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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不相信!”
“但柳如青指证历历,根据目击证人说,柳如青的衣服都被撕破了。”
“我绝不相信!”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就是不信。
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信任他,他绝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做出这种事,更何况那人是他的大嫂。
这时,电视萤幕上出现最新的画面,做完笔录的余壬浩与柳如青一前一后走出警局,守候在警局门口的记者瞬间一拥而上。
余壬浩戴著墨镜,低调地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车,迅速离去;而柳如青则掩嘴哭泣,颤抖地接受大家的防间。
听她哽咽地哭诉自己如何被叫进办公室,并且猝不及防被撕破衣服,还差点被侵犯……姚欣琳听完,简直快气炸了。
“我要出去一下!”她抿紧红唇,匆忙说道。
“唉,欣琳──”
姚欣琳的大哥想阻止,她却已像一阵风一样,卷出兄长的办公室。
***
一路飙到余壬浩的住处,但姚欣琳却被挡在门外。
“小姐,不管你来过多少次,余先生吩咐不能让任何人上去,就是不能让任何人上去!”壮硕魁梧的警卫挡在她面前,纵使姚欣琳想硬闯,也都被他给拦下。
“岂有此理,我是他的女朋友耶!”她气得跳脚。
“抱歉,我们一向公事公办。”他的道歉,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半点诚意。
“那么你帮我通报一声,这总行了吧?”最后,气闷又没辙的姚欣琳只能这么要求。
何时女朋友来见男友一面还要通报?真呕!
警卫狐疑地打量她一番,之后才不情不愿地说:“好吧,我替你问问看。”
当警卫走回柜台通报时,姚欣琳立刻跟上去,无论警卫怎么用白眼瞪她,她就是坚持不肯走。
她才不会让余壬浩有机会对她说“不”。
“什么事?”余壬浩疲惫的声音从通报器传来。
“余先生,抱歉打扰您,楼下有位小姐──!”
“壬浩,是我,欣琳!”姚欣琳挤过去,大声对著通报器呼喊。“我在楼下,你赶快吩咐警卫让我上去!”
“小姐,你不要这样,请你快点离开。”
“壬浩,我要见你──壬浩──”
通报器的另一端,陷入诡异的沉默,许久没有回应,姚欣琳顿觉心慌意乱,不顾形象地鬼吼鬼叫。
“余壬浩,不准你躲著我!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你要是不让我上去,我就在大厅里坐到天亮。”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姚欣琳隐约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然后才传来他忧闷的声音。“让她上来吧!”
姚欣琳没心情对死命阻拦她的警卫吐槽两句,而是一得到特赦令,立刻急忙奔向电梯,直冲他住的楼层。
一出电梯,姚欣琳发现他已站在敞开的大门内等她。
她缓缓地走进去,心口被揪得满疼的。
自从相识以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神情落寞、眼神忧愁,整个人透露出萎靡的气息,仿佛已经完全被击倒。
“你来做什么?”他望著她,眼中充满──惧怕?
他在怕什么?她不懂。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却完全不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余壬浩自嘲地笑了笑,表情痛楚地问:“我看,你是特地来要求分手的吧?”
他做出这种入神共愤的事,她必定是为了赶紧与他分手、撇清关系,才特地跑来找他的。
“是!我是来跟你协议分手的。”姚欣琳的回答将他打入地狱。
余壬浩闭上眼,神色痛苦地喃喃自语。“我就知道,呵呵,我就知道……”
“如果你是这么希望的话!”她强硬地补充。
“什么?”他愣了好半晌,才逐渐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我希望的话?那、那表示……你其实并不想跟我分手?”他极为小心地求证,眼眸中闪烁著微弱的星光,像泪光,又像刚刚窜起的希望。
“我干嘛要跟你分手?”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瞪著他。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他一见面就提分手,是什么意思?
“我……你不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嫂她指控我──”他说不出那个将他人格践踏到极点的字汇。
“她指控你意图性侵她?拜托!说谎也该打个草稿,这么荒谬的事,她怎么说得出口?”那女人编故事的能力这么差,还敢在数十家媒体前献丑,难道她不怕事迹败露后穿帮丢脸吗?
“你相信我?!”余壬浩的呼吸一窒,用急迫的眼神直盯著她。
“废话!你是我的男朋友耶,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你脑筋清楚,视力也没坏,有了我这个年轻貌美的女朋友,怎么还会觊觎柳如青那种女人?有人会笨到放著鲜嫩的上等牛肉不吃,去啃那多筋的腱子肉吗?”想也知道嘛!
“哈哈哈……”
她这番厚脸皮的话逗笑了他,也替他拨开覆在心头上的重重乌云。
他不再气愤不平,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他,只要她肯相信他,那就足够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姚欣琳决定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叹了一口气,余壬浩缓缓开口。
“嗯,那是中午我开完会,回办公室时发生的事……”
“大嫂,你有什么事吗?”余壬浩把资料放进抽屉里,然后轻轻地合上。
“壬浩,我想跟你谈一谈。”柳如青哀怨的脸庞,美得足以激起任何男人旺盛的保护欲,但余壬浩除外。
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对自己敬爱兄长的遗孀动心。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大嫂,在我心目中,你是我的大嫂,即使大哥已经不在,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大嫂。关于你曾经说过的话,我会当作没听到,请你不要再说了。”
“所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柳如青眼里满是泪雾,痴痴地望著他。
余壬浩不想伤她的心,但更不愿再让她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于是他坚决地吐出一个否定的答案。“没有!”
“那么如果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爱我,只求你抱我一分钟,你愿意吗?拜托你,壬浩,就算你不肯接受我也不要紧,求你留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求求你!”
望著她哀戚的表情,说真的,余壬浩有一瞬间想要答应她的请求。
然而,理智及时回到脑中,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让两人之间的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快刀斩乱麻虽然看似残酷,但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抱歉,大嫂,我办不到。”
“办不到?”就在刹那间,柳如青的表情完全变了,原先的爱慕之情顷刻间消失无踪,只留下深深的怨恨?
“很好,我给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却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突然间变脸,让余壬浩惊讶之余也感到万分纳闷。
向来温柔贤淑的大嫂,怎么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还有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余壬浩还在思索她的威胁是什么意思时,柳如青突然扯破自己的上衣,放声小大叫。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
“大嫂,你怎么了?”余壬浩完全被她的举动吓傻了,前进一步想阻止她。“你不要这样,快点住手。”
“你不要过来!放开我,门外有人吗?快点来救我──”柳如青像发狂一样,紧抓著自己破碎的衣服,哭喊著往门口冲。
“大嫂,你到底怎么了?”余壬浩怀疑她是中邪了,或是疯了。“请你冷静一下。”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大嫂啊──”
砰!
这时,钱运亨带著几名职员冲进来,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余壬浩,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非礼自己的大嫂……”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被带回警察局侦讯,目前是暂时饬回,但若是没有找到证据能够证明我的清白,我极有可能被起诉。”
想起事情发生的经过,余壬浩依然气愤难当。
他最敬爱的大哥的妻子,他尊崇似母的大嫂,竟然如此陷害他?!
“没想到我拒绝了她的爱,她竟然会这样陷害我?!”他开始感觉到怀有报复心的女人是多么地可怕。
“不对!”姚欣琳瞪大杏眼反驳道:“真正爱一个人,才不会这样做,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我感觉不到她对你有丝毫的爱,我不认为她是真的爱你。”
听完姚欣琳的话,余壬浩更纳闷了。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害我身败名裂,对她有什么好处?”
“对了,就是这个──”他的疑问给了她提示,姚欣琳拍手大喊。“害你身败名裂,对她当然有好处。”
柳如青就是等著坐收渔翁之利。
“你想想看,如果你身败名裂,你最大的损失是什么?”
“最大的损失?嗯,如果我身败名裂,最糟糕的自然是名誉破产,毫无疑问会丢掉远景集团代理总裁的位置,升任正式总裁之位当然就更不用妄想了。”
他并不认为丢掉总裁之位是多么大的损失,但名誉受损对他来说,却非常地严重,他无法接受这一点。
“是的,这就是她的企图,她真正觊觎的,其实是远景集团的大权。”
好个心机深沉又恶毒的女人!
“是这样吗?太可怕了!”余壬浩不敢相信,那个总是温婉柔弱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野心跟心机。
“我是真的尊敬她!把她和守谦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为了权与利啊!”还会有什么?
“是啊,权与利。”
冷静下来想一想,姚欣琳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除了权与利,还有什么能让一个人戴上完全不同的面具?
“她真傻!假如她真的想要这个位置,我大可无条件让出来,她何必如此?”
“大概是不想落得逼宫的恶名,所以才想设圈套谋夺吧!”
这女人,真是要钱、要权,还死要面子。
“你说得没错,这些都是有计画的,我想她计画这个夺权游戏已经很久了。”
仔细一想,便能轻易看透她的诡计。
她总是在他面前装荏弱、扮可怜,假装无害地接近他,故意以仰慕的姿态勾引他,以便制造叔嫂相恋的丑闻,可是他却迟迟不肯上勾,她索性上演一场丑陋的戏码罗织罪名,在他对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狠狠地斗垮他。
“一开始,她在我跟钱运亨为了印度的投资案争执不下时,出面帮我说话,应该就是为了降低我的警觉心,让我误以为她是站在我这边的,没想到……”事实刚好相反。
“这么说来,我们在印度遇到那个土匪司机,搞不好也是她的杰作。”因为司机刚好是她找来的。
“似乎是这样没错!”姚欣琳的猜测与他完全相同。“她表面上在董事会帮我说话,其实心里并不希望企划案真的通过,因为那只会加深董事会对我的印象,让我稳坐总裁的宝座,所以她串谋计程车司机把我们载到郊外,好让我们错过与清奈市长的会面,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是让投资案顺利过关了。”
“难怪她要陷害你,为了歪让你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你千万不能让她如愿登上远景集团的总裁之位,否则只怕你大哥毕生的心血会被她给毁了!”
“嗯,我不会放手不管的。”余壬浩点点头。
他真的不在乎谁能继承总裁的大位,但是,他绝不允许有人把大哥遗留下来的公司,当成权谋斗争的牺牲品。
谋夺得来的,会不会真心爱惜?这点用想的也知道。
“我们一定得想办法阻止她!”姚欣琳告诉他,也对自己发誓,她一定要揪出柳如青的狐狸尾巴。
第十章
万籁俱寂,从窗口卷入的晚风有点微凉,但新寡不到一年的柳如青房内,却是春意正浓,火热得紧。
“这么久不准我来,我可想死你了。”男人从身后搂住柳如青的腰,不安分的大手掐住她的下巴。
“噢!”柳如青忍不住叫了一声,连忙咬住下唇,避免自己叫得太大声。“讨厌!干嘛这么心急?胃口这么大,难道你老婆都没喂饱你?”
柳如青倚在男人怀中,柔媚的眼眸勾魂地睨著他。
“她哪有你好?如青,你也不想想,咱们多久没在一起,我当然想你啊!”钱运亨色眯眯地说著,大手准备偷溜进她的裙子里。
“谁教余壬远的病情突然恶化不治,余壬浩又回国接掌一切,我怕他发现我们的事,才会刻意避开你。”
他以为她愿意啊?要不是怕被余壬浩发现她早在丈夫病死前就与男人偷情,她又何必忍受磨人的饥渴,安分地装乖?
“这下,余壬浩那小子可吃瘪了。”哈哈!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但钱运亨此刻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拍手叫好,幸灾乐祸一番。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与我作对?他竟敢说远景集团是他的责任,他要代替他大哥接下这份重责大任?哼,真是笑话!明明就是他想独吞整个远景集团,还装得好像他一点都不想继承的样子。”
“从他以前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不怎么想继承。”好色的手,忙著剥掉那套美丽的睡衣。
“所以说,他有什么资格回来争夺遗产?他没搞清楚吗?现在远景集团是属于我和我儿子的,他凭什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又大剌剌地冒出来争夺继承权?还有脸说是要回报他大哥的恩情?”真是令人作呕!
“反正他这回栽了个大跟斗,我会向董事会施压,撤销他代理总裁一职,等他滚下台时,你可别忘了我这个新任总裁的人选啊!”滑溜的嘴一吋吋靠近白嫩的玉颈,同时贪婪地要求。
“我知道。”她对经营公司没兴趣,只想一手独揽所有的股份,当个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
“哎──你在干什么?”柳如青这时才发现,自己几乎给剥得精光。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钱运亨笑得很淫秽,有些粗暴地将她压入柔软的床垫里,像恶狼般扑上去又吮又咬。
“啊,讨厌……”柳如青只是象征性地抗拒两下,随即放荡地回应起来。
为了处理丈夫的后事,还有余壬浩回国的事,她隐忍了好一阵子,早就快要忍耐不住了,好不容易烦人的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她总算有心情享受鱼水之欢。
他们放浪地交缠,余壬远生前的卧室,竟成了他们偷情的场所。
只可怜余壬远直到辞世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与一起打拚多年的好朋友,曾经背叛了他。
***
清晨,天还蒙蒙亮,余家的雕花铁门“吱”地一声开启了。
一辆黑色汽车在薄雾中驶出门外,驾驶还刻意停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被人看见,这才加速离开。
“老天啊,那是钱运亨!”躲在路旁轿车里的姚欣琳,拉下墨镜,错愕地看著钱运亨的车子驶离。
为了找出被诬陷的证据,余壬浩与她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暗中监视柳如青的一举一动,好找出可以平反的佐证,没想到会逮到男人清晨从她家出来。
她赶紧拿出相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刻意不开闪光,以免打草惊蛇。
“他们──”余壬浩也惊讶不已,这两个人……
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关联,因为他们在公司里几乎毫无交集。
难怪!
难怪他老是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暧昧,而且钱运亨对她好像有种莫名的敬畏,原来那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