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啊!她看着自己发颤的手,她竟然这么勇敢地推开他?!
没多久,外头就传来揿电铃的声音,她心一紧,马上往楼上冲,就像逃难一般。
直奔到房间,回到自己安全的所在,她所有高悬的五脏六腑才得以归位。
她不敢开灯,至少楼下的房东会以为她不在家,希望如此。
楼下传来人声。
“纪小姐?还没回来啊!楼上没开灯啊!”
只听得到老奶奶大嗓门的声音,完全听不到耿介朋的回应。
但她却能明确地知道他们正住楼上走来。老奶奶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不在啊!我带你去看就知道了。”
没多久自己的房间就传来敲门声。“纪小姐?纪小姐?我就说她还没有回来啊!”
“她一定在。”他坚定地说着。
“慧莲?我是方奶奶啊,开门啊!”
敲门声持续不断!
算了!再逃避也是徒然。她开了灯,深吸口气,大力打开门。
耿介朋亮着一张邪气的笑脸,挑衅地看着她。
“慧莲啊,你看是谁来了?怎么交男朋友都不跟方奶奶说一声。我就说啊,这么标致的女孩怎么会没男朋友?来来来,好好谈谈,别再吵架了哦!”
方奶奶笑着离去,留下相互对峙的两人。
纪慧莲叹了口气。“请进。”
“谢谢。”他堂皇入室。
隔了四年的今天,他依旧是这么轻易地进入她的生命!
不!她不要!
她无助地闭上双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已是一片坚定。
纪慧莲关上门,再打开冷气,虽然才四月天但已相当炎热,又加上是顶楼加盖的屋子,闷热更不在话下。
“有事吗?”她问。
“不请我喝杯水?”他揶揄地说道。
室内只有一张双人床、一张电脑桌、一个化妆台、一台小冰箱、一个衣柜、一排书架、一间配备简单的浴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席地盘坐,高大的身形已让狭小的空间更形拥挤。
纪慧莲又叹了口气,绕过他,由冰箱里拿出一罐杯状的矿泉水递给他,她谨慎地坐在床上,全身充满防备。
他笑看着她。“谢谢,你别这么紧张好吗?”
他倒是轻松自在!但,她可是笑不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你要搬出来住?”他悠闲地环顾四周。
所有紧绷的情绪逼得她想大声尖叫!“你走好不好!”
“不,我不走。”他面对着她,凝视着她,将她的挣扎、无助全数看在眼里。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会去要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和缓一点,不用这么剑拔弩张。”
“有必要吗?”她嗤笑。“就算你我再度相遇,但,那又如何?!秀展一结束,所有的事也将随着船过水无痕,我们根本毫无交集,你有必要这么急于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耿介朋的神色整个黯沉下来。
“我选择遗忘去,如果你真的有心,就不该硬是来打扰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我不再是从前的小纪了……”她轻笑,定定地看向他。“我离家?的也是想将这段阴影淡忘,我赴法学艺更是为了重生,我这么努力,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垂下眼帘。“别只是为了测试你的男性魅力而再来招惹我,好吗?”
电话铃声在此刻响起,纪慧莲接起电话。“喂?”
“嗨!Tommy”一扫先前所有沉重的敌意,甜美的笑容盈上她的脸庞。“嗯,我到家了。”
他凝视着她,看着她飞扬的甜笑,不属于他的甜美……她这样的快乐却只让他觉得讽刺!
回忆是螫人的,他习惯的她是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的小纪,不是眼前这个漠然冷静的女人。
五分钟后,她挂上电话。
耿介朋讥诮地看着她。“你真的接受他的追求?”他问,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嘲讽。
她拢过披肩长发,学他讽刺的口吻。“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还是一个答案,这不关你的事,我不会回答你。”
他霍然起身,像山一样伫立在她的面前,纪慧莲不自觉地往后缩,不安的气氛迅速弥漫四周。
“你!”
“你怕我?”他粗鲁地抓住她的双手,鹰隼般的眼神锐利地紧盯着她。
“放开我!”她惊恐地低吼。
“你总是叫我放开你,”他的语气森冷得可怕。“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曾是我的。”
“是你不要我的,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放开我!”
他笑了,笑得令她毛骨悚然。“无论如何,我就是要你。”
他逼近,倾身向前,纪慧莲恐慌地半卧在床铺上,她怒吼:“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你不要我的不是吗?我是那个你曾经利用过、曾经?弃在礼堂的小纪,你忘了吗?!放开我!”
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猛然攫住她的身子,炽热的唇覆上她粉嫩的唇瓣,占有地、剧烈地、火热地撩动着她的灵魂。
她失去了所有的抵抗,所有的防备缓缓地、徐徐地剥落直至消弭殆尽。
“你还是要我的。”他抵着她的唇,温柔地低语。
“不……”纪慧莲紧闭双眼,她揪着他的衣领,阻止自己再次深陷!
欲望的氤氲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他的大手抚着她柔顺的发。两人四肢交缠,他紧紧地将她搂抱在怀里,避开她受伤的手臂。
“我不信你不要我。”
沉沦的灵魂猛然清醒!她要他吗?在她伤透了心,遍体鳞伤之后?
不!
“放过我……”她哀求,卸下冷漠的面具之后,剩下的是深沉的悲伤。
她眼中的痛楚落入他的眼底,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有怜惜和难舍。
“我不放。”像是在宣读她未来的命运般,他坚定地说出这三个字。
天!纪慧莲惊恐地望向那一对坚定万分的眸子。
“为什么?因为我的拒绝?因为你男性该死的征服欲望?!”她无助地抵抗。
“不,我就是要你。”钳住她所有的抗拒,他硬将她搂进怀里,一个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纪慧莲闭上双眼,明确地感受到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背脊,引诱着她的屈服,更明确地知道自己早已功败垂成,她完全接受了他可以致她于死地的蛊惑!痛迅速充斥全身。
她低垂着头,偎在他的怀里,所有的抗议更形脆弱。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难道她所有的努力老天都看不到?!
“我会遗忘你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真的会遗忘你!”
莫非要给你我所有的一切你才会放手?
“我会忘了你,我会忘了你……”
她用力挣扎,愤然坐起,脆弱狂乱的模样让他心惊。
“你好奇我的改变是吗?”她无助的脸庞有深切的凄绝。
耿介朋坐起身,他看着她,指腹轻抚着她脸上僵硬的线条。“的确好奇,但这不是我接近你的主因。”
她冷冷地看着他。“因为征服?”
“不。”他回答,眼里已是一片了然。“不是征服,我只想再度拥有它。”
他指着她的心房。“我们要在一起。”
耿介朋笃定地说出他的誓言,眼中的神情坚定不移。
纪慧莲的心顿时涌起无端的恐惧……
纪慧莲发怔着,任由自己的思绪盘旋在昨晚的画面。
她抚着自己的唇,仍旧觉得恐慌无助。
恐慌于他的表态,无助于自己的心态!
“我们要在一起。”他说。
她该如何是好?再一次看见自己沉沦于他的吸引之下,奢求那份可以给任何女人而不带真心的感情?
天啊!她该如何是好?
Tommy走近,看见纪慧莲忧伤的神情,他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轻轻地搂着她的肩。
“还好吧?
纪慧莲抬起头,露出一个好浅好浅的微笑。“没事。”
“再两天就结束了,我不懂你和Ken之间有什么过去,但再等两天,秀一结束,应该就会没事。”
纪慧莲失神地看着前方正在做最后布置的伸展台。
真的会没事吗?所有一切不该发生的事、不该孳生的情愫真的会结束吗?
她惨淡自嘲地轻撇嘴角。
Tommy看尽她的落寞及挣扎,他搂紧怀里的人儿,似乎怕稍一不慎怀里的她就会翩然而去。
“伤你的人是他吧!”
纪慧莲猛然一震,她震惊地望向他,而后恢复平静。“不,他不是。”
她低垂着头,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哀伤。
Tommy轻叹口气,他倏地站起身,随后单膝跪地,脸上都是逗趣的表情。
“算了,管他是谁!接受我吧!美丽的慧莲,让我为你营造一个甜蜜的生活吧!慧莲,接受我吧!”
纪慧莲笑开,她摇着头。“起来啦,你在干什么?大家都在看了,你起来啦!”
她拉着Tommy的手臂,人群因他这样明显的表白方式而开始聚集起哄。
“纪小姐,答应他啦!”
甚至有人开始大声唱起结婚进行曲。
场面是快乐、热闹的,让纪慧莲完全?开刚才的烦忧。这一切全是因为他。“谢谢你。”
Tommy站起身,搂抱着她。“答应我的追求了?”
纪慧莲没好气地、娇羞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是的。”
虽说如此,不过在她的心里似乎有这么一个冲动,接受这份温暖,让自己走出冷漠的寒冬。
她看向Tommy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好温暖好温暖……也许……她可以。
“排演了!”
有人在远处高喊。
“晚上一起吃饭?”Tommy柔声询问。
“好。”她允诺。
第六章
排演结束,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
偌大的会场只剩下纪慧莲一人。Tommy临时和赞助的厂商有个晚餐约会,所以两人的约会改成宵夜。
她审视着吊在衣架上秀展当天要展示的衣服,一一?每一件衣服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应注意的事项。她以为会场已没有旁人,因此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浅笑浮在脸上,此刻的她是四年前那个温顺柔美的小纪。
耿介朋站在暗处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她如此巨大的改变?这一直是他存在心中最大的疑问和内疚,虽然他知道最终的原因是因为他,但他还是惊讶于她如此的改变。
此刻的她虽然自信美丽,但浑身的芒刺却让他更加在意。
在意自己是这一切的肇始者。
他为她的改变而心疼。
纪慧莲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顺手将马尾拆掉再用一个长发簪利落地盘成一个发髻。
封闭的空间没有任何空调,闷得让人难以忍受。只是工作上的责任感驱使着她不断努力工作,完成预定的目标。
她将纱巾一一折好放回纸箱中,再两天就要展秀了,明天最后一次排练后,她必须将纱巾好好的熨烫一次。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人声,她回头一望,浅皱眉头。
入口处进来两名粗壮的男子,凶恶的面容和姿态,十足的流氓样!
纪慧莲警戒地站直身,她环顾四周,偌大的会场除了她就没别人了。
她放下手边的东西。“有事吗?”她站得直挺,戒备地盯着眼前不善的来者。
两人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你是那个姓纪的?”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口中嚼着猩红的槟榔。
危险的警铃在她体内霍然炸开!她小心移动着脚步。
“有何贵事?”纪慧莲僵着身子,始终瞪着他们。
“对啦!就是她啦!”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纪慧莲冷声问道。
两名男人嘲弄地笑了,他们逼近。“小姐,你得罪人喽!
有人花钱请我们兄弟好好‘照顾’你哦!“
两人口中的槟榔嚼得啧啧出声。
纪慧莲冷然的脸依旧未露出一丝情绪,她不发一语。
“这样子吧!你陪我们兄弟俩去乐一乐,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你这么漂亮,我们会好好疼你的。”
他们龌龊狂笑着。
纪慧莲一步一步的后退,冷然的双眼不曾稍瞬。
其中一个男人火速抓住纪慧莲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她差点以为手骨要被捏碎,昨晚烫伤的部位,猛一抽痛。
几乎在同一时间,耿介朋由暗处走了出来。
“住手!”他大声怒吼。“放开她!”
两名流氓见有人来,略吃一惊,在看清来者只有一人时,又恢复嚣张的气焰。
“别管闲事哦!先生。这是我们兄弟和这个女人的事,你最好走开,我们兄弟俩可不想伤及无辜。”
耿介朋无畏地走近,僵身的身子燃着满满的愤怒!
“你们想干什么?”他冷声问道。
“你管得太多了!”抓住纪慧莲的那名男子亮亮腰上那把骇人的枪。“看到没?识相的话就快走!”他手一用劲,纪慧莲禁不住轻吟出声。
耿介朋脸一沉,他无惧地逼近两步。“试试看,我已经报了警,应该是我劝你们赶快走才是。”
“骗人!你报警?!”那名流氓大力推开了纪慧莲,纪慧莲踉跄地往前扑,耿介朋一个上前,紧紧怀抱住她。
“买一送一啦!我就让你们作一对同命鸳鸯,没给你们警告一下,你们不知道我们兄弟的厉害!”
流氓举起枪对着他们俩,耿介朋则牢牢地将纪慧莲护在身后。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远方传来警笛鸣叫的声音。
“干!真的报警!”
人声已来到入口处。
“我们走,你们给我记住!”
两名流氓仓皇而逃,下一秒一群警员跑了进来,一部分的人追捕歹徒,另三名警员走向耿介朋及纪慧莲。
“没事了。”他轻声安慰怀里受惊的女人。“伤口还好吧?”
“还好。”纪慧莲撑起身子,心有余悸的笑笑。“谢谢你。”
三名警员走近。“没事吧?”
“没事。”耿介朋回答,手臂仍轻搂着纪慧莲,她并没有抵抗。
“没事就好,那两名歹徒是登记在案的通缉犯,我们还以为他们早就偷渡出境了。不过,幸好没事,麻烦请两位和我们一起回警察局,作个笔录。”
“没问题。”
笔录结束,只知道他们是受人请托来找纪慧莲的麻烦,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线索。
走出警局,两人并肩走着,晚风吹来凉意,却吹不散她满腹的惆怅。
“真的想不出来最近你得罪了谁?”他问。
会是谁?在她平淡的生活里竟也会沾染上这种黑社会色彩?她浅笑而后轻叹。
“如果硬要说,也只有你女朋友而已。”
“岳荭?”
他果然承认了……纪慧莲揪紧衣襟,一丝寒意窜上心头。“你有很多女朋友吗?”她冷凉地回应。
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她漠然地面对他。“谢谢你,我可以自己回家。”
“你在意?”
“在意?”她冷哼。“在意岳荭是你的女朋友?别了,我不会去在意你的任何事,你倒是应该管好你的女朋友,别让她像只疯狗般到处咬人!”
她不是故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的,只是心里的闷气就这样一触即发!
耿介朋平静的表情没因她的敌意而有任何的改变,他的目光始终打量着她,眼神过于热切,令她不敢正视。
“原来除了从前的温顺、现在的冷漠之外你还懂得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停住脚步,她走到他面前,挑衅地问道。
他但笑不语,拉起她的手,检视昨天的伤,和今天又增加的瘀青,他轻轻搓揉着。
“都是这一手?我们初遇时骨膜破裂,由舞台上摔下来的跌伤,昨天被热汤烫到,今天被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