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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恶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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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不出什么想要知道的实情,赵丽怡眼底闪着惊惶地悄悄退了出去,不再和一群人挤在一起,但一双抹着浓重眼影的眼睛还是不时瞟往经理室,让人可以明显察觉出她的心慌意乱。
  没心思去理会她的异样,李蕴安这下可收回了心神,再次将耳朵贴上门板,专注听起里头的声响……
  砰!
  霍地,一道巨大的碰撞声透过门板传来,却依旧可以察觉到那股威力,震得外头偷听的众侦探面面相觑——干架啦!众人眼中皆传递着相同的讯息,然而却没一个人有勇气打开门去看个究竟。
  糟了!双面人和肥猪经理开打,肯定是落下风的嘛!死肥猪光是用体重,压都压得死人,双面人哪占得了便宜,一定会被打成猪头啦!
  李蕴安听着里头巨响不断,心里急得不得了,不及细思,连忙钻出人墙,急巴巴的溜眼到处找寻……有了!就是那个!
  飞快将角落处不知是谁拿来扫地、却没拿去放好的扫把一把抄起,她跑到挡住门板的人墙前,大喝一声——“全都给我让开!”双面人,我来救你了!
  “哗!”乍闻厉喝,众人哗然,纷纷退开,不敢挡其锋。
  “蕴安,你想干什么……”蔡美芳简直看傻了眼。
  没有回答,她大步向前,气势凌人地用力推开门,果真,映入眼帘的就是刘国强那肥大的身材正把李令权强压在墙上,握紧的大拳头正要挥下……
  “可恶!你敢打双面人!我打你!打死你!”以着雷霆万钧之势冲了进去,举起扫把,一古脑儿就往刘国强身上打去,招招狠戾,出手毫不留情,口中还不住大骂:“敢打我家的人?你不想活了吗!打死你!给你死……给你死……”
  “哇!是谁?!谁打我……”毫无防备之下,被人从后头一阵狠敲猛打,刘国强发出凄厉惨叫,不断窜逃。
  “谁打你!我们姓李的打你啦!怎样?会痛了哦?知道怕了哦?不把你打到肥油尽出,今天我就不姓李……”继续抓着扫把猛追狠打,怒斥叫骂。
  “小安?”没想到她会出现解围,乍见她凶狠地追杀方才还压着他、给了他好几记重拳的庞大男人,李令权除错愕外,更多的是忍不住想发笑的情绪。
  老天!这画面实在是太滑稽,简直像是小虾米追杀大鲸鱼。
  “噢……”嘴角才稍稍一扯,立刻痛得他忍不住低呼。Shit!肯定瘀青破皮了。
  “啊!”
  蓦地,好几道不约而同的惊叫将他拉回心神,李令权飞快地往她的方向看去,就见刘国强初时被偷袭的慌乱已过,迅速夺下扫把,一拳就朝她脸上挥了过去。
  “哇!”凄厉惨叫,整个人被揍得往后飞了出去。
  “小安!”惊怒大吼,飞快冲上去接住人。
  “呜……完了,我肯定毁容了……”捂着变形的脸颊,李蕴安痛到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见她掉泪,李令权心口猛然紧抽,一股庞大的怒气瞬间席卷全身,让他理智顿失,酷寒俊脸染上了嗜血光芒地直直朝刘国强走去,让现场所有人竟心生胆寒,不由自主地发着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粗喘着气,刘国强佯装镇定喝问,却掩不住嗓音中的抖音。
  一言不发,李令权的回答就是一记使足全身吃奶力气的直拳,将那张猪脸揍得鼻血狂喷,肥胖的身躯倒在地上痛呼呻吟后,这才转头对挤在门口吓呆了的其他人沉声吩咐:“叫保全上来,将人给扣住,不准让他给溜了。还有,替我通知警方,就说这里有个挪用公款的经济罪犯……”
  溜眼往下瞄了摊软在地上的人一眼,嘴角勾起冷笑,显得非常凶残。“我要告得他齿摇发白还不能出监牢。”
  话落,迅速抓着还痛得龇牙咧嘴、眼眶含泪、脸颊挂着馒头的李蕴安,气势十足的从众人退开的康庄大道中走出财务部,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第八章
  总经理室。原本该是敲打键盘、列印机运转的工作声响,如今却回异平常,传出了凄惨痛呼声……
  “哎呀……轻点……痛……痛啊……”哀哀惨叫,李蕴安痛得直想将脸给转开,不想又被蹂躏一次。
  “别动!”威严低喝,冷眼教训。“你越闪、越躲,只会让我力道无法拿捏准。”长指再次挤上消肿药膏,往如今红肿得比刚才更厉害、甚至开始浮现瘀青血块的脸颊轻轻抹去,李令权不禁想叹气……看来刚才那一拳的威力还没完全显现,到了晚上,可能会更严重。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又再次暗暗闷燃。那个刘经理……不,再也不是刘“经理”了。他胆敢挪用公款,就要有随时被开除、等着进监牢的心理准备。
  “唔……你轻点……下手轻点啦……很痛耶……”感受到他指下不自觉的用力,她凄厉惨叫,登时两泡泪快飙出来了。
  “啊……抱歉。”发现自己受心绪影响,不小心出力过大,弄痛了眼前一心想帮他、却搞得自己可怜兮兮的女人,李令权歉意地瞅她一眼,立刻放轻力道。
  “好了啦!不要再涂揉了!”脸上的药膏厚得都可以筑墙了。认为他实在涂抹得很足够了,李蕴安连忙将脸闪开,不让他继续“荼毒”自己的脸。
  仔细在她脸上巡视一遍,确定所有的红肿处都抹上药后,他这才放心停手,才想收起药膏,却被她快速夺了去。
  “来,换你了。”急忙将他才要站起的身子拉坐下来,李蕴安指了指他的嘴角。“破皮流血了,而且还有些瘀青。”她轻轻解释,连忙从桌上一大堆药中,找出碘酒来帮他消毒。
  不过,看着琳琅满目的一堆伤药,她不得不赞叹美芳还真有办法,竟然有本事在第一时间内搜集到这么多的药品送上来给她,甚至还有包缠的弹性纱布,让人不得不怀疑公司内是不是还有经营药局?
  “唔……”沾着碘酒的棉花棒一擦过伤口,他闷哼了声。
  “痛吧,知道我刚刚的苦了喔。”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力道倒是很明显的放轻了许多。
  不想开口让自己吃进满嘴的碘酒药味,李令权闷不作声地让她处理好嘴角的伤口后,以为没事了,才想起身,又再一次被拉坐下来。
  “手啦!”没好气地横睨,直接将他刚刚用来揍人的右手抓起,果然就见五指关节都破皮流血,而且很明显有肿胀的状态。
  唉……没想到揍人,他自己也会受伤;这男人在身体方面好像太养尊处优了一点。
  默默地伸出五指,任她消毒上药,李令权看她低头细心地为自己缠上绷带来保护手,蓦地,心底某面坚实的硬墙被敲出了一个洞,流出一股涓细暖流……她比他还关心自己的身体啊……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大家都吓得不敢有所行动,唯有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她很有可能受伤……其实也确实受伤了,不是吗?
  “怎样?”谁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冲进去帮我。难道你从没想到自己会受伤?”淡淡的嗓音隐含着感动。
  “废话!”完成包扎工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李蕴安边收拾着桌上药物,边随口笑斥:“自家人被欺负,我不帮自家人,难道还帮死肥猪不成?拚着一条命不要,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他打你,却没任何行动啊……”打虎捉贼亲兄弟,就算她不是“兄弟”,至少现在冠的姓氏是李,而不是刘呢。
  自家人啊……心中某堵冷硬坚实的墙瞬间倒塌崩坏了,泄洪似的狂涌出强大暖流,温润了全身……莫名的,李令权心底升起了一股奇异、炙烫、欢欣却又惑人的情潮。
  呵,自己动心了吗?大概吧,否则那股充盈他心灵深处的莫名情潮打哪儿来的呢?也许……也许真把她拐来变成真正的“自家人”是不错的主意。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他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情浅笑。
  “对了,刚才你到财务部去做什么?为何肥猪经理要打你?”由于事发当时她被打得头昏眼花,痛到无暇去注意他最后的一段话,是以现在仍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然而,话还没问完,总经理室的门板就被人给用力打开——“李特助,听说你挂彩啦!到底是怎么回事?”吊儿郎当的带笑嗓音随着男人晃了进来。
  哼!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去了。
  李令权冷淡地横了这有事不知跑哪儿去、没事才又窜出来的男人,心中不免唾弃。“你来看热闹的吗?”
  “唷!怎么这么说。”钟峰立刻表现出清誉受辱的悲愤样。“身为总经理,我来关心公司的状况也是理所当然,怎么可以如此误解我?”
  “你可以继续唱大戏下去,不过,请先滚出这里。”嘴角隐隐作痛,再加上先前身子又吃了好几记重拳,实在不是很舒坦,这暴力男最好摸清他的不耐指数,别来这里要贱。
  “噗……唔……痛!”听到他们相互嘲讽,李蕴安笑了起来,却忘了自己脸颊红肿火辣的痛处,才一咧嘴,马上乐极生悲,哀哀叫痛。
  “哎呀,咱们的李家小妹也被波及啦。”瞧见她脸上恐怖的瘀青红肿,钟峰嘴上调笑,然而眼神却为之一凛——打女人,真是该死!
  “无所谓。反正我也拿扫把打了死肥猪好几下,也算不吃亏。”尽量以不牵动太大的嘴形来说话,她哼哼冷笑。
  “嘿嘿,李特助,你家这小妹还挺猛的。”钟峰大笑,扭头对嘴角同样带伤的男人调侃。
  “好说。”冷淡回应,李令权懒得废话,直接点明:“你是来问我怎么一回事的吧?”
  “刘经理真的挪用公款?”公司里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才一进公司就有不少人围上来向他报告这件事。
  将连续几年的财务报表丢给他看,李令权淡淡说明:“他在上头动了手脚,每年污了公司至少一千万。一千万对威鸿不是什么大数目,所以才能让他偷鸡摸狗了这么多年而没被发现,若非这次我看报表时觉得有些不对,继续追查下去,他大概还会继续食髓知味下去。”
  一年污走一千万?威鸿虽然规模大,但也不是提款机哪。
  吹了声口哨,钟峰扬高了眉梢。“这家伙这样子干多少年了?”亏这个刘国强还是爷爷一手提拔出来的呢,真是不知感恩。
  “就我这样看来,至少五年了。”
  “那么他至少污了公司五千万?”咧开危险残笑,他口气非常轻柔。
  “保守估计。”微微一笑,李令权了解他甚深,马上作出“请”的动作。“刚才吃了他不少拳头,顺便记上我的一份。”
  “那有什么问题。”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换来他吃痛冷瞪,钟峰边笑边走了出去。“你这个无用书生,该来向我学学拳脚功夫了。”
  学他?甭了,谢谢。
  李令权一脸排斥,完全不想成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
  目送他离开,从旁听得一清二楚、完全没一句遗漏的李蕴安,这下总算恍然大悟,八卦兮兮地凑上来追问:“原来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你去找死肥猪对质,没想到他却恼羞成怒,对你饱以老拳,是不是?”眨巴眨巴的眼睛闪动着好奇的湛亮光芒。
  “你好像很兴奋似的。”这种事值得她如此兴奋吗?不过,她大眼灵动、红唇微启,一副好奇宝宝似凑上来的粉嫩小脸倒是让人很想偷亲一口……
  “哪有!我只是……唔……痛、痛、痛啊……”才想辩解,眼前忽地一黑,随即她往后一跳,捂着嘴角差点飙出泪。“你……你干嘛!很痛耶……”骂到一半,突然想起——事情好像不太对!她会痛是因为他又偷吻她……那么,重点应该是在亲吻这件事才对。而且先前她要找他,就是要将这件事说清楚啊。可恶!经过了财务部的闹剧,几乎让她给忘了!
  “你……你怎么可以……可以吻我?”思及先前他莫名其妙的缠绵热吻,李蕴安蓦地全身羞红得像尾樱花虾,结结巴巴质问。
  呵呵,这女人反应过来啦!瞧她又赧又嗔,一脸尴尬的害臊模样,李令权深觉有趣,然而更多的却是欢欣、怜爱的情绪……她这神态是他造成的呢。
  “你……你干嘛光笑不说话……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找到新的整我的办法……我不会让你一再得逞的……”气急败坏警告,心底却是对自己半点把握也没。
  她……以为他吻她,是新的整人方式?有种啼笑皆非的错愕感,他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沉沉地瞅凝她良久,久到她都快起鸡皮疙瘩了,李令权这才勾起邪笑地出声——“我们走着瞧。”
  今夜,李家的两个年轻人很难得的都没有加班,双双出现在晚餐的餐桌上。不过,那可不是因工作量减轻而得以休闲,而是两人今天都带伤,与其留在公司痛得没心情办公,倒不如回家好好休息。
  “真不知你们公司那个什么经理的发了什么癫,怎么可以把人打成这样呢……”餐桌上,秦蓁月瞧着两人受伤的脸,心底万分不舍,边叨念打人的人不该,边忙着帮两人盛上去瘀补气的药膳汤。“来,快喝下这汤,补补身子。”那可是她在发现两人被打之后,急忙去炖的呢。
  “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以尽量不牵动到痛处的肌肉说着话,李蕴安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撒娇。
  “你这孩子,都这样了还不正经。”摇头,完全的无可奈何。
  “令权,你和小安被打,你们公司都没反应的吗?”李守宪倒是怒发冲冠。没办法!一双儿女被人欺负,当老子的哪有“惦惦”不说话的道理。
  “他被开除了。”至于未来,可能要到牢里去让国家养。轻扯着嘴角,李令权一脸平静的暗忖。
  “才开除而已?”李守宪显然还是不太满意。
  “爸,不然改天我和你一起去买把开山刀找他报仇。”一旁的李蕴安不甘寂寞,提出建议。
  “小安,让爸爸考虑考虑。”李守宪人虽老了,倒还是幽默得很。
  “那我等你喔。”
  这两人……也许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听闻这对父女有模有样、默契十足的对谈,李令权忍不住这么想。
  “你们还越说越有样了。”秦蓁月听得好气又好笑。
  “妈,他们是父女,当然是同一格调的,别理他们。”蓦地,李令权恍若不在意地随口叫唤出那个藏了很久的称谓。
  谁知,他这随口一唤,却引来其他三人的目瞪口呆……
  妈?令权叫她妈?秦蓁月怔然瞅凝他略带难为情的神色,眸底的欣慰、激动难以言喻。
  喔……叫出口了!总算她白天的那番真心话没白说。李蕴安连连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夫子样的看着他。
  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李守宪欣悦地颔首,老脸笑了开来。
  “怎么?我和小安就是同一格调,不成吗?”深怕一家人继续惊愕、感动下去,会让那情绪内敛的儿子不自在,当老子的马上笑着跳出来活络气氛。
  “没错、没错!我和爸就是同一格调,不服气啊?”有人马上跟进。
  “服气,怎会不服气。”淡淡轻笑,李令权似有意若无意地盯着她粉色樱唇直瞅,嘴角泛起一抹笑。
  他、他干嘛直盯着她瞧啊?那种眼神会瞅得人心慌耶……被看得红了脸,想起白日在公司时的事,李蕴安顿时全身发热,简直快坐不住。
  眼见他们融洽、和乐的围在餐桌前说说笑笑,尤其又在听闻盼了许多年的那个称呼从他口中唤出,秦蓁月感动得直想掉泪……不行!她不能在大家面前哭,会坏了气氛的。
  “我、我倒垃圾去……”垃圾车音乐及时传来,给了她一个好借口,当下抓起垃圾袋就往外冲。
  “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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