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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说几句吐槽他的话,见他为自己担心成这样子,于心不忍,便柔柔地笑道:”这不,我又醒了!”
两次醒来,睡的仍是那张雅致的床。周围的摆设,依然如故,曾不会有一点杂尘,沾染到这里的清洁。
这是追随柏斯的人和妖怪们,誓死守护的地方。这种执着,似乎要将这里变成一片永恒。
甚至连自己,也被他们变成这片永恒的归属。但木蔚来清楚,自己并不属于这里。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一个没未来的过客。
那群妖怪在欢呼雀跃,自己不知不觉成了他们心中那片守望的支柱,那怕是虚幻的,总算有了守护下去的理由,而得到生活下去的动力?木蔚来仿佛又看到了雾竹的影子,心里尽是黯然和不忍。
看到木蔚来凝重的神色,小白拍拍他的肩膀道:”主人,你还在介意我亲了你啊?”
木蔚来狡黠笑笑:”貌似是你把初吻献给我了。怎么算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小白波澜不惊:”还能开玩笑,看你是不要紧了。”
“好饿喔……”木蔚来说话的声音渐弱下去了,分析复杂的人和妖怪的羁绊的同时,还要跟小白开玩笑,这不是一个重伤在身的人能应得来的。
木蔚来突觉天旋地转,意识又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因一时激动而涨红的脸,随着殆尽了的力量而褪去。在他脸上,又出现了无力的苍白。
“木公子,你不要死!”丽丽喜未尽又见悲。
小白已经不再之前的焦虑了,笑道:”这回不用担心!这小子!平时食量就很大!刚才那一丁点,不够!一定是饿晕了弄多点吃的来!”
厨房着翻锅倒盘,叮叮当当。风灵和丽丽手忙脚乱。这种事,从来就是雾竹的专属,她们一点儿也不在行啊!
“都烧焦了!能吃吗?换!”一道菜地一道菜被挑剔的小白,否决了!
风灵和丽丽忙了一个通宵,终于煮好小白认为能勉强入口的饭菜了。
小白走到木蔚来床前,在他耳边说:”主人,吃饭罗!再不醒……是不是要小白……”
……
有风灵和三妖驻守门外。
“那小白大人,与公子的感情真是非同一般哪!”灰羽道。
丽丽托着腮,眼神炽热,看着里头温馨面画,喃喃道:”不知以前,海翔灵大人和殿下是不是也这样子的?话说,那个接吻的画面,真的很美……”
“丽丽,你想多了……”灰羽和积森寒了一下。
第一零四回 温水浴血印
首发)
连续三日,戈蓝的病情急转直下。(pm)终日昏沉,偶尔醒来,也道不出两句话。东三院的宫女暗地里哭涕。两代君王同宠戈蓝,是人尽皆知。先王有殉葬的习惯,宫人们就怕烙佚陛下,也来个效仿。那岂不是冤杀不少人?
第四日,戈蓝忽醒,道身上腻馊,欲清洗。宫女知得戈蓝大限将至,那样尊贵的一个人,即随去也想去得干干净净罢。便退下去,将戈蓝病危的消息禀报烙佚。
在浴间烧好一池热水,准备好棉巾、香料和衣物。两位往时莲心手下的宫女,便将扶起戈蓝。
岂料戈蓝把她们推开,发怒叱道:”除了莲心和王妃,谁也不许碰我……”话完,倒回去,衰颓得如飘落在地的枯叶。
宫女们惊恐万状,不知如何是好!那莲心与王妃,就如人间蒸发,教她们如何寻得影踪?只得长跪在戈蓝床前,抖瑟暗泣。
“皇上驾到!”
寝居的门开了,宫女们把头直贴到地上大喊:”参见皇上,奴婢该死……”
宫女们只觉一袭锦衣从身边掠过,偷偷抬起瞟一眼,见烙佚已步至戈蓝床前。
听得烙佚温柔无比的语气:”皇弟如此执着,不如让皇兄帮你吧……”没等虚弱的那人是否应许,烙佚便将戈蓝小心地抱起来。
宫女们不敢说一句话,心里忐忑不安,陛下施尊降贵,亲自伺候蔡王淋浴,那一旦葵王仙去,那自己岂不是只有殉葬的命?心一节节凉。
戈蓝就像濒死的小鹿,在烙佚怀中,半开着眼睛,尽是惊恐、委屈与绝望。手臂无力地垂着,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一下了。
浴室热气腾腾。烙佚不慌不忙地脱去戈蓝身上的衣物,把他泡在温水中。
只有这时,才得以见到戈蓝那光滑的后背,布满横七竖八的疤痕。烙佚轻轻抚摸着一道道疤痕,温柔道:”皇弟,朕知道你不愿别人碰你身体的原因。”
“不要……”
不顾戈蓝无力的低嗷,烙佚继续温情地自言自语,”皇弟,到此时还不愿醒来么,让朕帮你回忆,八年前的事……”
烙佚戏虐的笑意,就像一张无形的黑手,把戈蓝的心脏紧紧捏着,令他几乎窒息……
八年前,白面虎将军以授课为名,将戈蓝由烙佚身边带走。
一路上,白面虎默不作声,越走越远,已为戈蓝不曾涉足之地。草地,树林,山涧,天龙城之大,竟容有广阔的原野,为史夫狩猎娱乐之用。戈蓝怯生生跟在后,听得惊鸟的呱叫,寒噤的虫鸣的脸上,写满惧色。
突然,从草丛中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挡住他们去路。
白面虎顿足凝注,全身进入景惕状态。
戈蓝见这人虽唇红齿白,但目光狰狞,妖里妖气,便躲至白面虎宽大的衣袍后。
白面虎吆喝:”由太宇,你来作甚?”
由太宇阴阴一笑:”白将军,皇后有令,把小皇子交给我,就没你的事了。回去跟皇后复命吧!你的私生女在凤鸾宫。”这个男人衣着光鲜,谈吐有条有理,并非山野莽夫。
白面虎迟疑,牙关紧咬。
由太宇皮笑肉不笑地说:”皇后娘娘料事如神,早断得你下不了手。如今你守约把小皇子引至此,总算没坏娘娘大事。剩下的,由太宇处理即可。”
白面虎怒目一瞪:”操!你个阿谀奉承阴险小人,却不是老夫有把柄在你手,岂由得你胡作非为,随意摆弄!”
由太宇得意在目,道:”只怪白将军偷吃时太不小心。明知史夫陛下最痛恨欧巴国,你却与欧巴小郡主欢好,还生下私生女儿。若非白将军是个难得的可用之才,在下怎会如此冒昧,请白将军行这个方便呢?”
白面虎双手紧握拳手,狠狠在由太宇脸上打了一拳,道:”你这个与皇后勾奸搭背的小白脸,迟早天会灭了你!”
由太宇的嘴角被白面虎打出血,他擦去沾角的血丝,阴冷笑道:”白将军,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小皇子的命与你全家上下八十条人命,你自选一!”
由太宇的话,令白面虎脸色铁青。白面虎像一尊石像,僵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由太宇从他身后,把惊惶不已的小皇子戈蓝拉扯着拖入林子深处。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戈蓝的小手被由太宇抓痛了,他用力试图甩脱,那有这般容易?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叫着:”白老师,我要回母妃身边……”又那里能寻得着白面虎的身影。
来至林深隐涧畔,由太宇用力一推,戈蓝撞到草林的山石上,痛得他半身子麻了。
由太宇掏出一把小刀,在戈蓝面前晃了晃,狰狞地笑着:”能确继承皇位的,只有烙佚殿下。你作为皇后与烙佚的障碍,臣为了皇后娘娘的理想,不得不在此了结你。戈蓝殿下,安心上路吧!下辈子投胎,不要生在帝皇之家。”
说完,由太宇便向戈蓝刺去。
“不要……啊!”戈蓝往旁一滚,惊险躲过一刺。趴在地上,抬头看到,由太宇的小刀刺在山石上,凿出一个小洞,吓得哇哇地哭起来。
由太宇如凶猛有力的老虎,轻易便把戈蓝按在地上,在他背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惶恐绝望的戈蓝,就像一朵即将被践蹋花,柔弱、娇嫩,不堪一击。
由太宇从戈蓝的绝望中,得到了快乐,便兴致于将这头受伤的小鹿,慢慢折弄,下手不重。但不深的伤口,却足以让热血涌流。一席绿草,很快便染成红毯。
只看得血泪交融的一片惨艳,听得残喘呜咽的声声低嗷。那张俊美的小脸,白得可怜!凝泪的眼睛在楚楚求饶……
然而这样的光景,只会令由太宇释放出抑压已久的怨恨。没错,由太宇正如白面虎所讽刺的那样,暗地里与皇后有一脚,为了权贵而不得牺牲色相,凌服于皇后之下。人前的风光,背后的辛酸忍辱,只有他自己知。而在眼前这个被自己压制在地上的小家伙,连求饶的力量也没有,与自己在皇后面前,又何其相似。似乎在这小家伙身上,找到一种奇异的优越感!
一种可怕的**,袭上由太宇心头。
“哼!杀戈蓝是皇后娘娘的恣意,至于怎个杀法,还不是由着我?”想到这样,由太宇扔掉手中的小刀,伸出邪恶的手,粗暴地将戈蓝的衣服扒光……
第一零五回 无妄百摧折
首发)
由太宇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由太宇家财万贯,身份显赫,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
由太宇懂浪漫,善**……
如果这一切,是发生在一个思春期的贪慕虚荣的女人身上,倒是一桩两情相悦的美事!
但是,戈蓝不是女人!
他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
他是红莲国的三皇子,身份尊贵不容说,一向养尊处优,被人好生服侍着,哪里受过半点委屈?
由太宇对他所压的暴行,把他天真单纯的性格完全扭曲了!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用最残暴的方式,打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万劫不复
天堂到地狱,只是一瞬间。
半晌,由太宇才完了事,躺地湿漉漉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可怜戈蓝的眼神,空洞无物。他就像一副没有灵魂的人偶,静静地躺地那里……
感受到鲜草被踩踏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近……
“由太宇!你这龌龊下流之小人!”
一个轰雷般愤怒的声音在叫骂。
白面虎来了!
被良心责备而于心不忍的白面虎,在回去的路上折回,终究是悄悄跟了过来。
可眼前发生的事,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白光一闪,”卡嚓”一声,白面虎的宝刀出手了!
由太宇非习武之人,又刚消耗了精力,哪里有招架的余地?
自然身首异处,头颅像西瓜一般,滚到一边去了。
“白老师……救我……”戈蓝声颤颤地吐出一句话,空洞的眼神,被雾气浸润了,泪儿潸然而下。
白面虎跪在地上,将戈蓝抱入怀里,嚎哭:”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为了保护我的女儿,殿下必须一死!我后悔刚才没有亲手了结你,害你落在由太宇这小人手里,平白受这般欺侮!”
戈蓝的眼泪停止了,空洞的眼神,突然恢复了焦距,一道如野兽般锐利的光一闪而过,他在地上摸索着,握住了由太宇扔在地上的小刀!
白面虎缓缓举起他的宝刀,要往戈蓝的脖子砍下去,突然觉得后背一钻心的刺痛!宝刀落下!
戈蓝把白面虎推开,慢慢站起来。
在白面虎的意识消失前,他清楚地看到,站在那里的戈蓝殿下,在笑!
白肌,红血,绿野……玄目得搞人睁不开眼睛!
受伤的小天使,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我只是想,活下去……”
说完这句,戈蓝虚脱倒下。
这里,从树林后又走出另一个人。
那是烙佚。
他看得白面虎神色有异,一直跟在后面。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皇弟,你倘若这般死法,实在有失皇族的尊严。皇兄,带你回去了……”烙佚脱下外衣,盖在戈蓝身上。把他轻轻扶起。
“皇兄,我害怕……”戈蓝把脸埋入烙佚怀里。
“没事,睡一会吧……”烙佚温柔地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戈蓝这一觉,沉沉的睡了很久。
在梦中,他逃不出由于宇的魔爪。
无论他如此惨叫、哀嚎,始终没有人来救他一把!
正当深陷于黑暗与冰凉,一只温暖手,在轻抚他的额头……把他的意识从恶梦中拉回来。
“母妃!”戈蓝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寝室。
那只是一场恶梦吗?戈蓝拼命让自己相信那一切是假的。然后,背后的阵阵刺痛,就像烙印一样,将那不堪的记忆,印在灵魂的深处,让他无从逃避。
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殿下!”
守在他旁边的,是今天新来的小宫女。见戈蓝醒了,喜悦不已,赶忙用温好的手帕,小心地擦着戈蓝额上的汗珠。
戈蓝侧过头,看了小宫女一眼。
桃红色的宫服,粉红的小脸蛋,机灵敏颖的眼眸,就像池边盛开的桃花,那样绚丽,娇柔。
是她,把温暖传递,自己才得摆脱恶梦。
戈蓝张开口,轻轻地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小宫女一边用温水盆里,揉搓着巾帕,一边羞涩答道:”奴婢名叫白莲心,刚从凤鸾宫调过来,从今天起,专门服伺殿下的。”
“凤鸾宫!”戈蓝听到这三个字,脸色惨白。凤鸾宫是皇后的寝宫,这丫头,是皇后派来刺杀自己的吗?
“你走开!不要过来!”戈蓝吓得畏缩在床角,用床单蒙了头。
莲心不知自己因何事嫌怒了戈蓝,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跪着道:”奴婢该死,请殿下释怒……”
戈蓝见莲心没袭击他,探出小脑袋,见没危险,便忍着伤痛,从床之上爬下来,失魂地跑了出去。
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他好!
只有哪个人,永远都那么温柔,而且绝对不会伤害他……
那便是,他的母亲兰妃。
戈蓝来到珊月宫,那是他母亲居住的地方。
奇怪,为什么今天一个人也没有?
昨夜凋零的桃花一地;那池水,静得可怕。
“母妃……”推开房间,一股腐臭薰袭来。戈蓝马上用小手捂着鼻子,但还是不小心吸入一口,足以令他的胃液上涌至咽喉。
一步一步走至床前……
睡在那里的,是母妃吗?
由那肿胀的颜面,已经无法辨别生前的容貌,如果不是那身衣服,戈蓝绝对不敢相信,躺在那里,是他的母亲!
眼球外突、舌尖伸出,皮肤布满浓绿的斑块。泡沫状的血水,由鼻子和嘴巴渗滴……
“啊……”
戈蓝发疯似的冲出房子,跑到池边,一边凄凉地嚎,一边呕吐。
不知什么时候,戈蓝身边站了一个人。
“皇弟,兰妃很寂寞,你去陪她吧!”
是一个戈蓝非常熟悉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双手往他后背一推!
戈蓝便失去重心,掉入池中。
那是脚不及底的池,冬去春来,池水中的仍蕴着微寒。
戈蓝不懂水性,在水中挣扎着,一沉一浮。在水光清了站在池边的人…烙佚!
“皇兄……救我……”戈蓝伸着手拼命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再见了,亲爱的皇弟。”
烙佚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直至那只无助的小手,淹没于水中,他才踱步离去。
水面冒出一串气泡,很快破灭,而归于平静。
一抹红影儿来到池边,看着沉在池底,那个冰雕细琢般的人偶,伸出手……
“殿下,不用怕,莲心来救你。”
小宫女白莲心,跳入池里,把戈蓝拉出来。
“莲心……”池底中,戈蓝看到莲心的脸……
母妃,我找到了一个能保护我的人……
戈蓝明白了一件,对他一生至关重要的事。然后,他舒然而睡。他这一睡,睡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