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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边说边松开手劲,既然是认错了人,他也不好意思再这样押着人家了。
可是,他还是疑惑呀!忍不住又问道:“香娘,为什么你先前说是,现在又说不是呢?”
“这——”尹香淳难得出现了说话结巴的时候,“哎呀!谁叫他们要长得这么像……我,我不会说啦!”她一双美目无辜地眨呀眨的,企图粉饰太平。
她也不是故意的呀!事情都已经过了八年,而且那是姐姐的心上人,又不是她的,她一见到他那张相像的脸就气得失去理智了,一时之间哪分辨得出他们的不同之处呢?
这女人,又在装无辜!他岂会这么轻易就让她含混带过?他倒要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重获自由,陆海峰挺直背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只到他胸口的那张瓜子脸蛋儿,声音冷得足以杀死人,“也不知道是谁说没人会乱认相公的?”
只有他心里明白,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未了,饥饿、加上先前混战的皮肉伤,还有王盛浑厚的内力也震伤了他,他现在是气血攻心、浑身虚软……他得在自己倒下去之前,为自己的损失挣个合理的赔偿!
那老掌柜的看起来不像坏人,应该不会趁他昏迷的时候来个“杀人灭口”吧?!
“已经八年不见,我哪记得这许多?”尹香淳红着脸反驳。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看她出糗才甘心吗?“看到长相一样,哪还咽得下这口气?当然是先打再说了。”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这小子不是的?”王盛还是好奇。
“呃——那个负心汉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文生,”尹香淳指了指面前的陆海峰,“但是他会。”
“哼!那不就我活该倒霉?今天要是换成容貌相似却不会武功的文生,岂不被这糟老头·打死了?!”陆海峰说话的同时又向她逼近一步。
哇,他……他一定是想“修理”她!
“好吧,”尹香淳也不退后,她挺直腰杆,抬起了小脸迎视着他,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我承认是我的错,如果你觉得打我才能消你心中的那口怨气,那如你所愿,我人就在这儿。?
“那怎么行?!”王盛一只手立刻插入了他们俩中间,口吻严厉得不能再严厉,“小子,你是我打的,要出气的话就冲着我来,对一个娇弱的女人出手算什么男子汉?你要真敢出手,就算背上杀人的罪名,我也要将你击毙于掌下!”
“不行!爷爷年纪大了,禁不起打,还是我来好了。”尹德宏也自告奋勇地凑了过来。
“我不打女人、不打老人、不打小孩!”陆海峰深吸口气,显然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
“哦,那真是多谢了。”尹香淳表情明显松了口气,眼底漾起迷人的笑意。
“小子,老头子我——”看到他不计较,王盛不由得打心底欣赏起他来了。其实刚刚香娘承认认错人时,他就想和他再多说说话、多了解他一些了,这小于够傲、够霸气、气度也够大,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凡夫俗子。
这小子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像,他已经很久没遇过这么有趣的年轻小伙子啦!虽然他现在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这位爷——”尹德宏也有话要对他说。
“统统给我闭嘴,”陆海峰吼了声,非常不耐烦地各恶瞪了那“老”小“眼,”从现在开始,只有她能说话。“他伸出食指,直指着眼前的香娘。
“义爹、小宏,你们就别再烦他了,让他把话好好说完吧。”尹香淳好气又好笑,这一老一小刚刚不是还很讨厌他吗?怎么现在又对人家频频示好起来了?
“请说。”她看着他道。
“医好我、喂饱我……我不打女人,并不代表我不会掐死你……”最后一个字已经变得几不可闻,高大的身躯倏地一软,直挺挺的倒向尹香淳。
“哇!”王盛和尹德宏不约而同叫了声。
尹香淳赶紧伸出双手抵在他胸膛,防止那身躯与她过分接近,并吩咐道:“小宏,帮爷爷扶这个人去客房;义爹,你可得好好医治人家了……到处乱成这样,我看今天就先关店休息吧。”
两个人闻言,赶紧扶着陆海峰朝客房去了。
看着掌心,他残留的温度,再看他的背影……这男人,连要倒下去了,都还不忘威胁她!
尹香淳不自觉露出了微笑,走着瞧,她会怕他才怪哩!
第三章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见自己的肚子叫得好大声,那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痛苦感觉,让他既无力、但意识又逐渐地清醒过来。
慢慢睁开眼,陌生的屋顶横梁、床柱、围幔一一映入眼帘……心底悄悄吁了口气,他陆海峰福大命大,没被灭了口。
他转过头,看见一张椅子放在床边,小伙计正坐在上头、倚着床柱打盹儿,口水就快流下来了。
“喂!”陆海峰叫他,这一出声,才发现喉咙干哑的难受,也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白色单衣。
“阿娘……来了,就来了啦!”嗤的一声,小伙计吸回口水,胡乱应了句,头换个边继续打盹儿。
那模样把陆海峰弄得好气又好笑。这小鬼!瞧他那副贪睡样,好像已经累了几百年似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桌上……
包子!一碗还在冒着烟的汤!
“喂!”他加大音量,还伸手抓住小伙计手臂摇他。
“嘎!”尹德宏惊跳起来,慌手慌脚得差点就和床上的人压成一团。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陆海峰无奈地说道。
“对、对不起嘛!刚睡醒的人总是比较迷糊的。”尹德宏无辜地搔搔头,随即兴高采烈地说道:“爷,你醒啦!有没有好一点?”
他一屁股坐上床沿,直对着陆海峰优笑。
“我饿了。”陆海峰眼神直接看向桌上的食物。
“是,马上来!”小伙计利落地跳下了床,一碟包子一下子就到了他面前。
“爷,要不要帮忙扶你起来?”
陆海峰动了动脚、又动了动手,发现自己只是饿得无力,皮肉伤虽有些刺痛,不过倒无大碍。
“不用。”他边说边慢慢地坐了起来。
“包子给你,我去端汤。”
陆海峰接过包子,说道:“等一下,先给我一杯水。”
“没问题,”
一杯水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喝完水,喉咙获得滋润,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个大包子差不多三、四口就解决了。
“爷,喝口汤,会噎着的。”
大汤匙总是适时地凑到他嘴边,浓郁的汤汁和烂熟的肉块一口又一口地送进嘴里,不一会儿,他就有了七分饱意。
“你是个好孩子。”陆海峰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这小家伙聊着。
“对呀,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小伙计点点头。
低沉的笑声从陆海峰嘴里逸出,“你倒是挺受之无愧的。”
他开始觉得和这小家伙说话是一件有趣的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一般,而不是大人在对小孩说话。
“阿娘说一个人的优点不需要怕被别人知道。”
一提起他阿娘,他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张清丽的面孔,也记起了她那与众不同的性子——她可以用最温婉迷人的表情来做出泼辣的举动、骂着女人家不敢骂出口的话,她更会用无辜惹人怜爱的眼神教人不忍心责怪她,但事实上,她嘴角正在偷偷地笑着……
说真的,他到现在还摸不清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只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美丽又可恶的女人!
“爷、爷?!你怎么啦?”
“呃?”陆海峰回过神来,发现一只小手正在他眼前努力挥动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失神了。
他不禁懊恼起来,好像什么事情只要跟那女人有关,情况就会变得不受控制了。
“爷,你在发呆?”尹德宏看着他好奇道。
“没什么,想起一些事罢了。”陆海峰转了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德宏,尹德宏。阿娘和爷爷都叫我小宏,阿娘有时候也会小于、小于的叫我。那你呢?”
“海峰,陆海峰。”
“哦!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啦,不过听起来很气派、很有架式耶!挺符合你这个人的。”
“谢了。你爹不也姓陆吗?”他想起了香娘当时间他的话。
“不知道。”尹德宏无所谓地耸耸肩,“阿娘不想提,我也不会问。”
“算了。”他也不想提了,那会让他又想到不久前那桩荒唐的闹剧,连带的心情也会大受影响,“你几岁了?”陆海峰又咬了口包子。
“八岁。”
“去私塾了吗?”
“不去!”提起这个,尹德宏不由得嘟起了嘴。
“怎么说?”
说起这个,尹德宏就有满腹的牢骚。“爷爷年纪大了、阿娘一个人要忙很多事,我不想整天都坐在私塾里。早跟阿娘说过几百次了,阿娘识字,我聪明又学得快,晚上再教我就好了,偏偏她和爷爷就老是想把我骗进私塾里。也不想想我要进了私塾,谁来保护阿娘?”
陆海峰愈听愈觉得有趣,听到最后,他嘴角已经弯得老高了,不过他还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提出具体的建议。
“你还小,老守在你阿娘身边也没有太大作用,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让自己变得更聪明、更强、更有力量,这样不是更好?”
“你说的我知道啊!”尹德宏点点头,“所以,我觉得识字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得学会武功,而且要学到像爷爷或像你那样厉害!”
“学武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光是锻炼身子和打好基础,就得吃很多苦头了,当初我也是这样咬着牙关,一步步慢慢学来的。”
“只要有人愿意教我,吃再多的苦我也不怕。”小家伙抿起了唇,正经八百地说道。
“把你这种决心告诉你爷爷,他会很乐意教你的。”
“不可能啦!阿娘要我读书,所以她不准爷爷教我。爷,你……你会在这儿住很久吗?”
“不会,过两天我就要走了。”陆海峰很肯定地说道。
“啊——”小脸上立刻满了好浓好浓的失望,不过他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兴高采烈起来,“不对、不对!爷,你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够离开的。”
“此话怎讲?”他怎么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娘说弄坏了好多东西,你得赔偿啊!而且你又没银子,当然是只能留下来工作抵偿了。”
“什么?!”陆海峰一听,立刻吼了出来。就说了,只要扯到那女人,绝对没好事!
由于来不及抢,尹德宏只好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可怜兮兮地说道:“爷,你不要突然这么凶啦!那是阿娘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你阿娘在哪里?”陆海峰杀气腾腾地问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想吃定他!他得找到她,非当面把话说清楚不可!
“你该不会又想找我阿娘的麻烦了吧?”尹德宏露出戒备的神情。
“小宏,是你阿娘在找我麻烦,不是我在找她麻烦。”陆海峰叹口气。
“是她先认错了人,先出手的也是你爷爷,而我更受了伤,没道理还要我来赔偿损坏的东西。这么一点是非的观念都没有,你阿娘要怎么教你呢?”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你先别骂阿娘好吗?”尹德宏也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只要提到阿娘,他们俩的感情就会大受影响,“阿娘有她的看法,你自己同阿娘说去,可是,你得保证不会对阿娘动粗。”
虽然他不知道阿娘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喜欢这个陆海峰,不管什么理由,他能留在这儿愈多天当然是愈好。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打女人。”
“好吧,那我告诉你好了,现在这个时候,阿娘应该在厨房里忙,你就把剩下的东西吃一吃,顺道把碟子和磁拿去给她吧,我也得去忙别的事了。”滑下床,他一溜烟地走掉了。
小家伙走后,陆海峰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剩下的东西。
掀开被子,他试着下床走动并舒展筋骨,他得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点,免得一副病样,待会儿找香娘理论时,反而让她看笑话了。
幸好身体状况还不错,没有感觉哪里有异样,另外,除了上半身换成了白色单衣,他下半身的衣物倒是没换。
对了,他的一两银子呢?
一阵东摸西找后,除了腰带上代表天马牧场的“陆”字玉牌还在,一两银子已经不翼而飞了。也就是说,要问那女人的事,又多了一件。
顾不了自己只穿一件单衣,陆海峰就这样踏出了房门。
走进厨房,他没见到香娘,倒是看见了正在揉面团的王盛。
“小子,你这么快就醒啦!”王盛对他笑嘻嘻地。
“早醒了,都吃饱了。”找着放待洗碗筷的木盆,陆海峰将带来的碟子和碗公放进里头。
“小子,还在气我吗?”
“气也没用,反正也打不赢你。”
“哈哈——”王盛朗笑出声,“小子,你这会儿认输倒是认得挺快的!”
“这是事实,”陆海峰耸耸肩,“我就算否认也没用。”
“我这个糟老头能跟你交个朋友吗?”王盛朝他伸出一只沾着面粉的白手。
“不好意思,你是长辈,这句话倒让你先说了。晚辈陆海峰,”陆海峰毫不避讳地一把握上王盛的手,“请多指教。”
“糟老头我叫王盛,这镇上的人都叫我王掌柜的。”
“王盛……”陆海峰喃喃念着,好像在回想着什么,“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暖嗳——”王盛连忙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没印象就算了,不必想得这么卖力,就算你想起来了,也不需要说出来,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了。”
“好吧,那我就不想了。”
“陆小子,你是北方人吧?”
“老哥怎么会晓得,是看身形的吗?”
“不是身形,而是个性。干脆、不做作、豪爽、硬汉脾气,这都是北方男儿的特性。”
“原来北方男儿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子的。”
“也不尽然是这样,我也遇过那种剽悍、残忍又贪婪的。我觉得是环境使然吧!”
“我的看法和老哥相同,这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是一样的。” 。
“陆小子,咱们就别谈这些严肃的人生大道理了吧!对了,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经王盛一提,陆海峰才猛然想起他进厨房的主要事情的,“我是来找香娘的。”
“香娘啊,她刚离开不久,她到河边洗衣服去了。”王盛根自然地脱口而出,不过随即又戒忆起来,“你要找香娘做什么?”
“找她理论。”陆海峰实话实说。
“不会吧?你不是说认错人这事儿不计较了吗?”
“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王盛微微瞪大了眼,“香娘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也不算是得罪,”陆海峰颇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只是想找她弄清楚状况而已。”
“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听小宏说,香娘要我赔偿二楼的损失。”
“哦——”王盛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这事儿我是听她叨念过,我也和她说了,错不在你,没必要让你赔偿,只是:”
“只是什么?”
“她就回了我一句,她要你赔偿自有她的理由,若是你问起,就请你自个儿找她说去。”
“这女人!”陆海峰暗暗咒了声。
“陆小子,你找她理论是没关系,不过老哥希望你可别忘了,自己说过不打女人的原则。”
“老哥,你有个不简单的义女。”陆海峰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