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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至角落,目光阴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真没想到叛徒居然会是你!”
男人拿着滴着血珠的刀子冷笑一声,火舞定睛一看,竟是跟随魏刚身旁六年之久的陈叔。
“很多事就是要意想不到,才能出其不意。”陈叔一向的严肃恭敬此时全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残酷嗜血的狞笑。“环戒拿到手,我是该放你一马,但我太了解你的个性、动了你的女人,就别想活命,既然如此,我当然要先下手除掉你。”
魏刚没半点表情,冷冷的看着这个自己信任了六年,一直待在身边服侍他的男人。“你说得对,动了我的人,我绝对不会饶你。”
陈叔蓦地大笑,“很好,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先杀了你。”他手一招,暗自又走出二、三十人。“给我除掉他们!”
“魏刚!小心!”唐心妍大喊出声,蓦地从床上跳起,却因为扯到肩上的伤口,痛得又倒回去。“唔……好痛……”
在她第一声大喊时,守在床边的魏刚便瞬间惊醒,在她要摔向床上时伸手一捞,紧紧将她抱入怀中。“该死!你就不能小心点?”
听见熟悉的吼叫,唐心妍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不料再次扯痛伤口,疼得她冷汗直冒,却不敢再叫出声。
眨着迷濛的杏眸,她看着眼前棱角分明、酷气十足却铁青的一张脸。
“你,你……我、我怎么会在这?”叛徒是被抓走了吗?而且他和陈叔他们不还在僵持不下?她记得自己扑上前替他挡了一刀,然后呢?怎么这会又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躺好!”魏刚脸色非常差,动作却十分轻柔,抚着她躺回床上。
没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她皱眉挣扎着要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我到底躺了多久了?怎么全身疼痛……”她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组回去似的,难受得不得了,这经验只有在她国小高烧三天不退的时候发生过。
看着她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他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她被他突来的大吼吓得禁了声,睁着大眼看向不知为何生气的男人。
怎、怎么了?他的脸色怎会这么臭?
“我、我怎么了?”她像只无辜的小猫,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主人大发脾气。
明知她现在是伤患,他实在不该对她发脾气,但失去她的恐惧一直盘绕在他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整个人神经紧绷。
他在床前守了她三天三夜,担心得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而这女人居然一醒来便像兔子一样地跳起来,吓得他以及地差点蹦出胸口。
她晓不晓得自己的脸惨白毫无血色?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满腹的不悦,沉声命令,“乖乖躺好。”
这回唐心妍可不敢白目了,马上躺回床上,即使因为压到左肩伤口而痛得要命,她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继续用那双无辜又可怜的杏眸盯着他。
看见这表情,魏刚就算再生气也骂不出口了。
他起身将早已备好的热粥端来,舀了一汤匙凑近她嘴边。“喝。”
她马上张口吞下,配合度十足。
一直到碗见底,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还要不要?”
“不了,我吃饱了。”她连忙摇手。
她才刚睡醒不到十分钟,全身骨头还疲备得不像自己的,说实话,她一点食欲也没有,要不是碍于他的臭脸,她怎么可能吃得完。
“嗯。”他轻点头,放下碗筷,将事先泡成水状的药拿到她面前。“吃药。”
一听见吃药,她的脸马上垮下来。“我应该没事了……能不能……呃,好啦!我吃就是了……”
见他又沉下脸,她马上没用的妥协,掐着鼻子将比苦瓜还苦的药水一口灌下。“唔……好苦。”
她虽然曾想当护士,却非常讨厌吃药,要不是他正用锐利的黑眸瞪着自己,好似一副“你要是不喝就走着瞧”的样子,她绝对会当场吐出来。
接过他递来的水,她一口气喝得精光,好不容易才将舌上的苦味冲掉。
吃完饭、喝完药,唐心妍这才有空偷睨不发一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她脑海停留的最后一个印象是自己冲向他,接着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来的,以及他有没有受伤。
“我像有事的人吗?”魏刚极为冷淡的回答。
杏眸上下左右将他全身扫视过,要不是被一双无比恐怖的黑眸紧盯着,她还想爬起身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半晌,她才绽开笑容,傻气的说:“还好,你好像真的没受伤……”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憔悴。
这蠢蛋!
看见她一脸释然、安心的神情,魏刚是又气又无力。
躺着的人明明是她,受伤的人也她,这蠢蛋却只关心他有没有受伤,真是让人想对她生气都气不起来。
暗叹一口气,冷然的酷脸缓缓软化,他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揽入怀中,接着将自己的脸埋进她颈窝。
“你晓不晓得我有多担心?”他嘶哑的说,语气除了紧绷的担忧外,甚至还有些微颤。
一想到她冲上前为他挨了一刀,那刀若是再偏一点,她可能就会当场死亡,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颤,将她揽得更紧。
从没看过魏刚这模样的唐心妍愣住了,好半晌才伸出手回抱他,用同样沙哑的嗓音说:“对不起。”唉,她又再一次成为他麻烦了。
“以后……不!是再也不准你这么做了。遇到危险,你尽管跑就是,不准留下来、不准逞强、不准为我挡刀、不准你……自以为的偷跑。”她不说一声便自做主张的离开他,其实在他心里造成很大的震撼。
她身子一僵,默默不语。
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僵住身子沉默着,魏刚抬起头,凝视她垂下的杏眸。“胆小鬼,怎么不回话了?听清楚,我不准你擅自离开。你不是累赘、不是麻烦,你是我深爱的女人,懂吗?”
他的告白让她心口一热,一股热潮涌上眼眶,泪水就这么一滴滴落下。
“我是,我是个大麻烦,从国中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吸吸鼻子,哽咽的又说:“我不能帮助你,只会给你添麻烦。这一次要是我机灵点就不会被抓,你也不用冒险来救我……”一想到他和火舞两人不顾生命危险来救她,结果被数十人团团围住,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你这女人……搞清楚,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在制造麻烦,不是你给我添麻烦!”他真想扭下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什么,否则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论是国中时期还是两人巧遇后,她都是因为他被扯进麻烦中,就连这次被掳一事亦然……想到此,他眼神一黯,突然痛恨起自己的大意。
他以为他将她保护得很好,却还是让她受到伤害,就算人抓到、事情解决了,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唐心妍知道魏刚不会那么容易死心,但她早在心里拟好一套说词。
她哭着摇头,“别说了。我好累,不管是谁为谁制造麻烦,总之我累了。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能像以前一样和奇儿、小秋聚会,而不是……过这种胆战心惊、连出门都战战兢兢的日子,怕会被人抓走、被人追杀,还有被、被……”她说不出自己差点被人强暴的事,那件事对她造成很大的创伤,但她不会傻得说出来让他担心。
闭上眼,她忍着心痛,将那十分艰难的决定说出口——
“阿刚……我们分手吧!”
第10章(1)
唐心妍离开了,如愿的离开魏刚身边,回到位于市区的家里,只不过她身旁多了个人陪伴。
“小可怜,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火舞抱着枕头,无奈的看着一脸失神的她。
唐心妍的回应是用无神的眼眸看了她一眼,轻点头,然后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火舞简直快疯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保护唐心妍的这件苦差事交给别人。
翻了个白眼,她作势拿出手机。“够了,我受够了,我警告你,要是你再不开口说话,再用那种像是灵魂出窍的表情看着我,我就马上打电话给老大,叫他亲自过来,看能不能让你回神。”
这招果然奏效,原本神情空洞的唐心妍一听,俏颜渐渐有了情绪,用着好几天没开口说话的嗓子哑声说:“不要……不要打电话。”
火舞摇摇头,将手机收回口袋。“真搞不懂你是怕老大还是爱老大?”
唐心妍看着窗外蔚蓝的天,好一会才呐呐的说:“我不是怕他……”
“那就是爱他喽?”火舞斜睨她一眼,发现她眼底闪过一抹哀伤。叹了口气温声问:“既然爱,干嘛要分手?老大也是,明明爱你爱得要命,却答应让你离开。我真搞不懂你们干嘛要这么自虐?”
听堂里的人说,老大自从唐心妍走后,每天摆着一张生人勿近、死人回避的臭脸给大家瞧,还天天去找莫皓麻烦,和他“切磋武艺”。而莫皓最近脾气也大得很,不仅不制止还跟他起哄,一个礼拜下来,两人身上早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简直惨不忍睹。
“小可怜,你听好,事情都解决了,我也说得很清楚,这些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老大……不对!对后不能叫他老大,会误导你……”火舞顿了一下又说:“魏刚在五年前便退出修罗堂,环戒的事我也解释给你听了,还有那个陈景东,不是针对你,而是陈叔……唉,又说错,是陈倬那个叛徒一手计划的,根本不关你的事。现阶段很难说,但我能保证再过几个月,这些麻烦就不会再找上门……”
陈倬是陈景东的父亲,也就是南帮的帮主,这人心机深沉、老谋深算,而且极具耐性。
他在十年前突然宣布退出南帮,让儿子陈景东在二十二岁继位成新帮主,自己则消失整整四年,等所有人几乎忘记他这号人物时,他才混进修罗堂。
他深知魏刚的个性,因此刻意表现出严谨、冷漠的模样,和魏刚一样不多话,果然得到重用,一步一步爬到魏刚身旁的位置,成为他的保镖兼总管事,顺利取得信任。
这长达十年的布局不为别的,就为得到修罗堂。
听到陈景东的名字,唐心妍忍不住畏缩了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应该不会再遇见他了。
听火舞说,那夜她被刺中一刀昏倒过去后,水灵带着埋伏在附近的帮手一拥而上,不到十分钟,便将南帮一举歼灭,还抓到了陈倬父子。
至于他们最后怎么了,火舞倒是没说,只说交给了修罗堂执刑部门暗樱处理,要她不用担心。
她根本无心去管陈家父子的下场,脑中乱烘烘的,只记得水灵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她配不上魏刚。
水灵虽然是听从魏刚的安排行动,但无法否认的,她不但人美、有智慧,还是他的好帮手,比起自己……她更适合魏刚。
“我说半天,你是听进去了没?”火舞瞪着美眸,看着一脸恍神的唐心妍。
“听见了。”她点头。
火舞眼睛一亮,“那你打算和老……魏刚复合喽?”
她摇头。“你别乱猜,我打定主意……不再见他了。”唯有这样,她的心痛才会少一点。
“唐心妍,你确定?这么说,你那天说的都是真的?”火舞脸色一变,俏脸一沉。他们那夜的谈话,好巧不巧,被正好经过的她听个正着。
她收起了一直以来对唐心妍毫不吝啬的笑容,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冰冷,那模样竟和水灵有几分相像。
“你对魏刚的爱就这么肤浅?肤浅到只能共享乐,无法共患难?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再劝你了。既然你想过‘平静的日子’,我会告知魏刚,让他死了这条心。”
这是唐心妍第一次看见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火舞摆出这种脸色,她知道自己成功让火舞和魏刚误会了,所以她紧咬着唇,不看火舞也不回答,像是默认。
“你……”见她这模样,火舞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许久,她冷着一张脸,霍地站起身转身回到房里。
门一关上,她马上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我没辙了,说不动她。没想到小可怜归胆小,个性倔得很。”她叹了口气才又说:“你呢?那边的状况如何?找出问题症结了吗?”
火舞一走,唐心妍便继续仰头看着窗外的白云,可就算她表现得淡然,依然无法忽略心头的难受。
继续待在这不到十坪的房子里,她只会愈来愈闷,所以她站起身。套上鞋,打开大门,打算到附近的河堤散散心。
她宛若游魂般的飘出家门,完全没发现暗处躲着一个人,那人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路跟着她走到河堤。
她坐在河岸旁,他便坐在堤道上,隔着不算太远也不太近的距离偷看着她。
她坐了多久,他便坐了多久;她看着河面,他则看着她,憔悴的脸庞布满复杂的情绪及心疼。
就这么枯坐近三小时,一直到橘红色的晚霞被蓝紫色的夜幕取代,唐心妍才终于站起身。
她才一起身,就发觉僵坐了三个小时,腿早已凌麻得不像样,整个人晃呀晃的,眼看就要往坡地栽去。
“啊——”她惊慌失措的低喊。虽然她很难过、很心痛,可她还不想死呀!谁来救救她啊?
老天像是听见她的哀嚎,在她滚了一圈眼看就要落入河床时,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过去,整个人往另一头滚,只有一双来不及止住的美腿落入水中。
“呼……呼……”她吓得直喘气,发现自己没掉进河里才连忙睁开眼,只是没想到会看见一张令她朝思暮想、如今却憔悴狼狈得不成人样的酷颜。
她傻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魏刚。
他怎么会来?都过一个月了,她还以为、以为他对她已彻底死心了……
魏刚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用涂满药水和贴着纱布的脸正视着身下这令他心疼也绝对是唯一能轻易影响他的女人。
两相视无言,最后,是他先忍不住,用锐利黑眸狠瞪她,大声吼着,“该死的女人!你为什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才一个月不见,她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一双眼肿得像兔子,整个人瘦得像被风一吹就会飘走,你在搞什么鬼?刚才是怎么回事?跳河自杀?!”
他的音量大得将附近觅食的麻雀吓得纷纷飞离,也将唐心妍的神志唤了回来。
一个月不见,他来找自己难不成就是关心她有没有要自杀?
她很想像他一样中气十足的吼回去,偏偏她没胆,只能用着比蚊子大一点的声音,哽咽的反击,“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脸是画布吗?还是调色盘?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看着他青紫交错的俊颜,她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才是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她一哭,他就没辙了,只能拥着她,轻拍她纤细的背,僵硬的安慰,“别哭了。”
听他这么说,她非但没止住泪,反而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你来做什么?你干嘛来……我们,我们分手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干嘛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你……你是故意的……呜哇~”可恶的家伙,故意让她心软、故意让她心疼、故意让她……没办法忘记他。
她的心因为他的自虐痛得像是被人撕成碎片般,令她泪水直流。
魏刚也不好受,因为她的样子并不比他好,差别只在于她的伤口看不见,是深藏在心里。
“我没说要分手。”他从没打算放开她。
唐心妍抬起泪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