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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粮却没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三天之内征到的粮草不过几百石。
傅远冷笑着评论:“真要打起仗来,一个馒头值一条命,现在老百姓藏粮食都来不及,谁会拿出来献?”
“朝廷用高价征集也买不到。”翟钦很苦恼:“有些地方为了征粮,居然派兵去老百姓家里搜和抢。(网;手机站wap;16 k;cn更新最快)。娘娘已经狠狠处理了,否则,前门有强盗后院着火。腹背受敌就难办了。”
“娘娘聪明得很,这个道理自然明白。只不过。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娘娘若筹不到粮草,这次恐怕不用打就输了。”傅远在书房里用沙盘做了一个地形图:“翟钦,羌人现在走到哪里了?”
翟钦迟疑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给我透漏最新的战况?”傅远挑眉:“娘娘叮嘱过你不要和我提起?”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翟钦走到沙盘前面:“羌人上次折损了许多兵马,战力也大不如前。一个月里只取下杨家集等个小镇,如今还不敢靠近月鹿关。傅远摇头:“我觉得月鹿关外的这一支不过是先头兵罢了。本来就是试探,过不了多久,真正地大军就要来了!”
瞧他忧心忡忡的样子,翟钦问:“大哥何以如此笃定?”
“羌人的新主叫什么,你知道吗?”
“苏木无忧。”翟钦脱口而出:“这家伙还给娘娘写了一封极傲慢地信,说是只要每年赏赐他黄金五百万两,美女万名,他便愿意向大胤称臣。”
“你早就从军中调进胤都。所以未曾和这个人交手。大大小小的,我却是和他在月鹿关外打了不知几百次了。这个苏木无忧,本来是羌人里地一个贱民。手腕十分了得,搭上了羌人的长公主盘可达馨。”
翟钦轻呼一声:“盘可达馨不是已经四十多岁了吗?我听闻这个苏木无忧的年纪才二十多一点吧?”
傅远冷笑:“还不只是盘可达馨呢。羌人里面流传苏木无忧和好几个年纪足以当他妈的女人不清不楚。有钱。有人撑腰,一二年的工夫。他便在羌人里面拉了一支三千人地兵马出来。苏木无忧最喜欢偷袭月鹿关附近的城镇,每次抢了钱和女人就跑,等叶帅派出去的兵马赶到,他早就跑得没影了。他的心思鬼得很,每次只抢东西,不杀人,抢东西还不抢完,每次都留下一些省得那些居民饿死。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赶尽杀绝,叶帅也就没有派大军去追缴他。”
“如此听来,这苏木无忧的头脑好得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也许,这一战真的能避免……”翟钦心中一动。
傅远冷笑:“苏木无忧可是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家伙,一次一小口,总有一天,他会在吃掉大胤。”
“大哥很想出征?”
“娘娘和袁宏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那倒未必。袁大人才能了得,却没有领军打仗地经验,他能做兵部尚书,却不能挂帅出征,在我看来,他最后还是得向娘娘举荐你。”
傅远笑着说:“打完了再把我放在乡下圈起来?”
“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冲。”翟钦规劝他:“你若是好言好语和娘娘说,她未必不会给你一个官职。”
“袁宏呢?”
“袁大人的性情也很刚直,他一心想的是为大胤做些事情,只要他不怀疑大哥地用心,便不会再在朝堂上为难你。”
“可惜,我的用心就是野心。”傅远地眸色幽深,如寒潭不见底:“袁宏熬得住上上下下,终究权倾一时,我不信我浮浮沉沉,最终竟不能出人头地。”
“大哥,我觉得,你喜欢把人当作假想敌。”翟钦叹息:“对了,你不是和许东篱地关系不错吗?若是让许东篱替你说说话,袁宏也不至于在朝堂上打压你太狠。”
傅远含含混混地答道:“这也不是为一个方法。”
“大哥有很多方法?”
“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地,只要能爬上去,什么事情我都做得出来。”傅远也不隐瞒:“也许,征粮的事情,我能想些办法。”
“真的吗?”翟钦大喜过望。
“我有办法叫冯国奎捐出一大笔粮食来,只不过……”傅远卖一个关子。
“不过什么?”
“你去和娘娘说一声,我给她粮草,她给我帅印。”
“这个交易很公平。”傅远笑着说:“更何况,她总是要把帅印交给我的。”
“除了我,大胤现在谁能出征?”
翟钦把这番对话原原本本地和易阑珊说了一次。易阑珊眯缝着眼睛笑起来:“好些日子不见了,他还是这样尖锐。”
“那娘娘打算……”
“给他。”
“娘娘信他?”
易阑珊缓缓摇头:“我不信他。”
“可是,我还能信谁?”
一点倦意弥漫在她眼底:“有时候真想叫你直入敌阵,杀了苏木无忧。翟钦陷入思索:“以我的武功,倒也未必做不到。”
“说笑呢。”易阑珊揉揉额头:“你敢去,我还不敢让你去。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宫里我真的一个能倚仗的人都没了。”
卷三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十九章 再起
冯国奎带头,胤都里的豪强大户很快捐出了五百万石粮食。易阑珊一一行赏,封了好些虚衔给他们。
“冯国奎这家伙……”吏部尚书心里有微微不满:他和冯国奎的关系还算熟识,前几日也有开头向冯国奎借粮,冯国奎一口咬定自己的仓库早就空了,此时又拿出来,算什么?
陆牵笑:“给傅远做人情呢。“傅远?”
“大人还没收到帖子吗?”陆牵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大红的喜帖:“傅大人要和冯国奎的小女儿冯研喜结良缘了。”
旁边有人问:“前一阵子傅远才娶妻吧?”
“听说是个平民,傅远还向娘娘要了一个诰命夫人的封号给她呢。”
“冯国奎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做妾?”陆牵看喜帖:“这上面写的是娶妻。”
“……”众人都无言了。
世态炎凉,冷暖如斯。
“你不怨恨我吗?”傅远看着张小莲。
张小莲笑着说:“夫君马上就要忙起来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有个姐妹陪着说说话也好。”
傅远点头:“可能过几天就要出征了。”“可是冯研妹妹不是明天才过门吗?”张小莲看他:“夫君不在家陪陪她?”
“你们两个作伴就好了。”傅远心不在焉地答道。
第二天,傅远和冯研的婚礼极尽奢华,胤都里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无不啧啧称奇:这样匆忙的婚礼,也能准备到这种程度。冯国奎的财大气粗可见一斑。
穿着大红锦袍地傅远依旧是以前那个样子,瘦削的身材,苍白的脸色。(wap;;Cn更新最快)。过于明亮地眼神,极富侵略性的笑容。
…………这些日子地闲置。让傅远心里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权力,地位,名誉……全部都是我的。
他转头看正襟坐着的那个女子,锦帕遮头,一身潋滟的红。似乎很局促。
傅远叫过傅二顺:“行了礼,便带新夫人进去吧,对了,让夫人过去陪她说说话。”
傅二顺吓了一跳:“大胤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地规矩。”
“这是骁骑将军府的规矩。”傅远不耐烦地摆摆手:“带她下去吧。”
一群人围着冯国奎敬酒,他已喝得有些头晕眼花,无意间看到傅二顺带冯研进去,他挥挥手招来一个仆人:“把将军叫来。”
“岳父寻我何事?”叫着岳父,傅远的语气里可没一点尊敬之意。
冯国奎也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只是问:“妍儿她……”
“我让人扶她进去休息了。一直坐在那里,怪无聊的。”
“哦。”冯国奎点点头,开始为傅远介绍正和他喝酒的人。
冯研一个人坐在喜房里。心情更忐忑了。大胤的规矩,新娘子是要一直坐在堂屋里直到新郎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自己却早早便被牵了进来。是什么意思呢?
她听听屋子里没人。一把掀掉盖头,走到门边。贴着门缝看出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推门。
“嗳哟!”冯研捂着额头叫起来。
张小莲诧异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她地年纪很小,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她的父母为什么要把她嫁出去?
张小莲突然想起自卖给牙婆地那段日子,和她一起的女孩子,都是被父母卖掉地。
眼前地这一个,也是冯国奎卖掉的。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一柔,牵起蹲在地上地女孩子:“你就是妍儿妹妹吧?”
冯研痛得满眼都是泪:“恩。”
“我叫张小莲,也是夫君的娘子,你以后就叫我莲儿姐姐吧。”
“莲儿姐姐。”冯研怯生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递给张小莲。
张小莲不解:“这是?”
“娘亲叫我送给你的。这是她最喜欢的镯子了。”冯研的眼神甚是不舍。
“……”傅远和张小莲提起过,冯国奎有二十七房姬妾,四十多个孩子,这一个冯研只是冯国奎醉后和一个丫头生的,并不是什么冯国奎的心肝宝贝。
“你娘的东西当然要你戴着。”张小莲把手套回冯研的腕子上:“你看,你带着多好看。”
冯研开心地看着她:“莲儿姐姐真的要给我?”
“本来就是你的,说什么给你。”张小莲转头吩咐下人:“去厨房端些酒菜过来,新夫人怕是一整天都没吃呢。”
冯研点头:“恩。我都快饿死了。”
“今天来的客人太多了,怕是闹到明天早上都走不完,还好夫君叫人把你送了进来,要不一直坐在那里可够呛。”张小莲低头看这个身高才过自己腰的小女孩,心里满是怜惜。
等到傅远送走最后一位宾客,来到新房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喝了很多,脚步却稳得很:冯国奎收到的消息和翟钦告诉他的是一样的,今天,娘娘就会把帅印赐给他了。
张小莲和冯研已经说了一夜的体己话,见到她俩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样子,傅远也很高兴。他不是愿意花多少心思在家里的人,现在两位夫人和睦相处再好不过。
只不过,冯国奎告诉自己冯研已经十四岁了,她真的有十四岁吗?傅远上上下下打量着冯研,怎么看都还只有十一二岁。
一个陌生男子走进来,用一种看货物或者看牲口的眼神审视着自己,冯研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小莲看傅远,很高兴:“夫君你可来了。”她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锦帕罩在冯研头上:“挑盖头的礼数总是要的。”
傅远走过来,随随便便揭下冯研头上的帕子:“天都亮了,你们还是各自歇着吧。”他看冯研:“这里是骁骑将军府,冯府的规矩就不用带来了。你是新夫人,只要不胡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人管你。”他看一眼张小莲:“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夫君你不留下来坐一回?”张小莲问。
“喝了不少酒,我去洗个澡醒醒神,恐怕等一会儿就要传我入宫了,一身酒气的可不行。”傅远转身向屋外走去,今天将会是很忙碌的一天。
他的心情很好。
卷三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二十章 亲征
傅远的笑容,在听到易阑珊说她要亲征的时候僵住了。
翟钦也是第一次知道易阑珊有这样的想法,他责备地看着她:“娘娘。”
“自古只听过皇帝亲征,哪里有太后亲征的道理?”醒过神来的傅远瞪易阑珊。
易阑珊还是那么风轻云淡地笑着:“我想去战场上看看。”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傅远的表现十分焦躁。
“刀剑无眼,娘娘若是以身犯险,大胤何以自处?”一直沉默的袁宏终于说话。
“我并不是要亲自上阵杀敌,我只是想去月鹿关上看看。”易阑珊的眼底有一种叫做坚持的光芒:“我想知道,战争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种事情,不知道更好。”袁宏劝她:“娘娘,你这是何必?”
傅远难得和袁宏意见一致:“战场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
翟钦的态度也是如此:“娘娘,我也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场的可憎可怖,远远超乎你最恶劣的想象。”
“所以我要知道。”易阑珊解释道:“我已经把脚伸进了议事厅,便不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娘娘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戏码看多了吗?”对她的想法,傅远不屑一顾:“君王合该运筹帷幄千里之外。”
“我不是君王。”易阑珊纠正他。
“不是君王更没有这样做的道理。”傅远的口气很不耐烦:“苏木无忧很狡猾!很危险!”
“翟钦会保护我的安全,我不会给元帅添麻烦。“这是交换条件吗?”傅远看她。
“元帅说是便是了。”
傅远无奈:“那么,微臣只好说,请娘娘万事小
傅远和袁宏都退下了,翟钦不解地看着易阑珊:“娘娘。你下了这样的决断,为什么都不曾和我提过?”
“和你提有什么用呢?”易阑珊摇头:“徒增一个烦心人罢了。”
“娘娘为什么要亲征?”翟钦含含混混地问:“难道是不相信大哥,想要一路监视他?”
易阑珊失笑:“两军对垒。我怎敢阵前疑帅?”
“那……”翟钦不懂。
“在傅远和我之间,你会帮着谁?”易阑珊问。
翟钦犯难:“应该是娘娘吧。娘娘地决定总是没错的。“在袁宏和傅远之间。你会帮着谁?”
翟钦想了想:“大哥吧。大哥有时候做事急躁了些,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那,在傅远和我之间,大胤的十万将士会帮着谁?在袁宏和傅远之间,大胤地十万将士又会帮着谁?”易阑珊疲惫地笑笑:“丛山之役之后。我对傅远只赏金银,不加权力,又对众多将领明升暗降,还调了袁宏这个在军队里全无根基的人担任兵部尚书一职,翟钦,你说,我在做什么?”
“娘娘再给军队换血。”
“羌人来得太早了。”易阑珊叹息:“再有一两年,我便能很好地控制军队,可是。现在……”
翟钦想了想:“可其实,大哥也不能控制军队吧?他地人望还浅,人脉也没那么广。”
“此去月鹿关。我并非真的亲征,只是去战场的第一线看看。让将士们知道。他们浴血杀敌,我是看得见的。”
“太后想拉拢
“总要玩些手腕。才不辜负城舅舅把易恕托付给我。”易阑珊忽然笑起来:“若易恕还没长大,大胤便没了,我该如何向父皇和城舅舅交代?”
翟钦闷闷地反驳她:“若是娘娘没了,娘娘如何向先帝和皇上交代?”
易阑珊被他问得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怎么会呢?你不是说要拿命护我周全吗?”
翟钦忽然神色一黯:“娘娘要时刻记着,您的命不是您一个人地。”
他没有说出来,易阑珊却听得到他的心声:那也是月西环的命。
翟钦此次回宫之后,对她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易阑珊不说,却是感觉得到,翟钦对她的维护,对她的关怀,一半是出于忠诚,另一半却是为了月西环。
她曾经和月西环同命。
月西环已经死了,易阑珊更要活下去。
翟钦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易阑珊活下去。太后亲征自是气派非凡:撒酒祭天,高台授印,举臂一呼,万人响应。
站在这样的高度看下去,只见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方阵,谁地脸也看不清。易阑珊拿着酒杯一步步走下高台,这一天她穿的是明黄色的正装,装束十分复杂,托在身后地裙摆便有足足三米。
看她一步步走下来,傅远心里纳罕:她想做什么易阑珊走进方阵,随意站到一个士兵面前:“你叫什么?”
“小……小的叫石……石敢当。”
“石敢当?好名字。”
易阑珊双手举起酒杯奉到他面前:“请带五万大胤男儿饮了这杯酒吧!”
石敢当激动得眼泪都快滚出来了,他尽饮杯中酒,心中冲起一股豪气,把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摔,本来想说些漂亮话,但实在想不出来,于是大喊了一声:“杀光羌人!”
“杀光羌人!”五万兵士一起大喊起来。
傅远眯缝着眼睛看她:原来是想拉拢军心,故而亲征啊……为了军心,你居然愿意以身犯险……
他心中一动,忽然起了一个可怕地念头:只要在路上……
用力摇摇头,甩掉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