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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不设防,说漏嘴的人。
“帮务……我听错了吗?”她抓住字眼。
“咦,我有说那两个字吗?”想模糊焦点会不会来不及?看起来是。
“小春哥哥,你们到底在瞒我什么?”她捋起五指,心里的担忧变大了。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是病人,就别想那么多了。”
“你包庇她!”
这罪名大了。“哪有!”
“就是有!”有奸情!
她很少这么情绪化,可是攸关海茱儿,她就会开始像小女生一样的任性跟坚持。
“天地良心,我叫她自己来跟你坦白。”他气结,他才不背小魔女的黑锅。
海茱儿是魔女?是天使?都由她自己来说吧!
说人……这海茱儿就恰恰从外面进来,不过她马上感觉到病房内微妙的气氛。“怎么啦,你们干么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瞪着我?”
春日踏青递给她与我无关的表情,轻松的坐到床沿去陪着申海玉。
很明显的,他怎么选都会选择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同在,至于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姨子,自己多保重喽!
海茱儿果然是魔女,她笑容不变地驱动着轮椅来到申海玉床前。“姐,是不是姐夫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公道。”
申海玉摇头,伸手握住小魔女。“小猪,你老实告诉姐,刚刚那个叫阿剽的人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她咀嚼。偷瞄看看能不能提示她一下这天外飞来一笔的问话是源自哪里的春日踏青,想不到他耸耸肩,给了个爱莫能助的撇清神情,就完全没下文了。
没——义——气——的——家——伙!
揣度情势,她立刻下了决定,那就是见招拆招,看她柹怎么问,她……就怎么说。
至于是人话还是鬼话,当然看她小姐的心情喽。
她眨眨美丽非凡的大眼。“什么人?不就我公司的员工咩。”
“你每天在家什么时候开了公司?我居然都不知道。”在申海五的认知里,她是那个只要她下班都安静窝在家里等她回家用晚餐的乖巧小妹。
“姐,这是我跟你的秘密喔,你绝对不可以跟爸妈说。”她噘噘小嘴,就是这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天使脸蛋征服了海家上上下下的人,让围绕她身边的人都以为她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完全不受污染。
“好。”马上中计的大姐点点头。
“那我们勾勾手指头。”
“嗯。”
见猎物完全入囊,小魔女巧笑倩兮。“你也知道我行动不方便,每天待在家里好无聊,你也忙,爸妈又都在国外,老张他们说的话我也不爱听,所以呢……我就上网去弄了个网路公司卖东西,赚钱呢,是其次,倒是在上面交了不少朋友,那个黑黑的阿剽就是这样认识的啦。”
一口气,一个螺丝都没松,果然是练就一番说谎不打草稿好……本领的小魔女!春日踏青边听边咋舌。
往后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才可以,要不然随便就会被这只小狐狸的演技给耍得团团转。
“网路公司啊,都卖什么?”申海玉可关心了。
“ㄟ,什么都卖!只要客户下订单,我们就去帮他找东西。”
申海玉怜惜的摸上她的颊。“不要把身体累坏了,知道吗?”
“哎呀,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呃,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不用你烦恼,你呢,现在让自己赶快好起来才是重点。”应该过关了吧?姐还是一样好拐。
“那……就不应该是你的问题了。”申海玉陷入沉思。“那些绑架我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她问过海叔跟妈妈,都说没接到歹徒的电话,那些为非作歹的人究竟要什么?
春日踏青丢给海茱儿一记警告眼神,警告她要是应付不当,后果自负!
海茱儿撇嘴,用无声的嘴形说:“不劳鸡婆。”
她还在苦苦思索。“那些绑我的人既然没有向爸妈要赎金,那他们……”
“……他们也许绑错人了,现在不也常有这样的新闻,譬如说歹徒本来想加害的是海茱儿,谁知道却绑错了人。”春日踏青不想她在这话题上绕,可是要完全厘清她心里的疑问也不是易事。
海茱儿又撇嘴,却没说话。
“那些人……”这段时间春日踏青霸道的禁止她看电视、新闻、报纸、杂志,说是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无助她恢复体力,老实说她的体力还真的不允许伤神,就这样真空的过着原始人的生活,那群差点杀死她的男人是不是还逍遥法外,她一点都无从得知。
“别伤神,恶人自有恶报。”春日踏青并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人过于血腥的下场。
“大扫除”的事件海茱儿也当仁不让的插了一脚,“姐,你安啦,那些不长眼睛的垃圾都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我的意思是说呢,香港的警察一定不会允许那些坏人继续为非作歹,早就把他们抓去蹲苦窑了,我已经让家里的保全加强警力,还有啊,你以后有姐夫这位大人物保护着,坏人想动你的歪脑筋也不容易了。”
“真的?”好像有几分说服力耶。
“相信妹妹的话绝对不会错!”有个小人志得意满得快要满出来了。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下次来医院的时候让你姐夫去接你吧,你有人接送我仇比较放心。”
“咦,我才不要!”这会儿是在上演温馨接送情,还是孙猴子的紧箍咒?
她的自由行动才不要受人制约。
“小猪?”
“姐,我的事真的不用你操心~~我肚子好饿,我去医院的福利社买点东西吃。”随便捏造个借口,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小魔女逃之夭夭了,病房剩下两人。
“你觉得小猪说的话是不是有破绽?”她倾身躺回柔软的枕头,问向她的小春哥哥。
亲亲她微微嘟翘的小嘴还有额头……可是不感满足,动作加剧,吻着、啃咬着,也不管她痛不痛,受不受得了,直到她肺部的空气快被掏光了。
“你累了,睡一觉起来我再跟你说。”
呼呼呼……呼呼呼……她脸酡红,眼如醉。
都把她挑逗成这样才叫她睡,坏心眼的男人!
春日踏青目色深沉,更显温柔无害。
弄晕她,不让她再在危险的话题里打转。
至于一觉醒后会不会继续追问?
那么……他就只好以身相许,每天让她累得没时间去动脑筋喽。
牺牲真是太大了!
第十章
空调无声的运转着,偌大的会议室也安静到最高点。
突然——
“别打我女人的主意!”没有拍桌,没有大声咆哮,申告所有权的春日踏青只是冷然负手而立,对其他几个男人淡淡宣布。
凌悍墨开始揉脸,用额头去碰桌角。
纳日·雷斯特干脆把章程表覆到脸上,整个人贴在旋转椅上,双手瘫下,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鬼样子。
至于神气大人,自始就窝在会议室的最角落打瞌睡,对会议内容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眼看没有半个人赞助他,凌悍墨捣着撞痛的前额。“没有饵,要怎么把蛇引出洞,老大,你倒是给我个答案。”
“紫金王怎么说?”紫金王,风云的狗头牌军师。
“他说……”慢吞吞,慢吞吞。“三个臭皮匠也能凑成一个诸葛亮,叫我们自己想办法。”
任性的人见多了,比较恶魔岛上这些,根本都是小儿科。
心脏不强的人,一天都混不下去。
“他军师当假的?”
“他说,他正在研究一批古代文献里的冷兵器,没空理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事情。”要他们自求多福。
凌悍墨知道要是实话实说,先被乱枪扫射的人不会是悠哉坐在恶魔岛上的紫金王,传声筒的他,不是语音翻译机,所以,大意到了就可,不必一字一句原本照抄。
春日踏青蹙眉。“反正,小申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任何危险的动作都不适宜。”就算活蹦乱跳了,经过之前恐怖的教训,他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心脏还有她的生命去冒险。
“随便找个顶替者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扮到八分像才能瞒得了那只老鬼,他也才不会去找小申的麻烦。”为什么献策,绞脑汁的事情要变成他来?
一脚踹向纳日·雷斯特,踹得他鸡猫子喊叫——
“你发神经,干么踢我!”
凌悍墨没有丝毫愧疚。“谁叫你坐得近。”
忽地站起来。“你给我解释清楚,大爷我坐在这里碍到你了吗?”
“我本来呢……想出气的是那只瞌睡虫,谁叫我的腿不够长,踹不到他,只好拿你当代替品。”
怒发冲冠已经不足以形容纳日·雷斯特的火气,马的,这样也能替代,他大爷冷笑还未出声,一只大脚印已俐落的印上凌悍墨粗犷的脸颊。
此仇不报非君子,报仇呢,要狠、要快,就像现在一样!
青筋不只爬上凌悍墨的太阳穴,还有他乃劲有力的拳头上。
“你、找、死!”
纳日·雷斯特撇嘴。
幸好,春日踏青是个非常有远见的青年,会议室的长桌是以实心楠木订做,重量可观,要掀桌?没有三两三,很难。
果然,凌悍墨的硬拳撼动了下桌子,眼看扳不倒,整个人飞扑过去,一场肉搏战于焉开打~~
这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春日踏青呢,实在看腻了两个人男人动不动就迭在一起的画面,他略嫌不耐的把眼转向已经跟周公不知道下棋下到哪一殿去的神气
然后……左看、右看、下看、上看,人,落地无声的踱到了神气面前继续端详~~也许连他脸蛋上哪只眼大上一公分、小上一公分都看出了个大概。
他这又妖又艳的脸,男女两相宜耶。
泛泛狠,喜色爬上春日踏青刚才还百思不解的五官。
干么要舍近求远呢?最佳人选不就在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嘻~~
“别打了,你们两个过来看一下。”他朝扭成麻花的两人下令。
混战立即停止。
两个衣衫不整的大男人异口同声,“干么啦!”
一只手继续招着。
“就一只睡虫,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几十年也没多只耳朵出来。
“猪。”总结。
春日踏青幽幽的声音里面充满算计。“你们都觉得他好看吧?”
“是不错啊,不过老大,我对这类不男不女的一点都没兴趣。”先小人后君子,虽然还摸不清老大心里打什么主意,先撇清绝对有益身心健康。
“没有人叫你对他生兴趣。”他断然打断某人的不正当想法。
“要不然你干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这样很变态。”
不客气的爆栗当头敲下。“……我是说,你们觉不觉得这样的脸、这样的身段来扮成女人一点破绽也不会有?”
凌悍墨和纳日·雷斯特面面相腼,然后露出好好的笑容。“老大,你是说~~”
春日踏青点头。
“欸,我怎么没想到。”
“你那猪脑袋怎么拿来跟老大比?”谄媚阿谀……
“老大英明!”
“老大睿智!”
不堪其扰,被几张鸭嘴吵醒的神气默看盯着他瞧的三对眼珠子,蓦然的打了个冷颤。
这几个阴险小人用什么眼光打量他?
好像……他是人家嘴边的肉条。
这种感觉很差!
不过感觉再怎么差劲,三票对一票的劣势情况下,在即将到来的时刻,神气有种预感,他肯定会被迫做一件他很想杀人的事情~~
这一天,是春日踏青父母去世的忌日。
他到香港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他遇见了生命中的伴侣。
二十年。不可谓不漫长。
岁月让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子长成了大树,呃,是不怎么可靠的大树啦。
他跟申海玉决定要重新举行一次婚礼。
这次婚礼,他们希望是低调、温馨的。毕竟,父母要求的华丽铺张他们上次已经顺从过,这次,他们不想再那么做。
去见春日夫妻的回程,春日踏青始终温柔的牵着穿白衣裳女子的手,山风习习,扬起女子长鬈的秀发。
踏过修剪灌木的小径,他们车泊在停车场。
把放着祭祀品的篮子放到后车座,两人互相凝视中上了车。
蓝宝坚尼以优越的速度离开停车场,上了公路。
春日踏青开车的技术越来越熟练。
公路旁多是参天的绿树,因为不是扫墓时节,车流量少得可怜,久久才有一台交会经过。
本来平缓的车速慢慢的有了加速的趋向。
“亲爱的,你别把车开得那么快,我会害怕。”白衣女子嗲声嗲气,要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准会冒起一身鸡皮疙瘩,外加全身细胞死光光。
听到磨牙声,女子更贴近他。“阿娜答,回去以后人家还要那个……”
“哪个?”该死的车,还要他加速到多少?
“就这个……那个……咩。”一只魔爪往春日踏青前胸袭去,揉捏掐摸……极尽煽情。
“你给我……”记住。
“甜心,你牙痛吗?我看你讲话怪怪的呢。”色情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已经顺势往下快要抵达他的地雷区了。
他冷瞪,叫人遍体生寒。
媚眼如丝的女人啧声叹息。“小气鬼,呀——发生什么事情?”连接尖锐可怕的惊叫和车辆煞车,突然失速的车拉扯出长长煞车痕迹,左右乱拐之后撞破护栏,整辆车子冲进了一片幽暗漆黑的松林中。
偌大的冲撞声音还有黑烟骤然从森林密处阵阵冒了出来。
车子一出事,说也奇怪,公路隐密的四处迅速冒出几个人来,一架不起眼旧别克也从隐藏处现身,里面走出一个非常福态的肯德基公公。
为了不启人疑窦,他刻意把座车换成旧车。
肯德基公公的肚皮很大,大得西装扣子怎么都会跳开几颗,养尊处优的好命显在他全身上下的肥肉中。
他来到刚才春日踏青掉落的地点,感受爆炸热风从深处吹出来,黑色的烟焰翻腾,他并不满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派人下去搜!”
一个拿着计时器的男子接受命令,无声的点兵派将,要人下去看个究竟。
不到二十分钟,显然经过受训的人员们扛着两具看似尸体的人上来了。
男女各一,因为爆炸,两人的尊容实在脏得不能见人,但是肯德基公公颇为满意。
“让我等了二十年,幸好我命长,要不然还真拿不到该属于我的财产,春日踏青,别怪我狠,人不为钱天诛地灭,你一路好走,看在我曾经跟你父亲称兄道弟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风光的葬礼的,怎么,我够仁慈了吧?!”
“暗杀我还叫慈悲,你老番癫啦,亲爱的法尔叔叔。”“尸体”先是一手摸着柏油路地面,然后挥挥身上的灰尘,继而发现挥不干净,优雅的皱起眉头。
肯德基公公,也就是春日非凡的弟弟,春日法尔,老眼爆瞪,差点凸出来。
“你……不是死了?”
“叔叔,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跟我都是祸害,就像你害死我爸妈,却还活到七老八十,我呢,也是祸害,所以,不容易这么简单就死翘翘的,你说侄子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他闲凉说道,像这一切早就料到了。
“两颗威力惊人的小型炸弹居然你还能活,真是好狗命!”春日法尔冷笑。
他忍耐太久了,压根不想再掩饰自己厌恶的情绪。
“我爸妈也是你用同样手法害死的吧?”
“想套我,你以为我跟你那白痴爸爸一样蠢吗?”
“我不用套你说什么,那场车祸,我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