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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吓我?没那么容易!”鞠璇一瞬间又像只无尾熊般紧攀在他身上。
“你真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哼,你不敢,况且你若真对我做什么的话,我就要你娶我以示负责!”
嘿嘿,既然娶她是他的毒誓,她就不相信他会笨到往绝境里跳。
“你最好别后悔。”他认真的盯着她说。
“放弃吧,你是绝对吓不走我的。”
鞠璇醒来,混沌的脑袋一时之间无法与浑身上下的酸痛感连上线,只是习惯性的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闹钟,低头查看现在的时间,而闹钟上的指针却吓得她立刻由床上跳起来,接着一声低吟从她口中逸出,“噢!”
奇怪了,她的身体怎么会这么酸痛!
鞠璇自然的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心想,是不是她昨晚跌下床过,以至于……
脑袋倏地变得一片空白,她瞪着自己赤裸裸的身体,迅速拉过身旁的被单将自己紧紧的裹住。
噢,老天!这怎么可能?包青天他竟然……竟然……
冷静点,鞠璇。
你必须仔细的回想一下,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身为当事人的你不可能会完全没有记忆才对。
她还记得为了揭穿他的谎言,她誓死紧攀着他不放,可是他浑身上下有若石头般坚硬,让她难以在他身上找到舒适处,所以她每五分钟便要换一个姿势,不过惟一的先决条件便是绝不松手……
“别再动了。”
不知道在第几次翻动时,头顶上传来他嘎哑的声音,她不在意的坚持要找一个舒适的位置,于是仍继续地蠕动身体。
“别再动了!”
他再度说道,这次的声音中多了些警告的意味,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更积极的寻找她想要的位置,一只玉腿就这么毫不淑女的跨到他身上,同时不悦的抱怨‘你的身体怎么那么硬呀,让我怎么睡都不舒服。“鲍擎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的腿正好碰触到他现在身上最硬,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的地方——如果他再不碰她的话。
这个小迷糊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该死!
“不舒服就离我远一点。”他强压住身上的欲火,勉强自己再做一次君子的忍耐。
“不要。”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
“小迷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要就是不要,你休想要我……啊!”
鞠璇尖叫一声,被突然翻身的鲍擎天整个人平压在身下,双手则被高举起,压在她头顶的两边。
“我给过你机会。”他半眯着向来深不见底,现么却炽烈异常的眼眸紧盯着她。此刻他浑身血脉偾张,紧绷不已。
鞠璇有些呼吸困难,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以及感觉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与热烫,她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体内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渴望逐渐在扩张。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我吓跑。”
鲍擎天的回答是低头攫住她的红唇,给她一记短暂而真实的缠绵热吻,绝对具有警告和吓阻的作用——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你……”鞠璇脸红心跳的看着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亲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回自己房间去睡?”
他低声说,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脸上,让人心猿意马。
“什么?”她眨了眨眼,末了还不自觉的轻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瓣。
鲍擎天呻吟一声,再也忍不住的低头吻住她微张而诱人的红唇。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但这个小迷糊却不断的撩起他的欲火,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看来今晚他是注定要拥有她了。
“希望明早醒来你不要后悔。”还有不要恨我。
喃喃地说完这句话,鲍擎天不再痛苦的抑制早在体内纠结成一团的欲火,狂猛热情却又无比温柔的带领她翱翔从未到过的天堂,直到她累极的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记忆让鞠璇的面颊发红、呼吸急促。她捧住自己发烫的脸,难以置信的不断摇头。天啊!她怎么会迷糊得这么彻底?
不请自来的爬上一个男人的床睡,就已经够不知死活了,没想到她竟还硬攀在他身上,又踏又磨的,难怪包青天他会……他会……
噢,天啊,她的脑袋到底是长来做什么的?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却连最基本的常识、知识、危机意识都没有,更不用说他还好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结果她还是不知不觉的火上加油,直到他鞠璇闭上眼睛呻吟着,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会迷糊……不,愚蠢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清白都给赔上,而且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事发至今,除了羞惭之外,她竟感觉不到一丝后悔与伤心。
天啊,她不会因为刺激太大,以至于精神变得异常了吧?要不然任何女人碰到这种情形,不都会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吗?而她却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再见……他。
想到鲍擎天,鞠璇霍然睁开双眼,往四周张望,又侧耳倾听房门外的动静,半晌后,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呼了一口气。
幸好,今天是礼拜天,所以他才没叫醒她,任她睡到饱为止,否则,她还宣示知道该拿什么脸来面对他,而他在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又会拿什么样的眼,光与态度来面对她呢?
不想这个问题还好,一想到,鞠璇整个人都慌了。
如果包青天从此用那种好像她很不知羞耻的眼光来看她,她该怎么办?毕竟是她自己爬上他的床,而且他还不只一次警告过她。
如果他真以为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嫁给他,而且他也说过他的长相与财力让他成为许多人羡慕的对象,相对的,自然也会是女人倾慕的对象,那他会不会认为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身价不凡的他?
如果,这也是她最害怕的一点,他真的为昨晚所发生的事负责而娶她——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点非常有可能,身为“毒誓”的她只会累他一生,这岂是报答一个有恩于她全家的恩人的方法?
不行,她不能这么自私的把快乐建筑在他身上,她不能害他,让他痛苦,她必须离开这里,躲到一个让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对,她得在他回来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匆匆忙忙的爬下床,鞠腕还差一点儿被被单绊倒,她抓起地毯上的睡衣往身上一套,立刻冲回房间打包行李。
她的衣服很多,但一半以上都是每次陪他逛街时,他觉得好看便买下来给她的,而她既说不过他,刷他卡的衣服又不能退钱,到最终也只有接受。
回想起来,他真的对她很好,从三年前认识至今,即使他人在美国,亦从未弃她于不顾,甚至在一个多月前还二话不说就借她一亿元。
像他对她这么好的人,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吧,所以,她更是绝对、绝对不能害他。
生怕他会突然跑回来,鞠璇随便丢了几套衣服进行李箱,便急忙的换上衣服快步离去。
在办公室坐了一个早上,也逃避了一个早上,鲍擎天终于鼓起勇气回到家中,打算面对不管是哭泣、愤怒、伤心或对他充满恨意的鞠璇,因为不管她的反应如何,都改变不了他要娶她的决心,既然结果不变,他又何必担心过程会发生什么事。
这是他想了一个早上,终于理出来的结论。所以他回来了。
推开大门,屋内安静得一如早上他悄悄溜出门时。她还在睡吗?昨晚的他明知道她是第一次,还是忍不住连要了她两次,所以即使她至今依然沉睡,他也不会大意外,况且她本就嗜睡不是吗?
转身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怕得是惊扰到她,鲍擎天带着微笑走向卧房,打算陪“他的”小迷糊再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床铺上除了一蛇混乱的棉被外,竟什么也没有!
他直觉地转身大步来到她的房间,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差点让他抓狂。
紊乱的化妆台、敞开的衣橱门、凌乱闲置在地毯上的衣物包括她昨晚所穿的睡衣,还有整齐得令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没人睡过的床。
鲍擎天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向衣橱,咬紧牙根伸手拉开上层衣橱的门,只见原本置放她行李箱的位置已空空如也。
“该死!”
他懊恼的挥出一拳,顿时,造价不凡的衣橱几乎残破零落。
鲍擎天命令自己要冷静,他大步的走到客厅坐下,开始思考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回乡下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曾在她父亲面前发誓一定会好好的“工作”,所以背誓后的她自是不可能大老远的跑回家。
那么,她会去哪儿呢?
只剩下三个地方,那就是过去三年来与她情同姐妹的房客敖玫君、兰铃和衣筑暄那儿。
他并不急着打电话,因为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必定是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床,换句话说,她应该还未到她们三个其中一个人的家,所以即使他打了电话,也不见得会找到她,不如晚些再打。
至于现在,他必须好好的想一想她逃开的原因。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曾预期过她或许会紧张、害羞、尴尬、伤心、愤怒,或者恨他,但是逃跑?
不,这一点也不像她迷糊的脑袋会下的指令,除非她想到了某件他从未以她的思考逻辑想到的事。那会是什么事呢?
过了好半晌,鲍擎天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他深吸一口气,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决定还是先找到她再说。
至于她为什么要逃跑的原因,当面问她便是。
拿起电话,他首先拨给敖玫君的老公易验箴。
鲍擎天从未向鞠璇提过,她的三位好朋友在结婚后,先后都曾驱使其丈夫前来与他交涉,企图买回她的“卖身契”。
当然,她既从未卖身给他,他手上自然就无卖身契这种鬼东西,而一场误会,不,应该说是三场才对,却反倒阴错阳差的让他认识了三个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小迷糊一定做梦都没想过,连她在这世上最要好的三个朋友身边都有他的卧底,她就像是孙猴子永远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般,只能待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一辈子属于他。
电话一接通,鲍擎天毫不浪费时间的说出问题,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毅然改拨第二个号码,这回找的是兰铃的老公任威砉。
不幸的,电话接通后,他得到了第二个否定的答案。
那么剩下惟一的一个便是肯定的了,鲍擎天忍不住要兴叹,小迷糊就是小迷糊,她谁不去打扰,偏偏挑上那对刚结婚没多久的,真是一个超级迷糊蛋。
按下第三个电话号码接通后,他一点也不讶异对方在肯定的回答中隐约透露着抱怨与不满。可怜的马敚逵,恋爱长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身边却突然冒出一个大电灯泡,也难怪马敚逵在听他说一会儿便去接她后,那语气激动得好像他是突然从天而降,来赐福予他的神佛,恨不得对他三跪九叩以谢天恩。
实在好笑!
轻摇了下头,鲍擎天起身走向大门,打开门走出去后再转身锁门。
但就在他的钥匙刚插入钥匙孔的那一刹那,警觉乍起、脉搏加速,一种遗忘了许久的危险感突然向他涌来,让他直觉的在眨眼间做出保命的举动——迅速移动位置并转身,一颗子弹也同时射进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前的门板里,如果他刚才没有及时闪开,只怕他的心脏已遭殃。
而当第二发子弹从他肩膀上方划过,留下一阵灼痛之际,他已完全闪入对方视线的死角,让对方不得不作罢收手,迅速撤退。
会是谁想杀他?
鲍擎天静静地靠在墙上思索着,并不急着走出去查看对方走了没,只觉湿意从他肩膀上慢慢地往下蔓延。
回到台湾后,他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没与过去混黑道时的人连络或碰面,所以这绝对不可能是他的擎天过去的烂帐。
他猜想,这个想杀他的人,大概与他以为早已灭绝的杀手组织脱不了关系,毕竟以刚刚利落的枪法与匿身的方式看来,可不是一般普通杀手做得出来的。
是的,他已经确定想杀他的是什么人了,但是他们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
鲍擎天低喃地连番诅咒着,他不能把鞠璇带入危险之中,不能容忍她可能会因他而受到一丝伤害,即使只是虚惊一场也不行。
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他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有了决定,看来他只能再委屈马敚逵一阵子了,至于该如何反击,他相信任威砉能提供他想要的一切,而那几个家伙想必会兴奋得睡不着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活得不耐烦了。
噙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他有如黑豹般优雅而无声的走出防火巷,抽回钥匙孔上的钥匙后,打开门走进屋内。
第八章
面对突然提着行李箱出现在自家门前的鞠璇,衣筑暄在一阵错愕后,立刻伸手将她拉进屋内,关心的皱眉问:“怎么了?”她看起来失魂落魄,好像丢了心一样。
鞠璇不发一语的看着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小筑,是谁呀?如果是推销员别理他就好了。”
马敚逵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衣筑暄听而不闻,将全副在意力放在鞠璇身上。
“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拖着行李箱?鲍擎天呢?”她望向尚未拉上的大门,门外空无一人。
一听到他的名字,鞠璇的眼泪顿时扑簌簌直下。
“小筑,你在……”始终等不到妻子回应的马敚逵忍不住走出卧房,却在见到鞠璇时倏然止步,转身回房穿上衣服。
“你先别哭呀!”
鲜少见到她哭的衣筑暄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两只举在身前的手不知道是要替她拭泪,或者直接抱住她,让她一次哭个够这两种方法都是她老公在她哭时,最常做的动作。
最后,她将鞠璇带往沙发上坐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同时轻声的安抚她,直到她稳定下来为止。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和鲍擎天吵架了吗?”衣筑暄试探性的问。
鞠璇吸着鼻子摇头。
“他不要你了?”
衣筑暄指的是男人对女人的“要”,但鞠璇却把它当成雇主对佣人的要,她思索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
包青天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在答应遇爸爸会好好照顾她之后——虽然她是到他家帮佣的,但只要她不开口辞职,他是绝不会主动辞掉她的。
看见她摇头,衣筑暄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如果鲍擎天真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那她这个当初纵容他的人也是有罪。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可是……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指着门前的行李箱问。
“我不能再住在那里了。”鞠璇咬着下唇小声说。
“为什么?”
她无言的摇头,原本披散在颈边的长发随之摆动,若隐若现的露出鲍擎天昨晚留在她脖子上淡淡的吻痕。
眼尖的衣筑暄一眼就看到了。
“鞠,你和他发生关系了?”她瞠眼说道,只见鞠璇在一瞬间惊惶失色的睁大了双眼,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怎么办、怎么办?她本来不想对任何人说的,为什么筑一下子就猜到?难道说有没有做过那件事,外表就能看出来?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衣筑暄理所当然的问。
“我们不会结婚!”鞠璇激动的抬起头叫道。
衣筑暄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难道他不愿意娶你吗?”她微眯起双眼。
“不,是我不能嫁给他。”鞠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