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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人闷坐之时,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动,有人纵声笑道:“闻得天游处士夜里来访,哎,我来迟了!恕罪恕罪!”
来的正是妙手琴魔,石公忙道:“琴魔,你确实来迟了,我们为了招待贵客已经先摆好酒宴了,不等你来先吃上了,哈哈,快入座,罚你三大杯!”
天涯老人等着琴魔进来,沧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眼,暗暗叹息:比之四十三年前,妙手琴魔自然也不是当年的小伙子,而与天涯老人自己相比,年岁本来较妙手琴魔长,而此时此刻,天涯老人还是仙风道骨,不显得很老,可是妙手琴魔却不一样了,风烛残年,简直比天涯老人还要老上十岁。
原来妙手琴魔也并不认识天游处士,见席间坐着位老者,颇有儒者之风,忙拱手施礼。
天涯老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举起酒盏来示意。
妙手琴魔连忙落座,也倒满了酒,捧起来,与石公和这假天游处士摇摇相敬,先自饮了一杯,哈哈笑道:“老夫来的迟了,理应先罚三杯,你们不必与我共饮。”
天涯老人点点头,故意沉着声音,淡淡笑道:“妙手琴魔还如当年一般脾气,丝毫没有变。”
其实天涯老人知道,不用刻意去伪装,这四十三年层层岁月里,即便自己不易容成天游处士,他也认不出自己了,声音更是如此,就好像妙手琴魔一进来时,天涯老人若非没有先入为主,再加上石公的介绍,怎能认出如今风烛残年比自己老多了的正是当年少年气盛的小伙子。
妙手琴魔三杯饮尽,这才问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天游处士,今夜忽然降临我们太湖西岛,老先生素来行踪不定,天下能见上老先生一面的人,真是荣幸之至。”
石公却是一怔,奇道:“琴魔,你原来不认得天游师兄呀?”
妙手琴魔一愣,茫然的点点头,转念又笑道:“不认得呀,今夜头回相见,来,天游师兄,我们共饮此杯。”
石公更是惊奇,只得苦笑,陪着同喝了一杯,眼神却不解的看着天涯老人,苦笑道:“天游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妙手琴魔说他不认得你,奇哉怪也。”
明月公子吃了一惊,完了完了,看样子天涯老人家的牛皮要吹破了,露了破绽,看样子马上就要翻脸,得及早做好动手的准备。
谁知道天涯老人微微一笑道:“也怪不得的,几十年前的交情,时过境迁,妙手琴魔兄弟贵人多忘事,想来早已忘记了。”
妙手琴魔一怔,连忙点头道:“哦!是嘛!该死该死,是老夫糊涂了,这些年来更是老迈无用,记性都不好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天游师兄,甚是惭愧,请允我再自罚一杯。”
明月公子听了唯有苦笑,暗道天涯老人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假的也能说成真的,甚至遍的活灵活现,居然能让妙手琴魔都糊涂了,厉害厉害。
石公也哈哈笑道:“琴兄,你今晚上还没开喝,已经罚了好多杯了,哈哈。”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四十三年恩怨了断
更新时间:2011…7…15 9:35:29 本章字数:2727
明月公子偷眼瞧看末席上坐着的慕容七娘,却见她也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明月公子恨不能上前问个究竟,自己这副书生打扮又什么不对的地方,慕容七娘竟然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明月,看来自己的易容术多日不练,不进则退。
这时妙手琴魔虽然自罚三杯,冲着易容改扮的天涯老人,犹自迷茫道:“天游师兄,恕我冒昧,着实想不起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天涯老人微微一笑,淡淡道:“四十三年前的旧事,你忘了么?”
妙手琴魔心中一动,忙道:“何事?”
天涯老人依然淡淡的道:“云出岫这个人你还记得么?倘若不记得了,就当老夫白说,一饮而去,再不久留。”
妙手琴魔身子大震,云出岫!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四十三年来,时时刻刻萦绕在自己耳边,骇然道:“记得!我当然记得,哎哎,四十三年来,就算我连自己都忘了,也不会忘记他的!天游处士!你识得她?”
天涯老人见他又惊又欣喜若狂的样子,还有他热切期盼的眼神,忍不住黯然神伤,原来妙手琴魔终究没有忘怀,终究还记得当年的邻家姑娘,而他越是痴情,越是深恨自己,深恨自己倒无所谓了,只是妙手琴魔都这把年纪,心中情魔所困,难以解脱,看来今日之事,难了。
天涯老人似乎心驰远方,良久才点点头道:“嗯,我认得她,三年之前,她托话给我,说此生此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妙手琴魔心头大震,似痴似狂,酒碗都跌落在地,酒桌也翻了,盘子也碎了,乒乒乓乓直响,妙手琴魔冲过来一把抓住天涯老人的肩膀,颤声道:“你见到她了?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跟道教她那个该死的千刀万剐的大师兄在一起?为什么三年前的话儿,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明月公子听妙手琴魔竟敢千刀万剐的咒骂天涯老人,酒盏重重一摔,喝道:“住口!”
妙手琴魔却不管不顾,摇着天涯老人的肩膀,非问个究竟不可,天涯老人推开他,朝明月公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冲着妙手琴魔叹道:“罢了,罢了,谁想到你这把年纪,竟然如此痴情,你永生永世,再也见不到云出岫了。”
妙手琴魔惊道:“为什么!她当初走时,也说永生永世再不见我!四十三年了,四十三年了!她既然能见你天游处士,我和她就不能在见一面么?”
天涯老人长叹道:“因为她已经死了,三年前她已经驾鹤西去,不再人世了,四十三年,自始至终也没有再见你一面,说明她心中跟本就没有你,你还不能释怀么?”
妙手琴魔五雷轰顶一般,腿再也站不住,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口中犹自喃喃道:“她死了?她死了,不会!不会,你骗我!”
妙手琴魔就好像疯了一样,猛然间又跳起来,抓住天涯老人的肩头使劲摇晃,石公和玉面郎君忙过来拉开,石公不住劝解道:“琴兄、琴兄,节哀顺便,不得对天游处士无礼。”
天涯老人怅然道:“琴魔,老夫的悲痛胜过于你,只可惜四十三年了,你终究不能释怀,云出岫临终之际,托我稍个话儿,希望你能原谅她当年的不辞而别,原谅她的大师兄,她说她今生今世只爱着他大师兄一人,白头到老,幸福一生,她生前没能见你,死后也不想再让你念着她了。”
妙手琴魔如呆似痴,怔在当地,老泪纵横,摇头道:“不!我不信,她不会如此绝情的,她还没死,你说话呀!她还没死!”
天涯老人仰天长叹一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我来就是为完成她的遗愿,了结这段恩怨,如今话已传到,告辞了!”
说罢天涯老人起身要走,明月公子也站了起来,谁知妙手琴魔却厉声道:“等等!天游处士!云出岫临终之际,你怎么会在场!莫非是你害了她!”
天涯老人霍然回头,扯下面具来,又叹息一声,淡淡道:“我不是天游处士,更不会害她,另外封禅祭奉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安度余生。”
妙手琴魔老泪纵横,忽见天游处士瞬间便成个仙风道骨,相貌清癯的老人,又奉劝自己不去封禅祭,吃了一惊,喝道:“你是谁!”
天涯老人叹道:“四十三年了,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还痴什么情,恨什么意!你应该想到除了我之外,谁还能够与云儿相守一生,又为她守了三年!”
妙手琴魔连连倒退,怔怔道:“你!你是!”
天涯老人淡淡道:“不错,是我,当年的道教两仪,天涯赤松!”
妙手琴魔忽地如着魔了一般,喝道:“四十三年了,我寻了你四十三年了,天涯子!她的大师兄!哈哈!哈哈哈哈!”
明月公子见老人家撤下面具,自己也撕下面具来,露出的远山的眉,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来。
石公和玉面郎君石鹤更是一声惊呼:“啊!公子明月!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易容来连哄带骗的上我石公山,好小子!”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淡淡的道:“咳咳,我们又见面了,上回我扮神秘剑客,这回我扮清风无迹,反正你们总要上当,当然,一人除外。”
说罢明月公子冲着慕容七娘笑笑,慕容七娘也微微一笑,在玉面郎君身后指了指眼睛,意思是你再怎么易容改扮,那双目若寒星一般的漆黑的眸子和熟悉的眼神是再改变不了的。
妙手琴魔此刻反倒镇定下来,冷冷道:“好!你们一块儿来了,好极!天涯子,四十三年来,你易容改扮,与云出岫隐姓埋名,浪迹天涯,找的我好苦!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正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苦练数十载武功,为的就是能报此夺爱之仇!”
天涯老人淡淡的道:“我与云儿一见倾心,她选择了我,而放弃了你,她与我相守一生,神仙眷侣,白头到老。如今她已经先走了,我已经百无聊赖,看破红尘了,随你怎么去说,四十三年的恩怨,今天也该了结了。”
妙手琴魔纵声长笑道:“好!连你带这个臭小子,这太湖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天涯老人叹道:“琴魔,你虽然苦练了数十载武艺,但早已堕入魔障,加上天资平平,根本练不成绝世武功,从前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加不是!这四十三年来,你也该看淡了,我受云儿的遗愿,根本不想伤你,告辞了!”
说着天涯老人领着明月公子就要飘然下山,妙手琴魔和石公如何能善罢甘休,妙手琴魔飞身取过鹤鸣秋月琴,纵身掠起,手挥五弦,铮的一声大响,一上手就是杀招,魔琴之殇!
明月公子忙化气为剑,祭出尺余长的光剑紫焰剑来,还没等得发出,天涯老人随手袍袖一挥,一道湛蓝色的剑光击破了魔琴之殇,紧接着剑光再闪,又击碎了妙手琴魔的鹤鸣秋月琴。
明月公子见天涯老人轻描淡写的就击碎了魔琴,回头向惊在当地的妙手琴魔笑笑,朗声道:“老人家看在云婆婆面上,不愿意与你为敌,胜负之心早已看得淡了,倘若不服,以后尽可以找我公子明月!由我为师代劳,还有泰山封禅祭,奉劝你们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来也罢,哈哈哈!”
明月公子一声长笑,紫焰剑破空而出,打灭了一连串的孔明灯,石公山上顿时一片黑暗。
天涯老人携手带着明月,施展咫尺天涯的法力,瞬间就下了石公山,上了船只,飘飘荡荡的扬帆而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离别江南
更新时间:2011…7…15 9:35:30 本章字数:2628
明月公子随着天涯老人一路挂起长帆,顺着夜风不消一个时辰就回到了太湖南岸,刚刚夜半。
明月公子回了客栈,见香妹他们屋中还掌着灯烛,轻轻敲门,应手而开,就见暗夜留香、兰蝶舞和彩环儿正在屋中团团围坐,明月公子笑道:“呦!还没有睡呢。”
三女见他回来,格外的高兴,彩环儿笑道:“哎,我还以为你们今夜不回来了呢,谁想到这么快!”
明月公子笑道:“怎么会,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兰蝶舞关切道:“师哥,天涯老伯和你是不是好好的教训了一顿石公和妙手琴魔,快说说,我们听着也舒畅。”
明月公子苦笑道:“天涯老人家只不过是为了了解四十三年的恩怨,不愿再与妙手琴魔多纠缠,碎了他的琴,让他知难而退罢了,所以我们才回来的这么快!”
暗夜留香叹道:“即便如此,让我们好一阵担心,熬到现在都不想睡了!”
就听门外天涯老人淡淡一笑道:“好啊,既然不想睡了,我们就连夜出发,早早离了太湖吧。”
兰蝶舞笑道:“悉听尊便,我们说走就走,话说一看见太湖,我就想起了我们软禁在太湖水牢的那段日子,郁闷不已呢。”
彩环儿举双手赞成,点头道;“嗯,正是呢,颇有同感,伤心之地,留恋它作甚,走喽!”
一行人出了客栈,连夜又上行船,这次径直北上过了太湖西岛,飘然而去。
明月公子舒舒服服的躺在船舱里,吹着穿堂儿的夜风,回忆种种,扭过头来,看着依然和彩环儿叽叽呱呱说说笑笑的暗夜留香,笑道:“都四更天了,你两个还有说不完的话儿,真是奇了。”
暗夜留香对彩环儿道:“你师哥这叫少见多怪,我们说我们的话儿,与他何干?”
彩环儿也笑道:“就是,师哥说好的不睡觉,这会儿熬不住,又懒懒的躺在那里了,呵呵。”
明月公子忽然若有所思的长长叹道:“你们有所不知呢,我们数月来一直在江南呆着,往返于镜湖西湖太湖之间,还有仙都洞天的鼎湖,你们也没算过,都滞留了多少天了,我此刻身心俱疲,还不让人好好睡睡么?”
暗夜留香笑道:“你好好睡就好好睡,问我们做甚,明显是睡不着,故意打岔。”
明月公子一骨碌坐起,笑道:“哎哎,又被你识破了!”
暗夜留香以手点唇,轻声嘘道:“兰妹睡着了,你小心惊醒她。”
明月公子回头一看,果然见兰蝶舞睡的正熟,俏脸正对着明月,气息悠长,明月公子解下外衣,轻轻给她搭好,这才坐回暗夜留香和彩环儿的身边,小声说着话儿。
暗夜留香叹道:“没想到你对你的兰师妹还照顾的无微不至呢,怪不得人家从来都是向着你的。”
明月公子苦笑道:“你又吃醋了?好没来由呢。”
暗夜留香忽地粉拳落下,附在明月耳边道:“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怪你从来就没有对我那么好过!”
说罢又是一拳,明月公子唯有苦笑,不敢发出一声儿,又怕惊动了兰蝶舞又怕让船头一直静坐的天涯老人听到。
明月公子不敢再与暗夜留香坐在一起,索性出了船舱也来到天涯老人身边,靠着船弦,以手托腮,怔怔的凝望着夜空,凝望着太湖夜里沉沉的湖水。
明月公子忽道:“老人家,你说太湖西岛怎么不派人来追我们?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呀。”
天涯老人淡淡的道:“他们不敢,知道追也是徒劳。”
明月公子笑道:“老人家,那你在想什么呢,闷闷的坐在船头,几个时辰都不说话,让人好生费解。”
天涯老人微微一笑,又叹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像我这把年纪,值得回忆的事情太多,往事如风,但并不如云烟,往往一想就是整夜整夜的难眠。”
明月公子忙点头道:“哦!怪不得人们常说老人们夜里觉短,原来都是爱回忆过去呀!哎,老人家是在想云婆婆了。”
天涯老人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轻轻一声叹息,仿佛无尽的往事,尽赋予这一声叹息中。
明月公子不敢打扰老人家的思绪,重新回到船舱,也不理暗夜留香和彩环儿,倒头又睡。
暗夜留香知道他恼了自己,也解下外衣来,给明月公子盖上,柔声道:“夜深风寒,你好好的睡吧,小心着凉了。”
明月公子忙坐起来道:“不成不成,你盖上了你怎么办,难道夜风就不吹你吗?”
暗夜留香笑道:“哦,原来明月大公子还惦记着小女子呢,不妨事的,我与彩环儿靠着船舱没风吹不着的,你这里穿堂风儿,容易着凉。”
明月公子苦笑道:“不,还是你穿上吧,哎哎,我也不睡了,去船尾练功去,好好的觉,生生让你们逼的。”
暗夜留香一怔,彩环儿拉着暗夜留香笑道:“香姐,别理他,你好心好意的照顾他,他却反倒受宠若惊的当不起了,反埋怨你多管多顾,我们不睬他。”
明月公子听到也只是付之一笑,凝神练起了玄门心法。
夜里船行出了太湖,过无锡、惠山、顺流而下,又过江阴,到了大江里,又掌起风帆,溯江而上。
等到东方之既白,兰蝶舞一觉醒来,却见身上盖着师哥的长袍,又见暗夜留香和彩环儿也躺在船舱里睡的正香,兰蝶舞忙起身寻出船尾来,见明月公子依然在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