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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竟这样僵持了下来。
耶律焕在营前持枪而立,扫视着高耸在地平线处辽阳城,那里面,住的也是他大辽子民啊!
“将军,水痕小兄弟失踪了!”
岳飞匆忙跑来禀报,正沉浸在丧姊之痛中的水痕随时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来,纵然大家都刻意注意着,还是失去了他的踪迹。
耶律焕眉头又紧了几分说:“他定然是潜进城里去报仇了。”
岳飞心中难受,他总认为枫叶的死该自己负责,纵然这几天他在沙场上努力奋战,依旧无法弥补他心中的歉疚。
“将军,岳飞请命前去找他!”
“你?”
“是!将军此时不可离营,若论个人武艺。岳飞自认可以担当此任。营中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耶律焕考虑过后,叮嘱到:“你行事要小心,找到水痕后立即将他带回,不可盲目寻仇!”
“是!”
待岳飞走后,耶律焕突然想到,好久都没有见到赵勇了,他去了哪里?
赵勇心中的悲痛不比水痕少,在他察觉到水痕偷偷出营时,便一路尾随着跟上了。水痕来到城外通往总坛地入口处,拨开石壁上地藤蔓杂草。分别启动了左、右下角的机关,石壁上的石门便开启了。
在水痕正要进入时,赵勇喊住了他。
“水痕,不要去。”
水痕盯着面容憔悴的赵勇,枫叶虽然没有对水痕讲过她和赵勇之间的事,但是水痕怎么可能看不出姐姐对赵勇的倾诉?而赵勇此刻的憔悴。更彰显了他对枫叶之死的哀痛,从感受来说。水痕和赵勇是同病相怜。
“赵大哥……我要为姐姐报仇!我要亲自去问圣女,到底是不是她害了我姐姐!”
望着歇斯底里的水痕,赵勇握住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地感受,但是你孤身前往敌穴,太危险!你姐姐已经走了。我不能看着你也出事。”
在赵勇的身上。水痕找到了亲人的感觉,他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说:“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纵然是死我也要为她报仇!”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水痕见赵勇肯陪他同赴险境,感激的点下了头。
烽火教此次作战死伤的教徒俱多,人手奇缺,所以当他们二人来到总坛中时,出口出竟然无人把手!
水痕也是在总坛中长大地,他熟悉总坛中的境况,便带着赵勇直寻圣女地寝室而去。姬无双的房内空无一人,水痕心中奇怪,正思考着可以在哪里找到姬无双,便听见墙缝中隐隐传来哭啼声。
他心中一惊,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似乎在这房内见过一个密室,于是,他仔细回忆着,并不断摸索,终于在石桌下发现了开启密室的机关。
密室中寒气逼人,哭啼声伴随着白色的雾气飘出,赵勇和水痕二人警惕地向里走去。
雾气中,紫衣女子跪坐在寒潭边,而寒潭地正中间,停放着枫叶的尸身。
“姐姐!”
水痕在见到枫叶的身影时,忍不住地哭喊到,惊的姬无双急忙站起,惊恐的看着他们。
“水痕……”
姬无双见到是熟人,心中方安定了一些,可是刚刚喊出对付的名字,却见水痕拔了长刀向她逼来。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姐姐!说!”
无双眼中光彩暗淡,想到枫叶为救她而死,她流下泪说:“枫叶因我而死……对不起……”
不知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思想太严重,还是因为水痕此时的心情太悲痛,他听到无双这样说,便认定了无双是凶手。
“为什么……我姐对你那么好,她总是为你着想,你却……你却……为什么!!”
水痕逼问着,又一步步的逼近,但是姬无双是圣女、是从小的玩伴,他始终无法痛下杀手。
正在二人对峙着,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三人的注意力。来寻无双的高永昌一见到架在无双脖子上的长刀时,怒气便直冲脑门!
“恶贼,快放了圣女!”
高永昌拿出武器逼近他们,无双赶紧喊到:“高将军,不可!”
赵勇在高永昌进来的那一刻,便拿出兵器冲了上去。刺耳的打斗声在密室中回响,水痕完全沉浸在是否该报仇的纠结当中,而无双则紧张的看着赵、高二人的打斗。
高永昌在沙场上作战尚可,但是这样近身的短兵器作战却要输给赵勇两份,在高永昌连连被逼之时,无双一个心急便挥出袖中的暗器去协助他。
这一幕落入水痕眼中,水痕急忙上前帮赵勇挡去暗器,并怒火中烧的看着无双,这一刻,他终于做出了选择,在他看来,他只觉得此时的无双已经不是往年那个值得他和姐姐去保护的人了。
于是,解去赵勇的危机后,水痕狠下心来对无双发起攻击,这让本就受困的高永昌心急万分。无双不愿对水痕出手,一退再退,可是水痕紧紧相逼,使她不得不出手相抗。
一个报仇心切,一个内疚相让,相较之下无双自然不是水痕的对手,就在无双难以置信的看着水痕的长刀正要插入自己体内时,高永昌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紧接着,鲜血迸溅而出,高永昌倒在了无双的眼前!
080 哀莫大于心死
扎着,高永昌一手撑着地面,半跪的挡在无双面前,浸透了他的衣衫,染的胸前一片暗红。
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低吼着,他对赵勇和水痕说到:“要想动圣女分毫,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高将军!”姬无双的声音波动着,她一面伤心着水痕与她拔刀相向,一面因为高永昌舍命相救而感动着。
眼见着赵勇又向高永昌出手,姬无双终于飞身上前,接下赵勇的攻击,尽力的保护着重伤的高永昌。
“圣女,你快走!”高永昌一手捂着不断淌血的伤口,一面喊到,在密室之中他们绝无胜算,但只要出了总坛,惊动了其他教众,那么也就安全了。
可是姬无双不理会他的话语,她没办法丢下多年来帮助自己、此刻又为自己受伤的高永昌,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混战之中,姬无双吃力的和水痕、赵勇过着招式,她的武功虽然是姬无欢一手所教,但是因为从小倍受宠溺,练功根本就不下功夫,她此时的功力完全是近几年苦修得来,要她同时与两个不弱的对手相抗,实在有些勉强。
横下心,姬无双甩出云袖,一束金光从袖中射出,那是一组防身所用的金针。四散开来的暗器迫使赵勇和水痕二人后退,刚站稳只听“砰、砰”两声巨响,紫灰色的雾气便铺面而来,待他们驱散了雾气之后,早已看不到姬无双和高永昌的身影了。
赵勇急忙说:“不好。让他们逃了。快走。若烽火教的人大批杀回来,我们二人便走不了了。”
水痕点头,见赵勇跃进寒池中抱起姐姐地尸身,心中来不急感激,就已听见外面传来“轰轰”地响声。
他们二人不敢从来时的密道出去,那里极有可能被烽火教的人埋伏,所以便由水痕带领着,从另一处后门逃出总坛。
沿着烽火教的后门逃出后,他们便谋算着该怎么出城,正当他们在巷中迂回逃匿着。就撞上了来找他们的岳飞!
“赵大哥、水痕兄弟!”
岳飞惊喜的喊到:“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三人聚合后看着四周陡然升起的黑烟,深知城内形势极不好,赵勇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岳飞说:“跟我来,西北角处有我们的人接应。”
翌日傍晚,辽阳府的城楼上缡素遍布。耶律焕听闻这个消息出账来看,自语问到:“这是谁死了?”
水痕抚摸了一下腰中的长弯刀。冷语说:“秋水弯刀之下从不留活口。”
刺客随身地兵器多是淬了剧毒的,水痕的刀也不例外,何况还是姬无欢亲自为他配置的毒药。高永昌中了他一刀,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他们此时没有意识到,高永昌的死对辽阳城内的百姓意味着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姬无双一而再地看到重要的人为自己死去。精神受到严重打击!
而悲愤地渤海族人在得知了高永昌的死讯之后,愤怒和绝望充斥了他们的脑海,他们的情绪找不到释放的出口。挤压了几天之后,由一场小小地纠纷而引起了大地暴动。他们竟然将满腔的情绪倾泻到了辽阳城中的辽国平民身上!
城内中地渤海族人和辽国人疯狂的厮杀着,犹如困兽之斗,为了生存,他们变身成为饮血的魔王。不断的杀于被杀,不停的烧与被烧,辽阳城此时已成为了阿鼻地狱!
镇守在城外的辽军还在试图和姬无双取得联系,耶律焕每天都会派人到城门底下射去绑有纳降书的飞箭,但是一连五日都没有得到消息,他终于坐不下去了。
“传令,备投石机,明日卯时一到、即刻攻城!”
抛出将军令,全军即刻整顿,为明日之战而匆忙准备着。在这时,一队身着属珊军铠甲的士兵来到了繁忙的军营中。属珊军是辽国皇后或太后的私属御前部队,此刻出现在这里让士兵们万分新奇,并不断的猜测着,所来之人到底是谁呢?
这一小队人马直接到达主帐之前,众人包围中,一匹白马从队中驾出,身着湖蓝色斗篷的秦真利落的跃下马,朝迎出来的耶律焕快步走去。
“真真,你怎么来了?”
秦真脸色不好,不知是因为赶路所致还是因为其他,她牵起耶律焕的手说:“进去再说吧。”
耶律焕吩咐士兵为属珊军安排落脚之处,随后带着秦真来到主帐中。
“六师兄,我听到枫叶的死讯后就立刻赶过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耶律焕先是叹了一口气,才说:“当时是岳飞带着先锋军送姬无双回去,枫叶主动要求一起去,到了城门前送别姬无双时,她不知何故突然冲出队伍去追姬无双,紧接着她们二人就双双落马,高永昌便带着人冲杀了出来,岳飞混战之中才知道枫叶竟然已经死了。由于当时天色已黑,我军将士没人看清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此,我也一直疑惑着。”
秦真粉拳紧握,心中杂乱的想着,先前若不是她跑去找姬无欢,枫叶也不会被派来这里,更不会莫名死掉了。她歉疚着问:“枫叶可已下葬?”
耶律焕说:“枫叶的遗体在三天前便由赵勇和水痕带走了,说是要送枫叶回该去的地方,他们二人本就不是我的部下,我不好阻拦,便让他们去了。”
在他们二人在帐中详谈时,定国公主亲赴前线的消息不胫而走,立马传遍了整个军营。岳飞得知之后,自然马不停蹄的赶来看秦真。
081 触目惊心之痛
在军中打磨了近一个月的岳飞此时看起来更刚毅了,眉目之间也多了些血性。此一个月的军旅生活对他来说并不顺利,所以在他看见秦真的时候,犹如见到乌云缝隙中透过的阳光一样令人高兴。
在耶律焕为秦真安排的帐篷中,岳飞开心却又有些担心的问到:“你为何到这里来了?莫不是自己偷跑来的吧?”
秦真说:“哪有,王父和赵构都知道的,若不是赵构身份特殊,他都准备跟我一起来了。大哥别担心,皇上亲自派了人保护我,这一路走的很顺利。”
“能在这里见到妹子我自然是很高兴的了,可是大战迫在眉睫,明天就会战火纷飞,你在这里终究不安全。”
秦真不以为然的说:“莫不是我在大哥面前太乖巧了,让你把我当成柔弱不堪的女子了?”
岳飞恍然大悟,他不知不觉中把秦真当作了需要照顾的小妹妹,可是秦真的实力何需他去担心?想到这里他不禁发笑。
“是大哥愚钝了,既然来了,那么就一起平息战乱,好早些了结战事吧。”
秦真点下头,又想到岳飞是枫叶之死的现场目击者,就问:“哥。你能给我说说枫叶的事情吗?你可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岳飞凝眉说:“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事情。大家都认为是叛军故意挑拨起事端,但我却亲耳听到了姬无双地哭喊声,那声音是真正地悲痛,并不像是假装。更何况,枫叶是自己要求跟随前去,也是自己突然冲出队的,对方又如何知道她会这样做而提前做安排呢?”
秦真认真的听着岳飞的讲述,脸色愈渐深沉,此事真的另有文章吗?
岳飞说到最后,又不确定的说:“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若不是烽火教的人所为,又会是何人呢?当时枫叶离我们有近百丈远,断然不会是我们的人出手加害。”
“当时只有你们和烽火教的人吗?有没有可能是第三方地人所为?”秦真将心中的疑惑果断的问出。
岳飞吃惊的说:“第三方?金人吗?当时天色暗淡,能分辨清楚的只有城楼上的大队守卫和我们前锋军,若有个别人潜伏在附近,当真难以注意!莫不是真是金人所为?”
秦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有证据,她无法判断:“听师兄说枫叶是中了毒箭。你可知道是中地何毒?那支箭现在又在何处?”
“这些恐怕就要问赵勇和水痕,我见到枫叶的尸首时,她地伤口处并没有箭,而且第二天就被带走了,也未来得及调查中的是何毒。”
秦真扶额头痛不已。为何这么重要的线索却被他们遗漏了。她现在该去哪里找赵勇和水痕呢?
“妹子,你也不要太为此事操心了,慢慢调查。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也罢,秦真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不想了,今天跑了一天,我要先睡了,哥你也早些睡,明天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事情呢。”
兄妹二人话别之后,秦真翻来覆去却有些睡不着,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她无论如何却也捉不住。
失眠地不止她一人,赵构同样睡不着,他在房中急切地等着刘琦的消息,终于,黑夜中传来了突兀的敲门声。
点起灯火,赵构将刘琦引入房内,急切地问到:“他现在在哪?”
刘琦将汇聚来的消息禀告给赵构:“派出去打探的人回禀说,最后得到赵勇的消息是在西京附近的一个小镇中,那里是枫叶的家乡,他和水痕将枫叶在那里掩埋,二人随后都失去了踪迹。”
赵构不安的在房中走动着,心里很有些忐忑,要赌一次吗?赌赵勇对他的忠诚度,若赌赢了,那么一切都好,若输了,只怕秦真也会责怪于他!
他安抚下内心的不安,转而问到:“秦真呢?她怎么样了?”
“按传回来的消息推算,她此时应该已经安然抵达军营了。”
“好了,我知道了。”赵构正要命刘琦退下,又叮嘱到:“密切注意姬无欢的动静,但也不要让他察觉到了,千万小心。”
“是,王爷!”
孤灯一盏、苦茶一杯,赵构对着这二物独坐到天明,直到破晓时,他终于狠下心来叫来吴芍芬,对她下达了一个艰难的任务。
太阳破晓的那一刻,征战的号角也吹响了,弓箭队、骑兵、步兵以及数十台投石机都严整以待,摆着整齐
列于辽阳城下。
一连三番号角争鸣,对方城楼上依旧空无一人,众人疑心重重,敌人设的是什么诡计?
耶律焕沉着下令到:“投石机,准备!”
“轰隆隆”一阵乱响,本来列于队首的弓箭队收箭后退,庞大的投石机被推到前面来,装好巨石之后,只听一声“发射”,巨石凌空抛出,或砸到城墙上,或击到城楼上,有的也投进了城内,一时,尘烟乱飞。
数十轮的攻击之后,城墙已经严重被毁,城门更是被砸损了一角。于是,一万步兵在得到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