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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
不要,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我的脑子,唯有这个意识是清晰的,它就像久旱的一缕甘泉,让我感到一丝清明。
又过了好久,好久,我冰冷渐渐退去……
“你醒了。”一道平静淡离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气味,似从远处,又似在耳畔轻轻掠过。
浑浑噩噩的我,依然能听出声音里的掩不住的狂喜,跟不可置信。
是谁?谁在跟我说话吗?
我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他的声音,虽然淡离,但我却觉得无比亲切。刚才在那死寂的冰冷中,我害怕极了,那种千年万年的死寂感觉,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器,让我无措惊恐。
慢慢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我却感到眼皮无比剌痛,我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克制住疼痛,用力地睁开眼睛。
明亮的光线,就像黑暗时候的灼热火焰,让我微睁的眼睛,灼出血泪来。那一滴泪,在落在我的嘴唇时,我才发现,它是腥的,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我依然没有放弃睁开眼睛,强忍着心中的怯意,我最后一次将眼睛打开。
当我把眼睛打开后,映住眼帘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我慌了,我怕了……
现在是天黑吗?为什么我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这里是哪里?刚才是谁又在跟我说话?为什么我只看到一片黑暗。那黑暗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浓,就像死亡的阴影,将我层层盖住。
“甄姑娘,你先别开眼,让我先看看你的眼睛。”平静的声音,在欣喜之余,也多了一份担忧。
是他,君楚凌。这个声音,我不可能听错。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
君楚凌,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我要问出口的话,但我的嘴巴动着,声音却飘不出来,喉间就像被东西堵出,酸痛不已。
不能看,不能说,那么,我能作什么?
我慌乱地死命挣扎着,我怕,我怕我的身子也僵硬无比,我怕我什么都不能动。身子在用力的扭动着,我的手,可能因为用力过度,我感动自己拍在墙上的疼痛。
打到墙上?那么,我的身子并没有僵硬了。我能动。
一双像清泉般轻缓的手,轻轻地将我的身子按住。“甄姑娘,你刚醒来,不谊这般激动。”
我的身子渐渐安抚下来,君楚凌身上的平静气息跟药香,让我格外安心。
君楚凌的声音停下不久后,他带着药香味的手,轻轻地抚上的我眼睛,然后我感动他的手轻巧地翻开我沉重的眼皮,之后,再无其他动作,也没其他声音,直到他的手抽开,我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他走了吗?一想到我一个人又要面对无边的黑暗,又要面对无垠地寂寞,我的心,惊慌无比。手,不由自主地死命挥着,就像溺水的人,死命地想要抓住救命的东西。
“甄姑娘,我在这里。”君楚凌伸出手来,紧紧地将我惊慌的心握住。
他在,他没有走,真好,我不用一个人面对黑暗了。我轻轻地笑了,然后,意识又模糊起来,直到我沉沉睡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晕晕沉沉地醒来。
微微睁开眼睛,痛,很痛。我不得不将眼睛再度闭上。我的眼睛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甄姑娘,你醒了。”依然是那个平静的声音,君楚凌他一直都在吗?
我仍然是不能出声,唯有轻轻点下头。
黑暗中的我,听觉跟触觉格外敏感。君楚凌的手,刚伸过来,我便清晰感觉得到,出于本能反应,我移身闪开。
“别怕,我只是想要扶你起来。”君楚凌平静的声音,让我紧绷的身子,慢慢舒缓。
他的手,慢慢地落在我的肩上,然后将我扶坐在床头。
我坐定后,感受到他有些不同往常的目光,那目光,似是有些哀伤,有些忧心。
我侧过头,对着他。虽然我不能看,不能说,但我的意思,君楚凌一定会知道的。之前我中情殇之毒的时候,他就可以看出我心中的一些想法,现在,我心中笃定他能懂。
果然,君楚凌再度开口了。
“甄姑娘,你的身子虽依没有生命之忧,但你的身子依然很虚弱。你放心,你的声音跟你的眼睛,会很快恢复的,只要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一切都会过去的。”淡淡的语调,听似很云淡风轻,但我还是感到,君楚凌的声凌凌音,有着掩不住的沉重。
我的声音跟眼睛,怕不是那么简单?
我伸出了手,抚上了那一双眼睛。手中触及的,是厚厚的一层纱布。看来,是君楚凌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上的药吧。
手滑落下来时,碰到了左脸的位置。脸上的伤口,也上了药,摸上时,无比清凉。
“甄姑娘,刚才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帮你上了药。另外,你脸上的伤,再的不能有任何差错了,不然,怕会留下疤痕。”
伤痕?那又有什么所谓。想起南宫墨将要娶风国公主为后,我的心里,冷冷地笑自己。
“甄姑娘,凡事莫强求,聪慧如你,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好好地照顾自己吧,如果连自己都不怜惜自己,那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荒凉的了。”君楚凌的声音,在我死寂无波的心底,激起狂澜。
是啊,如果连自己都将自己遗弃了,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爱自己呢?我口口声声的爱,又是多么自私。
我轻轻地拉过君楚凌的手,在他的掌心,重重地写着谢谢。
君楚凌被我握着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的大手,在我脱离他的掌心时,似然停在那里。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闻得出来,他刚才被我写下谢谢的手掌,一直都在那个位置,因为那个特别的药香味,一直都在那里。
许久,君楚凌才淡淡开声。
“甄姑娘,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说完,我感到他似是转身要走。
紧忙一把拉住他。不要,不能走,我真的害怕一个人孤泠泠地睡去,我怕一睡再也不会醒来,我怕一睡,什么都记不起,我怕……
“甄姑娘,你休息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不用害怕。”君楚凌平静的声音,不再有淡离的感觉,他的话,有着怜爱。
我没有立刻松开他的手,我就像个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拉着他。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比划着。我的意思是,要他拿纸笔过来。我虽然不能看,不能说,但我可能写,我写字时,不看也不会错的,因为,小时候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毛笔字,那时候有时练得烦了,我就闭上眼睛,在纸上接着练,当时写出来的字,感觉也蛮不错的,后来就一直这样写的玩,渐渐的,我闭上眼睛,也能写出蛮不错的字。
君楚凌轻笑出声,他的笑声,很是平静淡然,但却让人如沐浴春风,格外清朗。“甄姑娘,你先将手放下,我这就去。”
听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松开。
君楚凌一直淡笑着,然后我听到他脚步轻移的声音。
门关上时,寂寥又向我袭来。刚才我之所以拉着君楚凌不放,是因为我害怕面对黑暗,晕迷时那种绝冷又狂热的感觉,比死更让我惊恐。现在回想起那种感觉,我的心底,依然在打颤。
君楚凌的动作很快,我还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他便走到我面前来了。他将笔交到我的身上,然后拉过我的手,放到一边。
我慢慢地摸索着,手指触到了一张茶几。我沿边摸了下,是正方形的,大概有三十公分宽,刚好可以摆下一张纸。我将笔放下去,低头专心地写起来。
'君楚凌,现在是什么时唇?'
我放下笔后,君楚凌拿过那张纸,然后他平淡的声音轻轻响起。“亥时。”
亥时?那么,现在应该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了,难怪君楚凌要我休息了,现在这个时间,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我们现代人凌晨二到三点一样,很晚,很晚了。
我又摸过放下的笔,在下面的纸张上,继续写道:'这里是哪里?'
写上字的这一张纸又被拿了起来,“离情谷。”
离情谷?又是什么地方?君楚凌接下来的话,解答了我的疑惑。
“离情谷,是家师取的名字。这里,就是相思涯底。”
这里是相思涯底?不知为什么,这时我的脑海里,飘过的,却是那一个传说,那一个深情的女子,不知跟这离情谷有没有什么关系?
'君楚凌,是你将我救起的吗?'
君楚凌的目光,似是停在我的脸上,片刻后,他才出声答道。“甄姑娘,救你的,是家师。当时家师在绝情湖边打坐,而你刚好落了下来……。”
从君楚凌的语气中,我似是觉得,他口中的家师,似乎不怎么想救我的样子。
我静默了下会儿,然后双快速地挥笔,在纸下写道。'你能跟我说一下关于我的伤势吗?“'
我虽然对他的师傅很是好奇,不过我也没有冒然地问他。听这离情谷的名字,觉得他的家师应该是那场淡漠的世外高人,应该不喜欢被人打扰。
“甄姑娘,你的身子因为绝情湖水的冰寒,所有才么这般虚弱,好好休息几天,便可下床行走。至于你的眼睛跟你的声音,那并非出自身体本身,而是你的心意如此。”
非出自身体本身,而是我的心意如此?这话什么意思?我听到很不明白。
君楚凌在我愣了片刻后,平静的声音再度说道。“甄姑娘,有因必有果,你的声音跟眼睛,只是你心中的障碍而已,过段时间便会好的,只是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再让自己沉浸于绝望中,如若不然,怕到时再难康元。”
是这样子的吗?可我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瞎掉或哑掉啊,为什么说是我心上的障碍呢?
我本想再细问清楚,但最后什么都没有问。既然过段时间会好的,那么中间的曲折,不知道也罢。
'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人吗?'
“这里四面高山环绕,唯一的出口,就是相思涯,如果没有绝顶的轻功,根本不能随意出走,所以,这里只有我跟家师二人。”
相思涯是唯一的出口?那君楚凌跟他师傅的轻功有多高可想而知。也许别人初听这一句话根本无法得知他们的轻功绝顶,但我,一个从相思涯落下来的人,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座相思涯,有多高,那浓厚的烟雾,有多迷茫。就算有绝顶的轻功,怕来去自如也不是件易事。
对君楚凌的敬意,不由得加深,他那索未蒙面的师傅,更让我惊奇不已。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教出君楚凌这样绝世神医的人,最让我震惊的是,君楚凌不但医术天下无双,而且他还懂得奇门盾甲之术。这师傅,简直是神人了。
'真想见见你师傅。'我将心中的想法写了出来。
他的师傅,一定是那种面目慈善,鹤发松姿,仙风道骨的世外老人。我在心底,十分确定地想着。
“甄姑娘,家师暮晚时分已经来过,见你无大碍后便去休息了。家师是个性情极为冷淡的人,对甄姑娘,却也是别样的关心,看得出来,家师很喜欢你。”君楚凌淡淡的语气,有些欣喜。
真的吗?我还担心他师傅那样怪性情的人,会不会将我赶走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来路不明的人物。
'君楚凌,以后叫我甄泠吧,我们是朋友,姑娘姑娘的叫得有些生分。'其实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一声声甄姑娘,让我想起了南宫墨,那时候,他对我说,其实,我也希望娶甄姑娘,这一句话,让我特别害怕听到甄姑娘这三个字。
“好。我以后叫你小泠吧。”君楚凌淡淡地开口。
我点了下头。然后困意阵阵袭来。我打了个哈欠。君楚凌在我的哈欠声音刚落下,他平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小泠,夜深了,你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看着。”
他在这里陪我一夜?这样我又怎么过意得去,我拿起笔跟纸,然后在纸上快速地写道。
'君楚凌,你去睡吧,我不害怕了。'不是不怕,只是不想再累任何人,别人的好,我怕自己心有愧意。
君楚凌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拿下我手中的笔,将那个小茶几一同拿开。之后,他伸手将我扶置枕上,让我舒适躺下。“小泠,好好睡吧。”
黑暗,也不像之前那么可怕了。君楚凌身上的药香味,让人特别安心,黑暗中,那股药香,一直萦绕,直到我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我睡得格外舒适。
本以为心灰意冷后,对人生毫无眷恋,但落涯后的死寂感觉,让我感到人生并不是只有情爱,人的一生,还有很多,很多……
现在我的身上,背负着关乎天下百姓的苍生,我怎么也不能自私地为自己。我一定不能让毒门找到铁玉令跟那个簪子。我埋藏的地方,虽然隐蔽,但对于无孔不入的毒门,我不得不担心,如果让他们拿到铁玉令跟那个簪子,天下真的会大乱,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关于毒门门主的野心,只是那时,我不知道他就是司徒明。
想到这,我又想起他在我落涯时痛苦的呼喊,这其中的原因,我不得明白。
对了,萧易寒也受了很重的伤,我落涯后,他会不会被毒门的人围攻,他没事吧?这辈子欠他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季如风呢,我跟他,到底子是谁欠谁呢?
只有南宫墨,在我心中是那样的清晰,对他的情意,就算是劫后重生,依然热烈得心口抽痛。
都淡了吧。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神秘师傅
一觉醒来,我翻过身子想要起身。一道冰冷淡漠的好听女生,让我止了动作。
“别动,现在我在为你疗伤。”
我一愣,这里不就只有君楚凌跟他师傅两人吗?为什么会有女的?而且她刚才说为我疗伤?
“疗伤?”我喃喃着这两个字,一时,脑海里闪过一个让我震惊不已的想法,莫非眼前这个冰冷的声音的主人,就是君楚凌口中的家师,就是那个救我回来的世外高人?
我甩了甩头,怎么也不相信这想法,君楚凌的师傅怎么可能会是个年轻女子,她的声音虽然冰冷,但顶多二十来岁,怎么也不可能的嘛。
一定是我这段时间脑子浑浑噩噩的,遇到什么,就喜欢胡思乱想。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身体这时有一股气流在体内流窜,那种感觉,让我整个身子都变得轻盈起来,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云中飘浮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轻盈飘浮的感觉渐渐退了下去,那双一直放在我背后的手,也脱离我的身体。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正犹豫着,该如何表达我的名字?她应该不知道我不能说话吧?
“你开口试试。”冰冷的声音,此时柔和了一些,不像刚开始那般冷硬。
我听完后,一直愣然。她知道我不能说话?难道她刚才所说的疗伤,就是帮我治疗我的声音吗?君楚凌不是说,这是关于我的心理问题吗?
我带着惊奇,慢慢地珠唇轻启。“你……。”
我竟然真的可以发出声音了,我,我可以说话了。
强忍住狂喜,缓缓地说道。“你……是谁?”声音虽然有些干涩,但我真的能说话了。
屋内此时很静,但我却听不到那个女子的呼吸声。自从服了玉姿露后,我的听觉比以前要强上十陪不止,再加上我看不到,所有的感官意识几乎全都在耳朵上,那个女子的呼吸,我还是听不到,她,究竟是谁?
“你先不用问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叫甄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