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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玩,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真的把他当成了亲哥哥,我喜欢听他叫我“老四”,也特别害怕会失去这个二哥。我不希望他当杀敌先锋,但他又特别喜欢打仗杀人,我拿他没办法。
我带着五十名亲兵赶回驻地,查看了一下,大伙儿都在抓紧时间休息。五百多名骑兵散布在壕沟前三里路的地方,竖着耳朵听着对面的动静,一些有经验的骑兵,还时不时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有没有马蹄声传来。
这五百骑兵大多是伤员,也是我们的诱饵,他们身后是壕沟,所以没有退路,如果清军冲杀过来,他们只能拼死一战。但是,如果没有这批诱饵,清军就会小心翼翼地靠近,说不定就能发现壕沟。而与骑兵一交战,他们担心我们会从睡梦中起来反抗,必定马不停蹄地冲杀过来,然后自投壕沟。
一切都很正常,只等大鱼上钩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转眼已近午夜,清兵却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我们判断有误?李仲他们会不会遇到不测?我心中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不来就不来吧,大不了明早把济尔哈朗交还给他们好了。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迷糊中,我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前面一个白衣若雪的女子在策马飞奔。
“是香香么?”我叫道。那背影,我十分地熟悉。那女子回过头来,我却不认识。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chun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那女子不答,却吟起了这首白居易的诗,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伤感和哀怨。随着她的吟诵,她的身边果然起了一阵轻雾,丝丝缕缕的,让我想起了鼓山的云雾。
“你到底是谁?”我勒住马,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你非你,我非我,远方来,无处去。”那女子的眼神十分迷蒙。
“疯丫头?”我的心蓦地一紧,“是你吗?什么无处去?到我这来啊,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我会保护你,不再让你被欺负。”
那女子痴痴地望天,梦呓般地叹道:“这世界这么大,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其实我们都一样,无处可去,无处可逃。沙巴克,已不是我们的家了,我带了一个回城卷,可是我已无城可回。”
我疑惑起来,我这是在传奇游戏中吗?怎么扯上了回城卷?
那女子喃喃地重复着“这世界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然后轻轻地哭泣起来。我豪气顿生,笑道:“这世界不好,我们就改变它。这沙巴克陷落了,我们就去夺回它。跟我来。”
那女子抬起头,却变成了红娘子,她笑了:“岩哥,你总是充满了理想和勇气,不似我这般多愁善感。”
我安慰红娘子:“多愁善感有什么不好?心若有七窍八孔,玲玲珑珑地,什么细微的酸甜苦辣都能感受得到,活一年,胜过那些粗人活十年。”
红娘子微喟道:“我原先也是这么想,可是后来我发现,多愁善感没什么好处,我活十年,也不如别人一年的快活多。我的触角伸得太长,这样心很容易老去。”
我只好说:“那就活简单些,活粗糙些吧。”
红娘子笑道:“都活成这样了,改不过来了。你以为是包饺子啊,想包成什么样,就包成什么样。”
这时四周忽然有一种奇异的声音传来,红娘子扭过头去,惊喜地说:“看,野马。”
我转头望去,果然是一片如潮般的野马,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奔腾,场面蔚为壮观。
红娘子转过头来,又说了些什么,但马蹄声太响,我听不清楚。
我正想凑近些,就被人摇醒了:“李总督,快醒醒,清兵杀来了。”
我吃了一惊,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睡的地方是在一个土堆后,我从土堆上探头,定睛望去,依稀看见远处有一片黑影,但马蹄声却隐隐约约地听得十分真切。
“传令下去,大伙儿快起来,准备战斗。”我匆忙下令。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还等你下令就晚了,大伙儿全醒了,早准备好了。”
我扭头看向红娘子,顿时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怪梦,一时有些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境。
摇摇头,我晃去最后一丝睡意,问道:“咱们李家军都到齐了么?关宁铁骑呢,来了没有?”
红娘子答道:“都全到了,牛金星和袁时中各带了十四万人马,埋伏在壕沟左右两侧,准备包围清兵。”
我心中一喜,环顾了四周一番。那些篝火旁的士兵正闭眼假寐,兵器就放在身边,以迷惑清兵,黑暗处的将士们,则正警惕地默默等待着。
“什么人?站住!”前面传来一声大喝,然后马蹄声骤然响亮起来,传来激烈的厮杀声。
我咬了咬牙,那五百名伤兵,完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兄弟们,对不住了。
这时清兵已纵马疾奔过来,见露了行藏,他们索性齐声高喊起来,就象晴空打了N个霹雳,那声势极为吓人。如果我们果真没有防备,在睡梦中听到这如雷般的吼声,恐怕早就心惊胆战、四散溃逃了,万幸啊,洪承畴果然算得很准。
听到这片喊声后,那些篝火旁的士兵纵起身来,口中喊着“清兵来啦,清兵来啦”,慌乱地来回乱跑着,但是细心一看,就知道他们只是按预先排练的那样,有秩序地来回穿插着,进一步迷惑清兵,引他们来攻。
“五、四、三、二、一。”我轻声数着,但是直到我数完,也没出现预料中的动静。我只好重新数一次,这一次,才数到三,就听到一片战马和惊慌的喊叫声。
第一批清兵已掉入了壕沟,我满意地一笑,让身边的号角兵吹响了长号。
“砰砰”声大作,火枪手依托土堆作屏障,开始对那片黑影放起枪来,虽然黑暗中只能依稀看见人影,准确度不高,但好在清兵人多密度高,放十枪,总能打中三四枪,那就足够了。此时弓箭手也开始放箭,按事先的安排,弓箭手有一半派到两侧去了,这里只留下了九千名,但那密集如雨的箭矢,也够清兵受了。
火枪手和弓箭手离第一道壕沟有一百五十米距离,离第二道壕沟有一百米距离,足够安全。纵使有少数马能跃过四米的壕沟,也难免不掉入第二道壕沟。纵使清兵靠马和人填满了两道壕沟的某一处,然后冲杀过来,也会被我们的长型土堆拦住,而要从缺口处冲进来,就要面临我们这六万多将士的堵杀。
红娘子忽然凑近我,轻声说道:“岩哥,咱们这留下的六万多人,好象都是闯王原先手里的人马。”
我吃了一惊:“你是怀疑李自成会对我们不利?”
红娘子摇摇头:“那倒不至于,闯王走到这一步,也无力回天了,你是总督,他即使动了你,也不一定能当上总督。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些好,你得多留点神。我是怀疑,闯王在刻意保存自己的实力。”
我沉吟片刻:“断然不会,前两次战役中,李自成都是带他的兵冲在前面,今天白天,不也是这样吗?现在还有什么你的兵我的兵,都是明朝的兵。”
红娘子叹道:“人心难测啊,油多了不坏菜,心眼多了不坏事。”
我点头称是,然后继续观赏屠杀清兵的好戏。这才真是叫屠杀,月黑风高,清兵看不清路,冲势正猛,收不住脚,于是一批批地掉进壕沟,而火枪手和弓箭手的射击,又让后面的清兵误以为前面倒下者是死于枪弹和箭矢,于是更猛烈地冲锋着,形成了恶性循环,前仆后继地掉入了我们为他们掘好的坟墓中。
我心中不由暗自得意起来,掘壕沟本是最简单的计策之一,正面决战中很少会用到,但正是因为司空见惯了,偶尔一用才出其不意,才能取得这样的好效果。此外,壕沟一般也不会掘这么宽,上面还要用树枝浮土等掩盖伪装,而在这月黑风高之夜,这一切都免了,这才掘成了这么长的长沟,任清兵从哪个角度奔篝火而来,都无异于飞蛾投火,自取灭亡。
而现在,好戏才刚刚开锣。
第一百零八章 平原暗战
几批清兵掉进壕沟之后,清兵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前面的人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了,清兵终于意识到有陷阱,纷纷惊慌地叫嚷起来。后面的清兵急促地收住了马,徘徊不前。
牛金星和袁时中的人马此时动了,近三十万人马齐声呐喊着,冲上前去,那声势恰似平地里响了个炸雷,震耳欲聋,清兵意识到中了埋伏,心惊胆战地掉头就跑。
但那三十万人马早已拉开了战线,形成一个长长的包围圈,清兵只跑出一小半,剩下的都进了包围圈。骁勇善战的清兵很快从仓惶中清醒过来,奋力反抗,试图在包围圈中打开缺口突围。
事实上,这个包围圈还很薄弱,只有八万骑兵围了上去,后续的二十万步兵正在狂奔赶上,如果清兵集中力量突围,其实是很容易冲出去的,我们也没指望能把他们围住,只想虚张声势,趁清兵惊慌之际,多斩杀一些清兵。果然,清兵慌乱之际,阵形大乱,被我们的八万骑兵杀了个措手不及,溃不成军,纷纷各自为战起来。
八万骑兵组成整齐的方阵,不断向清军发起猛攻,先是一万多名骑兵用手中的火枪和弓箭发动了一轮攻击,射杀了不少清兵。等突围的清兵冲上前来,我们的士兵立即抽出长枪和大刀,拦截住清兵,趁乱收割清兵的头颅。后面的步兵一阵狂奔之后,也及时赶到,纷纷取出弓箭,向内围里的清兵发射密如雨点的箭矢。这样一来,清军的阵营更是骚乱起来,失去了斗志,一些清兵临时组成散乱的阵形,从骑兵阵中,冲杀了出去,却陷入了步兵的围杀中。步兵们用长枪挑刺马脖马腹,挑倒了前面的一排马匹,清兵们掉下马背后,即被步兵们纷纷砍倒在地。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些头来,微弱的光华洒满了大地。夜雾中,整个平原充满了血腥味,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些清兵被驱赶到战壕附近,被李自成带领的火枪手和弓箭手一一射杀。但清兵情急拼命,见壕沟处有的地方已被人和马的尸体填上,于是拼死跨过第一道壕沟,向第二道壕沟冲来。但他们刚奔了不远,就借着月色发现了另一道壕沟,只得紧勒马头,停步不前。此时火枪手和弓箭手继续射击,硝烟弥漫中,在第二道壕沟前,又留下了无数的清兵尸首。
有些清兵试图跳过壕沟,于是边向我们密集地射箭,边掩护一队清兵试跳壕沟。但马匹后冲的距离只有五十米,根本来不及冲刺到最快速度,那些马冲到壕沟前,腾空一跃,只跳到一半多就摔进了沟里,沟里的木刺发挥了作用,清兵和马都死得很难看。其余的清兵见这架势,也不敢再跳了,只好边向我们射箭,边掉头返回。
火枪手和弓箭手在土堆后缩了一阵头,见弓箭稀疏下来了,又探出头去射击起来。清兵正排着队往过第一道壕沟,无处躲闪,顿时一排排清兵又掉下马来,能顺利度过壕沟的没剩下几个。
这时我们的步兵已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围着清兵猛攻起来,但清兵虽然慌乱,战斗力却仍在,只是比白天时打了个折扣而已,双方斗得难解难分,成了僵持局势。
战斗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的伤亡越来越大,每一秒钟,都有人在死去。
见壕沟这边安全了,我和红娘子又带了三万人从侧翼掩杀出去,大本营处只留下了一万多火枪手和弓箭手,另加一万多步兵,由李自成带领着,死死地守住壕沟。
这将是改变历史的一战。如果清兵的精锐力量全被消灭,那么大明朝就不会灭亡,中国挨打落后的局面就不会发生。明朝除了政治黑暗一点,灾荒多一点,其他方面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对外国比较开明,商业十分发达,资本主义也正在萌芽,只要假以时日,就一定能重振雄风。我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不能让这股清兵再溜走了。
等我挥舞铁枪逼近战团时,一些清兵已经开始溃逃了,不计成本地冲开血路,往回狂奔。
我们齐声呐喊,挥舞着兵器杀入清兵阵营。附近的清兵见又来了密密麻麻的大军,吓得亡魂皆冒,加入了溃逃的阵营。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火枪与弓箭齐射,长枪和短刀共刺,我们紧紧咬住清军,不断地收割着头颅。
天已微微地亮了,我们追杀至了清军的大本营,放眼望去,清军的大本营也是一片混乱,清兵弃营而走,东一股西一群,我们分兵把那些小股、中股的清兵包围起来,迅速截杀。
我带着几千名士兵追向外围的六七百名清兵,那群清兵中,却有人叫了出来:“李总督,是自己人。”
我急忙喝令士兵住手,策马跑近一看,原来是辛遥夙他们。
我挥一挥手,让士兵们去追击其他的清兵,问辛遥夙:“怎么样?得手了吗?”
辛遥夙意气风发地说:“砍了多尔衮一刀,但没砍死,多铎和范文程死了。”
我心中大喜:“好样的,你们其他人呢?”
辛遥夙的面色凝重起来:“都在这了,七千人只剩下七百人。要不是穿着清兵服装,趁乱逃出,一个都剩不下。”
我倒吸一口冷气,心猛地抽紧了,眼睛在人群里瞧来看去,仍是没见着李仲的身影。
辛遥夙叹道:“别找了,李仲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顿觉口舌发苦。
陈王廷这时策马跑了过来,语气沉重地接口道:“李怀祯、李怀典他们也死了。”
我沉默了一下,怒吼道:“追上去,杀了多尔衮!”
我策马向清兵奔去,铁枪挑刺如飞,怒吼声中,杀红了双眼。
当我把铁枪插进第二十七个清兵的胸膛时,我忽然十分难受。我的二哥李仲,大约也是被这样的长枪给捅死的吧,而死的,本来应该是我。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去杀死多尔衮,为他报仇。
清兵主帅多尔衮受伤,主将多铎身死,谋臣范文程也已死去,虽然人数还有数万,但没有了主心骨,大势已去,只得一路惶惶奔向松山方向。
经过了这番惨烈的拼杀,我们的骑兵大约还剩五六万,在清兵的屁股后猛追猛杀,杀得清兵鬼哭狼嚎。但清兵的蒙古马冲刺能力虽然不佳,但有耐性,逐渐地把我们甩开了一段距离,伤亡逐渐减少了。
清兵战斗力虽然人数众多,但已经被我们打得找不着北,一直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大规模反击。曾有几股落在后面的清兵试图防守反击,很快被我们击溃了,又重新加入到溃逃的行列。
一路北追,我却一直没能发现多尔衮和黄盖伞的踪影,大约是多尔衮受伤后,即被亲兵护送回了松山养伤。
陈王廷一直在我身边,我边追边向陈王廷了解情况,陈王廷简略地说了一下,他们一直忍住没动手,直到清兵被我们包围,一些清兵向大本营逃去,他们才斜刺里结阵向清兵老窝冲去,一路上十分顺利地进入了清军阵营,于是直奔中军大营而去。在接近中军大营时,一群清兵把他们当成逃兵,要杀为首逃跑者,李仲于是突起发难,围杀了盘问的那群清兵。这下露了破绽,清兵阵营骚动起来,留守的清兵纷纷围攻上来,但黑暗中,清兵也分不清谁是李家军,于是一通混战,自相残杀者比比皆是。
李仲他们趁乱冲进了中军大营,但当时混战之中,负责斩首行动的敢死队员队伍已基本失控,和他一起攻进去的只有辛遥夙和陈王廷等一百多人。多尔衮正带着一群将领在那研究战局,被李仲杀了个措手不及,混战中,李仲在多尔衮背上砍了一刀,正想再砍,多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