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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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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他伤着了她?
  心还是会痛!真是不可理喻。
  他在做什么呢?这名女子,曾是他立誓要用全部生命去呵疼的,纵然如今已恩断情绝,他也毋需没风度至此,残忍地伤害了她,又能怎么样呢?痛的依然是他。
  他闷闷地低语。“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想这样啊,偏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太多矛盾的情感纠缠心头,恨她、怨她、恼她,却也……爱她。
  “这就是你反常的地方。先是恣意伤人,然后自己也不好过,你一向很成熟理智,从来不会做这种伤人伤己的傻事,为什么对兰妃格外有偏见?”
  “我……我只是看不惯她贪慕荣华。”
  “贪慕荣华?!”朱玄隶哧笑出声,这算什么鬼理由?!“我说太子爷,这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求荣华富贵?否则你以为有谁愿意和三千个女人共享丈夫?”
  “难道为了荣华富贵,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吗?”这话刺进了他努力埋葬的隐痛,他激动地捶向地面。
  若名利地位对她而言真有这么重要,好!他也能给,为什么她非得决绝地背叛?
  朱玄隶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就算是又与你何干,你在恼什么呀?”
  “我……我……”他痛苦地闭上眼。“我只是无法接受,这么一个清灵出尘的女子,居然也这般庸俗,枉费我──”
  “我倒不觉得。”
  “什么?”他愕然张开眼。
  “我说兰妃。我觉得她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她要是满心只在乎荣华富贵,哪会管别人说了什么,又岂会被你的话所刺伤?”
  一句话敲醒了朱允淮。会吗?他有可能错怪了她吗?她其实是有苦衷的?
  千百种滋味一一掠过心头,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朱玄隶也没再多说什么。“走吧,该回去了。”
  他默默无语,两人一同步上回程。
  当一身狼狈的两人回到亭中,立即引起皇上的高度关切。
  “皇儿,你怎么回事?怎会弄成这样?”
  瞧他,清逸的白衣沾着尘土草屑,划破的衣袖正渗着血丝,真是糟透了。
  朱允淮不甚在意的低头看了一眼。“不小心被树枝刮伤的。”
  兰妃的目光无法自他沁血的手臂移开,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将手中的帕子递出──虽然明知下场会是面对被他羞辱的难堪。
  朱允淮看了她一眼,出乎她意料的接过,随意往手肘上的伤处一绑,什么也没多说。
  “玄隶,你说为什么会这样?”皇上将注意力转向站在一旁闲着没事的朱玄隶。
  “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遇上一头凶猛的野兽,微臣与太子奋力相搏,于是便弄来这一身伤了。”
  “啊?”兰妃不由得低呼一声,悄悄的上下打量着朱允淮,唯恐他有闪失──直到两人目光不期然相遇,而她仓皇地别过头去。
  这些,朱允淮都看在眼里,深沉的苦涩浓得化不开。
  如今的她,还会在乎他的死活吗?
  “朱玄隶,你少在那里信口开河。我们几时遇到什么野兽了?”
  “难不成要我说,咱们的太子爷太丢人现眼,骑个马都会摔下来?我这是在替你留面子耶!”朱玄隶还振振有辞。
  “谢了!要不是你捣乱,我哪会摔下来?”他才不领情。
  “说话凭良心呀,太子爷!我要不‘捣乱’,你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你──”朱允淮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气闷地灌酒充数。
  “都受了伤,就别喝酒了。”兰妃低声劝慰,眼中闪着不可错认的忧心。
  他侧过头看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将酒杯放下。
  既已负情绝意,又为什么还关心他呢?
  他不懂,真的不懂!
  又如果,她心中还有他,那又为何……
  她连他的心都伤了,还伤得千疮百孔、不留余地,伤得……连愈合的能力都没有!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那么这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伤,她又何必表现得这般牵念?
  她好矛盾,也好让他迷惑。
  是否,有那么一点可能……她亦无奈?
  摇曳的烛影,辉映着陷入凝思的娇容。
  寝室之中幽幽静静,宽了衣之后,兰妃便挥退宫娥,独坐灯烛前出神静思。
  他可有记得上药?可有好生照料自己?就怕他满不在乎,总亏待自己……
  太多、太多的思绪,全都绕着那张丰采出尘的俊逸容颜打转,抛也抛不开……这个时候,他想必已就寝了吧?
  她对着烛火苦笑。
  有什么资格想他呢?她现在是连爱都爱不起他了。
  思及白天的点点滴滴,心头免不了又是一阵椎心痛。
  弄到这个地步,他对她怕是鄙视至极了吧?那字字尖锐的言词,全都刻在她的心版上,划下一道道的伤痕,教她几乎无法承受。
  原来呵,她终究是不够坚强的,本以为只要他好,她什么都能面对,却发现只消他一道冰冷的眼神,便教她脆弱得不堪一击。
  允淮呀允淮,我们怎会陷入这种局面?
  一向只知他身世非凡,她万万也没想到,他会是当今太子,远远超乎她所想象的尊贵,难怪第一眼见到他,会觉得他清雅出尘的风华不容漠视、不容亵渎……
  轻细的开门声拉回她深陷的思绪,她秀眉轻颦道:“不是说全都退下,别来打扰我吗?”
  “是吗?本宫可不晓得。”
  出乎意料的男音吓了她一跳,回过身,见着那道伫立眼前的颀长身形,她赶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我是偷溜进来的,这一套就免了。”他迳自找张椅子坐了下来。
  偷溜?
  她张口结舌,看了看门外,然后局促不安地道:“夜深了,殿下您……”
  他怎会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呢?夜闯嫔妃寝房可是严重违反了宫廷规仪,要是让人瞧见,他们是十条长江都洗不清了。
  想起自己的衣衫不整,她更加浑身不对劲。
  “睡不着,就过来找你聊聊了。”他像是没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一派从容。“倒杯水给我好吗?”
  “是。”她只得硬着头皮行事。
  “告诉你一个故事。”挑眉看了她一眼,他指指身旁的位置。“坐下吧,我需要有个人听我说说积压已久的心事。”
  她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不安地依着他的话去做。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将目光调开,思绪跌入不知名的时空。“你晓不晓得,一个男人,一旦动了真情,能够痴狂到什么程度?”
  她微愕,终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不等地回答,他迳自道:“你一定不晓得的,因为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烈爱灼心的狂爱狂恨。这个故事,要从一年前,我一时兴起,微服出宫开始说起。一切就像是早已注定,我遇袭、受伤,然后与她邂逅,互许一世的鸳盟。
  “我满心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眷宠,所以将她赐给了我。为此,回宫之后的我,不惜违抗圣命,坚决与她相守,就算父皇为此而震怒,认为她会辱没了我的身分,我也甘心让父皇摘下太子名衔,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停了下,他回过头,看向她震撼的神色,轻嘲地一笑。“很吃惊吗?无法想象我会为了一个女人舍下人人求之而不可得的极权富贵?”
  她掩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痴狂若此……
  “后来,父皇拿我没辙,终于首肯──那已是近两个月之后的事。但我却没想到,在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之后,她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完全不留只字片语!”
  “起初,我好茫然,怎么也想不透她为何会如此待我,每夜、每夜无法成眠,遥念着不知身在何方的她。然而她呢?可知我为她思之欲狂?可知我为她食不知味?可知我为她欢颜不再、日日消沉?
  “整整一年的时间!在我来说,却像是过了千载岁月般的漫长难捱,我无时无刻不锥心的想着她、念着她,一颗心早被磨得憔悴沧桑……我真的好想问她,她怎么忍心!她怎么狠得下心这么折磨我……”他逼近她,愈说愈激动,灼亮的眼眸逼视她,教地无路可逃,无所遁形。
  “别说了……求求你……”声声悲恨的控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摇着头,想抗拒这无形的心灵煎熬。
  “不,故事还没结束,你得听完它,因为真正残忍的还在后头!当我发现,我思之、念之的情人成了自己父亲的女人,那种无语问苍天的悲哀,你可以想象吗?每当想起,曾经与我耳鬓磨的女孩,如今却是与父皇共度春宵,那种撕心裂肺的哀绝,你又明白吗?我真的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承认,晚了两个月去接她,是我的错,她或许受了苦,但我也不好过呀!她怎么可以拿这个报复我,报复得如此残酷、如此决裂……”
  “不、不──”她再也受不住,掩住耳朵,泣不成声。“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他扯下她的手,一步也不放过她。“那不然是怎样,你告诉我啊!”
  “我……”泪眼相对之际,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扯着难看的笑容。“这下可好,你最好扬声大喊,说我夜闯你的寝宫,意图不轨!如此一来,用不着你一状告到父王那儿去,就能与我一别苗头,轻易地毁了我,同时也证明你不输给我这个东宫太子!”
  她早乱了方寸,根本无心理会他的嘲弄。
  “很难决定是吗?我帮你如何?”早就无所谓了,他不在乎自己会如何。
  凄然扯了下唇角,他张口便要喊出声──
  她大惊失色,无暇细想,倾身印上他的唇,压下本欲出口的声浪。
  朱允淮先是怔了下,尔后深拥住她,热烈地掠取她口中的甜美,两相痴缠的唇舌交欢共舞着,正如两道早已合而为一的灵魂──
  移近的脚步声又渐行渐远。
  朱允淮退开寸许,盯视着她眸中清亮的泪光。
  “你……好坏……为什么要这样吓我,明知道我……”她哀怨地泣诉,两颗清泪顺颊滑落。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冷漠,能让我知道什么?知道你仍会心疼我,还是知道你未改初衷,恋我如昔?要是真能冷酷,那就绝情到底,别用一双受了伤的眼眸追随我!”
  “殿……殿下,你小声些……”要是再把人引来,那就真的没那么好收拾了,他不紧张,她都为他急出一身冷汗。
  “还‘殿下’!你是打定主意抵死不承认了,是不是?”
  “我……”正为难着,模糊的对话声传来──
  “皇上,娘娘已经就寝了。”
  “无妨,朕只想看看她。”
  房内,朱允淮瞪着她,一脸沉郁。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碰上,那剜心噬骨的痛依旧是毫不留情。
  她一听是皇上的声音,整张脸都白了,哪还有心思理会他酸到骨子里去的愠恼妒意。心下一急,她慌乱地对他指了指床铺。
  他文风不动,冷眼睇她。
  她可管不了这么多,手忙脚乱,连拖带拉的将他推上床,放下纱帐,自己也迅速躺了上去,拉上被子覆上两人。
  同一时刻,寝房的门正好被推开。
  她暗暗祈祷着皇上别过来,见着她已就寝就快快离开吧!
  偏偏天不从人愿,皇上放轻步伐走了过来。
  完了!她在心底呻吟。皇上一走近,细心一点的话,多少会察觉出不对劲,朱允淮一个大男人躺在她身边,怎么可能不露痕迹。
  也许是急中生智,她脑海灵光一闪,故作不经意的翻了个身,被子底下的手伸向他,依着两人本能的默契,朱允淮极自然的配合着她的动作移向她,侧身与她密密相拥。
  她感觉得到他正搂着她的腰,头贴靠在她胸前,她甚至感觉得到他所呼出的气息──
  然而,她无心去意乱情迷,因为她也清楚地知道,皇上就隔着隐约的纱帐凝视她,她紧张得浑身僵硬,冷汗直流。
  朱允淮一手移向她背后,轻轻拍着,似在安抚她。
  这一刻,他反而异常的平静,不论接下来会如何,那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想紧紧抱着她,再也不放手,其余的,就交由上天来决定,他会与她一同面对──
  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世纪,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拉出了距离,房门开了又关,她这才吁下长长的一口气,整个人虚脱一般。
  朱允淮拉开被子,若有所思地望住她。“还想再否认吗?”
  她别开眼,像在挣扎什么。
  “你如果不是我的棠儿,为什么要为我冒险?你很清楚,要是刚才父皇被子一掀,我们都完了!我今天这么对你,你该怨我、报复我,不是吗?而你却不顾一切地护我周全,为什么?说穿了,我的死活根本与你无关,你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的!只要是为他,牺牲生命都值得!只因她再怎么做,都偿不尽对他的亏欠……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说好要等我的,为什么食言!”
  她脸色倏地一阵惨白,浑身止不住轻颤。“不……别问……什么都别问……”深刻的惊惧与哀绝包裹住她,泪水汨汨而落。
  他看得悸痛不已,连忙搂抱住她。“好,不问,我什么都不问。棠儿别哭──”
  他不断的柔声安抚她,轻吻她苍白的脸庞,直到她稍稍平静下来,他拭着她的泪,叹息道:“有句话,我一直没对你说过,因为我太自信,我以为,我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说,并不急于一时,没想到……”他苦笑了下。“老天真是太捉弄人了。”
  “你想说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认真而专注地道:“我爱你,棠儿。尽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心一直都没变过,始终只爱你。”
  短短几句话,教她的泪又再一次夺眶而出!
  “别这样,我不值得……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我不在乎!你和父皇之间如何,不必告诉我,你有过几个男人,也不必让我知道,你忠实的心比身体更重要!”他承认,心会痛、会不好受,然而再痛再怨,都无法不为她痴狂。
  “你……”她瞪大眼,凝着泪,惊愕而颤抖地拉语。“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要是早知道,也就不会……
  如今,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给过我机会说吗?”
  “对不起,我……”
  他轻掩住她的唇。“别说对不起。”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是柳心棠?”毕竟这世上相似之人不在少数,何况她的身分特殊,一旦错认,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却从一开始便不曾有过半丝疑虑。
  朱允淮不语,倾身贴上她的唇,印下一记深吻。
  “就凭这个。”他依着她的唇低语。“我不会错认你给我的感觉,真相早已昭然若揭,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
  说完,他翻身下了床榻,整整衣容准备离去。
  “允淮……”她低低换了声。“你到底……”
  他不是对她鄙恨至极吗?那他今晚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这一整晚,她一直都没有搞懂他的用意过。
  “我想弄清心头的疑惑,现在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丢下这句语焉不详的话之后,他消失在门扉的另一端。
  第六章
  那晚之后,他们没再见面。偌大的皇宫,他们各据一方,要想有机会共处并不容易,直到某天──
  “太子生病了?”皇上不经意提及的话题教她一愣,剥着柑橘的手顿了下。
  “嗯。听太医说是受了风寒,朕最近太忙,一直没机会去看看他。”
  柳心棠努力压下心头的焦灼,故作沉静地将剥好的果肉递到皇上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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