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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星见费宏如此客气到是不好意思了,忙以大礼相见,却被费宏拦住了,笑了笑道:“封公子不要客气,你的事我听小孙说过了,皇上与你是结义兄弟,你现在虽说没有正式的官职,但皇上赐封的级别还是不小的,以老夫看来,除了王候此辈,其它的官员按理都要见拜你的……”
“费老客气了,在下与令孙是结义兄弟,怎么说来也算是您的孙子辈了……”
“各交各的,礼法不可违。”费宏说话做事看来也是一板一眼的。
寒喧过后,苏亦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费宏,发觉他的年纪好象也不算老,外表模样看上去也不过是在六十岁左右,心道可能是早结婚的缘故吧,所以连孙子费云霖也有二十多岁了。身体十分地硬朗,目中神采亦亦,说话中气十足,半点也没有露出被迫归田后那种失意落泊的境象。
“封公子此次来江西有没有路过宁王府啊?”费宏试探着问道,但神情却似淡淡地漠不关心的样子。
“宁王府?”苏亦星摇了下头,轻叹一声回道:“唉,别提了,宁王已经差不多快要动手了,我看正式打旗号也就在这一二天之内吧……”
“动手?……你是说宁王造反开始了?……”费宏一惊,霍地站了起来,手指也在颤抖着。
“以我看江西现在恐怕没人不知了吧,以前还只是猜测,现在可是事实了。”
“那封公子你还这么安稳地坐在这里?你是皇上的朋友,就算不为了皇上,这为了江西及天下的黎民百姓你也该出些力啊……”费宏的脸色开始沉了下来,说出的话语惶急中带有责怪。
苏亦星怔住了,心道这是要我做大侠吗?在这种形势下自已到底该如何出手?……
费宏见苏亦星呆在那里,半晌没有出声,以为自已的话语重了,伤了客人的脸面,故而平息了一下心态,温和的说道:“老夫太急了,可能说了些不太合适话,封公子别见怪……”
“没事,应该的。”苏亦星回道。
“大哥你把这前后经过再详细地说一下吧。”费云霖插嘴说道。
苏亦星“嗯”了一下,然后把自已与宁王前后的经过,及皇上对于宁王造反一事的看法全部倒了出来,最后又把宁王这几天的布置及孙燧巡抚目前的难处讲了一遍。这一个过程说起来还真的不少,说了半天连喝了不少的茶。
费宏听完了长叹一声,颓丧地说道:“唉,这皇上也太……欠思考了。哪有养虎成患到这种地步的呀,现在事情麻烦大了,末大不掉啊……”
苏亦星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还有那么些本地卫所吗,再怎么样也有个几万人,拖几天顶几天可能没问题吧……”
“理是不错的,可你不知皇上的圣旨一天不下来,这孙燧就一天不能动,其它地方的兵马也照样子不能调动……这大明朝为了防止兵权过于集中,自洪武年开始就采取了兵卫屯田制度,可也就造成了兵马调动不便的障碍……要等到兵部发下文书来任命招讨将军才能调动地方军队,那样的话宁王可能早就打到了南京了,天下危矣。”
“这么说来,福建王守仁的军队是来不及赶到了啊,地方军又不能先发制人,江西完了……”苏亦星心道朱厚照这个玩笑开大了,什么早有准备之类的废话,没用的,这么一想心中也急了起来,心中又疑惑会不会这历史有改变呀?自己可以来到这个时代也正说明了在某种情况下历史是可以作一些变动的,不完全是一成不变的呀。要是宁王做成了皇帝,那自已全家可就真的玩蛋了,逃得了自已可逃不了家人啊……
“你得赶紧回去做些什么,可不能在这里看戏,还有让小霖儿与你一起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也出一份力,这可比开河挖泥的事大多了,开河只是泽披一方……”费宏建议道。
“是,听爷爷的话没错的。”费云霖点头接口道。
“那……”苏亦星心中在想,好象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没什么这个那个了,吃过饭就马上就动身吧。”费宏性急地催促道。
吃饭时苏亦星才想起来要说的事,也不管在场有别人在,问费云霖道:“霖弟你与雪儿成亲了吗?”
雪儿一愣,呆呆地瞧着苏亦星。费云霖也迟疑了一下才回道答:“算不上正式吧,你知道雪儿没有家人了,所以……就这样了。”
费宏呷了口酒回道:“到年底,等河开好了你们俩就把这事办了吧,只要你们开心满意,我也不会反对的,我们费家也不会搞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事……”
费云霖与雪儿差不多同时兴奋地回答道:“谢谢爷爷!”
苏亦星却搔了下头皮笑道:“我想为霖弟作伐,再娶一个,这年头里一个夫人是不太现实的,总得要几个才行啊,呵呵。”
费云霖愣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费宏抢先说道:“好啊,封公子找的人家想必不错吧?”这费宏其实对于自已的孙子娶了一个丫头出身的女孩子作老婆一向是心中有些微词的,只是不好说出来,让人觉得他费家也是个势利人家,现在见苏亦星这么说了那正好顺着竿子上去了。
费云霖露了下齿没有笑出来,侧过头与雪儿对视了一下。
“说说看是哪家的闺女啊?”费宏问道。
“是舍妹……”
在坐众人全是一怔,然后费宏大声地笑了起来,连连地点头说道:“好好,老夫很满意能与封家结亲……”
费云霖呆呆地问道:“不会吧,大哥。你怎么想起来的呵。”
苏亦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舍妹不会差到哪儿去的人品,长得漂亮出众,今年十六岁了,做你的夫人不会亏了你的……哦,她还会一些武功呢。”
费宏没有等孙子表态,就马上说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下来的,等合适时候我们会正式上门提亲的。”
苏亦星放下了心,终于还了费云霖的一个情债了,以后各不相欠两清了。饭后与费云霖一起快马加鞭地往南昌方向赶去。一路上已经有零星的逃难人群了,大包小包地卷着向偏僻落乡之处行去。他们拦住几个行人一问,都说不得了出兵祸了,宁王已经起兵造反,刚刚杀了江西巡抚孙燧了,还有几个官员没有听从他的话顺降,人头也被挂在了城楼上。
南昌城大门紧封,不准进也不准出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啊?”费云霖没了主意,问苏亦星道。
“看来是没办法,只有快马往福建方向去了,这江西不用说已经完蛋了,只有靠王守仁来力挽狂澜,另外也要尽快通知江苏,浙江,湖广两省的兵马总督,快快发兵平乱才行。”
“那现在是往福建去吗?”
“兵分两路吧,你先往附近各处的府衙中报信,以免被宁王打个措手不及,我单独向南边去……”
“唉,也只有这样了,真想不到这江西的兵马竟然未动一兵一卒地就让宁王全部摆平了。”费云霖长吁一声,骑马扬尘而去。
宁王府现在可是热闹得很呢,宸濠坐在新做的龙椅上,身穿的龙袍也是崭新的。宁府原来的议事大厅现在改为的临时的龙庭了,二旁文武官员侍立恭候着新皇上发言。
“各位爱卿,朕也是奉天承运,顺流而为啊……唉,家国不幸,先帝为太监李广所乱,错抱民间儿为皇子,乱我大明血脉,这祖宗的血祀已经乱了这么多年了,朕为了清宫廷正皇室才不得为之起兵拔乱的……诸位爱卿想必也能理解朕的用心良苦啊……”宁王宸濠为了找个出兵的借口,也不知是听了谁的策划,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说词,听上去到象是真的一样。
两旁侍立的官员齐声赞颂:“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他们内心里却都要思忖,怎么从没有听人这么说啊,宁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听听象是真的,想想却又不大可能呀。
宁王的感觉好极了,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好,好。从今日起,本朝的年号就定为‘顺德’,既顺又德嘛,如此一个好年号想必会为朕顺利复国开个好运……诸位好好地干,等到了乾清宫里,你们都是大顺的开国元勋哪,封王做爵不在话下……”宁王说着停了下来,深深地盯了一下二旁新降的江西官员们,意味深长的说道:“可别象那死硬顽固不化的孙燧、许逵一样,不识时务,他们的人头可是还挂在城楼上呐……”
那许逵是江西的按察史,与孙燧一同被斩的。那些新降的官员们听宁王现在又提起了他们,内心之中总有些惭愧,不由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宁王又封了李士实、刘养正为左右丞相,加封公爵。又封新降的江西布政史江仲,也就是接替张顶的那一位官员,因为他是第一个举手投降的人,所以特地封他为兵部尚书,与刘吉一起统领兵马作开路先锋。
那太湖老怪被他们从秘密训练基地里招来,带着手下几百号潜水能手组成的破船队到了城外,刘吉吩咐他们潜入南京,把大明的船队全给琢沉了,为宁王军队开劈一条顺途。
宁王让人把先前请的那帮子文人墨客们所联名写的檄文印了上万张,一方面在城里到处张贴着,另一方面又派了不少的降官拿了此檄文到附近的城市,如安庆,九江,吉安,铜陵等地去宣谕皇命,让他们归顺新皇,作开国先锋。
宁王的一切工作在顺利地进行着,而大明朝此时受制度的约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呢,此时宁王要是不管南京,直接挥兵北上取燕京的话,那朱厚照可就真的笑不出来了,历史要重新改写了。宁王本身有六万多兵马,再加上收编了江西的兵卫也有五万多人,另外又快速地募了三四万新兵,总共的人马已经达到了近十五万了,直取燕京那可是小菜一碟了。
形势逼人,苏亦星也不敢再散懒了,日夜兼程地往南而去,期望能够早一些到达福建,见到王守仁。
而此时的福建巡抚王守仁也正带着十几个亲兵卫队正往南昌方向赶路呢。他前些天接到孙燧的密件,谈到宁王可能近日要起兵,而他孙燧现在是一筹莫展,要他赶过来商讨一下,作个预备方案来对付宁王。王守仁与孙燧的私交很好,此事又是为公,所以一接到密件马上就动身了。
第九章 巡抚劫 飞天猛虎
刘吉满头大汗地冲进宁王的便殿中,气喘吁吁地说道:“皇上……有重大消息……”
此时宁王正与李士实刘养正几个军机大臣们对着一幅军事地图在指指点点地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呢,见刘吉也没有经过通报,就冒冒失失地进来大呼乱叫地,心中大为不满,鼻中冷哼了一下,斥责道:“一点规距也没有,慌什么啊,有话好好地说来,半点城府也没有,以后哪能担当大事?退下去,重新报了再进来。”
“是,皇上……”刘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儿,倒退到了门口,重新报名而进,心中却在暗怨道:“王爷这大事还没有成功呢,这皇上的架子到是摆得十足,自已也是为了王爷的大事才如此的。”
“说吧。”宁王转过了身子,身旁的几个人也将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据探子暗报,福建巡抚王守仁此刻正在往江西来的路途上,可能快要到了……”
“真的?”宁王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一片兴奋之色。
“好啊,这下可好了,赶快派人去路上把他劫住了,只要解决了王守仁,这大事就成功了一半了啊。”刘养正象打了一针吗啡那么地提神,手中的鹅毛扇子不时地摇晃起来。
“嗯,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说明了王守仁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南昌的变化,所以摸黑隆冬毫无戒备地向这里过来。现在只要派一队伏兵过去,把他抓到手里话,嘿嘿,万事皆顺了。我知道朝庭里的那几个老家伙们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南赣巡抚王守仁的身上,其实也只有在他身上才能有点希望,因为他不象别的巡抚那样要受朝庭死框框的节制,他到南赣来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平剿福建三卫的兵乱,所以身上带有朝庭所颁‘便宜行事’的圣旨,只有他才可以马上拉兵马出来与我们对抗……”李士实慢调斯理的分析着抓到王守仁的重要性。
“那赶快动手啊,还在这里做什么?去去,马上派一队精兵能手,由你亲自带队,务必要尽快地把这家伙搞到手。另外,不管是哪一位把他抓到,一律赏黄金一千两。”宁王此时的性子到急了起来,忘记了刚才是如何教训刘吉的了,挥着手叫刘吉马上出去办理此事。
刘吉走后,宁王在在屋内转了几下,搓着手一付踌躇满志的样子,问道:“现在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只等选个好日子兵发九江,向安庆,向南京,向外围扩展了。各位还有些什么好主意吗?”
“以臣看来,兵不宜迟,要尽快出兵才行。趟若一拖晚了,等朝庭里反应过来那就麻烦了,这南昌的卫所根本就没有打仗,兵不血刃就摆平了,这可是个好兆头。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快捷地兵发南京,一举夺下皇城,然后宣旨传檄文,天下可定一半矣。”刘养正的头脑也不简单,他想的这兵发南京其实是个好计策,要是马上就动身的话,那历史可能又要变了。
李士实在一旁听了不住地点头,暗道这刘养正虽说是个文人,可对于行兵决策到真的还有那么几下子呢,还真不能小看此人,自已平时依着是朝庭老臣,南昌名士大绅,一向看不大起此人的,也总爱在此人面前充老摆先辈,以后可得要好好相处了。
宁王一拍桌子,两眉一竖,额上又泛出了一阵昏暗之色,叫道:“好!三日后兵发南京。”
刘养正见宁王额上一阵乌去泛起,心底往下一沉,暗忖:“王爷近日脸相大异,额上总不时地泛起了黑色乌云,难道大事不可成?难道……”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心中不由地浮起一阵后悔来,要是失败的话,那他全家老小可以说是绝对地鸡犬不留。古代文人读书时总会读一些麻衣相法之类的书籍,所以有种说法叫当宰相的没有一个不懂麻衣相法的。
刘吉不敢耽误时间,带着手下“哭丧棒刑开”一起,精选了一百多名原来做惯山寇的盗贼,组成了一支搜捕队,向福建往南昌的必经之地扑去。
一百多匹快马把路上扬起了丈高的尘埃,远远地看去实在惊人,只觉得一大片灰蒙蒙的尘土在半空里久久不下。在行到离丰城约有三十多里地的时候,忽见到前面象是有一队人马也正在往自已这边赶来,刘吉心中一喜,心道莫不是王守仁啊?如果正是此人的话那可真的是太巧了,也说明了王爷是个真命天子了,抓到了王守仁那附近几省将再无敌手矣。
南赣巡抚王守仁领着十几个侍卫兵士,还有二个幕僚一起正快马加鞭地往南昌方向赶路,忽地只见前面扬尘天高,象是上百队的人马对面驰来,双方要是不让的话那在这窄小的路上很可能会撞击起来,这可是非常危险之事,所以马上勒住马缰,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想不到前面的人马到了近前也全部停了下来,稍等路上的扬尘稀薄一些了才见到原来是见过一面宁王府总管刘吉,心中顿时一紧,心道:“莫不是南昌有了什么大变啊,这帮家伙来势汹汹,看样子象是来意不善……”
刘吉一见果然是巡抚王守仁,心中那个乐啊,真叫是喜出望外,哈哈大笑道:“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王大人好啊,真是无巧不成书,也是托了我大顺皇上的厚福,才在这里遇上了王大人。”这刘吉现在说的话好象也读过那么几天的书呢,一高兴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