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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话未落,唇已被一抹温热所堵住。
这个吻……好像陶冬悦的吻。
这个味道……也好像陶冬悦的味道。
完了!她真的完了!无可救药……连喝醉酒,她的感官还是挥之不去那个男人曾经带给她的感觉……
有这么醉吗?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醉啊!为什么眼前看到的,唇里尝到的,鼻尖闻到的全都是陶冬悦?
恼啊,气啊,觉得自己好窝囊。
夏苏湘用手槌他、打他,那吻却越来越深入,像是反作用力似的,她越是挣扎,这吻越是狂狷不休,存心……要征服她,非要她乖乖就范不可。
如他所愿,夏苏湘停止了挣扎,被他的吻挑起强烈爱欲的眼眸,痴缠又带些赌气成分的瞅着他,认命似的不动了,就睁着眼看着这个男人吻她,直到陶冬悦察觉到她的异样而停止了这个吻。
然后,陶冬悦看见这女人灿亮眸中的痴缠与迷恋,对他的。
除此之外,她那深深瞅着他的眼,还掺杂着一些苦楚与愤怒。
“是你来惹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终于,有嘴巴可以说话了,不过,她才说了这两句,嘴巴又再度不得闲……
夏苏湘突然踮起脚尖,双手勾住陶冬悦的脖子,将早已被他惹得火热的身躯密密地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主动献上了双唇——
先是试探的用唇去轻轻触碰他的,陶冬悦没有反应。
再试……伸出她的丁香小舌去舔他的上唇,又舔舔他的下唇,陶冬悦还是没反应。只好再试……学他,把舌探进他的嘴里,企图抵开他紧闭的齿……
因为一再踮着脚尖试探着他的吻,她柔软的胸不自觉的摩擦着他的胸膛,像是寒冬中不断相击相磨的火石,即将擦亮一团火,而在那团火还没出现之前,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早已等待着燃烧,滚烫火热不已。
嘴上,他没让她闯关成功,却伸手托起她的俏臀,让她紧贴住两腿之间那巨大的热源……
“唔……”她惊喘,下意识有些害怕的想退开。
陶冬悦将她搂得更紧,微笑的倾身俯在她的耳畔低喃:“既然亲自点燃了火,就要赶紧把火灭了,否则……会犯罪的。”
说着,他从被动转为主动,再一次热烈的吻住了她的唇……
激狂似火,像是困顿已久的猛狮,一旦出柙,就再也无法抑制的狂奔,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第七章
一团乱。
不知被谁乱丢的衣物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门没关好,还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酒味和一丝丝不属于她的气息……
头好痛,而且光裸的肩膀上凉凉的,有点冷。
一切都有点怪,可是夏苏湘头痛得没空细想。
她皱着眉把探出来的身子再次躲回被子里,头一次,她的身体感到这么的疲惫与困倦,头一次,想赖床,赖到天荒地老都不要起来。
闭上眼,夏苏湘想继续睡,陡地,那疼痛的脑袋瓜子突然间运转了,而且是高倍速运转!从昨夜回到家门口遇见一个很像陶冬悦的男人开始,到那个男人吻住她,用他高大滚烫的身子抱住她……一直转一直转,转到让夏苏湘越想越不对劲,惊吓般的在一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一身赤裸,她大叫一声忙不迭抓被子掩住身体,下意识的侧头望去,竟看见陶冬悦就躺在她的大床上,直勾勾的眸满带笑意的望住她。
真的是陶冬悦?昨夜的那个男人,昨夜的一切……竟不是梦?天啊……快疯了……事情究竟是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的?
“睡得好吗?”见她醒了大受惊吓的样子,陶冬悦有一种昨夜果然是做白工的失落感。
他微微敛眼,胸膛半裸侧躺在床,性感的模样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不过,他这般迷人的模样,昨夜这女人却醉得没法子真正感受到他的存在,想来就让人泄气。
陶冬悦神情有些懊恼与气闷,长长的手臂朝她伸去,将这个受惊吓的女人一把搂了过来——
“啊。”夏苏湘僵住了身体,动也不敢动,死搂着被子抱在怀里,拿背对着他,看都没胆子看他一眼。“你……怎么会在我家?”
才说过她不想再见到他的,晚上竟然就跟人家上床了,要她不受惊吓很难,太难了,尤其是一大早的,两个人还赤裸裸的躺在她房间的大床上……厚,真是够了,她的心脏没那么强。
“你不会全部都不记得了吧?”温柔的询问,其实带着强烈的威胁感。
夏苏湘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被他环臂相拥已经让她心跳加速,他这样温柔的靠在她耳畔说话所呼出的热气,更是让她身子敏感到不由得蜷曲了脚趾,昨夜在梦中所感受到他指尖的触碰竟变得益发鲜明起来……
不,不是梦,是她醉了。
就算醉了,这男人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好像……她都没忘似的,越来越清楚了。
该死的!她干么想起来?
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不是挺好?至少,以后没有这样的回忆,日于还会好过些,想起他时,胸口也不会那么痛了吧?
“没印象。”她扯了谎,咬唇责难:“你该知道对一个醉了的女人做那种事,不是多么正大光明值得炫耀的吧?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却趁人之危的对我做那件事,真的很过分。”
“趁人之危?”陶冬悦轻笑。“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想?”夏苏湘硬着头皮说下去,句句铿锵。“我喝醉是我的事,却不代表你可以趁我醉醺醺的时候跟我上床!我可能把你当成别人了,这样你也无所谓?”
“你一直叫着我的名字,高潮时也是。”他提出他不是趁人之危的证明。“你爱我,这样的控诉很可笑。”
夏苏湘闻言红了脸。“我才没有爱你,你少自以为是!”
“你不认帐没关系,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认帐的。”陶冬悦说着,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灼烫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进她眼底。“这回,你可要记住了,千千万万不要把它忘记,知道吗?”
那黑眸,炽热得像燃烧中的火焰,少去一副眼镜的阻隔,让她的灵魂更轻易的被他迷人的黑眸所捕捉,无可遁逃。
“你想……干什么?”被压在他身下的她惊喘着,心,鼓噪得厉害,像是随时会爆裂开来。
“你会知道的……”他俯下脸吻住她的唇,将她两片唇全含进嘴里,报复似的搓揉着,再一把扯去她拥在怀中当作隔屏的被子,让她赤裸的身子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不过,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三秒钟,他庞大的身躯由上而下再次覆上她雪白的柔软——
她轻呼出声,柔软的身体明显的感受到他那刚硬的男性象征贴合着自己,她不安的蠕动着身子,却发现那家伙似乎因此而越来越巨大,惹得她的脸轰地一声像是着了火般的滚烫……
仿佛这样还不够折腾她似的,陶冬悦继续用他极富技巧又绵密的吻一一进攻着她敏感不已的耳窝、颈项与锁骨之间,惹得她的喉间发出阵阵令人听了便会为之羞涩难当的娇吟声。
她两手紧紧攀住他的臂膀,指尖深深的嵌入,他吻得她脚趾蜷曲、身子火热,整个人都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而哭泣……
“不要……”她火热难耐的求饶着,身体却不自觉的往上弓起相迎,与那股火热刚硬更密切的贴合在一起……
由骨子深处升起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想要与他合而为一,想要让他进入她的身体里,因为这样浓烈的渴望,她的身体因此疼痛着,她的心因此焦灼着,理智和情感交相混战着……
“现在的你是清醒的吧?我的苏湘?”他火热的呼息吹送进她的耳窝,惹得她的身体又是一颤。
“还是不要吗?不要的话,现在就跟我说,嗯?”他一边问一边吻着她的敏感地带。
果真是……挺卑鄙的。他自己也知道。
吹皱了一池春水,却要她在这个关头拒绝他、推开他,绝对是居心叵测的小人才会做的事。
夏苏湘情欲满布的双眸可怜兮兮的瞅着他,拚命的咬住唇,泪却还是无法控制的从眼角滑下……
他停住了吻,抬头,直勾勾的眼望住她,看她泪眼迷蒙的模样,让他变得好像恶徒一般,心揪了一下,竟是为之心疼不已。
他柔声道:“你说,我就退,现在还来得及。”不忍逼她了,虽然这样为难的将是已经欲火焚身的自己。
她不语,死咬住唇。
他轻叹,起身,想移开覆盖住她的身躯,却在下一秒被两只小手紧紧抱住——
“抱我。”她无法放他走。就算这是最后一次,她也要好好把握住,用她的所有感官去感受他彻底的存在感。
“你确定?”陶冬悦眯了眼。
“确定得不得了。”她勾下他的脖子,报复似的在他的唇上轻咬了一口。
反正,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他,再给他第二次或第三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终究,是要心痛的,那就痛个彻底……
办完事,夏苏湘连躺都没有在床上躺一下便起身到浴室洗澡,洗完澡,穿好衣服,她背起她的大背包就要上工去,看都没看依然躺在床上的那个性感俊男一眼。
“你要上哪去?”陶冬悦唤住她。
头也没回,夏苏湘淡淡地应了一句:“上班,我又不像你,家里是座金山。”
“过来,我们谈谈。”
“我没空,你已经耽误我太多时间了。”她不耐的皱眉,作势低头看了手腕上的表。“我今天要跑三个工地,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上门。”
说着,迈步又要往前走——
“夏苏湘,你把我当什么了?”陶冬悦起身,光裸着身体遮也不遮,笔直的朝她走来。
夏苏湘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气息正朝她逼近,脚步急着便要往外冲,可这男人像鬼似的,不知怎么变的,一下子就跑到她眼前,头低低的她一看到他赤裸裸的身体,忙不迭闭上眼,背过身,深呼吸,全身紧绷。
“你是暴露狂啊?”
“我身上有哪里你刚刚没看清楚的?”
“快去穿衣服啦!”
“你急着跑,我没时间穿衣服,如果你愿意等,我很乐意穿好衣服再来跟你谈,如何?”大冷天的,她以为他喜欢一丝下挂的晾着他的宝贝给它冷吗?
“我跟你说我要赶工!”
“那就现在谈。”
“谈什么?要我付你钱吗?夜渡资?还是加班费?”她口无遮拦,挺直着背脊,高傲的把自己当成上夜店消费的女王。
这样就对了,就当昨夜是牛郎侍寝。
不然,就当他是她的情夫也好,客串的一夜情夫。
如此这般,省去那些伤心难过,省去那些不必要的期待,日子才能快活的继续过下去。
她不想跟他谈任伺事,潇洒的拍拍屁股离开才是上策,虽然她是男人婆没人爱,却也没必要给人家羞辱!
她先走,什么也不要听,已经是二十八岁的老女人了,一夜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陶冬悦听了她的话,也不气,反而再次把她拥入怀中。
她挣扎,一样没用,反正这男人硬要用强的,她是决计抵抗不了半分的,认了,不必白费力气。
要抱就让他抱个够。
“我的夜渡资可是天价,你付不起的。”陶冬悦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不过,如果你当我是你的情夫,我可以不拿你半毛钱。”
“你现在究竟在说什么?”夏苏湘皱眉。
“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要当你的男人。就这么简单。”
“我不需要男人。”
“那就当情人。”
“我也不需要情人。”
“那就当老公,怎么样?”他问得很自然,像是两个人已经交往了很久很久,久到可以论及婚嫁的程度。
寻她开心吗?
这样近乎求婚的话,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以轻易的脱口而出?他都已经抱了她,游戏还不想终止吗?想再继续玩下去?
“够了,陶少爷,我不想再继续跟你玩游戏了,这样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说。”
她的冷言冷语,像是半点也打击不到陶冬悦。“怕认真了吗?是伯你对我认真?还是怕我对你认真?”
气死人!
这个男人是打算抱着她这样跟她耗一天吗?老说这无聊话?
“你对我认真了吗?”
“是啊,怎么办?”他柔情万千,仿佛他的深情可以感动天。
她要是信他,就真的傻到骨子里去了。她可是二十八岁的轻熟女耶,当她是十八岁啊?
“去死好了!为我殉情,我一定感动到哭!”她凉薄的语气,勾起的唇角,嘲弄的意味非常浓。要说无聊话是吧?那她就陪他说个够!逼他非得自己打退堂鼓摸摸鼻子走开为止!
真是……粗鲁到不行的女人。
陶冬悦又好气又好笑,却依然没有松开环抱住她的双臂。“我死了,你真能感动?”
“是啊,去死吧。”她狠狠地道,心里却有一丝不安掠过。
“要不要赌?”
夏苏湘愣了一下。“赌?赌什么?”
“赌我死了,你一定哭得昏天暗地,一辈子思念着我。”陶冬悦温柔地说着,好看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拨了拨她俏丽的短发,再转而挑起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专心一意的仰着小脸看着自己。“要赌吗?”
什么跟什么……
他就是要逼她就对了!哪有人用这种东西来赌的?她赌赢了又如何?她会一辈子失去他,她赌输了又如何?还不是一辈子失去他!
随口而出的气话,他非得这样认真的跟她讨论吗?讨论他死不死的,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拿来赌?听了她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该气得穿好衣服马上走人才是,这男人的修养是怎样?好到跟神仙媲美了吗?
好气!却觉得一股酸意源源不绝的涌上鼻尖,让她好难受,眼眶也变得涩涩的、刺刺的,有点痛。
“舍不得我了,对吧?”陶冬悦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心思细密如他,怎瞧不出地眼中氤氲的雾气代表着什么?
没错,他是故意的,故意的顺着她的话说,用尽心机的把她的真情真意逼出来。
明知道她是爱他的,这样还不够,还得把她逼到尽头,把爱他的话全给自动自发说出来不可……
很欠扁,他也知道,如果他陶冬悦不是生得这般玉树临风,英俊迷人,优雅贵气,温柔性感,他那骨子里的坏,绝对会让女人退避三舍。只不过,他刚好是天之骄子,得天独厚,让女人气到底也会爱到底。
凭借着这样的自我认知,他陶冬悦一向不怎么在意女人的眼泪,他宠女人、哄女人,全都出自打小优良的绅士训练,做起来得心应手、优雅好看,却少了一份真心。
想不到,这世上真有女人可以让他动心。
这个女人就是她——夏苏湘。
既然这是既定的事实,那么他就只好用尽心机来爱她……情非得已,他也是迫于无奈呵。
夏苏湘瞅着他,被他这温柔一问,泪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她想哭,他却笑得这般好看,真的好过分……
他不知道这样说很不吉利吗?还跟她赌咧?笨蛋!打小就生长在国外的人就可以忘记本上祖宗的叮咛喔?大笨蛋!
是,他说的没错,她是舍不得他,一千一万个舍不得……
他早知道了吧?却故意这样逼她……
是怎样?这样逗弄她就真的这么好玩有趣吗?他大少爷这样就很开心了吗?日子过得也就不那么无聊了,是吧?
就在夏苏湘瞪视着他,不断的在心里头骂他、气他,又恨又爱的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