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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筑暄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难道他不愿意娶你吗?”她微眯起双眼。
“不,是我不能嫁给他。”鞠璇惊恐的摇头。
“为什么?”
“我……”鞠璇才开口,电话霍然响了起来。
“我来接。”不知何时已来到客厅的马敚逵说,同时走向电话机,拿起话筒,“喂。”
“你的话还没说完,为什么你不能嫁给他?”衣筑暄不理会那通电话,径自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鞠璇沉默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筑,我可以暂时住在你这里吗?”
“拜托,不要!”马敚逵突然大叫一声,弄得两人同时转头望向他。“呃,对不起,我看我还是到里面讲电话好了。”说着,他便拿着分机走进房间,并关上房门。
衣筑暄再度将视线拉回来。“你说你要暂时住在这里?”
“可以吗?”鞠璇望着她。
“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理由。”
“我……我真的不能嫁给他。”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他?”衣筑暄想知道原因,就她所知道,鲍擎天可是非常爱鞠璇,而且还曾在她面前发过誓要爱她、疼她、宠她一辈子,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为什么鞠璇说不能嫁给他?
“爱?”鞠璇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般显得茫然。
“如果你不爱他,你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交给他,和他发生关系的,不是吗?”衣筑暄径自说,旋即半眯起双眼,“难道说,是他强迫你的?”
鞠璇依然独自沉思“爱”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衣筑暄的问话。
她爱他吗?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他对她很好,很疼她,很宠她,又任她予取予求而丝毫不曾对她生气过。
而她也很喜欢有他的陪伴,喜欢与他谈天说地,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感觉,所以今天离开他家后,她会有种想哭的感觉,尤其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不能跟他聊天,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就像快要死掉般,这就是爱吗?
她爱他吗?
“他真的强迫你?!”衣筑暄怒不可遏的从沙发上站起,把沉思中的鞠璇吓了一大跳。
“筑?”
“鲍擎天那个大坏蛋!他竟敢对你做出这种事,可恶,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要找玫和兰,叫她们带着老公跟我们一起去找他,狠狠地揍他一顿,再把他送到警察局,告他强暴。”
听了半天,鞠璇终于在她说出强暴两个字时,恍然大悟她在说些什么。
“不,不是的,包青天他没有强迫我,真的!”她猛然站起身抓住衣筑暄的手,不断的摇头道。“筑,你不要误会他,不要找玫他们去揍他,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衣筑暄愕然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我太笨又迷糊的话,他也不会……也不会……”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又扑簌簌的流了下来,鞠璇泣不成声的说。
衣筑暄将她压回沙发上,再度安抚着她。她在心中暗暗的发誓,待会儿等鞠平稳下来后,她一定要她源源本本、巨细靡遗将一切事情从头说起。
鲍擎天忽然开口向任威砉借枪,因而他在半个小时之内,千里迢迢飞奔至鲍擎天的住处。
“你刚刚在电话中跟我说什么,再说一次。”眼前大门一开,任威砉冲口便道,“还有,我要你解释一下,你门上这个子弹孔是哪来的?”
自从和兰铃结婚后,为了老婆的幸福着想,任威砉自动转调内勤,成为亚太地区的特务组长,负责谋略、收集各方资料以及下达命令等事,而不再亲自去执行随即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任务。
他的这项调动对美国政府而言,无疑是一种损失,不过优秀如他,即使转调内勤,依然是内勤人员中的高手。
然而此时这个高手却一点也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他浑身气势强盛、锐利,但以自己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却只能查出他是个美国华裔商人,他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如今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
“你到底是什么人?”任威砉紧盯着他问。
一个普通商人是不可能会知道他的底细,还开口跟他借枪,尤其他才刚遭受过枪击,又怎么可能冷静得犹如一座冰山?
“鲍擎天。”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叫鲍……等一下,”任威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的看着他,“我记得几年前台湾黑道中也有一个人叫鲍擎天,难道你……”
“进来吧。”鲍擎天不动声色的侧身说。
任威砉顿时闭上嘴巴,走进屋内,此刻他的脑袋几乎要爆炸。
他真是那个鲍擎天吗?怎么可能?也许只是名字一样而已,况且他手上的报告也写得一清二楚,他的出身、来历、生平事迹等,那些是不可能做得了假,可是“啤酒或咖啡?”鲍擎天走向冰箱问。
“咖啡。”他需要醒一醒脑。
鲍擎天从冰箱内拿了一罐冰咖啡给任威砉,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
任威砉拉开拉环,狠狠地灌了一口咖啡,冰凉的感觉让他稍微地冷静下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他看着鲍擎天问,至今仍不愿相信自己的情报网竟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如果你从出生后的第一天就开始被人有计划的扶养,即使你从未进过任何一间学校读书或看过医生,你依然可以拿出一张张的学历证明和医疗病历种种事件看来,要伪造身份并非难事。”鲍擎天简单的说。
“换句话说,我手上那些资料根本就是堆废纸。”
任威砉看了他一眼,嘀咕的说。
“近三年的部份不是。”鲍擎天好心的安慰他。
“那是因为近三年,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任威砉有股冲动想上前狠狠地揍他一下,他让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情报网成了一个笑话。
鲍擎天微微地扬了一下眉。
“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你?”任威砉认真的看着他,“门上那颗子弹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吧?”
“除非满足你所有的问题,否则我是借不到枪的,对不对?”
“不对,正确说来,应该是即使你满足了我的疑问,我也不见得会借枪给你。你应该知道在台湾这个地方能握枪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执法人员,而另一种则是犯罪者。”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开口向你借,而不是到外头随便弄几把过来。”
“几把?你一个人要用几支枪?”
“我并没有说枪是我要用的。”
任威砉瞪着他,突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他再喝了一大口咖啡,让自己冷静后才又开口。
“关于借枪的事,不管是几把,我想都很困难。
你不如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由我来替你解决,也许此较快一些。“”你解决不了。“
任威砉一言不发的瞪着他。
既然他会开口跟他借枪,就表示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而他既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斩钉截铁的说他解决不了?基于前车之鉴,即使他万分的不服气,还是得相信他所说的话。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连美国秘密特务组都对付不了?”半晌后,任威砉充满疑惑的问。
他心想,也许他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警方人员,若把他真正隶属的单位讲出来,也许能吓吓他。
然而眼前的鲍擎天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这个人实在很讨人厌,你知道吗?”他状似抱怨的说。
鲍擎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还要不要向我借枪?”
“你不是说很困难吗?那就不要为难你了。”明知道他的好奇心已被挑起,鲍擎天仍故意的摇头说。
任威砉诅咒一声,有点想拿手上的咖啡罐砸他,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在未来的五十年被身上每一个好奇的细胞折磨死,他只有认命的份。
他叹了一口气。“我答应帮你弄枪,现在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吧?”
鲍擎天满意的勾唇一笑,但笑意丝毫没有传到他眼中。
“你觉得世界各国元首最害怕的一件事是什么?”
他突然问。
“当然是被暗杀。”任威砉直接反应道,接着慢慢地睁大了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是在告诉我,想杀你的人是个杀手吧?”
“是,也不是。”
“姓鲍的——”任威砉咬牙切齿的进出声。
“想杀我的人的确是个杀手,但是我想告诉你的却不是这一点。”
“那你他妈的就不能一次说完呀,干么拐弯抹角的?”任威砉冒火道。
“你刚刚不是问我到底是什么人吗?”鲍擎天依然以状似优闲的态度说,“其实在许多年前,我也是一名杀手,一名代号叫‘残’的杀手。”
任威砉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杀手?残!
那个几年前就已经名响黑白两道,盛传没有他杀不了的人的神秘杀手?
天啊!他刚刚说了什么?
马敚逵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那个混蛋鲍擎天食言而肥!明明说他马上就来,结果他从白天等到黑夜,眼见老婆就要将鞠璇的行李箱搬进客房里,他却只能在心里破口大骂。
“来,你今晚先在这里睡吧,不管包青天是怎么想的,让他急一下也好。”衣筑暄拉着鞠璇的行李箱准备带她到客房。
急?那个混蛋知道他的宝贝女人好端端的待在他们这里,他有什么好急的?马敚逵撇着唇直犯嘀咕。
不行,他不能让鞠璇住下来。不是他小气,而是以他对老婆的了解,客房里若住了客人,她晚上绝不会让他碰她,而他们才新婚多久而已,更何况,如果鞠璇决定要“打扰”他们久一点的话,那他不是会憋死?
不行、不行,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才行,也许……
“小筑,等一下。”他按住衣筑暄拉行李箱的手叫道。
“怎么了?”衣筑暄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
“你来一下。”他将她拉到一边去。
“你干么神秘兮兮的?”她皱起眉。
“你确定包青天会紧张她?”
听了鞠璇一下午都是包青天、包青天的叫,马敚逵夫妻俩也学到了这个顺口的叫法,而不再拗口的以鲍擎天来叫他。
“为什么这样说?”衣筑喧怀疑地问。
“记得下午我接了一通电话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没错,那通电话是包青天打的。”他点头道。
“他说什么?是不是很担心鞠,特地打电话到这里来找她?”衣筑暄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问。
“如果他担心的话,你觉得他会明知道鞠璇在这里,却到现在都迟迟没来接她吗?”马敚逵不满的撇撇唇。兄弟,是你先对我无情的,可别怪我对你无义。他在心中说道。
衣筑暄眨了眨眼,眉头轻轻皱起。
“也许,他知道鞠璇在的心情很乱,想给她多一些时间思考,所以才……”
“哼,你把他想得太伟大了。”马敚逵冷哼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意思?”
“老婆,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鞠璇送回去比较好。”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提出如此的建议。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着想。马敚逵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答道,但表面上却沉默不语,状似十分困扰的模样。
衣筑暄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蹙紧眉头问:“你是说,包青天那混蛋其实根本就不在乎鞠,对不对?”
“我没有这样说哦。”他为自己辩解,但是此刻说这句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见衣筑暄霍然转身,怒气冲冲的走到鞠璇身边,拉了她就往大门外走。
“筑,你要拉我去哪?”鞠璇愕然的问。
“小筑,等一下,我开车载你们去。”马敚逵愉快的叫道,而正在气头上的衣筑暄当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第九章
三十分钟后,表情各异的三个人已然站在鲍擎天家的大门前,一个等着看好戏,一个怒不可遏,另一个脸上则融合了不安、害怕、退缩,却又有些期待的情绪。
怒气冲冲的衣筑暄立即伸手按电铃,却被一旁心生退缩的鞠璇给拦了下来。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对……”
“这是什么话,失身的人可不是他啊!”衣筑暄截口道,随即不理会她的阻拦,硬是伸手按下电铃,一听见电铃声,鞠璇的反应是转身想走,但站在她身边的衣筑暄可没让她如愿,伸手一勾便将她紧紧地锁在身边,让她一步也走不了。
“筑……”
“终究要面对的,不是吗?”
是没错,但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呀!现在就要她面对,会不会太残忍了?如果他……他……
大门忽然被打开,鲍擎天就这么的出现在她眼前。
“该死!”
鲍擎天忍不住咒骂一声。该死的马敚逵,他都已经告诉他他会亲自去接她,没想到他竟连一天的时间都不能等,硬是将她送回这个危险的地方。
听见他的咒骂,鞠璇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碎了,原来他真的是不要她了,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害怕对她负责……
她倏然拨开衣筑暄的钳制,转身往马路上跑去。
“小迷糊!”
鲍擎天想追上前去,却被衣筑暄有意的阻拦。
“敚,你去追。”她对老公道,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眸却紧盯在鲍擎天脸上。
马敚逵立刻衔命追去,至于鲍擎天虽是被衣筑暄拦住,但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跑开的鞠璇,直到马敚逵拉住了她。
“看什么?我不会让鞠走的,你死心吧。”衣筑暄冷笑的说。
见鞠璇终于在马敚逵半拉半推下往回走,鲍擎天这才将视线移到衣筑暄脸上。
“我以为你会留小迷糊在你家住一晚。”他紧蹙眉头说。
“好让你称心如意?”
“什么意思?”鲍擎天不解的看着她。
衣筑暄没有回答,却忽然一把推开他欲冲进屋内。
她在想,他之所以会这么怕看到他们,一定是他在屋内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例如带个野女人回家。
今天她非代替鞠发发雌威不可,否则他还真以为女人好欺负呢!
凝聚全身的力气冲进屋内,衣筑暄都已准备好要学电视里泼妇骂街的姿态,好好的破口大骂一番,没想到却被坐在客厅里的人吓二跳。
“兰,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瞪大眼叫道。
天啊,不会吧?难道说……
“嗨,筑暄。”
另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吓得她迅速回头看,只见任威砉正微笑的望着她。
“怎么不见马老弟?”他望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衣筑暄眨了眨眼,暗骂自己多心,竟然会怀疑好朋友。
“你们……咦,是谁受伤了?”她本想问他们怎会在这里,却惊见桌面上放了一个打开的急救箱,而且兰铃脚边的垃圾桶内还有着沾了血的纱布,她不禁愕然的问。
兰铃瞄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公一眼,意思是问:她该说吗?
任威砉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给她答案,便见马敚逵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不断在鲍擎天怀中挣扎的鞠璇。
“喂,注意一下你的肩膀行吗?”任威砉一时分心不住冲口道。
虽然他老婆是个外科医生,每天要接触的病人何止百人,而其中又以男性居多,但那是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下了班、出了医院后,他可不希望看到老婆的纤纤玉手去碰他以外的男人。
所以,一次就够了,如果鲍擎天以为有现成的医生在此,而不在乎伤口再度流血的话,哼哼,很抱歉,恕他老婆不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