后前穿出。树根不断长高长高,把木蔚来高高地刺在半空。
木蔚来模糊地望着躺在地上的雪儿和沙渡,心里悲伤:我,任何人都救不了……丽雅,对不起……
紧紧抓着树根的右手松开了,滑下来,垂在半空微微摇曳了几下,便不动了。
嘴角和胸前涌出的鲜血,延着树根如泉水般涓涓往下流,如毒液一样浇灌着妖化的植被。受到血滋润的植物变得疯狂,姿情生长着。当然,受到润泽的还有血衣内的灵狐珠。灵狐珠疯狂地吸收着木蔚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