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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怕了你……这不,我还活着呵……”
想再一次听到那人突然醒来,对自己说这句话。
苍白、无力、安静……只有鲜血仍在流淌。
于是他发狂地将主人的身体揽得更紧,谁也不准从他手中把主人抢走。
他的拥怀并不能挽留迅速由那身体流失的温暖!他感到即将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万一主人真的死了,老子活着也没意思……”
小白的确有这个决心。
主人,我没有资格守护你……
举起左手,金色的灵气凝聚于左掌,小白要再次使出闪龙爪!
而这一次,是为了履行诺言,惩罚自己。
手被拉着了。
有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不是神志不清的幻觉。
哥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他感到一道平缓和静的灵气由后背缓缓注入自己体内,他的迷茫和懊痛在疲倦中逐渐消失……
在失去意识前一刻,他听到海翔灵说了一句话:
“放心,我会救活他。”
然后,小白不甘心地睡着了。
他体内的灵气紊乱,是海翔灵注入他的灵力帮小白调息。
自从小白在幽檀小筑发出惊动山林的长啸,海翔灵就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听白童子说完对千年蛊虫的现以及木蔚来的请求后,海翔灵马上循着小白的灵气,一路追踪而来……
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
看着小白拥着木蔚来的尸体睡在地上,海翔灵皱了皱眉头。
“白童子……”
“主人!”站在海翔灵身后的白童子应了一声,看着那一幕惨象,冷漠的表情也动容。
“我弟弟就拜托你照顾。”
“要将小白主人带回兴云庄吗?”
“不,让他留在这里。如果他醒来后见不到木蔚来,恐怕又会疯一次。”海翔灵可不想兴云庄的惨剧重演。
从小白怀中,将木蔚来抱起来,海翔灵转身面向明大夫:“想不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明月,这一千年,你过得好吗?”
海翔灵突然出现,明大夫就心神恍惚,迷情意乱了。
明大夫就是明月。
她吃了他父亲的肉,而他杀了她的父亲……然而他们曾经相爱!
仇人、罪人、爱人……无论用哪种身份碰面,都是尴尬纠结的。
因此,只有把所有的关系都处于最淡然,最好淡得连什么关系都扯不去。但千年不见并不能扯断这些关系。
明月没有回答海翔灵的问题,而是向海翔灵走过去。
尽管海翔灵表面平静,可是看着明月越来越接近自己,平寂了千年的心绪又波动了。她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年轻、美丽。
明月没正眼望海翔灵,只是伸手把着木蔚来的手腕,然后叹息:“没有脉象了……他,真的死了!我只体会过神龙能令人长生不死,却未听说过神龙能令人起死回生。”
“我的确不能令死人复活。”海翔灵平静地说着。
“你刚才对小白说的?”
“那只不过是安慰他。不然,他肯安心入睡吗?”
“你骗他!等他醒了怎么办?”
“能救木蔚来的只有他自己。”
“这一千年,你变了很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味的明月,觉得眼前的海翔灵,已经不是当年她认识的海翔灵。
“这一千年,你一点都没变。”海翔灵微微笑着。
……
湿漉漉的血迹由外堂一直延伸至内厅的房间。
已经不是第一次修复这残破不堪的身体了,海翔灵心头涌现莫名的惆怅。
每当看着木蔚来,海翔灵就会忆起一百年前去世的那位故友。
自己与柏斯的生离死别,也只有一次。而弟弟与木蔚来,却已经历了无数次……如果这次不是终结,将来还要继续下去吗?
守护与破坏并存,无论是哪一方面,小白都豪不吝啬。这到底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
第二零四回 风云散善后
乌云散尽暴风退。
暮日旅店面前的路断裂成深坑,对面的屋子全部倒坍了。
尘埃未定,打包好的饭菜全部被刚才的轰击震落地上。
“不好!明心堂出事了!灰羽,我们快回去!”雪儿不顾灰羽是否反应得过来,已经往明心堂明边跑去。
“客人,你们的菜饭?”伙计小望喊。
雪儿和灰羽的背影已经远去。
“明心堂?”坐在柜台前的店长司南当听到明心堂时,脸色骤变。就在刚才出现地震,他仍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
也跟在雪儿和灰羽后面去了……
沿路一片惨淡……
断墙废瓦中传出呻吟声……幸免于难的人痛失家园,用手刨挖着被活埋的家人。被沙砾掩埋的尸体像灰土一样黯淡。
灰茫的天空闪出一道白练,有白龙翔于天际。金光万丈,照耀着那片废墟。
倒坍的房屋开始复原,受伤的人开始康复,唯独成了尸体的人仍然是一具尸体。
“神啊?为什么唯独不让孩子的母亲活过来!”一个手抱婴儿的男子跪在一具妇人的尸体前哭泣。
在房屋倒塌时,这家人正在吃饭。
手抱婴孩的妇人及时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婴儿,而倒塌的屋顶却砸在她背上。
高高在上的白龙,只能以怜悯而无奈的眼神俯视着地上脆弱的人类。
能救的,他已经尽力了……
“那是小白吗?”雪儿仰头望着天上的白龙。
“不,那是海翔灵大人!”灰羽比雪儿更加熟悉两大神龙的气息。即使小白在平静的时候,都有种摄人的杀气,而海翔灵的气是宽弘无量的……
神龙化作一道白练消失了。
雪儿和灰羽加紧了赶回明心堂的步伐。
……
明心堂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洁雅,再也找不着刚才的狼藉与血腥。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公子!”
“小白大人……”
雪儿和灰羽一进明心堂就呼唤,迎出来的只是神色凝重的明大夫——明月。
海翔灵坐在茶几旁的竹椅上,一面的倦容。施法令小白沉睡、修复木蔚来的身体、抢救灾区,令他大伤元气。
“海翔灵大人,发生什么事了?”灰羽诚惶诚恐地问。
公子的气息消失了!
雪儿已经等不及别人的解释,往内厅的房间直奔。
木蔚来静静地躺在*之上。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血迹,只是那过于平静的面容,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永恒的**。
另一个房间里睡着的是小白。小白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刚才还好好的在弹琴说笑呢……为什么一回头就变成这样了?
海翔灵不愿说的话,最后明月道出来了……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等待。
等待的滋味,木蔚来的伙伴们已经尝试太多了。
在木蔚来醒来之前,尽可能令小白继续沉睡。
没有人能保证,如果小白首先醒来不会失控;没有人能保证,小白失控后,还有人能克制得住他……现在的平静,是木蔚来用性命换来的。
平静啊,平静啊,不在平静中苏醒,就在平静中销亡。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个冰冷的身体始终没半点动静。眼看一个月之约的布夫人地下拍卖会日子将近,雪儿忧心忡忡。红宝石般的大眼睛,终日蒙着一层悲伤的雾气。
冰绫小姐,多少个夜晚了,为什么总不见您出现?
您可知道公子现在需要你的鼓舞。
所有雪儿能做的事,便是守在木蔚来身边,诉说着那些他想做而未做完的事。但愿他听得到……
“你说过,因为有人要守护的人,所以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可是小伊还没找到啊……”
“好大叔那个怪老头,临别还不忘叮嘱公子,在异世娶个老婆回去呢!”
“雪儿很想看着公子与小姐长相厮守,天长地久……”
“等小白醒了,看到你这样,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只有你能阻止他……”
“公子,请你为了我们,再一次醒来吧……雪儿求你了……”
说着说着,雪儿抽泣。
灰羽怯羞地给她递过手帕,吞吞吐吐道:“万一公子真的醒不来,我们还可以等待公子的下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不是地球人的名言吗?”
雪儿噙着泪光,瞪了灰羽一眼,怒嗔:“你闭嘴!没出息的东西!”
被心怡的对象斥骂,灰羽马上像朵枯萎的鲜花,垂头丧气,灰溜溜地从窗口飞走了。
“雪儿……连你也欺负灰羽……”
为什么有个声音为可恶的灰羽鸣不平,雪儿一点儿也不生气?
低头一望,终于盼到那个人再次睁开眼睛!
春风拂水,清澈明净的眼睛,尽是暖暖的笑意……
“公子!”
雪儿哇的一声哭了,扑倒在木蔚来怀里。
木蔚来伸出手轻轻地摸着雪儿的小脑袋,雪儿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雪儿啊,你还说漏了一件事……
邪玄魔还没死呢!我的命留着送他下地狱……
……
木蔚来醒了,小白自然也被唤醒。
死别重逢,没有太多的感人话语。
沮丧的小白,甚至羞于人形与木蔚来相见。
白狐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傲气。就像一个知道做错事的小孩,等待家长的责罚,他静静地蹲在他的主人面前。
金色的眸子里,映着主人那清秀纤弱的身影。
看着那只苍白的手向自己伸过来……
如果主人给自己一个耳光,那充满罪恶感的内心可能还会好受些……
可是,那只手从来就很温柔。
小白只感到,那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头,就像以前一样。
“太好了,你没事。以后,不准胡闹啦……”
所有的罪孽,淡淡的,被他一句话带过了。甚至,主人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安危。
小白再次幻作人形,将木蔚来拥入怀中。
“以后,绝对不会了……”
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伤害主人的事。
“经历了这件事后,我才知道自己很幼稚。主人,我要离开你一段日子。请你好好保重……”小白道。
“你要去哪里?”
“我要跟着哥哥修炼……我会尽快回来的!主人,你一定要等我!”
第二零五回 惊悚剧开幕
孔雀城阴霾密布。
失踪人口在增多,因吸血鬼伤亡的人也在增多。雷电交加的地震又夺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盛传,孔雀城被恶魔诅咒!
死城更沉寂……
那一日,塞弗特广场却出现了久违的人气。
萨克斯和昂皇矢被处决的日子到了,于是平时被贵族欺压的平民纷涌而至。苗独和苗小小也混在其中。
一只灰色的鸽子,停歇在朽木之上,冷漠地俯瞰着绞刑的执行。
萨克斯和昂皇矢被送上绞架。在脚下的踏板被抽去的一刻,一道流光中悬吊昂皇矢的绳索割断。
一个黑衣人将昂皇矢掳走了!
人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黑衣人的面目。
绞架上,只剩下萨克斯的尸体在随风摇曳……
无数的石头向尸体掷去,人们开始尽情地发泄内心抑郁已久的愤懑和仇恨!
朽木枝空,灰鸽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
……
“我看得清楚,救走昂皇矢的人戴着银鹰面具。”
“银鹰面具人?”
灰羽将在塞弗特广场上看到的一切告诉木蔚来。
两张相似的面孔重叠在他脑海里,昂皇矢与面具人果然是一伙的。凝视着那枚闪闪发光的红钻戒,木蔚来默祷:失踪的人都在黑堡吗?小伊,你会在里面吗……
复苏后这几天,他一直住在明心堂。小白跟着海翔灵走了。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你现在的身体,连常人都不如!”
明月以大夫的身份,命令木蔚来多躺着休息。无奈这个病人一点都不安份。
数日后,明月发现内厅房间空无一人。
将刚煎好的一碗药放在桌上,明月自然自语了一句:“这个人难道活腻了?”
……
黄昏。
孔雀城黑堡。
黑堡并不是一座隐蔽的建筑物,知道黑堡在哪的人很多,可没多少人知道堡里的人是干什么的。
阴森的铁门敞开着,两边守着黑袍门卫。
陆陆续续,黑堡的客人纷至沓来,进门前,无一不出示左手食指上的红钻戒。
不远处,木蔚来看在眼里,取出怀中的钻戒,慢慢扣在食指上,然后从树影后走出来,跟着走出来的还有人形的雪儿。
停歇在木蔚来肩膀上的灰鸽子道:“公子,要进去了吗?”
“嗯!”
他抿着嘴唇,收起目光中的所有疑虑,使自己处于最警惕的状态,遂向黑堡走去。
掌柜的红戒钻令他顺利地通过了地下拍卖会进场资格的认可。
在一名侍应的引领下,深入黑堡内部。
同行的还有一名中年贵妇。她的粉妆艳抹、花枝招展直让雪儿嗤之以鼻。
中年贵妇的一双眼睛始终没从木蔚来脸上移开过,开始搭讪:
“小哥哥,面生得很!第一次来吧?”
看着这个中年贵妇,木蔚来很容易就想起石夫人。
石夫人虽然表现得过度热情有时让他无所适从,但石夫人到底是个热心人,她的热情中尽是满满的暖意。而眼前这个中年贵妇,虽然也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但是她的眼神中绝对没有半分的笑意,冷森森的,就像两把令人防不胜防的刀。
木蔚来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并没有跟她搭话,雪儿就挽着他的手将那中年贵妇挤到后面去。
中年贵妇冷冷地在后面笑了笑,故意放大声音道:“如果你是拍卖品的话,我一定会选你。”
“公子,那个女人笑得恶心!”灰羽小声道。
“在这种场合出席的人,会是正常人吗?”木蔚来淡淡地说着。心想,拍卖品,居然是人……布夫人,你的目的究竟是……
地下拍卖会,并不在地下举行。
黑堡有个大会厅。阶梯坐座旋围的下方,是一个宽大的舞台。每个坐座上,都放着一只状如火焰的牌子。这是叫价用的。
木蔚来被安排坐在最前的一排座位的中央。木蔚来觉得好笑,明知道自己是来踢场子的,还给我安排上座?布夫人,你对我可真客气!
当所有的会员都入席后,舞台的帷幕被拉开……
舞台背后的乐手,开始弹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乐章。背景是一片湖光山色,一男一女相拥而坐,甜蜜细语。
银鹰面具人粉墨登场,他开始像主持人一样,对身后的情景旁白:
“从前,有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年轻男女,**了家族利益的束缚,当幸福地步入教堂时,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腐朽。”
有意无意间,木蔚来觉得,银鹰面具人的眼睛,盯着自己。
拍卖会的开幕式是舞台剧?布夫人,你挺前卫的。这情节,很熟悉。你到底想向我展示什么?
“公子!就是那个人把昂皇矢救走了!”灰羽道。
这个,不用灰羽说,木蔚来也猜得到。他的眼神更加凝重了。
“当第三者出现的时候,海誓山萌成了最丑陋的谎言!”
舞台的背影换成华丽的家居,一个女人的突然出现,将那年轻夫妻拆开。银鹰面具人用沉重的声音继续说着:“女人为了捍卫爱情的坚贞,铲除了第三者。然而她的丈夫,为了替第三者复仇,将他的妻子送上不归之路……”
“劈啪”一声,背影的画布开始熊熊地燃烧……
在火海前,那个失去妻子和情人的男人,与第三个出现的女人姿情地跳着舞蹈。
“男人继续编织着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