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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育叹了一口气,认份的把她头上的凤冠摘下,虽然他真的好想再多看她顶着风冠、穿着霞被的娇羞模样。
惟有这个时候,才能让他感觉到属于她女性的娇美。但天不从人愿,她似乎不是个柔弱女子的料,瞧她,他才刚把她的凤冠除下,转眼间,她就已经在脱自己的衣服了。
等等、等等……她在干嘛?
杨延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直视前面那个动手开始解自己罗衫的女子,她就是他的妻子吗?她干嘛这么自动自发?
杨延育被她给吓死了,他急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啊!”她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眼睛张得那么大,怎么还看不清楚她在干嘛?还是……他是白痴,不知道她的动作就是脱衣服的动作?!
菁菁皱起眉头;不喜欢后头那个臆测,因为,她之所以会跟他在一起是为了生孩子,要是他真是个头脑不精明的傻子;那她的孩子岂不是也会是个笨蛋了!
菁菁不禁皱起小脸。
她不用说,他就知道她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他说过,她的表情太坦白、眼睛又太清澄,什么秘密、什么想法都藏不住。
他叹了一口气,替她厘清她的恐惧,“我不是笨蛋。”
“可是,你却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不是不明白。”是吓到了。
“那你还问?”
“我之所以问是因为,我不明白你干嘛脱衣服。”
“我脱衣服是因为我们要睡觉……”
“睡觉?!”他的声音立刻拔尖了两度。她说的睡觉跟他想的睡觉应该不是同一回事吧?杨延育眨眨眼看着她。
菁菁以为他又不懂什么叫睡觉了,幸好她有读过圣贤书,知道那些读书人管“睡觉”为“敦伦”、“行房。
“在新婚,它还叫做‘圆房’。”怎样?这下她说得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够清楚了!杨延育赶紧点头如捣蒜,他懂了,但同时也被她的行为给吓死了。她真够主动的,怎么?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看着她。
菁菁告诉他,“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嫁你?”她嫁他就是为了要生孩子呀!既然他们两个都已经如他所愿的成亲了,那他为什么不能如她所愿的给他一个孩子,还要在这里净跟她说话。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
“吓!还是你反悔了?”或许他不想跟她成亲了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你要早讲啊!我又不会怪你。”这种事合则来、不合则去,他要是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他啊!对于这种事,青有看得很开。
“你放心吧!我会当作没这回事的。”说完,她就站起来。一副要往外头走的样子。
杨延育眼看她就要走出门外,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你别走,我没要你走。”他只是一时还不能适应像她这样的姑娘家。
诚如他刚刚所讲的,她跟他以前交往过的对象一点都不像,所以,她的态度老是让他感到很错愕,而现在他懂了,他真的全都弄懂了,原来,她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可以让她生孩子的对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虽然她的这种想法让他感觉很挫败,但奇异的是,他待她却有了不同的感觉。
他觉得她很有趣,觉得自己还想再多了解她一点。
“你别走,因为我没有后悔。”
“可是,你刚刚明明一副很不想做的样子。”
“我不是不想做,我是……是……”是什么呢?杨延育支支吾吾的想不出借口来,突然,他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堆东西。
对了。
“在我们的习俗里,新婚夫妇得先喝交杯酒,再吃吃这些瓜果、点心,才能上床做那种生孩子的差事。”
“是吗?”菁菁看了杨延育一眼,只见他目光清澄,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好吧!她姑且相信了,只是,好讨厌哟!怎么他们汉族人成个亲。拜个堂,还得这么麻烦,而且,都快就寝了,还要吃这么一大堆东西,他们不知道就是这样才会发胖吗?
这时候,菁菁又开始庆幸自己只需留在汉人族里生活三天,否则的话!她难以想象自己每天睡觉前吃这么多东西,之后会变成什么德行。不过,这既是汉人规矩,她守也就是了。
菁菁认命又认份,移驾坐在桌前,瓜果、点心一把抓,全往自己的嘴里塞。她吃得狼吞虎咽的。看得杨延育瞠目结舌。
“你很饿吗?”
“没有。”她摇摇头。
“那你干嘛吃得这么急?”
“你刚刚不是说,你们汉人的规矩是得把这些全部吃光光之后,才能上床生孩子吗?”所以,既然她要赶快生孩子,当然就得赶快把这些东西解决完啊!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都不懂。
菁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而杨延育则是禁不住的哈哈大笑开来,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到现在她还是满脑子生孩子的事,而她……真的明白生孩子得做什么吗?
杨延育不禁开始期待与他的小妻子发生关系,那一定会很奇怪又很有趣。
第三章
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摸我这里、这里跟这里?”弄得她心痒痒的,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干嘛一直逗弄她,一直跟她玩?要知道,她这趟出来不是出来玩的,她是有任务在身,她要生个孩子回去,他到底懂不懂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摸我、亲我了?”菁菁讨厌的想把他的头从她的胸脯间移开。
而他移开是移开了,但他的目光却依旧盯在她脸上。
他的面容上净是好看的笑。
“你笑什么笑?”她因为他脸上的笑,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像是在她体内养了一只小鹿,而那只小鹿一看到杨延育就又跑又跳,烦都烦死人了,所以,他可不可以别笑了?
菁菁讨厌地皱起了小脸。
她连皱眉的样子都很可爱哟!杨延育忍不住又要亲亲她、逗逗她,他问她,“你真的知道怎么行房吗?”
“当然知道。”她一脸笃定。
“说说看。”他倒想听听看她脑中的行房、敦伦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进行。
“就是把你的那里放进我的这里。”菁菁一下子比着他的胯下,一下子又指着自己的私处,脸上没有差赧的神情,因为她是真的知道,她娘曾教过她。
拜托!她要是不知道,怎么出来拉郎配?
而杨延育则是开始笑她!
“你笑什么笑?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只是,我如果真的只照你说的法子做,只怕你会很痛、会很不舒服。”而他才舍不得弄痛她。
“我不怕痛。”她早听娘说过,生孩子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为了传宗接代,再怎么辛苦,她都可以忍受的,而且,“我也不需要舒服,我只需要一个孩子,你别顾虑那么多,来吧!”她把腿张得开开的。
虽然这样让她有一点害羞,因为,她两腿一张开,她的那里就全让他给瞧去了,但她娘说过,惟有这样,男人才能进来,所以,她不能害怕、不能发抖——菁菁这么告诉自己。
而她一睑从容就义的表情真的让杨延育觉得很好笑,可却又觉得很心疼。他不明白壮族是怎么教养小孩的,但她满脑子全是孩子,一点都不为自己幸福着想的态度着实让他不太愉快。
不!他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他要让她知道,其实他们两个可以生孩子,也可以很快乐。但她是个固执的小东西,凡事都依着自己的想法行事,所以要说服她,想必得先让她吃吃苦头,让她明白她的法子是行不通的才行。
“我不要出去玩。”
今天杨延育难得好心情,要带着新婚妻子出外溜达,但他的小妻子却十分不给他面子,当着他的面拒绝了他的好意,她说她要留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为什么不出去?你待在家里会很无聊的。”他好想带她出去见见世面,让她有机会多认识他。
嗯——对啦、是啦!他是真的居心不良,他对她这么好,的确是为了要让菁菁明白他杨延育是个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男人,对待女人更是好得没话说,所以,她不该大材小用,只拿他当生孩子的种马在看待,这又怎样,难道他身为人夫,就不能处心积虑,多想一些办法让他的妻子爱上他吗?
他承认他这么做的确是有私心,但他们两个既然都已成为夫妻了,那他为他俩日后的关系。做一些——体贴人心的动作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总之,杨延育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他们家的人看他笑话,说他是妻奴了,可他的小妻子却一副不赏脸的样子令他好气馁。
“要不然你想做什么?”他问她,他是一心想要讨好菁菁,总之,不管菁菁要做什么,他都会奉陪。
菁菁想了一下。
有了!她想到了。她拉着他的手,兴奋的告诉他,“我们上床睡觉。”
“什么?”他听到她的话,犹如被鬼打到一样,惨白着脸。“你又要上床睡觉?我们昨晚一个晚上都已经做了三次,你还要我上床跟你睡觉?”杨延育听了差点没吐血。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又不是职业男宠,一天三次就已经够厉害了,你竟然贪得无厌,现在还想要!”他臭着睑骂她、数落她。
菁菁也生气了。
“你不行就不行嘛!我又没有强逼你,而且,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我要做什么,你都要陪我,即然你做不到,就不要说大话。更可恶的是,做不到的人是你、说大话的人也是你,你却还敢对我生气!”她也不爽了。
菁菁板起脸,她再也不要理他了,这个烂人,莫名其妙的对她发脾气,他以为他是谁啊!
看她生气,杨延育的气焰一下子就熄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好不好?”他软语相求,她却还臭着一张脸不理他。
“好吧!上床睡觉就上床睡觉咩!”他答应她了。
“真的?”听到可以上床、可以睡觉,菁菁的眼马上一亮。
如果她双眼发亮是因为他的技巧好!让她乐不思蜀,说句老实话,杨延育再怎么不济,也会努力的取悦她,但他知道她不是,他知道菁菁之所以如此兴奋的想跟他同床,纯粹的只是想有一个孩子,所以,她无时无刻的奴役他,让他贡献他的精力跟虫虫。
唉!为什么他的人生会变得如此悲哀呢?
杨延育不禁叹了一口气。
唉!
这是他们家少爷今天第几回叹气了?
杨家家丁们面面相觑地互看着,他们不大明白,少爷才刚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这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怎么却愁眉苦睑的,好像不怎么快乐?
“少爷!”杨武也看到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很不一样,而且还不只如此耶!“少爷,你走路怎么变成这样?”一副四肢无力,好像随时随地都要腿软的样子。
吓!杨武想到了!
“少爷,你该不会是纵欲过度吧?”杨武大胆假设。
杨延育横了他一眼。
这答案不言自明,少爷真的是纵欲过度,所以,走路才会两腿开开的,像是怎么也阖不上一样。
“唉!少爷,我知道咱们少奶奶是长得妖娇又美丽,但这种事你要量力而为,要适可而止啦!你这样日也操、夜也操,不只很伤你的身体,对少奶奶也不好啦!”杨武“落落长”的讲了一些,无非是要劝主子不要纵欲过度,要节制。要节制啦!
这种事杨延育当然也知道,他也想节制,也想跟菁菁两个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但菁菁现在满脑子全是生孩子的事,他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好像他之于她,除了生孩子之外,便全无用武之地。
像这么丢脸的事,教他跟谁去说?
是以!他再怎么委屈,也只能暗地里把委屈和着眼泪吞下,谁让他所遇非人呢?竟让他遇到菁菁这个大怪女,而且,他还很莫名其妙的在乎她,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杨延育都以为自己快变成另一个人了。
太怪了、大怪了,他实在不怎么适应这样的自己。
他对女人应该是随心所欲、应该是不被束缚的,但看看他现在成了什么德行,被一个女人糟蹋成这个样子,都已经没有力气了,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能在性上面满足她!
这太可笑了!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她?!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不把他看在眼底,一心只想要他身体的女人?这样的他未免太没志气了吧!
“杨武。
“在” “走!”
“走去哪?少爷。”杨武诚煌诚恐的问,因为,他家少爷现在脸上的表情很恐怖,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样。
“我们花间楼。”
“什么?去‘花间楼’!少爷,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现在这样连走路都有问题,你还要去‘花间楼’找女人?‘会不会是他听错了?
“你别罗唆。”总之,他就是要去,纵使是用爬的也要爬去,因为,他得在那里找回他丢了一整天的男性尊严,找回那个从前的杨延育。
对。就是这个样子。
“你来扶着我。”杨延育把杨武招来,让他搀着他。
杨延育在“花间楼”跟那些窑姐们混了两天,这两天来,他夜夜笙歌,吃、住都在那里,根本就不想回到家门。
他自认自己已经够努力了,但两天过后,杨延育很无力的发现,他根本没办法忘记菁菁。纵使他的怀里搂着再美、再艳的女子,他心理想的还是家里那个看似精明,可是有时却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妻子。
他变了吗?
杨延育不只一次这么问自己,他起先很抗拒这个答案,因为,如果他也变得跟他爹、他姐夫一样,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了吗?
里工见,他曾经多么不可一世、多么看扁那些栽在婚姻里的人,而他现在却比任何人都严重,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他的面子要往哪摆?
为了争一口气,杨延育勉强自己变回以前的自己,这两天下来,他还不断替自己洗脑。说以前那段放浪的日子有多快乐,他为什么要放着那样快活的日子不过,反而要去当一个妻奴?
说服了自己两天,杨延育终于放弃,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在自欺欺人,不管怎样,他还是好想念他的小妻子。
他好想看到她,就算她要的只是他的身体,那也无所谓,反正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而他天生长得英伟岸挺、潇洒得不得了,还怕菁菁没有爱上他的一天吗?
杨延育有这样的自信,“杨武、杨武”。
“做什么?做什么?”少爷他干嘛叫得这么急,害他喝花酒喝到一半还呛到。
“咱们打道回府。”
“啊?!”有没有听错啊?
“我说我们回家了。”杨延育大声宣布。
“啊——”这下子杨武终于听清楚了。回家了、回家了!少爷终于要回家了。咦?奇怪了,他兴奋个什么劲?
他在这里有得吃、有得穿,还有姑娘伺候,他干嘛兴奋着要回家啊?杨武啐了自己一声,骂自己笨。
回到家,杨延育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一辈子的时间,因为,他忘了他跟菁菁的约定,他们之间只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一到,她就回壮族去了。
而该死的是,他这三天的时间里竟然有大半的日子都是在“花间楼”度过的。
“她什么时候走的?走多久了?”杨延育急急的抓着家人一个个的问。
面对他的焦急,没有一个人同情他,谁教他活该呢!才新婚,他就往风月场所跑,要他们是菁菁,他们也会跑,也会不要这么不负责任的相公、良人。
“你们说话啊!她离开前,有没有留什么口信要给我的?”杨延育问。
他的家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