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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动莫名,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绝不再离开他的身边。
商浩恒静静地凝视着安稳睡在白色大床上的李翡崎,脑海里重叠着一桩桩的心事。
她在他的心目中已不再是伶俐可人的邻家女孩,曾几何时,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晕,
起初他极力躲避她,借着多如山的公亭和烈酒麻痹自己,想要甩开不应该会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激烈的、渴望的、无可控制的情感。
但是,在夜半独处时,他想念着她;在工作时,他思念着她;他甚至为了她,上星期差点毁了一插国际企业合作会议,只因为他误以为她出了童外,在最后重要协商时刻当场抛下会议中的各国代表,想尽办法要见到她,事后却发现那只是中央机关联谊比赛时打垒球不卜心扭伤了脚踝,休息两天就没事的小意外。
这插风波着实让傲翔集团全体人员几个月之内不愁投有茶余饭后的话题可聊。事情司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到傲天盟内,更是使他一世荚名几乎毁于一旦。
没有人真的相信,堂堂傲天盟的冷血当家会为了一名女子,像个初出茅芦的稚嫩小子一样临阵大乱。
不管怎么做,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
经过几个星期的内心挣扎和情绪交战,他的心决定高举白旗投降,宜布臣服于爱情的威力之下。
他开始主动打电话找她,假日时带她回别墅小住数日,甚至在繁忙的办公时期,他硬是拨出时间陪她吃晚餐逛夜市,然后回去通宵加班赶完公事。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想见她的欲望。
基于这阵子的相处,他发觉翡崎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这个事实使他常在办公室内无缘无故地微笑,惹得身为机要秘书的东方进以为他忙得头壳烧坏了,不断提醒他去找石磐作身体检查。
他不时的对自己道。
我——商浩恒前人们眼中子坏胚子及陋在仕女名媛口中的冷酷情人,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位可爱的女
子。商浩恒深切了解,他爱她,这份感情已深得无法自拔。
“翡崎,听得见我的心吗?它在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他倾下身轻柔地在她细致的颊上印了一个吻,让它陪伴他心爱的人儿一同飞人瑰丽的美梦。
“能将货物到达的时间缩短为三个星期吗?”
商浩恒站在办公室透明落地窗旁俯瞰逐渐明亮起来的台北市,询问背对他霸着总经理室中唯一一张真皮大椅的人。
这个家伙,每回一来就喧宾夺主地占据他的位子。
坐在皮椅上的男子旋过身,修长健硕的双腿懒散地交叠着,浓郁的乌眉、挺直的鼻梁、性感却镶着无情的薄唇,完美的五官和坚毅的脸型搭配成英俊的脸庞,眼睛射出使人望之胆怯的寒光,他冷哼一声。
“商总,我的船是在水面上航行,不是用飞的。你居然要求我只能花一半的时间把你的货送到指定地点?!”
“我知道,只不过想问问你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既然答案是否定的,我无话可说。按照原定行程,六个星期后在阿姆斯特丹的分公司会派人去接货。”
“没问题!”男于冰封般的神情瞬间融化,一个微笑隐约挂在嘴角边。
商浩恒点燃一根烟,望向这位推心置腹的兄弟。
“逸晨,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二百九十一天又四个小时。”叶逸晨精准地说出时间。每年的八月中旬,无论双方有任何大事或远在天涯海角,他们一定会回到台北西区的“CLOCUDS”PUB碰面,点上几瓶好酒,痛快地聊到天明,分享彼此过去一年的心路历程。
今年的日子尚未来临,叶逸晨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可是罕见的事。一定是出了某种状况,迫使这位“芮扬海运”的海外部总裁亲自回国处理,顾道来见见他这个老朋友。
公事?不可能。
比起当年叶芮扬创立时的克难时期,现今“芮扬海运”的营运状况及资本已是位居全球运输业前十名,这样卓越的成就是靠第二代领导者叶建擎和他的侄子叶逸晨奋斗的结果,连“傲翔集团”的商品也是全权交由“芮扬海运”运送,两大企业的合作十分融洽。“芮扬海运”辉煌稳定的业绩,实在没有这位大人物回国处理的必要性。
那,只有私事了?
“什么原因让你提早回来?家里出了状况?”日
叶逸晨点点头。他早知道没有什么亭能瞒得了商浩恒,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和自己不相上下。
“昨天早上小期出了车祸。”
“他还好吗?”
“伤势不轻,失血过多,医生急着动手术,临时需要大量的盘。婶婶辗转几次才联络上在日本的我。等我赶到T大附属医院,才知道小期已经开完刀,脱离危险期了。”
“医院找得到那种稀有的血型?”商浩恒有点讶异。
叶期和叶逸晨同为AB型RH阴性,这种血型少得如风毛鳞角般。
“说来也十分幸运,整个城市档案中只有一个人符合,而她当时就在T大念博士班。她救了小期。”
现年十岁的叶期是叶建擎的独生子,叶逸晨最钟爱的亲人,他将乖巧聪明的小期视为亲弟弟般看待。在尔虞我诈的叶氏豪门中,叶建擎一家三口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唯一承认的家人。
当叶逸晨提到叶期的救命恩人时,一向冰冷的眼眸竟散发出忿怒掺杂些许怜惜的神情,白手套从不离手的左手食指轻敲着桌面,敏锐的商浩恒自然不会忽视他这种异样的反应。
是个女子?
打从两人相识起,商浩恒就习惯从叶逸晨的跟神及语气中去猜他心里正在想的事。这小子,除非他自己招供,否则那张嘴就像死蚌蛤,拿榔头敲也敲不开。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使这个在社交田内以无情闻名的男人动了凡心?
“‘她’是谁?”他特地在主词字眼加重音量,示意叶逸晨快快招来。
“一个笨女人。”叶逸晨一反往常地没意会出商浩恒的弦外之音,而想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光火。“前一天晚上熬夜,隔天居然捐了一千西西的血液;捐完直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点滴打不到两瓶就想溜回学校。要不是我正好在医院门口拣到了昏倒的她,这下可能换我捐血来救这个蠢女人的命。一点都不懂爱惜自己,亏她还是博士班高材生,生活常识比小学生还差。”
头一回见到这么唠叨的叶逸晨,对象还是个女人。商浩恒摇摇头,跟前的男人活脱是一个月前的自己。
说了半天,叶逸晨突然发现自己像个老太婆喋喋不休,连忙止住嘴,眼角却瞄见好友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在笑什么?”
略带威胁的口吻冒出一句话,他很想伸拳打掉商浩恒脸上图谋不轨的眼神。
“没有,只是想起某个人跟你现在的情形很像。小期没事就好,待会儿要击医院看他?”商浩恒俐落地转开了话题。
“我刚从那儿过来,明天早上再和婶婶换斑照顾他。我来公司找你是想谈一谈芬兰那批货的问题。”
两个男人抛开私事,就合作的业务逐项讨论。
拖着澜身的疲惫打开公寓的大门,走进客厅,旅行袋和皮包立即被主人随手丢在玄关处。随着娇躯的移动,脱下的外套、衬衫、长裤、袜子,一路散落在房间四周。
最后,仅着内衣的翡崎倒在柔软的沙发和地板之间。
出差四天,绕了半个台湾,视察无数个地点,李翡崎觉得自己像条团团转的小狗,累得直喘气。她一动也不想动,只希望能痛快睡上三天三夜。
半眯着眼的加菲猫电话机选在此时放肆地“铃”响起来。慢慢地数了三下,李翡崎一鼓作气地站起身,走到电话旁拿起加菲的肥手,她听到全身的骨头向她呐喊着它们要休息。
“李翡崎;”要死不活的声音传到另一端话筒处。
“翡儿,回来了?出差累吗?”是商浩恒!只有他叫她翡儿。
翡崎瞬间充满力气,原本要人命的疲劳似乎被他的话语给赶跑了。
“还好,我提早一天把事情办完回来。浩恒,你在哪儿?”四日不见,她好想他。
“在公司里,有些业务刚处理完。吃饭了没?”
“还没,我刚到家。”李翡崎边说边找时钟,七点十分。
“我和朋友正要去吃晚餐,一起来好吗?他想认识你。”
李翡崎考虑一下,决定跟去看看。
“好。给我二十分钟,我冲个澡再出去。”
“我先带他到我们常去的挪威餐厅,你准备好了再过来,我等你点餐。”
“好。浩恒,待会儿见。”
挂上听筒,她一反刚才活死人样,蹦蹦跳跳移向淋浴间。
一袭白色针织衫及橄榄绿短裙,脚踩细带高跟白色凉鞋,李翡崎快步地走进西餐厅,经由侍者的带领,来到餐厅里窗外景致最好的厢座。
两位男士已等侯一阵,起身让女士先行人坐。
“商先生,您准备好点餐了吗?”侍者彬彬有礼地询问。
“一客明虾海鲜套餐,一客丁骨牛排全套。翡儿,你想吃什么?”商浩恒点完后,转向正看着菜单的李翡崎。
“嗯……”努力看了半天,她还没决定。
每回来这儿吃饭,点餐是她最头痛的问题,每样餐光看名字和图片就令她垂涎欲滴,如说香葱鳕鱼、沙朗珍品、极味龙虾、橘子烧鸡,更别提琳琅满目的甜点和圣代了。
光看这个小女人死盯着菜单的模样,商浩恒不需用大脑想也知道翡畸铁定又忙得忘了吃正餐,这会儿正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索性由她的手中抽回单子,自行浏览一遍。
“一客单点青翠龙虾、蔬菜干贝玉琼、海鲜总汇抄拉、香蒜黑麦三明治,甜点要黑森林再加布丁果冻和大杯的芒果圣代,最后来一壶薰衣草麦茶,记得只加蜂蜜。”
“好的。请三位稍候一会儿,立即为您上餐。”
面带微笑的侍者,早就习惯这位常客的举止,他总是帮身旁的那位漂亮小姐点上许多东西,更好玩的是,她每次都吃得精光,丝毫不浪费食物。
但是此时的翡崎却不知感谢,挨向坐在身旁的商浩恒耳边,颇为不悦地低语道:“你想让你的朋友看笑话啊?点这么多,人家会以为你在养七月半用的猪。”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对甲的酷哥为什么左手戴一只白手套,右手却没戴任何东西?改天找个机会问问浩恒。
商浩恒只是微笑不语。
久不作声的叶逸晨开口解了好友的困境。“我一向最欣赏喜欢吃东西的女孩,何况你很瘦,更该多吃一点。”
他第一眼看见李翡崎就有说不出的好感,尤其她和商浩恒之间似乎有着令他好奇的关系存在。很少有女子能使他一见便印象深刻的,除了眼前的女孩和昨天遇见的女子。
商浩恒颔首,十二万分赞同叶逸晨的论点。为保持身材而拒食的女人是最要不得的,看着她高兴且毫不拘束地进食是一种愉快的享受。
“翡儿,这位是叶逸晨,我的换帖兄弟?‘芮扬海运’的海外部总裁。逸晨,这位小姐是李翡崎,师父的独生女儿,现今在公家机关任职。”商浩恒简单地为两位介绍。
早先在公司,商浩恒已向他述说李诺翔寻得妻子和女儿的经过,如今见了面,他也倒没惊讶。
“李小姐,您好。”
淡淡一句问候,叶逸晨展现外人难得一见的笑容,使得翡崎目光为之一亮。这位看起来比商浩恒更冷似冰山的男子笑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大男孩般温柔可掬。
“叶先生,久仰。我不知道您是浩恒的好友,倒是常在报章杂志上见到您的大名。”
“是吗?我很少注意这类新闻。”
没错!但不是你熟知的经济新闻或企业资讯。翡崎在心里默念,面是影艺版和小道绯闻。
和父亲及商浩恒一样,报导不外乎是某某女垦公开宣布暗恋他,和某某交际花交往甚密,或是与某某上演士绅的女儿即将订婚等诸如此类的烂消息。
这些撰写文章的记者似乎对他们在商业上的非凡表现漫不经心,却对私生活极感兴趣,上天下海地跟踪埋伏,只为了一张照片或只字片语。若不是傲天盟的情报网封锁得当,两位当家恐怕早就被新闻记者活剥生吞了。
看来“芮扬海运”的大人物也有这般躲遣媒体摧残的能耐,至少她从没见过三位男子照片被刊登出来。
“也许你不注意倒比较好,他们把你写的跟淫虫一样。”李翡崎喃喃自语地说道。
“抱歉,李小姐,我没听清楚你说的话。”叶逸晨仍然是笑脸对她。
商浩恒心情稍稍浮动,一股不甚愉快的感觉由胸中泉涌出来,他的兄弟难得对女人假以笑颇,更遑是温柔。
“他们把你写的跟淫虫……啊!”天!差点说溜嘴了,李翡崎赶紧抚住自己的口。
“什么虫?”李小姐讲话颠三倒四,是不是太累了?叶逸晨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我是说,我快饿死了,饿得连虫都吃得下。浩恒,还没上莱吗?”翡崎靠向商浩恒的肩,猛扯他的衣袖,企图转移目标。万一大酷哥追问起来,她就完了。说时迟,那时快,白衣侍者推着热气腾腾的餐车过来。
“浩恒,叶先生,开动了。对了,我可以称呼你逸晨吗?和浩恒一样?你可以叫我翡崎,朋友们都是这样叫我。”
虽然是称呼,但礼貌上应诚征求当事人的童见?不过“翡儿”是浩恒专用的,李翡崎不愿让别人享受同等权力。
“当然没问题,翡崎。”叶逸晨一方面欣然接受,另一方面看着对面好友的冰脸瞬间变成愉悦的笑颜。
李大小姐见美食已上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为快,完全忽略了商浩恒喜形于色及叶逸晨恍然大悟的表情。
“什么事这么高兴?”
吃完晚餐后,两位男士先进显然快进入梦乡的小姐回家休息,才回到楼上商浩恒的住所。
“没什么。来杯威士忌?”商浩恒随章应道,走向客厅旁的小吧台,准备倒杯酒款待好友,叶逸晨望着高大的背影,思绪仍停留在刚结束的那顿晚餐。
翔叔的女儿十分随和,在方才的晚餐上,她不停地和他及商浩恒聊天。除了商浩恒外他头一次找到能谈得如此尽兴的人。她待他就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完全不惧他一贯显于外的冷漠。
很显然她看到了他的手。强烈的好奇心使她的跟神闪闪发光,但她却很努力地忍着不问,只是在后来的谈话中不时地将眼光漓到他的左手上。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注目。
“她很注意我的手。”叶逸晨卸下戴了一天的束缚,多年来再度认真地审视它。在好友的面前,无须掩饰。
“还会难受吗?”商浩恒心中隐隐作痛,那是他欠叶逸晨一辈于思情的证据。
“很早以前就没感觉了。”
为兄弟做的事,叶逸晨从不挂在心上,扬起的俊眉示意商浩恒别再提起往事,这是他情愿心甘。他和浩恒称得上是生死之交,这点牺牲比起性命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她是个好女孩,懂得拿捏分寸。”如此慧黠的女人,难怪他的兄弟待她如珍宝。“恒这次是真心的吗?”
商浩恒正在搅拌的手暂停数秒,然后有如机械式的再度动了起来。
数分钟后,他递给叶逸晨一杯晶莹剔透的酒,整个人一个顺势沉人对座的沙发中。
“我?真心?”他嗤鼻道。“被称为冷血少主的人会知道什么是真心吗?没有人相信,我自己都会怀疑。”
对面的男人只是浅啜纯酒,不发一语。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