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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过后,皇帝大婚,普天同庆,汴京上下尽数相贺。赵谊所迎娶地皇后乃是朱家幼女,传言此女聪慧非常,贤淑有德,赵谊和她的相遇另有故事,秦真听人说来,却觉得和当年赵桓、朱二人有几分相似,让她又感慨了一番。
大婚喜乐洋洋,趁着喜气还未消退,赵谊又钦赐了两门亲事,两对新人分别是瑞王赵久与振北将军之女刘灵儿,以及忠义侯之子岳云和倾国公主赵锦。
满城地红绸将天上的云彩都映红了!
180 传说中的传说【终】
海之滨有一城,名为云港,乃是近年来最新崛起的一港早先只是一个小渔村,趁着航海黄金商道的开通机遇,发展成了一个沿海的大港口。如今港口中船来船往,只见满目帆布遮天蔽日,而城中商队也穿梭不断,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大街旁的一家茶馆中,一个说书先生正品着香茗说着故事,他说的正是《高宗传》,很多歇脚的商人一边用茶,一边听他说着野史传记。
只听说书人一声唏嘘,长叹道:“……只可惜自瑞王和长公主的大婚之典以后,世人再未见过太上皇和皇太后。有人道,二圣大兴商贾,成了天下第一富商过着无比逍遥的日子;也有人道,他们执剑行侠仗义,逍遥江湖,快意抿恩仇无比自在;更有人说,二圣泛舟出海,修道有成羽化飞仙去矣……”
一商人不解,打断说书人道:“在下行商走南闯北,也听说了不少小道传闻,你方才说的前两种猜测我也听人说过,但最后羽化飞仙之说却从未听人说起过,你莫不是瞎说的吧?太上皇和皇太后虽不似凡人,但这飞仙一说,却实在诡异!”
说书人不急也不躁,喝茶润了润喉咙,摇起扇子说:“这位客官,这可是最新的消息,绝非胡说。真要纠其缘由,就要说到半年前了……”
半年前,正是年关时节,临安新建的瑞王府前车水马龙,各方宾客都来祝贺小世子周岁诞辰。更有些重要人物纷纷前来,只为在这里守着见赵构和秦真一面。
赵构和秦真已经消失三年多了。除了赵久得子、赵锦生女时收到他们地贺礼,其他任何准信都没有,反倒是江湖各色传说很多,也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赵锦推开嫂嫂刘灵儿的房门,见哥哥赵久坐在一旁,看着刘灵儿和嬷嬷给儿子换新衣,便走到赵久身边问:“你说爹娘这次会来吗?”
赵久寻思了一会说:“前两次。他们送信来说孩子太小,看不清楚模样,待等他们大些再会来看看,如今阿煦已经满了周岁,他们该会来看看孩子了吧。”
听到他这样说,赵锦才笑起来。嘟囓着说:“哼,他们好狠地心,一走就是三年,这次见到了,定不让他们走了!”
到了中午,王府管家进来禀报说:“王爷,宾客都已经到齐了,就等抱小世子出去抓周了。”
赵久问:“除了帖子上的贵客,还有没有其他特殊宾客来?”
管家想了一会说:“信陵侯、忠义侯、樊相爷他们一道来的,还带了几个眼生的老爷。但是小的们见是几位侯爷带来的贵客。便一道请了进来。”
赵锦说:“应该是其余的几位师伯都来了吧。”
赵久点点头,道:“今日这架势。都是等着见娘一面地呢。”
说话间。刘灵儿已经将孩子抱起,三人一起向外走去。到了庭院中。满满一院的客人,热闹非凡,赵久、赵锦急扫两眼,并未见到父母,心中有些失落,但安慰自己想到,爹娘即使回来了,肯定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在众人面前出现,还是等客散了再说吧。
抓周的宴会很热闹,大多宾客在晚宴过后就散了,秦真的六位师兄齐齐到场,另有十分熟识的岳飞、刘琦、韩世忠等夫妻还未离开。赵久命人在后园另外摆了茶水夜宵,请大家过去,姬无欢上前问赵久:“他们二人今日也未来吗?”
赵久摇摇头说:“我只当今天爹娘会回来看我们,谁知依旧没有消息。”
千里赶来地耶律焕说:“小师妹也太狠心了,怎么一走几年,什么信也没有,真教人担心!”
众人纷纷叹气议论着,却听管家跑来禀报说:“王爷,府外有一白眉僧人求见!”
“白眉僧人?”众人疑虑。
管家说:“那和尚年纪看起来非常大,倒不似寻常骗钱的小和尚,似乎是得道高僧,所以小的赶紧
给王爷。”
赵久认识的江湖各色人比较多,这种奇怪的人,王府的门丁也不敢随意赶走,一般都是报给赵久做决断。
赵久对各位长辈略施一礼说:“我先出去看看。”
顷刻间,一声慈厚的佛号声在园内响起,那白眉和尚原来已经进来了。待众人看清楚面目时,大惊,六师兄弟纷纷拜倒呼到:“师父!”
这白眉高僧竟然是慧远神僧,慧远向众人笑道:“众徒儿多年不见,可都还好?快快起来吧!”他又向周围其他向他施礼的人还礼,气度宏达,态度雍容,给人十分平和的感受。
大师兄樊天翔动容的说:“弟子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再见到师父,当日师父赶我们出山时说了‘不尽不归’四字,我们只当这辈子都见不到师父了。”
慧远说:“待你们做完该做地事,为师自然会来见你们,只不过今日到这里来却属意外,实在是拗不过你小师妹,替她传信来了。”
众人惊讶,只见慧远从袖中取出一块凤形紫玉,将它交给赵久,并说:“这是你母亲给孙儿地礼物,此子不凡,你们众人要多用心才是。”
赵久第一次见到师祖,有些紧张,但仍不忘问:“为奇#書*網收集整理何我娘自己不来?”
慧远大笑道:“真儿和赵构二人已修成正果,当‘神仙’去了……”说完,慧远也翩然而去,众人只听见一阵阵畅快的余笑传来。
赵锦问几位师伯:“众位师伯,师祖说地话是什么意思?我爹和娘真上天做神仙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得其解,只听苏穆非说:“这紫玉我认得,乃是师妹凤翼银鞭上地饰物。师父既然说是师妹给的,就一定没错,他们肯定很好,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但是赵煦,师父既然说此子不凡,咱们该多花点心思才是。”
赵久回想起中午地抓周就头疼道:“阿煦的确不凡,我第一回见到小孩子抓周会在桌上睡大觉的,他这以后难道是要做睡仙的吗?”
众人听闻他的话,回想起中午之事,都大笑起来,遂将赵构和秦真之事放到脑后。
东海,烟波岛。
烟波岛乃是东海之中一座无名小岛,赵构和秦真出海游玩至此,见海岛周围烟雾弥漫,波涛在耳,是个玩乐的绝佳场所,所以在这里住了下来。
此时二人提着鞋在海边的天然白沙滩上漫步,秦真踢着海水抱怨道:“真可恶,我太想回去看看孩子们了,可怎么就……”
赵构笑道:“当初你发现这个秘密时不是很高兴吗,这时却头疼了?”
秦真瞪了赵构一眼,说:“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不会变老,岂不是会被当作怪物一般?”
说来奇怪,赵构和秦真不知是在江湖中吃错了“仙丹”,抑或者是因为积善太多,容颜竟然停止老去,这么多年来,竟还像刚到三十岁一般,实在是太过诡异,以至于他们到最后不得不想着办法逃跑,并躲避着众人。
赵构安慰秦真道:“何苦为这个事情烦恼?长生不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呐,却被我们二人机缘得到,从此以后,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岂不大好?”
“长日漫漫,无限期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秦真抓狂的对大海吼道,不料赵构从背后抱着她说:“为何我只觉得光阴荏,我们不能蹉跎,要抓紧享受呢?”
感受到赵构柔软炙热的唇,秦真反肘一拳打到赵构胸前说:“你这人太没个正经了,不和你玩了!”
说完,她便撒开脚丫沿着海滩跑去,赵构在身后捂着胸口说:“又使坏,今日捉住你,你可不准求饶了!”
浪花阵阵,欢笑声声,这是个幸福的传说。
……(本卷结束) ……
外篇
番外一:庭院深深(一)
这是一杆红缨枪的传说……
“想当年,诚烈将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是何等的威风!如果他还在,这几个女真乱贼哪里还敢这样放肆!”
一名年长的老兵带着几个小兵在军营外巡逻,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他还是壮年时的故事,故事发生在并不遥远的过去,但听在一干新兵耳中,却如传说一般无处可寻。
“叔,诚烈将军真如你说的那么神吗?你刚刚说他当将军时只有十六岁,还没俺大哩,怎么可能,你胡吹的吧!”
一个新兵不太相信老兵所讲,说出了心底的想法,顿时引来其他几人的附和声。
老兵见自己心中的偶像被新兵们污蔑,生气的说到:“小崽子们,诚烈将军是你们能比的吗?他十五岁刚投军就无人可敌,你们十五岁在干啥?腿脚都没伸展开吧……
说到诚烈将军十五岁那年的那场比武,嘿,那叫一个精彩!将军只提了一杆红缨枪,往场地里那么一站,楞是没人敢上去挑战。这事闹的连皇上都惊动了,那时候皇上还只是大元帅,到军营里见了将军,连呼了三声‘好’!
将军和皇上两人一见如故,自此之后并肩讨伐叛乱的各部,杀的那些酋长哭爹喊娘,哪像现在,咱们大军被一个女真族杀的七零八落,哎……”
“将军现在去哪了?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啊?”
老兵纳着头没说话,只拨弄着手中的一根枯草,几个新兵不耐的推了他一把,他才说:“自从大元帅登基做了皇帝,诚烈将军就被受封做了魏王,可是不到一年,将军的王号就被削了,魏王的称号给了四王爷,也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将军的消息了。”
几个新兵听的疑惑重重,不禁问到:“照时间算来,诚烈将军现在也不到三十岁,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叔,朝廷里头没个说法?”
“哧……”老兵冷笑了一下说:“说法?怎么可能有说法?当年跟着诚烈将军的人都猜是皇上偷偷把将军给杀了!”
一阵抽气声响起,新兵的眼睛各个都瞪的老大。
“为什么呀?”
老兵将手中的枯草扔了出去,说:“兔死狗烹,汉人的这个说法,你们懂不?”
见几个小子依旧是满头雾水的样子,老兵接着说:“当年先皇其实是打算把皇位传给四王爷的,皇上靠着将军帮他打下的军功才把皇位给夺了下来,大事做成了,皇上就开始忌惮将军的威信,这种杀功臣的事说书里还听得少吗?”
“叔,这事可不能乱说呀!”
“做了还怕人说吗?看到没,现在是他的报应来了,没了将军我看他还能做成什么事,一个女真族就能把他从位子上推下……”
老兵剩余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只见一支利箭贯穿他的胸膛,鲜血顿时如泉涌!
新兵们先是一愣,再转头一瞧,只见如潮的骑兵似从天降向他们袭来,几个人转身向军营中狂奔,拼命的嘶声喊道:“金兵来了……金兵杀来了……”
“啪!”
战败的奏折被耶律延熙重力扔到地上,他气急败坏的呵斥着伏在地上的众人。
“弃城,他竟然敢弃城而逃!三万大军被五千骑兵逼迫到如此地步,他还敢求饶!去,把他的人头给朕提来,快去!”
满帐的官员被耶律延熙轰了出去,他颓然的跌坐在虎皮大椅中,仰头茫然的看着王帐的顶部,一时只觉得两眼苦涩……
百年的大辽江山……正在从他手中慢慢失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忽然站起,踉跄的跑到床头的横柜中抽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横卧着一柄断做两半的红缨枪……
“二弟……”耶律延熙沉痛的对着红缨枪呼唤,却突然狂笑起来,悲凉的笑声穿透王帐直冲云霄,惊的一干侍卫在帐外踌躇不定。
“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
耶律延熙痛恨着自己,不断的质问着自己。为何要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断送所有人的未来?为什么错事一旦做出,就没有任何方法挽回?为什么他还不回来杀了自己!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哭,他枯望着匣中的银枪,思绪飘回到多年以前……
中京的皇宫大殿,那个冰冷到极致的地方,在他只有六岁的时候,大殿里的寒气便已沁入了他的骨髓,一生也无法摆脱。
当时只有六岁的他被人从上京的破屋子里带回皇宫,面对着那个他曾经唤为“王父”的男人,耶律延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个人是他的祖父,却也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的父亲昭怀太子到死都无法闭上的双眼,失去焦距的双眼成了他每晚的梦魇;她的太子妃母亲在被灌下毒药之前,每晚都在他耳边呢喃:“阿果,记住……皇宫里的都是坏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把他们都杀光,一个也不能留,一个也不许留!”
忽地一阵冷风吹过,耶律延熙身体一颤,从袖中拔出小刀就向自己的祖父冲过去!
道宗看着如狼崽般的孙子,大笑着把他提起来:“好!这才是我耶律家的男子汉,想报仇?好,你就给我快点变强,当你强到能够战胜我时,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仇恨的火苗在耶律延禧的心中一埋,便是多年,直到他二十五岁那年,看到了那个手持银枪,傲然独立于广场之上的俊逸少年。
那便是耶律延熙和耶律焕的第一次见面,耶律焕有着酷似先太子妃的面容,除了多出几分英气,其他的如出一辄!耶律焕看到了满脸吃惊表情的耶律延熙,但他却只是站着那里看着耶律延熙,且渐渐微笑。
番外一:庭院深深(二)
“你叫什么名字?”
耶律延禧望着被传唤到大帐中的少年,听他硬朗的声音平静的说到:“我叫耶律焕,是你的弟弟。”
弟弟!
耶律延禧的脑袋如同爆炸开来,被这两个不可思议的文字所困扰。弟弟?他的太子、太子妃父母早在二十年前便被诬上谋反的罪名赐死了,而眼前这个小他十岁的少年竟然说是自己的弟弟?
又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市井无赖吗?耶律延禧失望的想到,真是可惜了他长的那么像母亲的脸。
“啪”的一声,一支凤钗被扔到耶律延禧的手中,耶律焕无视他的吃惊说到:“母亲让我告诉你,你不能被眼前的权势所诱惑,更不能忘记杀父之仇!”
“母妃……她……她还活着?”耶律延禧问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耶律焕淡淡微笑着说:“是的,当年的毒药被我父亲换了,父亲将母亲救出藏了起来,然后有了我。”
“你父亲是谁?”耶律延禧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如同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人霸道占有一般。
“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父亲,这是母亲告诉我的,她从小便告诉我,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助你复仇,你做好准备了吗?皇兄?”
耶律焕平淡无波的双眸让耶律延禧突然感到很悲伤,一个人存在的道理即是为了帮助另一个人,那他的生命对于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母亲在哪里?”
“大仇一日未报,她便一日不见我们。”
也许是耶律焕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和耶律延禧的感受太相同,更有可能是因为他那张和母亲一样的脸,耶律延禧接纳了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弟弟。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们走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