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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严重?”这下,朱梵有点内疚了,没发现狐狸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看到自己想看的结果了,洛水仙准备转身走了,就让某只猪头去愧疚几个时辰也好!
却出乎意料的被拽住了胳膊,他奇怪的回头,正巧对上朱梵的视线,这突然变得柔和担忧的眼神让他别扭的撇过了脸。
“我要去看荷花,你放开!”
“你确定你没事?”
“本公子吃得好睡得香,能有什么事!刚才看到几个年轻御医,长相还不错~”
“他说的那句话,你不在意吗?”朱梵轻轻一拉,就把人带进了怀里,从后面搂上那蛮腰,牢牢的扣住在臂弯内,“还有,少拿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激本王!你知道后果!”
“你告诉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已经糊涂了,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杀父之仇’……”缓缓抬起头,困扰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洛水仙的表情像课堂上寻求正确答案的孩子。
那茫然的眼神令朱梵心里一紧,在他眼里的洛水仙是从来不会有疑惑的人,想到什么做什么,就是爬墙这么没贞 操观念的事做起来也从不含糊。
慢慢吻了下去,没有霸道的深入,只有唇与唇相贴的温度。
“感觉到了吗?看得到碰得到接触得到的……”
“不懂。”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对着朱梵僵硬的脸,狐狸眼一眯,“抱我……”
“不用你说,本王也会做!”
就知道跟这家伙交流是浪费,还不如直接用身体说话!
抄起人往房间里面走去,没有床,直接躺地上。以往粗鲁的动作今天变得格外温柔,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游走在身体的舌挑拨着每一处欲 望,享受的眯起狐狸眼。
一旦视觉被隔断,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敏锐起来,能强烈的感受到在体内蠢动的手指的形状,甚至是每个指节的牵动。
进入的手指增加到了两根,骨关节摩擦着粘膜。
“够了……”闭着眼,摸索到身上之人的脖子,凭着身体的触觉搂上去,“进来吧……”
让我触摸你的肌肤,让我感受你的热度,让我知道你是真的……
第四十七章 十年前琐事
十年之前。
老皇帝刚死那会儿……
御花园。
年仅四岁的男孩趴在小湖边的石桩上,伸长了小手,想要去摘湖中盛开的白莲。
悠扬的琴声自湖中心的亭中传来,婉转流畅,带着不知名的忧伤,男孩不知不觉听得呆了,忘了刚才汲汲欲求的花朵,维持着半个身子露在湖面上的姿势,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亭中的两个人影。
专注于琴声的他没有注意到头顶落下的阴影,等到他发觉时,一股推力已经将他带入冰凉的湖水。
不和谐的扑通声令亭中的琴声嘎然而止,弹琴之人敏锐的听力让他惊呼,“五弟,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被称作五弟的人转头看向湖里,赶紧命亭外等候的太监们小水救人。
旋即,两人也焦急的赶到了落水的湖岸边,却见到那里站着另一行人,“大哥……”
眼比天高的大皇子正眼也不看这两个没出息的弟弟,眼见落水的男孩被救起,他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三殿下,五殿下,人醒了。”太监们在一边焦急道。
起身去扶落水男孩的是五皇子,他轻柔的擦去男孩脸上的水珠,觉得眼熟,想了想,道,“是玲妃的孩子。”
“父皇才刚死,大哥就开始行动了。”一贯只喜欢礼乐的三皇子悲哀的叹息道,“五弟,你自己小心,我回云秀山去了。”
“三哥,你也小心,即使你无意,有心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目送着几个兄弟中最与世无争的三哥离去,视线落到了浑身湿透的男孩身上。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男孩还没从刚才的落水中缓过神来,疑惑的看着对自己亲切的人,然后想起了刚才水下的恐怖,鼻子一抽,后知后觉的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
正要开口安慰受惊的男孩,却听闻一个尖锐的女声咆哮着冲过来。
“住手!你对我儿子做什么?不要接近他!”被太监们称呼玲妃的女人远远听见哭声就一路紧张得冲过来,把泪流满面的男孩抱到自己怀里,转身就走,“乖,不哭不哭,我们走!”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仇恨了,留在原地的五皇子扯了扯嘴角。这个孩子连自己都不认识,看来一出生,玲妃就把他呵护备至,简直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远去的一行人在岔道口和一个衣服背后绣有紫藤章纹的男人迎面遇上,似乎互相交谈了几句,视线不时瞥向这里,随即便散了。而那男人却向这里走来。
“七皇叔。”笑着迎上自己的长辈,先开口道,“皇叔是来问刚才的事吧。”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二十二岁的朱梵眉宇间已经有了一种难以明喻的沧桑,用长辈的口气询问着,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被比自己小五岁的人叫做叔叔。
“大哥刚才来过了。”据实相告。
坦白说,在所有的兄弟姐妹皇亲国戚中,他第一亲近的是喜欢礼乐的三哥,因为和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三哥之间不存在任何利害关系;第二亲近的,大概就属这个七皇叔了。也许是身为皇子的身份在作祟,有时候的行为总会下意识的培养自己的势力、选择自己的伙伴。每每想到这一点,他总会有一种悲哀感。
朱梵的沉默代表他已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便转身离开。之后以探望落水的侄子为由,去见了玲妃。
“太医来过了吗?怎么说?”
“赵太医说只是落水受了点寒,休息几天就好。但是恐怕以后会产生对水的恐惧。”
“我问过了,是大皇子下得手。”
“无所谓!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不采取行动,下一回就不是落水受寒这么简单了!皇宫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幼稚的想法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如果你想押宝的话,五皇子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性情又温和,绝对不会对你们过河拆桥。”
“谁说我要押宝?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你承诺过会保我们母子平安,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个月后。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出京城,前往益州。
车中之人探出脑袋,遥遥注视着坚不可摧的城墙,温柔的目光中是散不去的忧愁。
“殿下。”同车的三位官员担心的唤了一声。
“我明白的。”收回视线,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哥葬在哪里你们知道吗?我想离开前,去拜祭一下他。”
众人摇了摇头,叹息,“玲妃和敬安王给他扣的是投敌叛国的罪,不会有墓的。”
“三哥只喜欢礼乐,与世无争,而且也搬出了宫,没想到还是逃不了手足相残的命运。”
“下一个恐怕就是五殿下您了。这次我们借口离京,玲妃一定也会暗中做手脚,我们要尽快赶到洛先生家,商量对策才是!”
马车载着无奈,奔驰在郊外。
途径一个村庄,车轮出了问题,众人不得不停下歇息。
站在村口的老柳树下,遥望无穷尽的天际,带来的是难以排遣的寂寞。
周围有一群十二三岁左右的孩子正在互相嬉闹,手上拿着石子,向其中一个秀气的男孩掷去。男孩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周围的袭击,他觉得奇怪,再仔细一看才发现男孩的双目没有焦点,原来不是不躲,而是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躲。
强者总是会欺负弱者,这是有生以来的天性。
“喂——你们又欺负秦双!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看不见的人,你们羞不羞!”一个稍显年长的少年气势压人的冲向了这里,抄起地上一块较大的石头,吓走了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
被救的秀气男孩循着声音,伸出手摸索着走向来者,脚下被刚才投掷的小石子绊到,一个趔趄。
“小心!”来者扶住弱势的人,语气里带着责备,“你眼睛不好就别出门!这些家伙欺软怕硬,就喜欢欺负你这种人!”
“清逸,我就知道是你。”
“你还笑!过了下个月,我就要上京赶考,到时候看你被他们欺负的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恩,我相信你一定能衣锦还乡,到时候把天下的坏人都抓起来,就没人会欺负我这样的弱者了。”
“你啊……我在跟你说你的事啊!”
“对了,你娘的病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买药的钱还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
“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
“不可以!你不可以动用那些上京的钱,你为了这次考试已经准备了那么多年,你娘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好了啦,会有办法的。走吧,我送你回去!是兄弟,就别再提这件事!”
目送着相互扶持的两个背影离去,这样的情义对于身在皇宫的他们来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祝大人。打听一下,给刚才那个少年生病的母亲送点银子去。”
回家得知有人送来救济的少年立刻就想到了刚才村口时一直注视着他们的陌生人,拿上装银子的钱袋马上追出去,只来得及看到马车疾驶离开卷起的尘埃渐渐挥散在夕阳的余晖中。他篡紧了手中的钱袋,凝望着晚霞,很久,很久。
日夜兼程,终于赶在第二天日落前,抵达了益州岭阳县杜家庄。
早已久候的男人站在破旧的茅屋前,微笑着迎接访客,“进屋说吧。”
“恩。”短促的应道,众人先后进了屋。
男人警惕的在外看了看,随后把门关上。
四周环视的五皇子发现了一个躲在里间门背后的身影,看清对方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男孩时,他礼貌的笑了笑,却得到那双狐狸眼一个充满敌意的白眼。
见状,男人赶紧把自己的儿子赶到了屋外,“自己玩去。”
小水仙不开心的扁了扁嘴,冲着温柔而笑的人吐了吐舌头,鼻子一哼,就跑开了。
“好像被讨厌了啊……”五皇子干笑的扯了扯嘴角,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讨厌,对于他来说,还真有点打击。
“失礼了。他娘难产而死,我又对他疏于管教,才造成他这样不礼貌的性子。”
“洛先生严重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无聊的小水仙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坐在篱笆前的一块大石头上,捣乱着地上一排蚂蚁的队形。不时抬头看看门窗紧闭的茅屋,再低头去拿蚂蚁出气。
一来一回,天色渐暗,夜风飕飕的凉。
他挪着有点麻的脚,走到了窗下,踮起脚尖从木板的缝隙往里看,屋里的众人似乎还聊得甚欢。他走到门口,倚着门框抱着双臂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直到他睡熟的脑袋砸到了门板,里面的人才惊觉这件事。
眼见尊贵的人抄起已经在睡梦中的孩子,洛易凯慌忙要接手,前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床在哪里?”
“这边。”
推开里间的门,这里的摆设简单的只有床椅和柜子。
把孩子轻柔得放下,拉过打了补丁的被子盖上,众人才又回到了外间的讨论中,形势所迫下的人不得不做出了最后决定。
小水仙的这一觉,睡得很香。
十年后的今天,仿佛还能看见那张赌气似的睡颜。
窗外灿烂的阳光居然显得突兀,动了一下脖子,环视四周,一眼就认出了是宫中的摆设。
依稀听到外面一些低声交谈,随即便有人推门而进。
他收回了窗外的视线,对着走过来的少年微笑。笑容里出了往日的温柔,更多的是落寞与疲倦。
“五哥!”少年露出欣喜的表情,裹在明黄龙袍里的身体表现出激动的颤抖。
自然得让少年扶起了自己,他发现自己开口有些吃力,却还是带着温和的口吻问了句,“我睡了多久?”
“两天。”不禁想起这两天的担忧,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一圈。
“其他人呢?”
“大家都很好。因为荷花的伤需要复诊,所以朕让皇叔他们搬回了敬安王府;赵太医也平安的回到了自己家中。告诉你哦,原来父皇身边有三大辅臣,这次他们回来,答应帮朕一起管理朝政,这下,朕有什么不懂的东西都可以问他们了!”
少年喜滋滋的表情,却只字不提一个人。男人看在眼里,问道,“那太后呢?”
闻言,少年一愣,刚才的活蹦乱跳立刻变成了萎靡不振。
“母后做错了事,三大辅臣把她软禁在冷宫,终身不得离开半步。”
“你去看过她吗?”
“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后。那个时候,母后都不承认朕是她的儿子。而且,她也的确做错了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可以包庇徇私!”
“但你还是口口声声叫她母后,不是吗?”男人费力的抬起手掌按在了少年的脑袋上,“作为一国之君,你不能徇私舞弊;但是身为人子,你不可以放弃自己的母亲。去看看她吧,她现在一定也后悔莫及。”
沉默片刻后,少年点头,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又只剩男人独自望着窗外出神,可怜天下父母心,思绪不禁飘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不!我还是不同意!我不能牺牲你们!”烛火摇曳中的脸,还尚带着十七岁的善良和不忍。
“大殿下、三殿下、六殿下已经相继被玲妃害死,下一个很可能就是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明白。但是要牺牲你们换取我苟且偷生,我办不到!”
“殿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张大人,费大人,杨侍卫,祝大人!还有洛先生,你下跪我怎么承受得起!我年幼之时,你受我外公之托,在京以木匠的身份秘密扶持我,你妻子难产而死你都没能赶回去见上一面;之后你又为了身陷文字狱的我,丢下你刚学会走路的儿子前来相助,害得你唯一的亲人差点饿死家中,是我向你下跪感恩才是!”
“殿下。”回应的是一个浑身带着书卷气的男人,柔和的五官中带着一种强烈的信仰,“当初在诸位皇子中,洛易凯选择您这一边,是觉得您的才气和德行会是百姓心目中的好皇帝。您待人的温柔是众人皆知的,但是此时此刻您的温柔只会害了自己!想想三殿下的下场吧!您愿意到我家来,不也正是因为心中有所害怕吗?”
“洛先生,你为了你的儿子已经离开了朝廷,我怎么再能把你牵扯进来?虽然我愿意来此商量,但我万万做不到让你们去替我死!”
“殿下,写信让您来我家的是我洛易凯,今天聚在这里的大家都心甘情愿的为您赴汤蹈火。您觉得心里不安的话,就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辜负大家的牺牲,如果将来的皇帝不能造福百姓,我们就只有把希望寄托于您了!”
“洛先生……”
“我已经通过关系向外散布了消息,谣传有人请了江湖一个神秘杀手组织‘眠狼’来拿您的命。当然,不会真的有杀手来。但是以免夜长梦多,今晚就要解决!我们和杨侍卫会制造假象,请您放心。另外,有一事相求……”顿了顿,自称洛易凯的中年人把视线投向了隔壁一间寂静的小屋,屋中的孩童正睡得熟,“小儿自幼丧母,我这个做父亲也做得很失败,他的童年很不快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以后的日子可以过得开心些。”
回忆的片段刹那变成了烧红半边天的火海,远远的山头上,十七岁的少年遥遥注视着四散的火星,他的背上挂着一个还在熟睡中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