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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连他这个纵横商场、阅人无数的奸商都要认输的眸子。
“真的没什么吗?”他扬声再问。
“当……当然!”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勉强的笑容,她试图让自己瞧起来更镇定一些。
“如果当真没事,那为何我会在你房里醒来?”他再问,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情奇异的有些好转,彷佛不再那么沉甸甸,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似的。
“那是因为……因为……少爷走错门,我见少爷醉了,就将你留在那儿休息,自己另觅客房睡下了。”
这谎话说着说着,就连她都忍不住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更别说是精明如他了。
“只是这样吗?”
挑超眉,他似乎并不急着戳破她的谎言。反而对于这种像是猫捉耗子的游戏玩上了瘾。
“当、当然!”话都说出去了,还能吞回肚里吗?
所以尽管自己的谎言很蹩脚,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可就算是这样,我的行为已经对你的名节有损,你大可以要我履行婚约,不是吗?”
此话一出,不只闻人翻云自己诧异,洛华筝更傻了。
他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鼓匡她啊?
这究竟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疯了?
要不是不想在这种时刻制造任何紊乱,她真的很想街上前去。
摸摸他的额头,瞧瞧他是不是病糊涂了。
“我说过了,那纸婚约我已经放弃了,我并不想嫁进闻人府,更不需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夫婿。”
这话比方才说得流畅多了,因为这从来就是她打从心底的想法。
“所以……你依然要嫁入王家?难道你爱王斐寅吗?”
深幽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一抹凶光不由自主的浮现,此刻的他,就像是锁住猎物的饿狼,只要猎物一有动静,他绝对会毫不迟疑地街上前去咬断其颈项。
“我……”不爱,但至少王斐寅可以给她一个暂时的家,让她在闻人翻云眼中活得有尊严些。
她的迟疑在闻人翻云看来就像是默认。
一如他来时的毫无预警,他举步就往外走去。
望着他的脚跨过门槛,她才正感到安心之际,他竞止住步伐突然回过头来。
“喝!”一颗心因为他的举措又提了上来,几乎跃升至她的喉头。
“如果我要你别嫁呢?”
这不是他的来意,他本来只是想要来弄清楚一切的,谁知方才他的脑海一浮现出她为他吮毒的模样,这句话也跟着进了出来。
这句话不只吓坏闻人翻云自己,也吓坏了她,她连忙着急地摇头,“你可千万别这么做,我还等着嫁入王家去享受荣华富贵呢!”勉强地漾出一抹笑,她故作很市侩的表示。
见状,闻人翻云诡异的没有一如以往的嫌恶着她的贪婪,在望了她好一会,他终于再开金口。
“我真的不认为你该嫁。”
留下这句话,他不再眷恋地离开,甚至还仔细地为她阖上门,喀嚏!
这一声在屋内回荡着……在她胸口鼓噪不休,就像洛华筝那如雷的心跳声……
第5章(1)
他听错了吧!
一定是的。
轩辕极天猛地甩着头,顾不得自己的举动可能有失皇统,他甚至直接抬起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你刚刚说了什么?”因为不能确定,所以金口再开,完全一副不耻下问的姿态。
没好气地睨了轩辕极天一眼,看着身着龙袍的他那一脸的兴味,闻人翻云就知道他其实听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
其实,就连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我说我要向你讨一个圣旨。”
“这个我刚刚听到了,我想确认的是圣旨的内容。”
“我要你替我指婚。”
“指谁的婚?”
“我和华筝的。”
对,就是这个了,他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闻人来向他请旨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本是兄弟一场,再说这半壁的江山有一半都是闻人为他打下来的,所以饶是他要的是这个皇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让贤,更何况只是区区指婚这种的小事。
可是,眼前这个兄弟是撞昏头了吗?
难道他得了失忆之症,忘了他现在要的女人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我和她有事没解决清楚,她执意要嫁给王斐寅,所以……”
耸了耸肩,闻人翻云的解释随便得让人想发火。
“所以怎样啊?”
请旨赐婚不是因为终于发现他对华筝有了感情,纯粹是因为有事情还没解决,就这么任性?
这完全不像是闻人会做的事啊!
“所以我来请旨赐婚,好让她嫁不成,这样我才能解决我和她之间的事。”
多理所当然的口气,可却听得轩辕极天这个当朝天于一愣一愣的。
“请旨赐婚只是要时间解决问题,那问题解决以后呢?你会当她是妻子吗?”
“不知道,但至少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拥有闻人府少奶奶的位置。”
这样的结果,他想洛华理应该不会反对吧?
至少嫁给他,会比嫁给王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好得多吧!
听到这个答案,要不吐血真的很难,他从来不知道向来稳重的闻人也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一面。
自己若如他所愿的赐了婚,岂不是误了华筝一辈子的幸福。
那样一个聪慧灵巧的女人,值得更好的对待,如果闻人是真心的,那么他绝对乐观其成,可现在摆明了不是。
“不!”向来对兄弟有求必应的轩辕极天却拒绝了。
“给我一个理由。”自信满满的笑容自闻人翻云脸上迅速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满。
“理由就是华筝那丫头值得更好的对待。”
“我不会虐待她啊!”闻人翻云没好气的回道。
他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嫁进王家,这几日心头萦绕的除了不解之外,更是担忧着万一被王家的人发现了她的不贞,她该如何自处?
“你只能供她吃穿,但你却永远不会爱她、敬重她,不是吗?”
开门见山,轩辕极天一语中的。
他很了解这个兄弟对于当年被迫接受的那纸婚约有多么的深恶痛觉,连带的也气恼着华筝那个无辜的丫头。
“就算是这样,我依然要这么做。”
面对着闻人翻云的坚持,一抹思绪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闪,轩辕极天的嘴角已经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呵呵!
莫非是就在华筝那丫头终于死心,想要摆脱这一切的时候,闻人终于开了窍却不自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忙不帮似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含笑望着闻人翻云的怒容,轩辕极天好心情的给了他一个但书。
“其实朕也不是真的不能下这道圣旨,只要你能向朕保证,不论如何,都会善待华筝,那么朕可以答应你。”
“何谓善待?”即使在气怒之中,闻人翻云思路依然清晰。
“不能冻着、饿着是最基本的,但最重要的是,终其一生你都不能休了这个妻子。”
“你……”这摆明了要让他的一时权宜变成不可撼动的永久。
“你可以不答应,反正指这个婚对我并无什么好处,再说,华筝也有一个好的归宿了。”
这绝对是个威胁,可却是个他不能不答应的威胁。
终究,他还是咬牙点下了头。
现在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总之,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留给他满心的疑惑!
嫁!
不嫁!
在嫁与不嫁之间,洛华筝其实没有太多的挣扎。
对她来说,要说服王斐寅,并非一件难事。
毕竟,她从来不认为像那样的公子哥对一个女人会有多大的执着,他之所以心心念念着要娶她,喜欢她,或许有,但他父亲的主张恐怕才是关键。
所以,除了一开始的反弹,当她提出愿意替他管理王家那一大片令他头疼的产业,并且无限量的提供金银让他挥霍,甚至还答应一旦成亲,便为他广纳侍妾,他只是犹豫了下,便接受了她的条件。
而在两人达成共识的那一刻,她便催促着他择日前来迎亲。
等会儿……那长长的迎亲队伍就会划破夜的宁静,前来迎娶她。
终于,那绑着他和她好几年的婚约就要失败了,还给他所渴望的自由。
天边逐渐拉上一条的白幕,她知道等会街的那头就会响起震天的喷呐锣鼓声,还会有长串的人龙簇拥着她未来的夫婿前来。
唉!,
轻吁一口气,她拍了拍因为一夜无眠而泛着疲态的脸庞。
从窗边踅回了梳妆台,望着那被端放在桌上的华美嫁衣,她缓缓地拿过手,瞧着,心竞莫名地泛起抗拒。
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曾来过这闻人府,不曾懂得……
思绪猛地顿住,不让自己再往下多想。
就在这个时候,喜娘和丫鬟全被管事给领了进来。
大军压境之下,不习惯被伺候的她只能像尊娃娃似地被摆布着。
在喜娘的一番巧手后,她更显得明艳照人、艳冠群芳,喜娘和丫鬟们个个惊叹着。
浅浅的掀唇,可却显得客套,仿佛只是一种应付。
突然问,她感应到有人在审视她,螓首微偏,却不意撞入一潭深不见匠的黑幽。
只见闻人翻云穿着一袭藏青色袍子,凝视着被妆点得绝伦的她,不发一语。
他在那儿待了多久,在这一团的紊乱之中,他来此的目的又是为何?
乍见的惊诧退去,她脑海中充斥着疑惑与不懈。
“你们先下去,我和华筝妹子有些话要说。”
吉时就要到了,因此,对于这样的要求,喜娘和丫鬟们个个面面相觎。
眼见她们没有动作,他换上不耐的口吻,“下去!”
喜娘和丫鬟们没再敢迟疑,就怕招了火似的,鱼贯似地走出房门。
填进来的却是窒人的沉默。
她不知道他的来意,也不想再花心思去臆测,因此,只是定定地瞧着他。
就在四目交错的那一刻,复杂的心思涌上彼此心头。
洛华筝深吸了口气,很是镇定地扬笑开口,“如果说我的存在曾经让你厌恶,那么今日我想我终于将属于你的自由还给你了。”
听到这句话,再加上她那一身碍眼的红不断地挑惹着他的情绪,闻人翻云脸色更沉了。
不愿也不允许再被他的情绪所影响,仿佛是在与他较劲似的,他的脸色愈铁青,她的笑益发灿烂,仿佛就是个真心期待的新嫁娘。
“给我一个理由。”终于,望着她脸上那朵粲笑,闻人翻云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因为不懂他的素讨为何,所以洛华筝并没有开口说话,然而在他的逼视下,那种胸口不适的感觉蓦地再次袭来。
没让他瞧出一丝的端倪,她悄然地伸手按压着胸口,极力地忽视这股不适。
“我不要你嫁,至少不是现在……”在他还没有弄清楚一切之前。
这阵子,她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作乱,甚至让向来从容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所以他想搞清楚,至少他得弄清楚自己的心思。
“花轿都要上门了,现在毁婚,不论是王家还是闻人家都丢不起这个脸。”四两拨千斤,她淡淡给了他一个回答。
虽然还是不懂他来意为何,但嫁人已是誓在必行,被困在他和婚约之间太久了,她是真的想离开了。
可她的理由却完全无法说服闻人翻云。“天塌下来有我担着,你……”他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已经响起喧天的鞭炮和敲锣打鼓声。
“你该离开了,我的夫婿要来迎娶我了。”
逃避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只要逃出闻人府,从此再无瓜葛。
只怕她是真的铁了心的要离开了。
就在耳边响起她的逐客令的同时,闻人翻云心中有了这样的深刻认知。
她是真的不想再纠缠了。
确定了这个,他应该要开心的,可是心却更沉了。
“你真的要嫁?”幽眸蓦地泛出一抹算计。
望着他的眼神,洛华筝心中蓦地浮现不好的预感。
这种眼神她不是第一次自他的眼中瞧见,以往,每当他决心铲除一个敌人,就会有这样凌厉而噬血的眼神。
他将她当成应该铲除的敌人了吗?
“是!”花轿都已经上门,还能反悔吗?
“好!”
留下一记铿锵有力的“好”字,他甩袍走人。
这个好意味着什么?
原就下安的心,如今望着他那踏着坚实步伐离去的身影,更加惴惴难受。
他究竟来干么?
心湖仿佛被一阵狂风扫过,掀起阵阵的涟漪……
第5章(2)
簇新的大红灯笼高挂。
偌大的宅第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的红缦锦绣。
仆佣个个一身簇新衣裳,就连门房,都配发了双新锦鞋。
诸此种种,都瞧得出王家是多么重视这桩亲事。
远远的听闻那喧天的喜乐声,门房立时将大门敞开,准备迎接那抬着大少奶奶的八人大轿。
开好门,门房却傻了眼,因为门外停着的不只是那绘着五色彩凤的大轿,还有一队公公快马急驰的前来宣读圣旨。
好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连忙回身,连滚带爬的冲进屋里,请出一身喜气的老太爷和夫人们。
一等他们出现伏首,宣旨的公公就忙不迭地扬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日,洛家闺女与开疆侯幼年即定姻缘,只因误会导致两人分飞,棒打鸳鸯朕委实不忍,故特命开疆侯不日迎娶洛华筝……”
在一片的宁静中,众人尽皆屏息。
这种事……几乎是前所末闻!
一对新人眼看就要成亲了,却硬生生地杀出一道圣旨棒打鸳鸯。
一个是大富人家的少爷,一个是为皇上匡复皇朝的候爷。
这洛家的姑娘究竟生得何等的绝色,竞闹出两个同样尊贵的夫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饶是看惯大风大浪的王老太爷,也因为太过震惊而傻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接旨。
情况僵持,在场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地私语着。
突然,轿帘一掀,一双绣着鸳鸯的绣鞋探了出来。
随后,婀娜多姿的新嫁娘出了轿,只见那洁白的小手一挥,覆在头上的红帕就随风飘扬,最后坠落地面染上尘埃。
“哇……”
一阵阵的惊叹此起彼落。
原来是这般的一个绝色呵!
难怪会让王家少爷和开疆侯抢破了头。
抿紧红唇,洛华筝冷着一张脸,笔直地定向宣旨公公。
就在众人相互臆测她的意图之际,她手一伸,抢过了圣旨,掷地有声的宣布,“这个旨我不接。”说完,就将圣旨朝地上一扔。
现场登时一片鸦雀无声,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宣旨公公也倒抽一口气。
欺君犯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你……你……”宣旨公公莲花指颤抖的直指着洛华筝,迟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偏偏吓坏众人的当事人却没有半点的惊骇,甚至语气平静地开口。
“公公你先请回吧,皇上若有处置,民女自会领受。”
“你还是要成亲?”
她当然很清楚能请得动圣旨的人是谁,只是这认知却掀勾起她的滔天怒火,但听她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
他究竟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操弄她的人生?
对于他的操弄,她向来总是屈服。
可这一次,不了!
不管他盘算着的是什么心思,她都不会再屈服。
因为她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