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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为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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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钰快如闪电地移到她的身边,径自掀高她的裙摆,握住她穿着绣花棉鞋的巧足,动手想解下她的绣花鞋!
  柳伶儿一惊,抽回脚,拉下褶裙遮住自己的腿,慌乱无措地涨红了脸。
  “让我看你的腿!”严钰不解地皱起眉,霸道地命令。
  她咬住战栗的下唇,羞怯而快速地看了四周众人一眼,低下头连摇着头。
  严钰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龙螗六人还跪着。
  他眼露精光,傲然吩咐:“你们先走!”
  他一声令下,跪地六人立即起身,不敢有一丝耽搁。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住柳伶儿的右小腿,不顾她的挣扎快速地解下她的鞋跟袜套。
  严钰心无旁骛地捧着她白哲剔透的莲足小脚,以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按摩已经红肿的足踝。
  柳伶儿又羞又愧地闭上眼,轻轻地颤抖着;她敏感地感觉到他手指摩挲造成的热力,她的胸口倏地有种不安惶恐的刺痛,两行清泪无助地滑落。
  严钰耳尖地听到她微微的硬咽声,抬起头,讶异地望着她泪光莹然的脸,嘎声说:“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不痛了!”
  柳伶儿趁机收回腿,两颊酡红,默默地穿上了鞋。
  “谢谢宫主。”她闷声说,两眼不敢直视他。
  严钰纳闷不解她奇怪的反应,思索地盯了直往地上看的她一会儿,手一操,抱起她跃上座骑。
  柳伶儿直觉地揪紧他的前襟,等了解他的打算后,无力地想撑开两人的距离。
  “你这是做什么?”他恼火地问。
  “我可以自己骑马。”她细声地说。
  严钰扬起一边眉毛,不容情地说:“你还想再摔下马?”话未说完,他探身榄住柳伶儿刚才骑的马的缰绳,腿一夹,策马快跑。
  在疾速奔驰中,严钰伏低身子,紧紧地箍住柳伶儿的腰,将她挤压在他的怀里,避免她因无谓的挣扎伤了自己。
  柳伶儿无选择余地的,被困在他如钢铁般强硬的手臂及坚实温暖的胸膛中间,只觉被包里在一股阳刚的气息当中,他勇猛的心跳声敲击着她的耳。“咚!咚!”不停地牵动她的心跳,不知怎地,她只觉一阵燥热袭上心头,全身热烘烘──
  “不会骑马,为何上马?”严钰突如其来的问话,过了许久才进入柳伶儿心神恍恍的脑中。
  “宫主命令龙大哥他们预备好上路,我来不及说我不会骑马,您就走了,所以……”她对着温热的厚实胸脯回答。
  在奔驰中,严钰极佳的耳力仍清晰地听到她微弱的语音,他突兀地接口问:“所以他们就逼你上马?”
  严钰的口气不脱淡然,但柳伶儿却直觉地了解他话中浓浓的怒意,针对龙螗六人的怒意,难怪刚才他们六人会跪在那儿!
  她不知严钰的怒气从何而来,不可能只是为了他们让她上马这样的小事吧?他们会这样做也是出于他自己的命令呀!柳伶儿非常不解。
  出于不舍他人受苦的天性,她仍孜孜替龙螗等人求情:“你别怪龙大哥他们!是我自己不好,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
  严钰一声不吭,她鼓起勇气轻轻地扯动他的衣襟,仰着小脸哀求地望着他坚傲不屈的下颚:“宫主,求你不要责备他们!他们都是尽忠职守的好部属。”
  感觉到她澈然目光的注视,严钰不由自主低头快速地瞥了她一眼──接触到她盈满恳求的清澄双眸,他的心就自动软化,唉!
  为了不让她看出她对他的影响,严钰故意硬着声说:“你再啰嗦,我就不放过他们了!”
  柳伶儿一愣,才明白严钰的意思是肯原谅他们了,匆匆地说了声:“谢谢!”立刻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怀中。
  严钰心细地拉过身上的披风里住她,在持续规律的震动下,她绷紧的身躯慢慢倦了,逐渐融化在他安稳的怀抱里……她睡了!
  严钰直到柳伶儿发出平缓的呼息声后,才稍微收回拥着她的力道。
  这时,他才准许自己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她总是能牵动他不常有的情绪反应!
  当他看到伶儿失去知觉地躺在那里时,难以言喻的恐惧立即纠住他的心,他长期所训练出来的自制被她轻易击溃,他狂跳的心直到确定地无碍后才变得稳定,取代而生的是满腔怒火;龙螗他们竟然让她发生这样的事!向来赏罚分明的他,失去平日的理智,无端怪罪奉命行事的六人。
  唉,她就是有种莫名的力量,能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他冰冷已久的灵魂深处,令他易怒易喜;尽管气恼她遗忘了他,但严钰的心中再明白不过,在父亲刻意的训练下,坚硬无情、有颗冰冻的心的他,早在十五岁那年钟情于她了!
  或许,这是宿命!严家的男子素来不轻易动情,却很专情,就像他爹对他娘一般──浓烈深情,至死不渝。
  柳伶儿醒来,已是天色昏暗,日暮黄昏。
  她在铺满鹿毛毡毯的营帐里,从微启的门帘,可以看到熊熊的营火及木柴爆裂时飞散的火花。
  她推开覆在身上的毛毯,只觉得浑身酸痛。她缓身站起试着走了几步,发觉脚踝已经不感疼痛,放心地步出营帐──
  龙蛴、龙蚰坐在树下削竹枝,龙蟠跟龙蟜两人正在翻烤一只似鹿的猎物,空气中充斥着烤肉的香气。柳伶儿忽觉饥肠辘辘,脚步不由得迈向火堆。
  “你醒了!”龙蟠先发现她。
  “你的脚怎么样?”龙蟜接着问。“可以走应该就没事了!”
  柳伶儿浅浅一笑,表示赞同。
  龙蛴嚷嚷地走过来:“烤好了没?我快饿扁了!”
  “我也是,他们两个手脚这么慢,存心想饿死我们!”龙蚰跟在后面发牢骚。
  凑巧,柳伶儿的肚子“咕咕”地响,好象在响应龙蚰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龙蟠对难为情的柳伶儿说:“你也饿了,怎么不早说?我割块肉给你。”
  柳伶儿连忙摆手说:“我不要紧,等大家回来再一起吃。”
  话声末落,龙螗、龙蚝已经回来了。
  龙蛴忙不迭地卷起衣袖,割下一片肉:“他们回来了,我们可以动手了!”
  “你急什么!先让伶儿吃。”龙蟜眼明手快地夹回肉,装在碗里递给柳伶儿。
  “我们不等宫主吗?”她楞楞地捧着碗。
  龙蛴满嘴是肉,声音含糊地说:“宫主不跟我们一起吃。”
  “我已经替宫主留下一只腿了。”龙蟠看柳伶儿仍没动手,补充道。
  柳伶儿看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她也拿起香味扑鼻的肉块尝了一口,嗯──鲜嫩润滑,她从没吃过这么可口的肉!
  “龙螗大哥,这是什么肉?”她吞下口中的肉问。
  “这是麂子肉,是我跟龙蛴刚才猎到的。”龙蚰抢着回答。
  “麂子?我没听过这种东西。”
  龙螗笑着说:“往后你自然会看到,山上多得是。”
  “有什么好看的,长得不就像头小鹿。”龙蟜扫兴地说。
  “伶儿你再问下去,什么都吃不到了!”龙蚝催促柳伶儿。
  柳伶儿笑笑说:“我胃口小,这就够了。”她指指碗里的肉。
  “太好了!我可以再多吃点了!”龙蛴欢呼。
  “你这么贪吃,小心胀死!”
  “喂!留一点给我!”
  在彼此嬉笑声中,结束了这一餐。
  饭后,柳伶儿跟龙螗询问附近水源的位置,想略作梳洗。龙螗看月色明亮、小溪距离不到两丈路程,就让柳伶儿一个人过去。
  柳伶儿照着龙螗的指示,循着水流声,顺利地找到了小溪──在月光下,溪上泛着璘璘银光,像一条银丝带穿互在树林中。
  她轻提起裙摆,踏着圆滑的小石子走近溪边,突然睁大了眼──溪中央有人在游水!银光波荡中,可见肌肉纠结的手臂迅速有力地交替划着水。
  她“啊!”地经呼一声,一瞬间那个人已经到了溪岸边。
  柳伶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杵在原地,看他倏地从水中站起,露出结贯而裸裎的上身。他来回甩着头,四散纷飞的水珠模糊了她的视线,令她看不到他的五官。
  柳伶儿为自己所见到的惑人景象脸红,除了夫君之外,她不应该看见别的男人的胴体!一股热流窜上她的脸颊,她拔腿想跑,无奈双腿不听使唤。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心里正着急,一阵涉水声传来──
  那名男子笔直地朝她所站的方向走来,想不到他竟是──严钰!
  柳伶儿不能置信地揉揉眼,真是他!她只敢把眼睛定在他的上半身,不敢往下看。他走路的姿态英姿勃发,有着天生的威武气势,全身的每条肌肉线条都是刚硬不见柔和的,健硕有力的胸肌随着行进拱起;而他那冷酷出色的脸庞沐浴在银色月光中,更觉俊俏。
  严钰感觉到有人正在窥视他,他目光如电的准确找出窥视者的位置;柳伶儿恍然察觉他已经看到她了,惊慌地退一步。
  严钰条地身形射出,她仓皇欲逃,却发现已落入他的掌握中──
  “是你!?”严钰用逗趣的眼光打量她。
  柳伶儿鼻尖顶着他仍然挂着水珠的胸膛,赧然地闭上眼。
  “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正要走开……”她娇弱的声音又怕又羞。
  严钰看着她羞怯、惹人心怜的娇容,心底不觉涌出柔情几许。他凑近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着迷地瞧着她绝俗令人惊艳的清颜,还有她那红润的唇瓣──
  过了几秒钟难耐的静寂,柳伶儿偷偷地睁开眼往上瞄,正巧对上了他深沉灼的目光;她的心条地抨然急跳,严钰猛然将脸凑到距她的脸咫尺处,在他的唇吻上的前一剎那,突如其来的红潮热流窜上她晕昏的头脑,她气一闷,昏倒在他胸怀──
  柳伶儿再次醒来,营帐外已现蒙咙天光。
  她茫然地坐起,心里迟疑──那是梦境吗?
  “要不要喝点热茶?”一个友善的女子出声问。
  柳伶儿转向声音来的方向──一个梳着双髻,眉清目秀,看起来伶俐、友善,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正好奇地看着她。
  “你是谁?”柳伶儿困惑地问。
  “我叫龙蜻,大家都叫我阿蜻。”她端来了两杯茶。
  “谢谢。”柳伶儿接过一杯茶,喝了一口才问:“你跟龙大哥他们一样是‘金璃宫’的人?”
  “嗯,小姐您……”龙蜻掩不住好奇地反问。
  “你别叫我小姐!”柳伶儿急道:“我是宫主刚买的丫鬟,我叫柳伶儿,他们都叫我伶儿。”
  龙蜻疑惑地搔搔头,自言自语:“怎么会是……难道是我弄错了……真是奇怪!”
  原来严钰命人快马奔回宫传信,叫总管事预备女子御寒衣物及‘金璃宫’特制的强身固气药丸,由宫女携来与他会合;龙蜻接了令,不敢耽搁立刻出宫,直到今天近晚看到了炊烟,才遇见了龙螗一行人。
  龙蜻自他们口中得知宫主为了柳伶儿坠马发怒,却又因她而放过他们一马,不禁咋舌!
  这位叫“柳伶儿”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性情深沉难测的宫主为她显出脾气,事后又轻易放过龙螗他们?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龙蜻等不及见柳伶儿,便缠着龙螗六人,要他们给她仔细描述柳伶儿。忽然她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平日冷傲不架的宫主仅着湿濡的内袍,手中抱着一位娇小的姑娘从林中走出,脸上还露出忧心的神色!
  严钰锐眼一扫,马上吩咐龙蜻将随身带来的“神蜍丸”给柳伶儿服下,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严钰见柳伶儿脉象舒缓,才放心地把她交给龙蜻照顾,又嘱咐龙蜻,每天按时给柳伶儿服下一粒“神蜍丸”。
  这“神蜍丸”可是得来不易!是由七七四十九种珍贵药材,加上极难寻得、能去百病的“金丝担蜍”制成。
  宫主毫不吝惜将这等珍贵灵药让伶儿姑娘按日服食,怎么可能她的身分是个丫鬟?更何况咱们“金璃宫”从不自外收买奴仆,宫主又怎么会老远从外地带回一名小丫鬟?只是看伶儿姑娘的神色又不似诓人……龙蜻百思不得其解。
  “阿蜻,你怎么会在这里?”柳伶儿打断她的沉思。
  “啊!我是奉令来迎接宫主的。”龙蜻收回心绪回答问题,忽地想起了严钰的交代:“伶儿小姐,你先把药吃了吧!”
  “阿蜻你别叫我小姐,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只是个新丫鬟。”柳伶儿神色不安,急促地说。
  龙蜻总觉得她身分不凡,直接叫她名字实在不适合,为难地想了想,才说:“这样吧!我叫你伶儿姑娘,不叫你小姐。”不给柳伶儿拒绝的机会,她又按着说:“我到外头去给你拿杯热茶好服药。”
  龙蜻匆匆去了,又匆匆回来。
  “伶儿姑娘,你把药吃了,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做早饭去。”
  柳伶儿看她仓卒走了,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急忙把药吃了,随意梳理一下赶着出去帮忙。
  她一掀开门帘,刚跨出帐蓬就听见──“你还好吧?”是严钰冷凝的声音。
  她猛地停住脚步,快速地瞧他一眼,昨晚的事是真的吗?她真的看到宫主……她心里纳闷,眼睛不自觉地溜上严钰结实的胸膛,再往上……倏然发现,他正别有深意地凝望着她!她迅地垂下头,心慌意乱,双颊微红。
  看到她令人怜爱的羞怯模样,严钰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紧闭的唇角微微上扬,拉长声音说:“昨晚你为何偷看我在溪中沐浴?”
  原来是真的,不是梦!她真的瞧见了他赤裸的胴体……天!她还晕倒在他布满水珠的……
  柳伶儿只觉全身滚烫,羞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低声嗫嚅:“对……对不起,宫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证不会再发生第……第二次。”
  她惊怯地抬头看,他绷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紧闭的唇边似乎有轻微的抽动……
  受不了这悬疑未决的气氛,柳伶儿凝聚勇气,试探地间:“宫主,我可以离开了吗?我想帮阿靖做早饭。”
  “你走吧!”严钰勉强迸出声音说。
  柳伶儿一听,飞也似的逃离,严钰再也忍不住,紧绷的线条条地瓦解,挂在脸上的是一个无声的笑容。
  她晕红的脸蛋、惊羞的表情,在他眼中是幅绝美的图昼,经易牵动他藏于深处的柔情,他爱极了她因他染红了双颊;但是,为何她忘了他?严钰心中涌出一片苦涩……
  第六章
  连着几日,他们都沿着古栈道行走。
  古栈道,是先在崖壁上凿洞,再以木条插入,支撑上方由木板铺成的信道。
  崎岖的栈道,傍着万丈悬崖,窄处仅容一马通行;深坠的谷底有着汹涌的河流,澎湃的水声不断召唤,令行走在栈道上的人马心惊胆怯。
  柳伶儿一路上都与严钰同骑。
  最初她再三抗拒,但无奈她对骑马毫无经验,行走在宽敞舒缓的山路上已是惊险万分,更别说是高架在深崖上的狭窄栈道;所以她只好安分地待在严钰坚不可摧的怀抱里,悠闲地观赏四方山色,遇到惊险难过之处,就闭上眼埋在他的胸膛中,无一丝疑虑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严钰。
  严钰自觉对她的占有心日愈加强,当她毫无防备地偎着他,温软香甜的如兰气息不断耸动他的自制。明知每次的乘骑对他都是痛苦的折磨,他就是舍不得把她交给别人;基于安全上的考量,他不放心将她交给骑术泛泛的龙蜻,但是龙螗他们也不行,因为……他不喜欢她靠近任何男人!
  别无选择,严钰只得忍受这种甜蜜的折磨,直到过了古栈道,只待翻过山头就进入剑阁时,才让柳伶儿与龙蜻共骑。
  柳伶儿坐在龙蜻身后,经她指点,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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