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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无非就是想得到更多,我这人向来大方且不计前仇,既然他们敢要,我又给得起,自然就给了。”
事实上会知道殷尚文派杀人于今夜潜入府里,全因他收买了殷尚文最信任的管事,当殷尚文父子送走杀手,兴奋谈论今夜过后他们要如何使用分配殷家家产时,全都落入管事耳里,管事立刻向他通风报信,让他有充裕的时间迎接杀手到来。
“该死的殷尚文、殷德胜,竟然敢耍我!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杀手发出怒吼,恨不得宰了殷家父子俩。
“你放心,我不是残忍嗜杀之人,既然我与叔叔把话说开,也给了叔叔所有他想要的,血浓于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就当作我叔叔与堂哥从未没要你做过这件事,走吧。”殷槐笙挥了下手,要赵平他们放人。
赵平迟疑着,担心杀手会对殷槐笙出手,可殷槐笙坚定摆手要他放人,教他不得不从,但仍暗中留心,倘若杀手胆敢图谋不轨,手中的刀将会无情砍下。
杀手万万没想到殷槐笙会放了他,急怒攻心的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要出手杀了殷槐笙吗?或者回头找殷尚文父子算账?“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我不想你搞不清楚状况,老是来找我麻烦,你该知道我家财万贯,很忙的,实在没空应付你,至于我叔叔与堂哥那儿,你也别怪他们说出实情,你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习惯就好了,是不?”表面上好心的替殷尚文父子说话,要杀手自认倒霉,实际上正快乐的火上浇油。
“哼!你放了我就不要后悔。”杀手听他这么说,心头的火烧得更旺,已有另外的打算。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后悔?”殷槐笙说得斩钉截铁。
杀手冷冷瞪他一眼,便转身离去,改找殷尚文父子好好算这笔帐。
送走杀手后,遮挡住明月的云朵飘开,幽白的月光淡雅洒落。
殷槐笙好心情的伸了伸懒腰,拍了下赵平的肩头。“辛苦你了,赵平。”
“这是我应当做的,一点也不辛苦,少爷。”
“夜深了,大伙儿辛苦了大半夜,都好好休息吧!”殷槐笙对众人一笑,脚踝一旋,并未走回房内,而是转往“白兔居”。
得知今夜会有杀手出现的晓兔,一定等得心急如焚,他得让她亲眼看见自己安然无恙才行。
当他脑海中充满晓兔的身影时,曾经充满算计的黑眸登时充满柔情,变成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人,踩踏着月光去见心爱的人儿。
晓兔等得心烦意乱,焦躁的在房内来回踱步,几乎要将地毯走出一个洞来。
她烦躁的咬着指甲,自言自语:“这么久都没半点消息,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我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担心殷槐笙真出了事,她急忙要奔至“清院”,可人一到门边时,又猛地停下脚步,敲了下头。“白晓兔,你这个大笨蛋!阿笙要在今夜逮住这个杀手你又不是不晓得,说不定现下正打得风云变色,你过去若坏了大事,岂不是让大家白忙一场?倘若真有事,肯定会有人来通知,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对,她要镇定!她要冷静!
她坚定的双手握拳,将帕巾沾湿,擦着紧张纠结的小脸,擦了两下,觉得还是无法冷静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盆里的清水,深吸了口气,干脆将整张小脸浸到水里。
殷槐笙来到“白兔居”推门而入,在外厅未见晓兔踪影,狐疑低喃:“不会是睡着了吧?”
脚跟一转,晃进内房,整齐的床上未见小兔儿踪影,眉心深锁,心下焦急了起来,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踪影。
明明他所得到的消息是殷尚文父子仅派出一名杀手,莫非临时改变主意,加派杀手闯进“白兔居”带走晓兔?
“不!不可能,外头护卫严密守卫着,倘若有人闯入,肯定会被发现,何况屋里没有半点不对劲,晓兔一定安然无恙。”殷槐笙命自己冷静,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唯有冷静镇定方能找到晓兔。
“这只丑兔儿到底跑哪儿去了?假如被我找到,非得狠狠教训她不可。”该死!他的双手双脚直发抖,根本就没办法镇定下来。
“晓兔,你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他心急如焚,唯恐发生像上一回徐书进拐走晓兔的事件。
忿怒的拳头重重击向桌面,突然自屏风后传来哗啦水声,引进殷槐笙注意,他转头看向屏风,猜测晓兔人就在屏风后,可既然她在的话,为何不出声回应?是否她正受制于人,以致无法出声?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为名打草惊蛇,他悄悄拿起一张小花凳,蹑手蹑脚靠近屏风,准备打得对方眼冒金星,头破血流。
他一步步靠近,带着必杀的决心,他曾向天起誓,再也不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小兔儿,这回被他逮个正着,不管小兔儿说什么,他才会痛宰对方。
他一鼓作气冲到屏风后,提高手中的小花凳就要往恶徒的头猛砸下时,令他傻眼的是,没有预料中的恶徒,仅有晓兔一人。
沾湿了脸的晓兔愕然看着一脸凶猛的殷槐笙,茫然的搔搔头。“我应该没有做出让你恨不得打爆我的头的事吧?”
见她安然无恙地说着傻话,心中大石顿时落下,他好气又好笑地放下花凳,双手盘胸开始审问。“我问你,刚刚我有叫你,为何要躲在屏风后不回答?该不会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吧?”
假如她敢回答是,他一定要亲手掐死她!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居然敢害他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咦?你有叫我?我没有听到啊。”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渍,一脸呆样。
“你刚在洗脸?怎么会这么湿?又怎么会没听到我叫你?”一连串的疑问飙出。
晓兔直勾勾盯着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巨强靡遗看过一遍,确定他完好无缺时,猛地跳进他怀里,白皙的双腿圈勾住结实腰杆,粉唇开心笑扬。“事情都解决了?”
“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猛地扑上的软玉温香融化了严厉的脸庞,他拿她没辙的展开双臂轻松圈住他的腰肢,情潮蚤动,为这亲密的接触。
“我刚不算在洗脸,我是把整张脸埋进水盆里,对了,那个杀手呢?有送到官府去吗?”简略回答他的问题,又急问。
“你为什么要把脸埋进水盆,要喝水也不是这等喝法吧?要知道你的运气不是很好,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淹死,事情若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众人大牙?”不快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气恼她的乱来。
晓兔气鼓了双颊,嘟着嘴与他争论。“谁说我运气不好?从小到大我的运气可是好得不得了。”
“你何时运气好来着?”他挑了下眉,要她举例,努力忽视体内的蚤动。
她骄傲的昂高下巴对他细数。“我虽然从小就没了娘,但我爹疼我可是有目共睹,槐花阿姨也把我当亲生女儿疼着,还有翡翠阁里的姐姐们也都把我当妹妹疼,更别说翡翠姨娘了,我们两个相比,她可是比较疼我。”
虽然事实伤人,但他必须了解,她的的确确比他受人喜爱。
他臭着脸问:“还有呢?”
了解他为何会臭脸的晓兔甜甜一笑,轻咬了下他那已抿成一直线的嘴巴。“当然还有你啊,我的坏眼狐狸,把我当成举世无双的珍宝,捧在手掌心细细呵护的人不就是你?我能和你一同生长在翡翠阁,是我这辈子运气最好的时候了,仔细想想,幸好我懂得投胎,抢先别人一步,不然换成别的女人,你的心岂不是要给别的女人了?”
愈想愈惊险,也愈佩服她自己,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比任何人都要接近坏眼狐狸,自然能一举擒下坏眼狐狸,她真的是太厉害了,哈!哈!
“傻瓜,不是你,其他女人我都不要,你还不懂吗?”甜言蜜语击退了臭脸,他轻松自在的再以甜言蜜语喂养他的小兔儿。
啊!她是如此香甜,不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他真的好想得到她,好想、好想。
“即使那个女人和你一块儿在翡翠阁成长,即使你与她朝夕相处也不动心?”晓兔故意考验他。
殷槐笙低头故作沉吟。“那她在我遇难时会不会挺身而出,为我打一架?”
“如果会呢?”不会吧?他竟然考虑得那么认真,好想咬他哦!讨厌!
他故意闹她,对她眨眨眼。“嗯,那就要好好考虑了,你知道的,最近我是很惹人嫌。”
“你的确是很惹人嫌,连我都想打你了!”她生气地从他身上跳下来重重捶他一记。竟然这样回她,他平时都很机灵的,怎么今天就不会哄哄她?真是气死人了。
“生气了?”他那天真却带着诱惑的小女人生气退开了,使得高涨的情欲平歇下来,他抓住她的拳头,移至唇边轻轻一吻,哄着。
“没有。”她哼了声,甩开手,不让他亲。
“嘴都嘟这么高,还说不是生气,啊!我知道了,你嘟嘴是想要我亲你,瞧我胡涂的,好,我马上达成你的心愿。”他凑上嘴巴,就要吻上粉嫩嫩的小嘴。
晓兔眼捷手快地捂住嘴巴,不让他亲。“谁说我要你亲我?你去亲那个跟你一块儿长大,会替你打架出头的姑娘吧!”
殷槐笙拉起她一撮头发,好笑的轻搔她的鼻尖。“那个姑娘不就是你吗?”
“才不是。”哼!他这个负心汉。
“若不是,那你告诉我,那个姑娘在哪儿?”
第10章(1)
“呃……”
“傻兔儿,你怎么会对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大吃飞醋?”他低笑着,觉得吃醋的她可爱极了。
是哦!她怎么会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而且还是她自己编造出的女人,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她羞红了脸,放下捂住嘴巴的小手,尴尬的对他笑了笑。
他坏心的低下身,直视着她的眼说道:“你真的是傻瓜,我一点也没有冤枉你,对吧?”
晓兔困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但事实搁在眼前,不得不承认,她低垂着头,瞪着足尖,以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回他:“……对。”
她那副小可怜的模样逗得他乐不可支捧腹大笑,她是如此的可爱,要他如何不爱她?
晓兔恼羞成怒,生气的跺着脚。“哪有人像你这样对待心上人的?简直是坏透了!”
将气坏了的小美人带入怀里,轻哄着。“好了,别生气了,你就是这样傻乎乎的,才会教我爱不释手不是吗?”
“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损人。”她不满地说。
“不然这样说好了,我的小兔儿貌美如花、精明能干、能文能武、天下无双,无怪乎我一见倾心,自小就把你给订下来。”天花乱坠夸赞她,要她消消火。
夸赞的话语总是教人百听不厌,尤其是出自心上人之口,更是教人心花怒放,晓兔噗哧一笑,娇嗔睨了他一眼。“不害臊,光听就晓得你在说谎。”
“谁说我在说谎,这些可全是肺腑之言哪!”见她消了气,他笑着以无比认真的口吻向她保证绝无半点虚假。
晓兔好心情的笑灿如花,幸福地依偎在他怀中。
“对了,你洗个脸怎么这么奇怪?竟然整张脸都埋进水里,实在太危险了,马上改过来。”这只笨兔儿,没他在一旁盯着怎成?
“其实我不是在洗脸,是因为想到你在和杀手对峙中,我就坐立难安,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才会把脸埋进水里。”
殷槐笙无言,不知是该因她为他担心而感动,抑或是责备她做这种傻事,果然,他必须时刻盯着她才行。
俊脸一沉,拦腰将她抱到外厅,一屁股坐进椅中,在他尚反应不过来时,把她横放在膝上后,大掌开始无情痛打胆敢伤害她自己的蠢蛋。
“啊!你为什么打我?”突然惨遭痛打,晓兔又羞又痛,想要挣脱逃跑,无奈他的手劲太强,她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痛叫连连。
“说你傻你真不是普通的傻,居然为了冷静将脸埋进水里,下次敢再这样,我会打得更重。”殷槐笙边打边骂,完全不怜香惜玉。
“呜……我只是想要冷静镇定下来嘛!”披散着头发的晓兔委屈地哭了。
“要冷静镇定可以找其他办法,谁准你做出可能危害性命的事?”还敢说,再打!
“呜……说到底,人家都是为了牵挂你的安危,你何必这么凶?”晓兔气得捶打他的小腿肚。
见她哭得凄惨,他顿时心软,抱着她坐直身子,正色说道:“以后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许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你自己的事,明白吗?”
晓兔眼角噙泪,瘪着嘴别过脸去,故意不看他、不回应。
“为什么不回答?”她的小小反抗,令殷槐笙生气不已,更加板着脸。
“你这个坏眼狐狸,打我打得那么狠,害我痛死了,我为什么要理你?”晓兔掉下泪重重撞进他怀里,哭着捶打他的胸膛,明知自己这样很不可理喻,可是她真的觉得好委屈。
殷槐笙叹了口气,他刚才的确是对她凶了点,瞧她哭得泪涟涟,他又怎会不心疼?“你说我是不是自找麻烦,打痛了你,我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无奈的抱怨使唤晓兔抬起头,他说得没错,向来她难受,他也绝对不好过。“你不是那个在屋里干焦急的人,你不会明白不晓得你情况的我有多紧张、多害怕。”
“傻兔儿,我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你忘了你被徐书进拐走时,我有多恐惧害怕?”只消回想到当时的情景,他的嗓音便不由自主充满痛苦。
“可是我是姑娘家,你这样打我,倘若被旁人看见,今后我有什么脸面踏出房门?”感受到他的痛苦,她不再委屈哭泣,虽然嘴巴抱怨,可小手却紧紧与他交握,要他忘记曾有的不愉快。
“不踏出房门没啥不好,天天跟我窝在房里耳鬓厮磨,我更开心。”见她已消气,他无赖的对她眨眼暗示,与她勾握的手指紧紧缠着不放。
晓得他在暗示什么,教她害羞得酡红了脸,以手肘轻推了下他结实的腹部。“你真不害臊。”
“我们俩就要结为夫妻了,我喜欢与你窝在一块儿耳鬓厮磨乃天经地义之事,有啥好害臊的?”他说得理直气壮,爱怜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你老是这么不正经,害得我忘了正经事。”
“你冤枉我了,我向来都是正经八百在跟你谈话,哪次不正经?”桃花眼故意不正经地瞅着她。
“你少贫嘴,我问你,杀手的事可顺利解决了?”她不理会他的挑逗,直担心日后会再有杀手出现,她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胆过日。
“都解决了,他已经不再是我的麻烦。”今夜的事可说解决得太过轻松,甚至让他有点小落寞。
“你话中有话,那个杀手是变成谁的麻烦?”
殷槐笙得意一笑,快乐宣布。“他变成叔叔与德胜堂哥的麻烦了。”
“啊?那是怎么回事?”她被他弄胡涂了。
“没什么,我不过是告诉那个杀手,我给了叔叔一大笔钱,所以叔叔出卖了他。”
“……你借刀杀人?”先前徐书意也是被他用类似的手法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没错。”他大方承认。
“如果叔叔跟杀手说根本就没这回事,你怎么办?”这件事有这么容易就处理好吗?她十分怀疑。
“杀手不会信他。”殷槐笙自信满满。
“你怎敢这么笃定?”她实在怀疑他究竟是哪来的自信?
“因为早些时候我已派人送了三箱金银珠宝给叔叔。”他笑得坏透了,就算杀手对他所说的话存疑,得知有那三箱金银珠宝后,定会深信不疑。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