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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放心,有适合的对象我一定会带回来见你。”余维涛说道。
嗯哼,看来余维涛和含蓄矜持的薛雅安交往的寿命似乎没太长。不知道他现在又看上哪个“含蓄典雅”的小姐?
忍不住想起八年前。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敢相信,她这样平静的坐在八年前她死追活追的男孩身旁。因为更成熟了,余维涛变得更加吸引人好看。同样的一个人,只有更加卓越出色,怎么她的感觉却激昂不起来?
她目光不禁移向余维波。焦躁起来。
这一晚他的话不多,也很少像以前那样的笑。他也成长了,更成熟,自然有某些地方变得不一样吧?至少,他的态度。
他变得有保留,对她。
或许只是她太敏感,或者太累了。
事情似乎有些奇怪。她怎么会这样在意起他?
她不禁又甩头。
“你怎么了?累了?”余维涛俯身探问她。
这种小举动显出他的细心,看似平常,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在余维波看来,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他知道李柔宽一直喜欢老二,恐怕现在也还是喜欢吧!从她看他的目光,他就猜得出来。而老二似乎也对她有了好感——其实从以前,他就不认为老二真的那么讨厌李柔宽。现在一切似乎重新上了它们该上的轨道,跟以前一样,他只能在局外旁观。
始终是个局外人。
身体虽然相当的疲累,而且时间也非常晚了,李柔宽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她的房间还是保持和从前一样,但看起来好象变小了。不只是床,看起来好象每样东西都缩水了。她叹口气,翻身下床。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也罢。
时间真的非常晚了,外头黑得远处的路灯微弱的照不清五公尺以外距离的事物。她漫步走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余家门外。
她停下脚步。不知他睡了没有?她记得他的房间是在二楼朝西向这边。窗子里一片漆黑……
她捡了一颗小石子,轻轻丢向窗子,石子打到玻璃,发出轻轻一声喀的细响。
她又捡起一颗石子丢向窗子,又发出一声细响。
很快,窗子开了,有人探出头来。
“嗨。”她仰头对他招手。“吵醒你了吗?”
“小李!”余维波轻呼一声。他根本还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我睡不着。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吗?”
怎么她也变得客气了?若是以前——啊!以前,若是以前她大概不会管他睡了没有,爬进他房间敲醒他吧。
“你等等,我马上就下去。”
不到两分钟他就出来,带了一件薄外套。说:
“披着。晚上气温低,你这样会着凉。”
“我忘了,没想到那么多。”她穿上薄外套。
“你的脸色不太好,应该多休息的。时差吗?才睡不着。”
“大概吧。虽然觉得很累,就是睡不着。”
“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应该会有帮助的。”
“你知道我都洗战斗澡的。”她轻笑一下,好象没想到。“不好意思,你睡了吧,把你给吵醒。”
“没关系。”余维波把话带过去,没有说明其实他一直辗转。
“走走好吗?”真的变得像生人一样的客气了。
默默走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
“阿波,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当然没有。怎么会这么觉得?”他侧过脸,有点诧异。
她吸口气。“嗯,吃饭的时候,你不大说话。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你也是很沉默。我想你是不是一直在气我。”
“我只是有点疲倦,你别放在心上。”
他这样说,她竟有点失望。
“那就好。”但她微笑。说:“其实我那时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心里对你也是挺过意不去的。”
只是过意不去吗?她对他就只有这等程度的情感而已?
余维波抹抹脸,愈抹脸色愈倦。
两人又无言的走了一会儿。在以前,不会有这种生疏的感觉;在以前,也不会有这等教人窒息的氛围。在以前……啊,在以前。
“呃,阿波,”她舔舔嘴唇,干干的。“那个,嗯,我爸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什么事?”
“你的女朋友啊!”
他看她一眼,抿了抿嘴,才说:“我跟玉琪只是朋友。”
“你们认识很久了?”
“算是吧。玉琪是我大学社团学妹。她一入学,我们就认识了。后来她毕业,应征饭店的工作,成了我的助理。”
“阿姨很喜欢她吧?”
“大概吧。”语气不确定,也像不关心。“玉琪文静大方,工作勤快,聪明又能干,我妈是欣赏这样的女孩。”
“那你呢?”她忽然转头问道。
他心跳快一下。
不,她这么问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应该明白的。就像她以前逼迫他看别的女孩写给他的情书一样。
“玉琪有很多优点,我想许多人见到她都会被她吸引才对。”他没有正面回答。
她没说话。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顿一下,轻声说:“你变了很多,阿波。”
他忍不住。“人是会改变的。都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还期待我跟以前那个混小子一模一样,不思长进吧?”刻意放轻松口吻。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是以为你会跟以前一样。”意有所指,她贪心的希望他会如同以前一样对侍她。
“有差吗?”他反问,又不想听到回答,继续说:“倒是阿涛没怎么变。在机场时你还以为我是阿涛,你心里一直没忘掉他吧。”
“嗯,我是记得他。”感觉却不再一样。“可我也没忘了你啊。”
可是你却将我错认是他。余维波忍不住一点苦涩。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休息。来,我送你回去。”今晚,他尝的苦涩已经够。他觉得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本来他以为他可以平静的面对她,面对这一切。但,他却如此辗转。
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不多给他一些时间去遗忘?
不禁、不禁,他不禁有点埋怨起来。
余维涛的宾士房车停在屋子前时,李柔宽有些困惑。
“怎么是你?阿波呢?”她以为来接她的会是余维波。
“阿波一早就出门了。妈交代我来接你,带你熟悉环境。”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余建明真有心招揽她到饭店工作,要她先到饭店看看,先适应工作环境。她其实还在三心二意当中,意愿下是那么高。要她穿制服,保持十八度不冷不烫的微笑,技术性太高了,她有些怕怕。但余建明的好意,她就算不领情,也要先到过饭店再说。
车内空气十分清爽,像余维涛这个人。他会选宾上车,她一点都不意外,这倒符合他的个性。不是炫耀,以他实际的性格,这车耐磨耐撞,就算出事了,活命的机率也比较高。
实在,她可以想象他选择它的理由。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谈谈。”余维涛目视前方,小心注意路况。
“谈什么?”
“谈应该谈的。”他转头瞥她一眼。在红灯前停下车子。“这几年我想了很多,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
“为什么?”她不解。
“以前我对你的态度不是太好。我想,我一直有点别扭——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实说,那时其实我是很期待你每天送来的午餐。”
听到这里,她终于微笑起来。说:“你要是八年前跟我说这些,我会高兴的跳起来。”
余维涛也微笑。“我不像阿波那么放得开。大概是一种兄弟问敌对竞争的意识吧,他愈是说你好,我就对你愈不耐烦。”
“那我不是太冤枉了!”她忍不住摇头。“不过,最主要的,你的确不是那么喜欢我的对吧?别否认,我很清楚的。”
“我承认,那时的你不是我很欣赏的类型。”
那时?恐怕现在也是。她不觉得她改变多少。
“当然。你喜欢的是含蓄典雅的女孩。”
他没否认。只说:“其实,我并不讨厌你的。”
“谢谢。”她忍不住又微笑。“虽然晚了八年知道,我还是很高兴。说真的,阿涛,那时我那么用心,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他朝她又望一眼。绿灯了,他开动车子。
“我的心肠又不是铁石做的,当然会有点感动。只是,你一点都不避讳,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喜欢那种被谈论的感觉。我喜欢低调一点。”
“像那个薛雅安一样。你和她后来怎么了?”
“高中毕业后,上了不同学校,就没再联络了。”
“就这样?你跟她就维持这样的程度而已?”她忍不住皱鼻子。她为此跑到巴西,倒像个白痴似。
但也是一个转机吧,她变“聪明”很多。
“薛雅安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我说不上来。久了,就没太多感觉。”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余维涛!”她忍不住提高声调。“含蓄、矜持、高雅不是吗?!你不是就喜欢这类型的女孩,还少了什么?!”
他静默看她一眼,不出声。
李柔宽冷静下来。算了,关她什么事?!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余维涛忽然开口。
“什么?”她的口气有点不好。但只有一点。
“那时候你威胁我说要去追别的男生,结果呢?你以后有没有再追其它男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答非所问。“要是问阿波,他一定会说别那么没出息,想追就追吧?!”
“大概吧。”
“所以呢?你有那么做吗?”
她扫他一眼。侧眼望过去,他的脸容像雕刻一样,紧揪住人的目光。
“我是想啦,可是捡不到我喜欢的,怎么追?”
“随便找一个不是可以吗?你不是想报复我?”
“不,”她摇头。“我不想意气用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很多女孩意气用事,随便抓个男人,只为了赌气、证明什么,事后后悔了,往往挽不回来。
她既不想证明什么,也就没必要躇蹋自己。要追,可要追自己有意思、喜欢、赏心悦目的。要有共鸣的。
“我一直觉得你改变不少。果然!”他微笑说道。
“为什么?就只因为我没追男人吗?”她不以为然。“阿涛,我还是我,并没有改变太多。以前你不欣赏的,现在你也不会喜欢。”
“没试试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因为我曾经追了你很久、很用力。”
“那时我们都还年轻。”他不同意。言下之意,成熟了的他们,结局会不一样。
她莞尔。说:“阿涛,老实一点,性格这回事,你想,会因为时间改变多少呢?没错,表面上我是收敛了很多,懂得一些进退应对的技巧,但骨子里我还是那个德性。不过,我很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些。”
“你觉得,你跟我不再有可能吗?”车子停在饭店前。他转过身,认真的望着她。
“你会这样问,因为你觉得不会有可能。那么,又何必问我。”穿制服的服务生趋上前替她打开车门。
平时上班,余维涛会自己将车子泊在地下二楼的停车场。但今天他让服务生替他泊车,与李柔宽并肩走进饭店。边低声说:“你太武断。你并不是我。”
“阿涛,我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的。我承认这话有点矛盾——我没有改变多少,但另一方面,我的改变也不少。只是,不管变或不变,毕竟走不回到从前的时光。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也就是说,她不再是十六岁半时的她。她是长大了,对男人的看法、品味也变了。
当然不是余维涛变得不够好。相反的,他的外貌与条件等都变得更好了。只是,那个“好”,对她不再具有绝对性或太强烈的意义。
她没有在城堡里、在高塔中安份的睡着,等候王子来吻醒她。她早早醒了,自己出城出塔去找王子亲吻她。但王子相信,睡美人安静的在城堡、高塔里等着他去吻醒她,狠狠的推开她。
王子都是要寻找美丽含蓄的睡美人的。
只有她知道,高塔里其实没有睡美人。
城堡里、高塔中,其实什么都没有,除了经过一百年后,结得到处都是的蜘蛛网。
第八章
到饭店的那个早上,余维波似乎正好不知因为什么事外出,所以李柔宽没能与他碰着。当然,连他那个聪明能干端庄大方可能又贤淑而且秀慧的助理什么玉琪的,她也没碰着。
余建明很热心,以“阿姨”的身份而不是“董事长”的身份招呼她,陪了她大半个小时。她要她好好考虑,不必着急,进了饭店工作以后,自然有阿涛会带领她。也就是说,她会在余维涛手下工作。
她怀疑,那会是在撮合她和余维涛吗?余建明的安排相当明显了——或许,只是巧合,因为她不像会用那种小心思的人。可是,余维涛的态度比较耐人寻味。他对待她,完全像个“正常人”了。呵呵,她不是圣女贞德,虽然她看得很开了,不再为他心动,但如果他——嗯,他、他说的,要与她重新开始,她能拒绝得了他的诱惑吗?
“……你在发什么呆?”桌子对面,她老妈——嗯,也许用“母亲”两个字比较恰当——她细致端正的蛾眉轻轻蹙着。
是的。她根本没时间想太多那些“复杂”的事,就被她老妈连下十二道金牌给召到南部来。
在小学当老师的她母亲,秀丽端庄,很难想象她曾与她老爸结婚,还生下了她。根本是两个完全不搭轧的人类。
“我没有。”李柔宽定定神。“妈,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你去相亲,你最好打消那个主意。”
“为什么不?”大姨插嘴。一张方桌子,她对面坐着她老妈,两旁桌边则围夹着她大小姨。“柔宽,你都二十四喽,快二十五了,不小喽,不结婚,你要等到人老珠黄吗?想想珠美,你都该惭愧。”
大姨的女儿珠美小她三岁,已经是一个半孩子——一个抱着,半个在肚子里——的妈。大姨笃信“相夫教子”那一套,女人的归路在厨房。
“我才二十四。”李柔宽没好气的回一声。
大她才十来岁的小姨说:“其实早结婚晚结婚最后还不是都要结婚,除非你打定主意不结婚。还是,柔宽,你打算一辈子当老处女吗?”
“小姨,你这话有毛病。第一,我并没有说不结婚。第二,就算我不结婚,也不见得会当老处女。第三,我就是不要相亲。”
“相亲有什么不好?对方的条件底细早早摸清,比你自己在酒吧什么奇怪的地方认识的男人保险多了。你要知道,外头的男人都是——”
“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李柔宽替她小姨接下去。“专门等着吃我这种小嫩羊。”说完,瞅她小姨一眼,说:“小姨,你这根本是在侮辱狼。拜托哦,人家狼即使肚子饿,恐怕也要嫌我们肉老!”
“柔宽!”罗晓婵又皱眉。“你就光学会说这种不正经的话,还自以为俏皮。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替你着想。”
“知道啦。可是,你们也未免想得太超前了。我跟你说,妈,余阿姨要我到她饭店工作,我虽然没什么兴趣,但可也不表示我就对你的提议有兴趣。”
“那女人怎么那么好心?”她大姨插嘴,语气不怎么客气。
“大姨,你怎么这么说,人家余阿姨又没得罪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跟你爸的事。”
“余阿姨跟我爸有什么事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