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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就有二,即使丑得见不得人的医师也有爱慕者,何况是不少医护人员暗恋的他,若是开了先例,日后他的烦恼只会多不会少。
麻烦一多,医疗品质就会变差,更对不起信赖医师救命的病患们。
“纵天,你这么说让我很为难,我以长辈身分关心你,你总要卖我个面子吧!”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一听院长喊他的名字,杭纵天态度放软地说道:“是,我以后会尽量改善,叫他们要跳楼改到别间医院跳。”
“你……”他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他了,没想到……关照山好笑又好气地揉揉发疼的额头。“对了,你和洁儿的婚期定在哪一天?我好合计合计。”
因为是自家人,这年轻人令人侧目的行径他会睁一眼闭一眼地帮他掩盖,胳臂没有不向内弯的道理。
杭纵天闻言一怔,表情古怪地看向无缘的岳父。“洁儿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难道他们又要拖了?
“我们的事。”她知道他不可能娶她。
关照山的眉微微一扬。“你们发生什么事?我看洁儿这阵子精神不济,愁眉不展的,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们……”他顿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全盘托出。“想先暂时冷静一段时间。”
“说清楚,不许隐瞒。”关照山神色一厉,不复先前的和善面容。
杭纵天清了清喉咙,避重就轻地说道:“我们发现我们不适合再交往下去。”
“在快结婚的当头?”真当他老了,看不清真相吗?
“感情淡了自然就散了,我以为我是爱她的。”但是他被爱情耍弄了。
“有别的女人?”关照山的眼一眯,射出冷冽眸光。
男人会说感情淡了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出现新恋情,他是过来人,自是知晓男人的劣根性。
诱惑处处可见,人非圣人,孰能不犯错,纵天这孩子长相佳,还是坐收高薪的名医师,就算他不去招惹女人,女人也会千方百计地想捉住他,捞只金龟婿。
“我对不起洁儿,真抱歉。”他头一低道歉。
“洁儿不是无量的人,她非常爱你,这点你应该很清楚,男人一时做错事是可以原谅的,你们的婚事还是照旧,不要再拖了。”
关照山以为他的歉意只是自觉有愧,其实心里还是念着他的女儿,年轻人犯错会反省就好,用不着太苛责,他不过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迷途知返的浪子更懂得疼惜妻儿,照顾家庭。
“不,院长,你误会了,不会有婚事,我们准备……分手了。”他再不说明白,恐怕连喜帖都印好了。
“什么,分手?!”关照山震惊地手滑了一下,差点把笔筒推翻。
有必要闹得这么严重吗?
惊骇过后,他按下内线电话要女儿速来院长室,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他们当面对质,谁是谁非说清楚,不能任性行事。
大概过了十分钟,关洁儿形色匆匆推开门,而她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医院最热门的话题人物——森尔·布医师。
乍见许久不见的情人,关洁儿的眼神明显黯了些,有些心慌,要不是森尔有意无意地挡着她,只怕她会冲动得夺门而出。
“爸……呃,院长,你找我有事?”她不敢看杭纵天的眼,局促地将头转开。
关照山很生气,但也关心的问道:“现在不谈公事,我要问你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小俩口闹别扭要闹到分手?”
“我们没有分手,他开玩笑的。”她回答得极快,怕慢了一步会失去所爱。
“为何纵天说的和你不一样,我看不出他有一丝玩笑意味,你们的话我该听谁的?”关照山疼爱女儿,但也重视未来的女婿人选。
“爸,我爱纵天,我不会和他分手,不管他跟你说什么都不能代表我的意见。”她还深爱着他,不愿缘分就此走到终点。
他低忖了一会,抬头看向他最欣赏的年轻人。“纵天,你呢?”
窗外的两道人影拚命地往窗边推挤,还非常不怕死地将窗户推开三指宽,好方便他们听得更清楚。
尤其是唐迎晞,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心口卜通卜通的直跳,扶着窗边的指节整个泛白,气息一凝地额头冒出薄汗。
“我要说的还是只有那一句,很抱歉,我辜负你的错爱。”错,到此为止。
“不,我不接受,我等你,我不要抱歉。”她要争取她的幸福,绝不不战而退。
“洁儿,你……”她一向是明理人,怎会对感情的事这般死心眼?
关洁儿为了捍卫爱情,一反常态地主动攻击。“我查过那个姓唐的女孩,她的风评不是很好,专爱抢别人的男朋友,一抢过手又马上丢弃,根本不是真心待你,你和她不会长久的。”
什么狗屁话,谁说不是真心,不然她干么把身子赔进去……啊!真心?!
脸色骤地惨绿的唐迎晞捂面低呻,吓得手都发抖了,明明是一场猫逗老鼠的游戏,她几时把心押进去,赔给庄家?
真是糟糕的觉悟呀!亏她还是玩弄爱情的高手,没想到竟被最擅长的游戏摆了一道,在勾引的过程中不小心把心搞丢了。
“大姐,你心脏病发作是不是?”医院很近,一步路距离。
“你才羊癫疯发作。”死小孩,敢诅咒她有病。
后脑勺被拍了一下的唐晨阳含泪隐忍,不敢直言她脸白得像鬼,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似。
身为弟弟的义务就是让她打个尽兴,他不痛、不痛,真的不……痛死了,每次都那么用力,非让他死的样子,好个手足情深呀!
“我承认小晞不是好女孩,而且本性邪恶,她这一生也不可能做什么好事,但是我选择了她,我希望你不要批评她,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她。”
好感动喔!居然有人将责任揽在身上,不让恶魔姐姐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眼眶中泪水滚动的唐晨阳咬着衣襟,决定投杭纵天一票,让他荣升大姐夫一职。
“你到现在还在维护她,你知不知道她抛弃多少男人,我就这么不如她吗?我爱你的心是没有人比得上……”
“洁儿……”别再说了。关照山不希望女儿被激动的情绪凌驾理智,反而把男人推得更远。
“爸!你说,我有哪点做得不好,我可以改,真的,我不要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放荡女孩放弃我们多年的情感,这也错了吗?”她的心,好痛。
错了吗?
她没错。
关洁儿是最无辜的一个,她为了挽回情人的心不惜一切,就算要她低声下气的求人她也愿意,她不能失去一生的最爱。
但是她为爱抗争的行为看在另一个男人眼中,忍不住为她不值,也满心地不是味道,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妄想回到旧情人怀抱,她以为他会同意吗?
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行了,他一定要让他们分开,他看上的女人心中怎能还有别的男人?!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有份报告想让院长过目一下,有关杭医师的医疗疏失……”
第八章
“留职停薪?!”
这是哪门子笑话,哪个医师开刀没死过人,治疗率百分之百,一点小小的失误给予惩处已经算严重了,居然还要停止现有职务?
不只关洁儿讶异,闻者也觉得惊讶,连病人都议论纷纷,认为院长为了女儿惨遭退婚一事心有怨意,公报私仇施加压力,要杭纵天“知错能改”。
倒是当事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一爆发开来,他在医院的立场会很为难,也不太可能得到女方家长的谅解。
不过最不服的是大家最料想不到的人,当唐迎晞一听见“留职停薪”四个字,马上将窗户全推开,俐落地跃窗而入。
她指着关照山的鼻头大骂他昏庸愚昧,老贼头秃,是非不明又满口烂牙,根本是一颗装不出水仙的大蒜头。
然后一道小小声的男音在一旁口白,意思是他是真蒜而不是装蒜,事情尚未查明真相就妄下罪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的确不仁厚。
想当然耳,唐晨阳的解释让院长气得当场冒火,马上叫警卫把他赶出去,连同朝院长吐痰的唐家长女也一并“护送”。
他们让人气得牙痒痒地,却也有人捧腹大笑,竖起大拇指直夸两人够带种。
“他有什么毛病,笑气吸多了是不是?”未免太夸张了,有那么好笑吗?
“疯病发作,不用理他。”精神病患的行为常人无法理解。
“可是他一直跟着我,感觉很不舒服。”她又不是供人观赏的奇珍异兽。
“放狗咬他。”一劳永逸。
“好建议。”养“狗”千日,用在一时。
很无奈的“狗儿”意思意思地汪了几声,拜托这位爱笑的仁兄不要再笑了,“它”不吃生肉,而且他肉太硬了,别逼“它”咬他。
笑够了的方宏新也很怕被咬,腰杆子挺直追上前行的两人。
“她就是你放弃完美的院长千金,与名利双收说再见的新欢?”长得是很漂亮,一点也不输给关医师。
嗯!仔细一瞧,她比公主还美上几分,双目有神,灵慧巧黠,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闪着黑玉色泽,真像瓷做的玲珑娃儿。
“他说的新欢是指我?”唐迎晞鼻尖一皱,似不满意被冠上的称谓。
“他是捡牛粪的,说的话不用当真。”太臭了。
“我可以踹他一脚吗?”其实她已经踹了。
“随你。”隐含笑意的杭纵天以眼角斜睨抱着痛脚直跳的男人。
危机通常是转机,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要不是发生这件事,他怎么晓得狡猾如狐的“新欢”对他是用了心,真情流露。
一直以为是他单方面的爱恋,把爱情当游戏的小魔女根本无动于衷,即使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还是若即若离地让他捉不住她的心。
现在他明白她也有情的,只是不太愿意承认,怕砸了坏女孩招牌,让人笑话她张网捕食,自己反被食物吃了。
“喂!喂!喂!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当我不存在,我没有隐形的能力。”当着人家的面评论是非是非常要不得的行为,必须被纠正。
方宏新追上来挡在两人面前,不让他们漠视他。
“好狗不挡路。”杭纵天冷然的说道。
“我不是好狗……不,我是狗……哎呀!被你搞乱了,我是要说你就这么算了,不抗争?”以前的他不可能不闻不问,任由人诋毁。
“休息一阵子也好,省得大家一碰面都不好过。”算是还了洁儿对他的情分。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这怎能草率行事,攸关你行医的名誉,你不可等闲视之。”要是病人全信了不真的事实,以后谁敢让他开刀。
“不然呢?”忙了这些年他也累了,不曾停下来喘口气。
人生有很多事不需要太计较,他已经错过不少好风景,不想再错过爱情。
杭纵天温柔地将身侧为他抱不平的女孩拥入怀中,脸上并无怨怼,只有满满的笑意和满足,让方宏新看得背脊发凉,直呼他被魔鬼附身。
“你不要这么漫不经心的,要是有心人故意整你,小疏忽变成大案件,你的医师执照有可能被吊销。”到时他欲哭无泪。
“咦,真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医疗纠纷,对方只是要钱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医师不是神,阎王真要不放人那也没办法。
唐冰喻是法律界不败的传奇,常看姑姑以胜者之姿走出法庭的唐迎晞根本不认为医疗告诉是件大案子,初生之犊的她也能轻越关山。
已经是法律系三年级的她可看出日后的潜能,能言善道不算什么,善钻法律漏洞才是她的长才,连系上师长都看好她是明日之星,前途不可限量。
“不是我要危言耸听,报告上说他轻忽职责,枉顾病人安危,明知血库库存不足硬要开刀,造成大动脉失血险害人命……”
方宏新当然不相信一个外来者的说词,说什么病人的伤口缝合不够密实,轻咳数声缝好的血管应声而断,血液大量喷出,使得原本不该有事的病人险些送命。
幸好巡房的森尔及时发觉,重新送入开刀房急救,并亲挽袖子输血救人一命,才让病人暂渡危机。
“……现在病人躺在加护病房里,昏迷指数是五,若降到三的话,有可能成为永久性植物人,你们说病人家属会不追究吗?”
三天前能跑能跳,还能偷喝半瓶高粱的壮汉,如今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维生仪器,任谁瞧了都会鼻酸。
而医院把所有的罪过全推给主治医师,认为是杭纵天有问题,导致重大医疗疏失,留职停薪以为惩处。
天晓得是谁搞的鬼,他明明记得开刀房的护士说手术成功,病人麻醉一退观察二十四小时便能转入普通病房,为何三小时不到就突生变故呢?
更可疑的是森尔去过恢复室才发生令人措手不及的憾事,一切都是他自说自话,事实真相有如罗生门,除非在场的人愿意挺身而出说个明白,否则杭纵天是哑巴吃黄连,背定黑锅了。
“听起来挺棘手的。”唐迎晞以指轻叩眉心,略带关心地看向杭纵天。“你需要律师吗?我姑姑很厉害,借你一用。”
“什么借我一用,你能不能说句正经话,目前我还用不上律师。”院长不会让他有事,若是事情闹大了,医院也得负起连带责任。
“别瞧不起我姑姑,她可以让你杀人无罪,还能申请精神赔偿。”唐迎晞一说起她的姑姑,神情布满崇拜和敬畏,双目熠熠发亮。
杭纵天取笑地拧拧她俏鼻。“好,姑姑最伟大,如果有需要一定借来一用。”
“哇!说得真暧昧,活似大淫棍。”见到姑姑时,他肯定会吓一跳。
他故意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只对你有兴趣,你最好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我。”
“大色鬼。”他根本是扮猪吃老虎,她被骗了。
“食色性也。”孔老夫子的名言。
“你……”
“拜托,你们不要在孤家寡人的我面前打情骂俏,先想想怎么摆平此事。”这两人也太悠哉了吧。
方宏新是一头热的替好友担心,他本人却像没事人,怀里拥着美丽佳人谈笑风生,看得他心酸酸。
同样是三高男人,为何人家的运气就是比他好上一点点,前后任女友都才貌出众,美得令花儿失色,而他只能嫉妒的怨恨月老不公。
“你别担心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杭纵天视线一斜,睨视着越走越近的两道身影。
“就怕船直接撞上码头,死得更难看。”不知他在看什么的方宏新也往后方看去,他有些讶异会看到满脸焦急的关洁儿,以及如影随形,始终表现得谦逊有礼的森尔。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或是来下马威,人都被他们害惨了还嫌不够,居然想再来踩两脚。
不过他猜错了。
“纵天,你真的要停职吗?你先不要走,我再跟爸爸说说看,让他收回人事命令。”他一走还会回来吗?没人敢保证。
“不用,院长的考量我能体谅,休息一下想想将来要走的路也不错。”他不想忙得像陀螺,没法照顾爱爬墙的女友。
关洁儿很难过的说道:“真要这么逞强吗?向我爸低个头,认个错并不难吧!他一直当你是女婿看待,你就不能委婉地顺着他?”
他们父女等于把整间医院捧到他面前,只要他伸出手接住,一切都在他手中,为什么他偏要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顺?”他只觉可笑地凝起双眉。“洁儿,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吗?”
“我……”她张皇地咬着下唇,眼中流露出悲伤无比的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