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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薄震的命令下,薄月静背着简单的行囊,代替薄侣儿踏上寻“夫”之路。
离开剑英门约莫一天的时间了,她孤单一人渐渐远离热闹的大街上,小手里牵着一匹马——她叫它阿年。
一人一马缓缓走向人烟罕至的乡道。手中拿着一幅武圣们失踪少主的简单画像,她那明灿的娇俏容颜上淡写欢欣,漫步在这一片由落日余晖与清凉树荫交错而成的道路上,感到身心无限舒畅。
然而一个纤弱的女子牵着一匹瘦马,这种组合仿佛是在召唤绿林间的大盗们赶快来采抢我吧!
果然,没多久就有七、八名彪形大汉跳了出来……
“姑娘,要命的话就把背上的行囊留下!”五官几乎被落腮胡给覆满的土匪头子粗声吼道。
薄月静怔了怔,“为什么?”
“还用问吗?俺是在抢劫你啊!”
“抢劫?”她粉嫩小脸上的眼眸,因为他们手上杀气光凛的大刀,而稍稍跃上惧意。
“没错!俺没空跟你抬杠,快点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值钱的东西……”
薄月静低着头在自己身上左张右望,百般思量下最后小手一伸,递出了那张被她捏绉的画,“喏,这幅人像画最值钱了,你要不要?”
这可是她这一趟出来的主要任务呢!
“一张画?你要俺拿来擦屁股吗?!别跟俺耍花招,快把钱拿出来!”
初出江湖的薄月静几时见过这等阵仗?望着那亮晃晃的刀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瑟缩。刀子耶!而且好像比她腰间挂着的长剑还要大支……不行啦,还是要拼一拼,好歹她也是个练武之人啊!
蓦地抽出腰际的配剑,她鼓足了勇气撑起气势。“不、不准抢我,否则我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瞧她那持剑对敌的模样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土匪们彼此忌惮地对望一眼,纷纷舞刀备战。
眼前每一个人挥刀的姿势都比她还有架式,薄月静的眉心忍不住开始冒汗。“呃,孔夫子曾经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还有什么……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你们赶快走,姑娘我保证不为难你们。”
“少在俺面前咬文嚼字,俺是有听没有懂,还不快把值钱的东西留下来!”
怎么办,说不通耶,只好硬拼了……可是她好怕耶!
她咬着红唇,握剑的小手隐隐颤抖,悄悄泄漏出她的恐惧。
“不要逼我出手哦,你们会后悔的!”不管武艺如何,她先撂下大话打心理战术。
还真有一、两个土匪被她给唬住了,“大哥,这女娃儿的武功好
像真的不赖啊,你说怎么办?“
“嗯……等她先出手,咱们再动作。”
就这样,几分钟过去了。
晚风咻咻的刮了起来,两造人马就这样保持着握剑对敌的姿势动也不动,只听到风吹过树梢,叶子沙沙作响……
“格老子的,臭丫头你到底要不要出招?俺等得都快睡着了!”
“你、你不要逼我哦……”
“你再不出招,俺要动手了!”
秉持着先下手为强的基本原则,薄月静闭起了眼、心一横刺出手中的长剑,“啊达!”
气势是很够,土匪们也真的被她吓了一跳……可是出招的同时,她竟然又踩上自己的裙摆,当场重心不稳的往前一跌——
不会吧?她又要跌跤了?!
她心头一惊,急忙握剑抵住地面好稳住自己跟跄的身形,刹那间剑尖挑起地上的一颗石子,谁知小石竟精准的往土匪头儿身旁的弟兄砸去!
伴随着一声哀叫,只见被石于打中的大汉捂着鼻子,血流如注。
土匪头子率先从惊愕中回过神,“小丫头武功果然了得,竟然将‘声东击西’一招运用得如此高超,真是看不出来哩!”
“呼、呼……”还以为自己就要跌个狗吃屎的薄月静忍不住急急轻喘。真的被她打中了吗?简直不敢置信。“早跟你们说过不要逼我出手!”
“哼!大哥,这丫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另一个土匪不服气,操起大刀就往她的身上砍来。
“哇啊!”这下铁定完蛋了……
她直觉地挥起长剑抵抗,没想到剑柄握得不牢,竟然让对方的大刀给震飞了出去!
亮晃晃的长剑划过土匪头子的脸颊,当场削掉他半边胡髭,接着飞到另一头插进树干里一上一下的摆荡……
在众人屏息沉默的当口,不知哪来叽啦啪喳的奇怪声音,所有人顺着声响,仰头一看——
一截被削断的树木枝干掉了下来,稳稳打中另一个喽罗。
土匪头子的惊叫声与同伴的痛叫声在林木间相互呼应。
薄月静险些瞪凸了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天啊!自己说不定真的是个舞剑天才耶!
赶紧跑到大树旁努力想拔出嵌进树干里的长剑,她踮脚拔剑的同时,不忘自我吹嘘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们,只要我一出手就会有人受伤的。”
“这一招难不成就是顶顶有名的‘一箭双雕’?大哥,这丫头的武功实在太邪门了!咱们快走!”
“俺的胡子啊……”
得意地看着土匪们狼狈逃窜,薄月静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武艺高超的女侠。奇怪了,怎么从来都没有人发现她原来这么了不起呢?
顺利地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她将注意力转而望向那一把依旧嵌在树干里的长剑。
赶快把剑拔出来好赶路。嘿咻……怪哉,怎么拔不出来呀?
她几乎已经到了不顾形象的地步,直接跨脚踩在树干上使劲拔剑,一张粉扑小脸涨成了猪肝色,剑却还是拔不出来!
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很行吗?”一道冷凉中带着讥诮意味的低沉嗓音,在入夜的林中响起。
“谁?”
树梢间葛然传来沙沙声响,接着只见一个颀长俊逸的身形倏地从林木间一跃而下。
那是一个……男人?
薄月静默默瞅着他,眨眨眼,他身上那一件褴褛的藏青色衣衫和他浑身上下所显露出来的淡漠气息,同样显眼!
晚风继续轻徐拂来,淘气地微微撩起她足边的衣摆,鹅黄色的罗裙在脚边舞起摆动。
男子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睇着她,英气飒然的眉宇有一抹冷凛气势。幽暗中他冷冷开口,“把它给我。”
“什么?!你也是抢匪吗?”她心头一惊,赶忙转身要拔剑御敌。
“你不要过来哦!等我把剑拔出来你就要倒大霉了,还不趁现在赶快走!你、你要干嘛?别靠近我!我警告你哦,你不要……咦?”
情绪激昂的她愕然地看着他视而不见的越过自己,伸出了蒲扇大手,状似轻松的将树干里的长剑抽了出来。
他俊颜冷漠地将剑递到她的手上,“拿去。”
“呃,谢谢。”
“这给我。”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见他伸出手探向自己。不过是眨眼间的动作,他竟身手利落地抽出她腰间的人像画。
“原来你对这幅画有兴趣啊!”
见他只是肃然而专注的看着那一幅已经被她捏皱的画,她发现他逐渐皱起飒气眉宇。
“这幅画像有什么不对吗?”她轻轻地贴近,流转的眸光在他与画像间来回。咦……“公子,你长得有点儿像这画像里的人耶!”
可他始终沉默,没甩她。
薄月静睁大了晶亮圆瞳努力想分辨……嗯,真的很像!
“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二章
对薄月静方才的疑问置若罔闻,男子的眉头只是越皱越紧。
“说,这画像打哪儿来的?”
他冷凛的口吻有一种不容敷衍的狂霸气势,让薄月静在不知不觉问柔顺地开口,“我爹给我的。”
等了半晌依旧得不到他丝毫的回应,她又自动自发地接口道:“你别看这画里的公子长得额高脸大、猪头猪脑的样子,听说这位公子还是个少主之类的哦,只是前些天,他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噗通噗通滚下悬崖不见了,惹得现在有好多人都在找他。”
他鹰隼般凌厉的眼眸倏地眯起,“悬崖?”
“嗯。”薄月静又望了他一眼。怪了,这会儿越看得仔细,越觉得他的某些地方和画像里的少主不一样……
老实说,她觉得眼前这位公子长得比较俊挺耶!
所以他们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而且她才不相信自己这么好运,才踏出剑英门的第一天就让她瞎碰上众人努力寻找的冷少主?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未免幸运得叫人咋舌了!
心念一转,她将手中的剑收进剑鞘中,又回头去找那一匹遇上坏人就先溜掉,躲在树林中的马。
“我听爹爹说这个少主的武功与地位在武林中是数一数二的呢!”她一边拖着那匹倔马一边回头喊道。
“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叫薄月静。”
他冷淡的膘了她一眼,“我问的是画像里的人。”
“哦。”热切的情绪仿佛被人当场浇了一桶冷水一般,薄月静悄悄地觑睇眼前的男子。这位公子肯定住在很冷的地方,不然他的表情、声音为什么都冷淡得没有一点温度……
“你还没告诉我。”
她在他的注视下耸耸肩,“我也记不得了,听爹爹说好像是…
…姓冷吧?还是姓仁呢?嗯,到底叫什么……“
“凭你这样也想要寻人?”
他瞬了她一眼,出乎她意料的策动掌力,掌心中的那幅人像画
当场碎成无法拼凑的纸屑,一片片的缓缓飘落地面。
“你怎么可以这样?!”
薄月静震惊低叫着,闪亮圆瞳当场充满热泪。
“这是我爹他第一次派给我的任务耶!我才发过誓要好好表现
给他看的!你怎么可以!“呜……这个人好过分!
男子冷眼膘视她激动的反应。 “只不过是一张人像画罢
了。“
“这张画很重要、它是我向爹爹证明能力的唯一机会!”
跪在地上含泪拼凑散落的碎片,她抽抽搭搭地啜泣着,泪水一
颗一颗的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渗进泥土里。
他背着双手睇了睇她,飞快抽回目光,冷硬的俊脸上瞬间似乎
隐隐显露一抹情动……
“你知道我盼了多久,我爹他才终于主动找我!尤其他又派给
我一个任务,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耶!我几乎高兴得要跳起来
了,因为这表示他终于认定我的能力了……“
“不一定,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有其他人手。”
他冷淡的口吻登时止住薄月静滂沱的泪势,换来她一记愤怒
的瞪视。
这个冷情冷血的坏蛋!
“你没看到我在哭诉吗?不要打断我行不行,我的话还没说
完。“
他瞥了她一眼,耸耸肩。
这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诡异的发现自己会觉得在意,但是……
至少她没有再哭泣了。
“总之都是你的错。没跟我说一声就自己拿画像去看,而且还
“我只要跟你说一声,你就不会再罗嗦了吗?”
“话不能这样讲,至少你……”
“我把画给撕了。”虽然晚了点,但是他也算是尽到告知的义务了。
“我晓得……”
“还是想不起来画里人像的名字?”
薄月静摇摇头。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她抱怨?
他再度瞟了娇憨摇头的她一眼,“我要走了。”
“不可以!”她急忙快手快脚的勾住他的衣角。
他回头居高临下的蹙眉睇着她。
“不准走!你还没有把画赔给我!”再度将惨淡的小脸转向地上那一片片的残骸,薄月静益发死命地扯住他的衣角不肯放。
他的眉心蹙成一座小山,不耐烦地俯首睇她,原本彰显于外的一身孤傲,却在触及她泫然欲泣的粼粼眸光时,一瞬间淡释了。
他可以甩开她的拉扯转头离去,但是为什么……
她的那一双眼睛,弥漫着泪雾的眼睛仿佛有着一股魔力,吸引他的目光停驻。
“你要我怎么做?”
这句话说出口,他自己比薄月静还要震惊!
“把画赔给我。”
“办不到……
她当场气结!“你这人怎么这样?撕破了我的画还不赔给我,明明有意思要道歉却又没有诚意。那是我爹第一次交给我的任务耶,人家才想好好表现给他看……”说着说着眼泪又扑簌簌的滚了下来。
他挺直了厚实的胸膛硬着心肠不看她,却堵不住自己的耳朵收入她那如泣如诉的哽咽……
这女娃儿的眼泪施了法吗?
他紧蹙的眉心益发纠结,这是头一次,他发觉有个人的眼泪能够扰动他的心。
向晚的微风徐徐吹来隐约有些凉意,林木间沙沙的叶动声更为薄月静的哭泣增添几抹哀伤的气氛。
沉重的叹息声蓦然响起,隐隐透露着屈服的意味。“换一个要求,我一定答应你。”
“真的?”薄月静连忙止住了哽咽、抹干泪水,一张哭红的小脸
蛋歪倾着思考能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啊,对了!
“你跟着我吧!”
“什么?!”
“反正我看你也无处可去嘛!不如就跟着我吧,和我一起去找这个画像里的人!”
“等、等等,我为什么要……”
只见她扳着青葱手指径自盘算着,压根没理会他有些狼狈愕然的反应。
“现在唯一的画像已经被你撕烂啦,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凭据可以找人。不过还好公子你和画像里的少主还有几分相像,所以我们就拿你的脸去找人吧!好,就这么办!”
他的冷脸因为她的结论而濒临解冻,“有没有搞错?我只承诺帮个简单的忙。”
“没有搞错啊,我只要借公子的脸,好寻找那个跟你长得有些相像的少主就好啦!”
“别开玩笑了!我绝对不……”
“这样子感觉上也不错呢,公子你说是不是?至少我们路上也有个伴嘛!”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不可能……”
“糟糕,天黑了耶!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去找个住宿的地方吧!不说你不知道,我这匹马阿年很厉害的,它别的不会,专门会找偷懒睡觉的地方,我们只要跟着它走,肯定有地方可睡!”
薄月静捡起了地上的包袱,牵着那匹瘦马率先往前走,原本泪眼婆娑的脸庞,这会儿换上了兴高采烈的快活神情,似是因为旅途上多了个伴的缘故。
“别要我再说第二次,我已经告诉过你绝对不可能……喂,别往那儿走!笨蛋,那里……我叫你回来!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狼窝!”
他有些惊白了冷然俊脸,连忙矫健地纵身一跃,追上去拦人,只见一抹藏育色的衣袂在晚风中轻轻飘扬。
这会儿的他啊,哪儿还有方才那股冷傲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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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冷着一张孤傲俊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尾随薄月静而行,冷珏,沉部的脸上尽是对自己的不敢置信。
跟着她走在这荒烟蔓草间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至今不见一盏灯火、一处栖身之所,更别提不久前,他才莫名其妙的为了她而和七、八只狼大打一架!
严格说起来,他都替她觉得不好意思!人家一群狼在窝里睡得好好的,这丫头偏偏不识趣的踩到人家家门口挑衅……
而且为什么是他出面替她摆平?
简直是多事!让这没常识的丫头被狼群撕裂裹腹、没个全尸岂不快哉?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这么做。
望着前头牵着马匹乱走一通的薄月静,冷珏的目光渐渐转为凌厉。
这女娃到底是谁?她的存在似乎对他存在某种威胁……这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