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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纳窒了窒。“我……我想,不过……”
“那就烧!”话落,沙达王妃旋即转身回到帐篷里,
沙达王和班纳面面相觑片刻后,也叹了口气转身进同一座帐篷里去了,而班纳则又怔愣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吩咐部下点起了几支火把,然后再犹豫半天,终于狠下心来把手中的火把一支支地投向四面八方的丛林里。
被保护在结界内的班纳和沙达王苦涩地望着那一片火光冲天,仿佛可以听见阵阵凄厉的哀嚎声自其中传出来,好似求救,又像愤怒的抗议,更有如怨恨的诅咒。
下一回,是不是会……
轮到他们?
“艾诺特失败了,但他除去了那个女人大部分的部下。”安亚转达木之精灵的消息。
“那么,那女人身边就没有多少人啰?”神官计算着。
“没错,但是那女人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呢!”安亚似乎有点惊讶。
大祭师点点头。“下-关是谁?”
“不是莫桑伦就是洛司,我想嘉肯应该是最后一关吧!”神官扳着指头数着。
“错!”安亚马上否决了。“最后一关是我。”
大祭师和神官对视一眼。“不,是我们没错,如果我们应付不了的话,我会通知西麦及时带你们离开。”
“为什么?”安亚的声音立刻提高了。
好像在提醒她似的,大祭师往她小腹上瞄了一下。“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太勉强。”
“勉强什么?”安亚大声反驳。“我是请大自然精灵帮忙,又不是要我跳舞给你看,勉强什么?”
“但你要是不小心受到一点伤害的话……”
“就跟你说我不会怎么样,我是请大自然精灵帮忙,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安亚扯着嗓门叫得更大声了。
大祭师却依然无动于衷地保持他一贯的冷静语气。“你现在还是小心一点好。”
差点昏倒!
“你这个阴险的……”
安亚正想破口大骂,不意后面床铺却突然插进来两句不甘寂寞的话。
“你们不要吵,最后一关还是由我来好了!”
正是她在等待的!
不假思索地,安亚立刻反手指住了狄修斯。“对,还有狄修斯在呀!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大祭师又与神官互视一眼,再同时翻个白眼,并嗤之以鼻地说:“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有什么用处?”
“他会拚命保护我的!”仍是头也不回,安亚很有信心地说。“对吧!狄修斯?”
狄修斯自然是死命点头,神官则表示轻蔑地哈了一声,而大祭师却狐疑地盯上了安亚。
“为什么?”他右眉微挑。“你不是一直拒绝让他冒任何险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反而主动要他站出去面对危险,而且是在他身体还这么虚弱的时候?”他就知道有问题,以往她守护狄修斯就好像一个溺爱儿子的母亲在保护儿子一样那么谨慎小心,连一丝丝危险都不让他碰上,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呢?
心腔子口紧缩了下,安亚表面上却仍是神情自若。
“很简单,因为我有把握绝对不会轮到他上场!”
“是吗?”大祭师半信半疑地打量她半天,最后再瞄狄修斯一眼。“总而言之,你们两个都不需要冒险,如果情况不对立刻离开,就这么决定了!”
安亚原本还待再坚持下去,但转眼一想,又改变主意了。
她还是稍微忍耐一点比较妥当,别太操之过急而露出马脚了,否则以大祭师那般精明狡猾的脑袋,很快就会察觉到她的企图,届时她就很难躲得过他的追问了。反正机会还多得很,就慢慢来吧!
不过,看大祭师的眼神,他的疑心似乎已经加深了,她非得更小心不可了!
冶炼师听起来似乎是个相当粗俗又肮脏的工作,但事实上,它却是一个比任何工作都需要更多的耐心、更多的耐力,以及精湛的巧手与细腻心思的工作,无论是锅碗瓢锄,或者是盔甲刀剑,只有用心去做,方能做出精致坚固又耐久耐用的工具。
火神是冶炼之神,所以莫桑伦天生就有过于人的冶炼知识,他知道要选择什么样的材质、什么样的比例、什么样的温度、什么样的程序才能铸造出最好的各式铁器,也知道要加入人骨与铁炭一块烧,炼以取得必要成分的决窍,特别是在火神觉醒之后,他还能引出令人无法置信的高温来冶炼铁材,铸造出无与伦比的好刀剑。
这也是为什么火族的战斗力虽不高,其他族却不敢小觑他们的缘故,因为最好的刀剑铁器都是从火族制造出来的。
此刻,火神莫桑伦又在牵引超高温了,但是他并没有打算铸炼什么铁器,似乎也不太可能伤到任何人,因为冶炼之神所引出的大火或高温,都只能炼铁而不会伤害到人,不过,若是经过高温烧热炽红的铁块的话可就另当别论了。
而沙达王妃则与她的人马正在攀越一座矿山,一座在火族领地随处可见的矿山。
矿山与其他山脉不同的是,山上几乎找不到半株树木,也没有白岩,只有一小簇一小簇的灌木丛、铁红色的岩石,以及棕红色的土壤。红色的上壤上长着紫红色的针叶灌木丛,除非看惯了,否则一眼瞧上去实在令人非常不舒服,好像随时都可能燃烧起来一样。所以,除了火族人之外,其他人经过这种矿山时,大都会选择绕道而行。
但是沙达王妃没有,因为她在赶时间,她要赶着去除掉风魔。
这会儿她们已经在山顶上,正稍作休歇,打算待会儿一口气赶下山。包括沙达王妃在内共十二个人散坐各处,个个拿起水囊来拚命灌。也许是错觉,也许不是,但打从她们开始上山,气温就似乎越来越闷热了,而且一点儿风都没有,马儿也异常不安,或许是地上没有草让它们吃的缘故吧!
“我觉得不太对劲!”沙达王惊觉地环伺四周。
“我也这么觉得。”班纳同样忐忑不安地附议。
“好吧!”沙达王妃放下水囊。“那我们赶到山下之后再休息吧!”事实上,她也是一坐下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太热了!
不料,她话才刚说完,那十几匹马儿便在数声惊恐的悲嘶之后,放开四蹄先行落跑了。
“欸?它们怎么跑了?”士兵们正待去追,却被沙达王妃阻止了。
“等等!”
沙达王妃黛眉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后便和莎里耶互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往脚底下望去,其他人自然也跟着朝下看……
“天哪!地上在冒烟!”士兵们惊叫着猛跳脚。
没错,地上正在冒烟,就好像温泉附近的岩石缝,总是会冒出一缕缕的地下热气,但这里的热气却完全闻不出半点硫磺味,只有不断升高的温度。
沙达王看起来比较镇定,但还是禁不住抹过一丝慌张。“怎么一回事?”
沙达王妃两眼一眯。“不出我所料,火神在炼铁。”
“火神在炼铁?”沙达王一脸莫名其妙。“他炼铁干我们屁事!”
沙达王妃不耐烦地指指地下。“这是一座矿山,对火神而言就是一大块铁了,这样你该懂了吧?”
“你是说……”沙达王瞪着越来越红热,烟也越冒越多的红土。“他……他在炼这座铁矿山?”
“对,顺便也把我们给炼进去!”
倒抽了口冷气,“那你还不快想办法!”沙达王气急败坏地叫道。“就算我们现在开始冲下山也来不及了呀!”
“办法?”沙达王妃阴森森的目光悄然往士兵们那边瞟过去,那些士兵们正徒劳地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垫在脚底下,下一刻,他们可能就会抢着跳到寥寥无几的数块岩石上了。“只要给我九个生人的血,我就有办法。”她压细嗓门说。
“九个生人的血?”沙达王和班纳闻言瞬即色变,却又不约而同往士兵那儿看去。
八个!
两人立刻回眸互视,只一眼,班纳转身就待逃命,可沙达王手一伸就拎住了他的后衣领。
“你想干什么?”
“不,不,不要找我,我这么忠心,不应该牺牲我的呀!”班纳大叫着。“我还不想死啊!”
沙达王冷冷一笑,却没有说话,因为沙达王妃已经挡在班纳面前了。
“班纳……”她的声音异常低柔,眼神柔媚如丝。“你不爱我了吗?”
额上开始渗出汗滴,“我……我……”班纳挣扎着。“我……我爱你,王妃。”
“真的吗?”纤纤玉指诱惑般地描绘着班纳的唇办。
“……”班纳困难地咽了口唾沫。“真……真的。”
“那么……”目光更温柔了,宛若款款深情的少女。“你不愿意为我付出你的生命吗?”
“我……我……我……愿……意……”
“莫桑伦也失败了,”安亚又在转达消息了,这一回是山之精灵传递过来的。“不过,他们只剩下三个人了。”
“那么下个该轮到洛司了?”神官猜测。
“他会怎么做呢?”狄修斯好奇地问。
“金神是保护之神,”大祭师沉吟。“所以,他应该会……”
沙达王妃突然停下脚步。
“怎……怎么了?”沙达王忙问。这回轮到他了吗?
可恨他想走也走不了,不知为何,即使他半夜偷溜了,到了清晨还是会自动回到沙达王妃身边,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系索紧紧地锁住他,让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天哪!这个女人越来越可怕了,可是为什么他就是逃不开呢?
沙达王妃往右看去。“有结界。”
莎里耶则往左瞧。“很大、很强。”
实在不想问,却又不能不问。“有……有办法打破吗?”
沙达王妃与莎里耶对视一眼。“这就要靠我们两个了。”
“是吗?”沙达王依旧战战兢兢地。“不……不需要我?”
“你没用。”
闻言,沙达王一颗紧绷的心立刻松懈下来。这是头一回,有人说他没用他居然会感到这么高兴、这么庆幸。
他逃过这一劫了!
“好厉害喔!洛司的结界困住他们四天了耶!”安亚赞叹道。
“因为他是保护之神呀!”
“说的也是,何况我也请大自然精灵尽量帮帮洛司的忙,这应该能多拖点时间的。可是……”安亚似乎有点不解。“既然他的结界这么厉害,当初在图哈城时,为什么不叫他张开结界来保护图哈城呢?”
大祭师用“你真无知”的眼神瞄了她一下。“他的结界是很厉害,但还是有界线的,他可无法把整个东方大地都设定在他的保护结界之内,而当时如果我们只是保护我们自己,那些活死人就会四处散开,到时候……你应该想像得到吧?所以,我们不但必须保护图哈城,更要挡住那些活死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喔!”安亚恍然大悟。“若是让那些活死人敞开去,大概不用一天,东方大地就变成死人大地了!”
“哼!活死人有什么了不起,”狄修斯却在一旁嗤之以鼻地低低咕哝。“我还不是三两下就解决了!”
大家眼一翻,全都装作没听到。
“像那些发狂的鲸鱼不也都是靠我。”
大家更用力的装作没听到。
“所以说,最后一关还是要看我。”
大家死命的装作没听到。
“到时候大家都要乖乖听我的命令,我会……咦咦咦?你们干嘛全都跑了?”
一抹冷沁的光芒悄悄划破夜的黑纱,在朝露上映出七彩的萤光,初夏,清晨的风依然有点寒,但今儿个的风却不太一样,不但一点也不冷,甚至还有点暖和,而且还有一股温馨宁逸之气袭人心脾,令人周身舒畅,懒洋洋得不太愿意动,想就这样再睡下去也不错。
那就再睡下去吧!
……再睡下去?!
沙达王妃蓦然睁眼,同时警觉地起身环顾四周,随即面色一凛,继而匆匆忙忙地张起保护结界来,再开始一手用力推拉沙达王,一手死命扯着莎里耶,并低吼着。
“起来!快起来!这风不对,我们得赶快避开呀!”
“再让我睡一会儿就好了!”沙达王咕咕哝哝地转过身去。
“今天就让我们休息一天吧!”莎里耶同样也呢哺不清地背过身去,甚至还蒙头盖上了毯子。
“你们……”沙达王妃既愤怒又焦急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简直就快气疯了。“你们想睡死在这边吗?这是风神的风啊!我挡不住多久的呀!”
没错,这就是风神的风最可怕的地方,它不但温暖和煦得令人难以察觉,而且再强大的结界都挡不住它的渗透力,即使一开始挡得住,然而时间-久,它还是会莫名其妙的给你吹进来,吹得你晕晕然、陶陶然,最后还是不能不臣眼于它的威力之下。
它要你睡觉你就睡觉,它要你沉醉于浪漫的气氛你就会乖乖的沉醉于浪漫的气氛,它要你与敌人握手言欢你就与敌人握手言欢,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它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它的威力范围不大。
它并不像风魔的风那般剽悍勇猛,可以到处飞到处卷,甚至一举涵盖所有目标,风神的风只能认定一个目标进行柔性攻击,如果勉强涵盖超过范围的话,它就会失去威力,而成为一股很普通、很没力的和风,顶多让人觉得特别心旷神怡、胸怀舒坦而已。
不过,这次它攻击的对象只有单一的一组人,即使沙达王妃及时张起结界,最终也挡不住它的渗入侵袭,所以沙达王妃也不能不紧张、不担心了。倘若她也呜呼哀哉阵亡的话,这场游戏可就没得再玩下去了。
“醒一醒啊!你们这两个笨蛋,还不赶快给我醒过来呀!”
北方大草原虽然是西方大地最辽阔的一块大草原,但并非一望无际都是绿茵遍野,它依然有崇山峻岭和湖泊河流,而且因为无人居住,所以仍旧保持着它的原始风貌以及丰饶的资源。之所以无人居住,只不过是因为这儿是风族偏北方的领地,冬天会下漫天大雪,而风族已有足够的居住环境了,不需要他们跑到这边来尝尝连下三个月的大雪到底是什么滋味。
不过也多亏如此,在紧急时刻,安亚他们才有地方去,而且,现在不过才夏天而已,离冬天还远得很,他们也不必担心要顶着雪花睡觉,跟寒冷作战了。
这是一座相当奇异的湖泊,一眼看去湖水仿彿是绿色的,但实际上它仍是一般的湖水。此刻,安亚和狄修斯两人席地在湖畔笑不可支,远远的引来好奇的小鹿三、两只,还有以为他们疯了,而赶紧跑过来探视的大祭师和神官。
“你们怎么了?脑筋哪根螺丝松了吗?”
“那个……那个女人……”安亚笑得几乎讲不出话来。“风……风之精灵刚……刚刚告诉我,那……那个女人她们三个正……正在……在……天哪!嘉肯好缺德喔!”
神官却还不懂,“在干什么?”没有女人经验的他愣愣地问。
大祭师冷冷地瞟他一眼。“白痴!”
“呃?”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能干嘛?”
神官又呆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哦!那个喔……咳咳,嘉肯的确是太……咳咳!太缺德了。”嘴里虽这么说,可是他眉梢眼角却挂满了笑意。
“嘉肯真的……真的把他们给整惨了!”安亚还在笑。“这十多天来,他们不是莫名其妙的睡一整天,就是迷迷糊糊地往回走一天,一下子跑去跟人家一起种菜,一下子又躲起来一起玩三人床上游戏,没事就唱起荒腔走板的山歌来,还跳脱衣舞,天哪!那女人一定快气疯了,好可惜我们没能亲眼目睹她发飙的场面!”
神官别过头去窃笑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