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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这丫头,晚回家也不早一点讲,害我被你爸念了好久。”
“妈,你早点睡吧,这阵子店里的生意很忙不是吗?”梁妍雪说起话来轻轻柔柔,温婉而娴雅,几乎是整个梁家最具“良家妇女”形象的成员。
听见楼下母亲走远的脚步声,她咬著唇关上门。
大姐到底去哪里了?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还不回来,手机也打不通!心里觉得不安,梁妍雪又拿起手机拨著那串熟悉的号码,也再次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您拨的号码没有回应,为您转接语音信箱……”
大姐啊,你到底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她清丽的脸上流露担忧。
约莫一个小时后,换父亲梁凉来敲门。
“妍雪,孀孀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已经两点多了耶!”
“呃,对不起啦,爸爸,其实是我忘了跟你们说,大姐后来又拨了一通电话给我,她说时间已经太晚了,所以今晚暂时住在同事那里。对不起哦,我忘了讲。”
梁凉皱起眉,“下次记得早点讲,免得我们担心。”
“知道了,爸爸。”
房门再次关上,梁妍雪为自己扯下的谎言感到罪恶,可是叫她更不安的是,梁孀到底在哪里?
蓦地,她被脑海闪过的念头给骇得倒吸口气。
大姐该不会……碰上坏人了吧?!
“醒一醒……喂,睁开眼睛!”
梁孀摆摆手、嗫嗫嘴,“你谁啊?”
“我……”他该怎么讲?
她不再理会,翻身继续睡。
“醒一醒!”这回,低沉的嗓音中多了分坚持。
ㄟ,不像是老爸的声音?混沌间,趴睡在桌面上的梁孀微睁起一只眼,侧身睇了睇对方……倏地睁大双眼,倒抽一口气!
“你谁啊?!”她马上自椅子上弹跳起来。
单尧祆想翻白眼,却克制地忍住,幽暗灯光下的飒气俊颜看起来像阴恶的阿修罗,又似晦暗深处中隐隐现身的巨大鬼魅。
梁孀忍不住屏息,“你是人是鬼?”
“别惹得我想掐死你。”
听见这句话她反而松口气,呼,应该是人吧!“谁叫你要站在那么暗的地方,害我以为自己见鬼了……”
“你还说。”
她撇撇红唇,好嘛,不说就不说。“这是哪里啊?”嗯,有咖啡的味道?
梁孀才想著,一杯冒著热气的咖啡蓦地出现在她面前。
喀喳一声像是开启电灯开关的声音,一束微弱的投射灯光在幽暗中亮了起来,让她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像是一个小吧台。
而在吧台后方,一张线条冷硬犹如雕刻出的容颜正默默地瞅著她。梁孀一触上那对深邃如幽冷寒潭的眼瞳,竟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好、好漂亮的眼睛呵,这个男人的双眼会慑人!
她不自觉的舔舔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惴惴不安。“呃,这杯咖啡我可以喝吗?”
峻颜上的薄唇缓缓翘起,竟奇异地消泯了冷硬的气息。“你敢喝吗?”
这是代表她可以喝的意思吧?梁孀不再客气,握起杯耳喝了起来。
单尧祆淡淡噙著笑。对啊,瞧他问得多蠢!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么不敢的吗?他想像不出来。敢一个人在深夜的大街上唱歌晃荡,敢跟混混挑衅,更胆敢毫无理由的信赖一个路过的陌生男人,然后睡在他的手臂上跟人家走。
现在的女人啊……
“这咖啡的味道怪怪的。”梁孀边喝边皱眉。
他直言不讳,“因为我在里头加了料。”
她顿了顿,单尧祆以为她会吓得赶紧扔下杯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样就遂了他的心意。
可是她没有,停顿三秒钟之后举杯再喝。
“是白兰地吧?”梁孀轻轻放下杯子,扬起螓首回应他的炯炯注视。“你在里头加了一点白兰地,真特别,我还是第一次喝到。”
难道这女人真的是酒鬼?
像是看穿他眼瞳中那一闪而过的想法,她伸出手爬顺自己俏丽的短发,灿烂微笑。“我在大学时代除了练跆拳道之外,最喜欢往品酒社跑,因为我觉得品尝各式各样的酒很有意思。”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
他语气冰冷,梁孀只得耸耸肩,“哦。”
“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她眨著无辜的眼望著他,“不然你要我站著吗?”
“既然你酒醒了就回去。”
赶人啦?梁孀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可是现在是清晨四点半,你叫我一个人搭计程车……我会怕。”
正在清洗咖啡杯的单尧祆停住动作,神情莫测高深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跟我这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就不怕?”
她转了转眼珠。嗯,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为什么我不会怕你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冷淡的峻颜终于有了另一个表情──不耐烦的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说你觉得奇怪,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啊,照理说我应该怕你的,毕竟我们两个根本不认识,或许你是个被警方通缉的大坏蛋也说不定。可是我居然不怕你耶!为什么?”
“你可以走了。”
又下逐客令?他很喜欢赶人是不是?梁孀也有些不悦,跳下椅子背著手在四周摇晃的踱著步。
“我说了叫我现在搭计程车我会害怕,让我在这里待到五点半不行吗?等到第一班公车行驶,我就会搭公车去上班,绝对不会跟你啰啰唆唆。”
咦,这里的装潢摆设看起来应该是一间咖啡厅吧?难道这个冰山冷男是个卖咖啡的?天呐,那还真是难以想像!
单尧祆冷眼看著她恣意优游于自己的空间里,眉头蹙得更紧。“你对每个男人都这么毫无理由的信任吗?”
这句话,当场让梁孀感到被冒犯。“你想暗示什么?”她蓦地转身瞪他。
他的双眼闪了闪。
那袅然婷立的身影明明这么纤细、这般的瘦弱,她为什么敢用这种眼神挑衅他?
而叫单尧祆更惊讶的是,对于凡事向来冷漠以对、心绪不兴波澜的自己,竟然会被这一双挑衅的眼神给激怒!
或许,她是个欠教训的女人。
而他,正好是那个可以教训她的男人。
一种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怒气,让单尧祆高大的身形眨眼间,有如猎豹一般迅捷移动来到她的身边,在梁孀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精壮的双臂蓦地紧扣她的手腕。
掌心下的柔软触感仿佛摧折可断,让他再次体认到眼前这个女子的纤细与脆弱,他俯下头以为自己会寻著一对惊恐的眼眸,可是却没有。
“你干么?”
回应他的,是信赖无惧的眸光。
这又惹得他皱眉,“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你会吗?”
这一双眼睛,她的眼眸……没来由地瞧得他心烦!躁郁乍起,单尧祆的大掌下意识地扣得更紧。
梁孀终于忍不住皱眉,“喂,你弄痛我了。”
他凌厉晦暗的眼神闪了闪,“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什么?”
“你毫无防备的跟著一个陌生男人走,会发生什么事那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她悄悄地心慌了。
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慌意乱究竟是为了眼前诡谲的情势,还是他那一对炯亮深邃的眼瞳?
锐利地看穿她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惊惧,单尧祆稍稍勾起薄唇俯低峻颜更加欺近她。
“终于知道怕了?”
梁孀晶灿的瞳眸注视他的眼,“你就这么希望我怕你吗?”
不想再和眼前这个莫名的女子有更深的牵扯,单尧祆蓦地甩开她的手腕将她推离自己身边。
“你可以走了。”
“你干么一直赶我?我说了只要等第一班公车……啊,你做什么?!”
梁孀突然爆出一声惊呼,因为原本背对著她的单尧祆,竟然猛地转身拦腰将她箍进怀抱里。
猛然撞进他宽厚的胸膛,她只觉得脑袋一空、双眼一眩……可是叫她更惊惶的是,他的手竟然放肆地覆上她的胸脯。
“你要干什么?住手!”
“我说了,你有胆子跟我这个陌生人走,和我共处一室又毫不怀疑的喝下我给你的饮料,会发生什么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放手……我叫你放、手!”梁孀涨红了俏脸,短发因为挣扎而凌乱,被囚困在他的双臂里,她努力想挣脱他的钳制、拨开他放肆侵略的大手。挣扎间衣裳乱了、扣子掉了,被他乱摸的领域愈来愈多,她急得快哭了。
“不要……这样,放手,我叫你放手!”
“可是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甚至觉得你期待我对你这样。”
“我没有!我才没有……”这个男人的力气好大,她拚命挥动双手力求挣脱,却依旧被他钳制得死死的,叫她就算空有跆拳道黑带段数的本事也没有施展的机会。
这一刻,她真的慌了、惧了!
泪水夺眶而出,奔流而下。
一滴泪落在单尧祆的手臂上,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定眼凝睇她。
冷峻依旧的脸庞没有显露一丝情欲,然而他深邃幽冷的眼眸,却在刹那间闪过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异样……
梁孀因他的静止而安静,泪眼婆娑的抬头凝视他。“放手。”
他当真缓缓松开对她的钳制,再开日,口吻冷淡低沉。“知道陌生男人的可怕了吗?”
“你!”她再次扬起瞳眸瞪视那一张冷沉峻颜。
“快走吧。还有,别指望下一回你还会有像这一次的侥幸与好运。”
蓦地咬住下唇,她反手在单尧祆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她飞快抓起自己的公事包转身冲出咖啡厅。
纤细而狼狈的身影,迅速投入外头那一片微亮的花花世界,再不复见。
单尧祆默默望著大门……叹气。
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
这时,另一个清脆嘹亮的女声自楼梯口响了起来。
“尧祆?”
“什么事?”奇异地,他冷沉的嗓音竟透著明显的柔意。迈开脚步朝楼梯走去,单尧祆温柔迎上那抹清丽的娇小身影。“为什么还不睡?”
上官皓玥爱娇地抱揽他精壮的臂弯,仰起螓首冲著他甜甜一笑,“你不在,人家睡不著嘛!”
他没有言语,只是揉了揉她的头顶,无限宠溺。
“走吧,我们快点去睡,不然你十点还要开店呢!”
“嗯。”
一对亲匿的俪影就这样消失在楼梯口。
第二章
“对于现今的国际金融币值行情而言,美元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强势货币,相较于美金的疲软不振,澳币反倒一跃而起成为目前投资面看涨的货币……”
远商银行总行会议室里,总行及各分行的高层主管们正仔细聆听旗下理财专员所提出的投资方案。这一些仍需要评估其可行性的投资案,锁定的对象并非一般的客户,而是针对那些每每出手砸钱便以千万为计算单位的银行大户。
会议台上,梁孀正尽心地向各个经理主管发表自己花费心思构想出来的企画案,她专业的态度和出色的投资企画内容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台下的高层无不仔细聆听,可是……
“呃,虽然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弄错,但是还是得提醒一下各位经理,”肥胖圆滚的马大海突然开口插话,“她口中的澳币是指澳洲币,而不是比较便宜的澳门币哦!”说完,自以为幽默的直笑。
在场的众人没有人笑,只是蹙眉盯著他。
台上的梁孀忍著不翻白眼。
自己怎么会跟这种没脑袋又没智商的蠢蛋当同事?更是降低了所有人的格调。
“呵、呵呵……呃,抱歉,继续。”马大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双眯眯眼不安地瞥向自己的大舅子。
坐在另一头的城东分行经理张发财,连忙对著总行的高层们陪笑,瞪了瞪自己这个不成材的妹婿,又赶紧转头示意梁孀继续报告,藉此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唉!为什么她心中的无力感愈来愈强烈?梁孀悄悄捏紧手中自己撰写的企画书,扬起螓首扫去眉宇间所有的黯然与不满继续流畅地报告。
“这一项企画案的投资期间设定为五个月,包含利息之税前年收益率为百分之六点六。相较于现今的活期利率平均低于百分之一点五的情况下,相信这样的高利率应该具有相当的吸引力,还有……”
会议室里众人全神贯注审慎聆听她的报告,张发财则是频频观望其他高层的反应,见到自己分行所提出的投资案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他忍不住仰起下颚得意而笑。
至于马大海呢?根本听不懂梁孀在说什么,几乎无聊到想挖鼻孔来排遣时间。
“以上,我的报告到此结束。”梁孀抿唇微笑向在座的高层主管们微微揖身。
“嗯,这个企画案的构想很不错!”总行的业务经理率先鼓掌,频频点头。“所有的内容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脸庞因为惊喜而微微酡红的梁孀,巧唇微启才想开口,“我──”
这时,张发财突然站了起来。
“呃,其实这个企画案,是由坐在那里的马大海先生提出来的。”他赶紧示意妹婿站起来,“主要的构想是这位马先生研拟出来的,当然,我也提供了一些修改与意见,然后委托这位小姐提出报告。”
“欸,对、对,这个企画案是我想出来的。”马大海紧张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胖肚子。
梁孀浑身冷了。
他们不但又剽窃她的心血,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提,只随口用了一句“这位小姐”来带过?
小手更加捏紧文件,将自己辛苦研拟出来的心血揪在掌心里,她感到眼眶湿濡……蓦地咬紧下唇,她侧转身飞快用手背抹抹眼睛,然后再转回来面对台下的总行高层。
没有人注意到她。
所有热络的回应全都投注在张发财和马大海的身上。
“你是城东分行的经理?嗯,不错,手下人才济济。”
“哪里哪里,谢谢林经理的夸奖,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下……”
“马先生,你提出的企画案很不错,我们总行这边一定会慎重评估它的可行性。”
“真的吗?还好啦,其实我也是随便想一想而已,没想到它竟然会受到你们的重视。对了,我叫马大海这是我的名片……”
会议室里一片热络,意气风发的张发财一脸谄笑。“我看也差不多到了中午的用餐时间,不如这样吧,由我作东请各位去附近的餐厅吃顿饭,顺便还可以讨论一下刚才的企画案。各位经理觉得怎么样?”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唉呀,林经理你别这么客气,你愿意让我请客还是看得起我呢!来来,各位请往这边走。”
于是众人鱼贯走出会议室。
台上的梁孀遭到了彻底的漠视。
讨厌,又想哭了……她扁扁小嘴、抹抹眼,默默收拾桌上的文案卷宗,身形落寞地走出门口。
“梁孀!”
她抱著满怀的文件抬起头,“经理,什么事?”
张发财一手扣住她的肩,刻意压低了嗓音,“我跟总行高层去吃饭,你呢,马上回去把企画案的细节修改一下,听到没有?”
什么?!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呀?
一口怒气迅速从梁孀的脚底窜到脑门,她眉心一竖再也遏抑不住满腔的委屈与怒气。
“经理,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这个企画案是我独力研拟出来的,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抢走?甚至还用马大海的名义去发表!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哎呀,你在这里计较什么呢?”张发财睨了她一眼,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梁孀圆眸一瞪。她怎么可能不计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