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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山所延绵的山脉,也即是现邪玄魔的巢**,在绿耶国西南部、红莲国西北部,毗邻这两个国家。在邪玄魔散布瘴气之时,受影响的不当是红莲国,还有绿耶国。
与红莲国两大神龙以最后的灵力化作结界,守护着王都天龙城的情况不同。绿耶国在瘴气袭来的一夜之间,广阔的大地突然破土而出,长出无数楮树苗。这些楮树苗在瞬间茁壮成长,长成参天乔木,开花结果。神奇的楮树,吸收了毒瘴,净化空气。因此,只要长有楮树的地方,那里居住的人都安然无恙。
绿耶国的人都说,这是他们的国王陛下恒河在保护着他们。恒河,半年前继承王位的皇子,拥有控制植物的特殊能力,并化解月光公主庆生的宫廷舞会的一场政变。可惜那场政变中,前国王不幸去世,而月光公主和二皇子流星从此下落不明。继任王位的恒河,在忠臣义士的辅助之下,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绿耶国一片绿色盎然。延绵不尽的楮树林,将绿耶国包围着,就像护城的士兵似的。由于国王恒河的特殊能力,在绿耶国的子民心中,已经将恒河神化。每当,人们站在楮树下,总会默默地虔诚地祷告着各种未了的心愿和祝福着那位仁慈而神通广大的陛下。久而久之,楮树,成了人们的许愿树。无数写满愿望的红色绣带被抛至树枝上挂着。微风吹来,红带飘飘,把楮树点缀得红艳艳。
楮树虽保护了绿耶国人们的安全,但毒瘴却隔断了绿耶国与毗邻国家的联系。一向以出口水晶宝石的绿耶国,在经济上大受影响。很多石矿场都倒闭了,大量的采石工行。于是,种田放牛,砍柴狩猎,自力更新,在不安的氛围下,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比如,住在孔雀城的苗独一家,过的就是砍柴狩猎的日子。
苗独本是萨克斯南爵的一名仆人。半年前,萨克斯纵火杀人,嫁祸于苗独。苗独的女儿苗红莲国寻访亲戚求助无功而返的途中,在沂山的黑店遇上木蔚来。在化解了一场误会后,木蔚来与苗小小成为好朋友,并且赶至孔雀城,替苗独翻了冤案。萨克斯被处死,苗独获释。其后,萨克斯的助手昂皇矢的复仇,令苗独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不得不出卖木蔚来,并两度重伤木蔚来。儿子苗奥获救后,苗独虽懊悔不已,但神龙小白已经带着重伤不醒的木蔚来离开了孔雀城。可以说,这半年以来,苗独一直活在自责之中。
每天,儿子苗奥上山打猎,而他就砍些柴草回来,打扎好后,让苗小小挑到城镇上卖,成为苗氏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
一日夜里,下了一场特大的雷暴雨。
雨水如山洪般,把孔雀城的街道都淹没了。一夜响彻云霄的雷轰令人们无法安睡。大家都在担心着,是否有妖魔来袭,而惶惶自危。幸而,第二日清晨,雨停了,水也退了。
晨曦,太阳万丈的光芒,照射在这块灵洁的绿色大地之上。楮树叶在露水的浸润下,更显柔亮。
苗奥背猎弓,如往常一样,上山打猎去。
“奥儿,要小心。”苗奥出门前,苗独叮嘱着。昨天那场雨,太令人不安了。由于下了一夜雨,可砍伐的木头都淋湿了,苗独这天不用上山砍柴。
“放心吧!父亲。”苗奥淡定地笑了笑,哼着小调上山去了。
却不想,苗奥上山不远,就气喘喘地跑回来,还没喘过气来,就兴高采烈地对苗独道:“父亲,快随我上山!山上的枯木上,突然长满灵芝,还有好多平时难捕捉的珍禽异兽都无端端死掉了,一山的动物尸体。”说着,从怀里掏出十几只掌巴大的灵芝。这灵芝金光灿灿的,好像镶金似的。
苗独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眼前这些灵芝看上去都是稀世奇药,就算不能起死回生,也一定会延年益寿。如果拿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值。这半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快!那个山头平时猛兽多,就我一个人去打猎。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们快去!”苗奥在那里急急地催促着。
“小小,你也一起去!”
苗小小正在厨房里烧饭,被父亲苗独硬往山上拉走了。苗奥还特地拉了一架拖车,拖车几个箩筐。准备采集灵芝和收集动物尸体用。
一走上那座山,苗独和苗小小都看得呆掉了!果然如苗奥所说的那样,枯木上长灵芝,而每隔十步,就躺着一些死去的大小不一的动物尸体。小至飞鸟、野兔、老鼠、山猫,大至野狼、山猪……这些动物都是被咬断颈动脉,吸尽血液而死!
“真可怕!一定是吸血鬼所为!父亲,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苗得胆战心惊,金灿灿的灵芝在她眼中看来,没有亲人的性命可贵。
这孔雀城闹吸血鬼,已经是半年前的事。虽然在半年前那只吸血鬼突然销声匿迹(被木蔚来收为宠物带走了~),但是人人心有余悸。
可是,那边厢,苗独和苗奥已经在灵芝林中采拮得不亦乐乎,两双发光的眼睛都快变成金币状。苗小小见劝那两人不动,只好敬惕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山林里,静悄悄的。
似乎所有的鸟虫都在那一夜雷暴雨中死去,再也听不到脆鸟悦耳,鸣耳歌吟。想到吸血鬼只在夜晚出没,苗小小心里又安了不少。
静静的山风潜入树林,叶子沙沙地响着。阵阵微浪般的细沙作响的声音中,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子的哭泣声。
“难道有小孩在山上迷路?”苗小小顺着那哭声寻去,不知不觉间,就离苗独和苗奥越来越远。
山林深处,光线越来越幽暗,空气也越来越潮湿。
“格雳”一声,根枯枝被苗小小踩断,孩子的哭声也嘎然而止。好像受惊的小动物,突然不作一声。
然而,苗小小知道,自己已经非常接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
苗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前方,蓦然弯过一块大青石,脚下被一团软物一绊,整个人向前栽,扑倒在一团红色的物体上。原来,大青石下,是一具小鹿的尸体。那小鹿全身栗红色的毛,身体两侧分布着白色的梅花斑点。小鹿的脖子被咬断,伤口仍在渗血。尸体还带着余温。
一股凌厉的杀气罩来,令苗小小压抑得无法呼吸,甚至全体无力,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猛兽,压在爪牙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苗小小心里颤惊,难道前面的,就是吸血鬼!糟了!自己是不是触怒吸血鬼?父亲和弟弟还在山中采灵芝!这下子岂不是危险了!
惶恐地猛抬头,苗到眼前的情景后,惊撼得脑海一片空白,然后原来充满惊惧的眼神变得悲痛不已,眼泪滑下也不知!
就在苗小小的前面,一株参天的楮树盘曲而立,古韵幽幽。浓密的枝叶,就像一把绿容巨伞,使树荫下格外的幽暗。然而,即使阳光难以透射,树下的小草仍嫩绿的刺目。奇花异草争相斗艳,灿漫地盛放得如同绵簇。
花丛中,躺着一具少年的尸体。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活气,可灵秀容貌,令百花也嫌污颜色。他轻阖着眼帘,面容安然得仿如沉沉睡去,可赤着的上身,无不暴露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是致命的,致命的伤口却不止一处。一夜的暴雨,似乎把伤痕洗擦得越加清晰,甚至把他身上的血污也冲洗得干干净净……
少年的尸体旁边,坐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没穿衣服。粉妆玉琢的小小的身体,被披散下来的黑色长发遮挡着。一双黑亮得如黑珍珠的大眼睛,正以仇视的目光,凶狠地盯着苗小小。那黑瞳中,寒寒地闪烁着杀气……
压迫得苗小小几乎无法动弹的气场,就是由这个三岁小女孩发出来。
“木哥哥……”
苗小小认出那个死去的人是木蔚来后,失声痛苦,用手支着沉重地身体,向木蔚来那边爬去。
小女孩一瞪愤怒的眼睛,一道黑色的闪电向苗小小劈去,但没劈中,只是在苗小小面前不到半尺的地面劈出一道裂纹!花草尽焦!如果这道闪电劈在苗小小身上,苗小小已经死了!
无视闪电的威力,苗小小继续向前爬……
往日的事,又历历在目……
那个被自己误会了无数次的人,那个拯救了自己和家人无数次的人,那个有神龙保护就算再重的伤也会好起来的人,为什么会凄凄惨惨地死在山野无人之地了……
以为,他就像神一样遥不可及的人;以为孔雀城一别,就是永别!但是,为什么再次见到他,只是为了见证他的死亡?还没来得及说一句道谢,他的生命就像烟花般绚烂地流逝。
苗小小的眼泪滴入草地里,渗入土壤中不见了。
又是数道闪电劈来,苗小小仍不顾一切地向着木蔚来挪去!只是一声声悲痛地呼唤着:“木哥哥……”
看着流泪的苗小小,看着不顾性命苗小小,小女孩眼神中的杀气缓缓淡下来。被苗小小的眼泪感染,小女孩的眼睛也蒙上了泪光,她伏在木蔚来身上,哇哇地哭起来,哭着哭着,竟然疲倦地睡着了……
苗小小身上的压力突然完全消失。她轻捷地扑到木蔚来身边。
小女孩偎依在木蔚来的臂膀中,眼角凝着未干的泪痕。即使他已经死了,只要还能与他呆在一起,仍能从那具躺体中传递过来的冰冷感受着那个灵魂带来的无尽温柔与暖意。小女孩是如此的依恋这份温情的感觉,以致哭睡过去,嘴角仍带着微笑。
第四二九回 怨德急人救
那场离奇的雷暴雨后,孔雀城里流传着一件怪事:苗独到处找大夫给一个死人治病!现在,孔雀城所有的大夫,一见到苗独跑过来,就“砰”的一声命人把大门关掉,懒得被他磨蹭。大家都说,那苗独半年前受了冤狱,心灵受创,现在间歇性精神病发作。左邻右里不乏有同情心的人,都在劝慰苗独,节哀顺便,还是让死人早日入土为安吧!
苗独家里“供奉”的死人,正是木蔚来。那日,苗独一家三口上山采灵芝,是苗古楮树下发现了木蔚来的尸体。下山的时候,这苗氏一家可真是满载而归。那架大拖车上,不仅有几箩筐的灵芝,还有一车的奇珍异兽的尸体。车载尸满,空间有限,可怜的木蔚来被埋压在一堆动物尸体底下。这一路下山,颠颠簸簸的,苗得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一车的尸骸被草枝覆盖得严实,因此招摇过市,也没有引起恐慌。因此苗氏三口平安无事地回到家里。
苗奥的房间,现在用来停放木蔚来的遗体,苗奥不得不与父亲同床共枕,对此苗奥颇有怨言。自从那夜里的雷暴雨后,山上再没有新长出来的灵芝,也没有平白可拾的动物尸体。就算苗奥上山狩猎,也再捕捉不到动物,仿佛那些动物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
“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一定是妖魔!上次,在湖边的小树林里,我明明见着父亲捅了他一剑,他都断气了!没过几天,他又活过来找上门!我记得父亲在他背后插了一刀!如果他是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父亲,这妖魔说不定又会突然复活,找我们报仇!你再不把他撵走,一定会给家来带来厄!”
那一日,苗奥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家里陈列着一具尸体,他惶恐不安地叫骂着。
苗独掴了他儿子一个耳光,教斥道:“木蔚来好歹救过你性命!你怎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再说,我相信他一定会复活,而且我相信,就算他复活了,也绝对不会为难我们。”
“为什么?”苗奥揉着被父亲打肿了的脸,愤愤不平地质问:“父亲,半年前,你为了救我,不是拿木蔚来的性命去交换吗?而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妖魔打我?”
“笨蛋!如果他要报仇!你我都不可能活到现在!而且,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仁慈、善良……”
说到这里,苗独又怒又愧,只教苗奥去自我反省,便把门关了,一个人呆在木蔚来的房间里,跪在那具艳尸前自言自语:“木蔚来,从前的我,真的很错!你,会原谅我吗……”看着木蔚来那平静而安祥的面容,苗独又悲凉又心痛。
苗独总是盼望木蔚来会奇迹般突然醒来,但是过去三日,这个希望变得越来渺茫。于是,苗独打算继续寻访名医。
第四日,苗独花重金请来孔雀城医术第一的医生夫子丹。明月离开孔雀城时,夫子丹只能算得上第二,现在明月走了,夫子丹自然排行第一。子丹的诊金收得也是全城最贵。光是开诊费就高达五十个金币。开诊费,是指了解病人病情,不包括下诊断,开药和医治呢!而苗独硬是一袋装着五百个金币的沉沉的袋子塞给夫子丹后,那夫子丹终于禁不住金钱的**,答应上门看诊了!
苗独的事,夫子丹就略有所闻。救不活一个死人,这对医生来说,绝对不是丢脸的事儿。到时唐塞几句糊涂过去,五百个金币就稳稳入袋了!夫子丹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就随着苗独去了苗家屋子。
一见到那“病人”的模样,夫子丹是看傻了眼!这不摆明,已经“死”得很彻底了吗?焉有可医之理?但是,在苗独焦急的催促以及那焦灼的目光的注视之下,夫子丹还是装模作样地替“病人”由头至尾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最后,摇了摇,用非常遗憾的语气道:“实不相瞒,我真的无能为力!”
“子丹大夫啊!你诊断清楚没?他……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苗独仍然不信,难道人类的大夫医术不行?这个时候,苗独多希望明月大夫没有离开孔雀。
夫子丹真是恼火得差点想给苗独一个响头敲,心里大骂苗独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质!试问,一个人,如果颈动脉被割断,喉骨被扼断,枕骨破裂,胸前和腹部又被利器穿身而过,五脏六腑被震碎,全身的血流得一滴不剩,还可以活过来吗?而且,夫子丹已经检查清楚了,那“病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根本就不可能还是一个活人!
但一想起那些金灿灿的金币,夫子丹怒容换成笑脸,好生逢迎着:“要令他起死回生,非神仙所不能及。”
“子丹大夫啊!哪里能寻得着神仙?”苗独哭丧着脸问。
这回,夫子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耐心笑容都快被气得抽筋了,再跟苗独耗下去,自己一定会跟苗独一样,变成疯子!
夫子丹走了,跑着走的。
巡捕房却来了两位一肥一瘦的官差。
瘦官差用干沧的声音道:“听说这里有个人死去多日还没安葬,可有此事?”
苗独惶忙解释:“两位官差大人,是误传!他只是病得重,但还有救的!”
“病重?我们听到的可不是这么说……”两个官差冲入房间里,一看到静躺在床之上的木蔚来,那脸色惨白的样子,都吓得怔了一下。
还是瘦官差胆子比较大,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探鼻息,一下,就把手迅速退回去,好像怕被传染什么可怕的病菌似的。
“都没呼吸了!这分明就是一个死人!苗独,你好大胆,竟然在我们面前说谎!”瘦官差恼怒地叫骂。
还是胖胖的官差态度和善些,道:“不是我们巡捕房的人不体谅你们,而是附近的居民投诉。你知道,最近不知何方妖孽在散布温疫,有好多异国人被感染,成了行尸走肉的半魔人,这些半魔人都在日以继夜地攻打着城门!真是人心惶惶啊!最近天气湿热,你们不能停放这尸体太久了,还是早早安葬吧!一来让死人早日入土为安,二来避免尸体腐烂暴发温疫。”
“限你一日内,把尸体处理掉。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会来!如果发现这具尸体还在这里,就不要怪巡捕房对死人不敬了。”瘦官差冷肃地说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