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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展汉涛突然严斥,不只小玲吓到,孟萝蔓也被他吓坏了。
“真的没有啊!”小玲害怕受罚,猛摇着小脑袋。
“先生,小姐用瑞士刀把椅子底下的脚根割断了,又组合上去,老师不知道,一坐上椅子就不稳,跌了一跤,摔得不轻啊!”佣人扛着坏掉的椅子下楼来,也在桌底下找到锐利的瑞士刀。
小玲看到佣人手上的“证物”,脸色当场惨白,“原来我书房里不见的瑞士刀是你偷的?你怎么可以当小偷?”展汉涛怒不可遏地吼小玲。
“不是的,爸比,你听我说……我不是小偷啊!我是……”小玲不知要怎么替自己圆谎,瑞士刀确实是她在爸比书房拿走的,她是为了要抗议家教来家里。
“闭嘴,你给我上楼来。”展汉涛一把抱起小玲,把她挟在身侧,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二楼。
“不要,救命啊,妈咪……妈咪……你在哪里……”小玲恐惧地哀叫。
第2章(2)
孟萝蔓很想掉头就走,那小孩该受罚,她不该有任何同情心,可是她的脚步却像是被定住,她移动不了,小玲童椎却凄厉的哀叫声穿进她耳里,紧紧地揪住她的心。
在她小时候,她的妈妈跟人跑了,老爹总是借酒发飙,对她和姐姐咆哮、怒吼,那时,她和姐姐总是很害怕,心里也这么哀叫着,她真想问:“妈。你在哪里?可不可以回来救救我和姐姐……”
泪光在她眼角闪烁,她从不哭的,除非想起妈妈,虽然她对她的印象愈来愈模糊,可是想起妈妈,她的心就泛酸,深层的痛很快被唤醒。
她悄悄抹去跟角的汨,脚步很快地跟上楼去,她不能任那小孩受罚,那孩子只是缺乏人疼爱。
“跪下!”她在书房外听见展汉涛疾言厉色的吼声,没问他是否允许,直接就开了门,撞见他正扬起大手要朝小玲挥下。
“不要。”孟萝蔓跑过去。抱住地毯上哭泣的小玲;而展汉涛来不及收手,大掌一挥正好打在孟萝蔓的肩头,他诧异,小玲也呆住。
他想开口道歉,她竟先开口——
“你得先了解小孩心理状态,那比处罚她更重要。”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走开,这是我的家务事。”展汉涛低吼。他并不是不懂她说的道理,但他不容许她在他面前袒护小孩,也拉不下脸来承认她说得有理。
“我不走开,我既然是她家教老师,就有义务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她也吼,毫不畏惧。
“我教训我的孩子,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展汉涛真被这女人给气坏了。她这么一搅和,以后他怎么教孩子?
“要是你真的要动手,那就打我好了!”孟萝蔓仰起脸,自愿替小玲受罚。
“我不教训她,她不会学乖。”展汉涛死瞪着她从容就义的样子,发现她眼底闪烁着泪影,她是吃错了什么药?眼中的泪又是怎么回事?被害跌倒的人是她,她反倒维护这孩子?他完全搞不懂她。
“爸比,我会乖,我保证我会乖……”小玲躲在孟萝蔓的怀里呜咽地说。
“你答应过我一百次了,我不再相信你。”展汉涛仍生气,但怒焰已没有之前那么炽烈了。
“再给她一次机会。”孟萝蔓替小玲请求。
展汉涛拧着眉,瞪着孟萝蔓,她极力地悖逆他,但他竟然无法反驳,他是怎么搞的?
他的目光冷厉地扫过她的眼、她说话的唇……忽然明白是为什么了,是她出于真诚的心意打动了他一向冷硬的心,他终于发现她和她姐姐有共通点,她们对孩子都很有爱心。
“下不为例。”他咬牙,走出书房。
孟萝蔓见他愿意听劝,松了一口气。
“别哭了。”她轻轻拍抚小玲的背安慰着。
“谁说我哭了?”小玲吸了鼻子,抹抹泪,推开她。
孟萝蔓瞧小玲装得好像自己没哭过似的,她似乎又在这孩子身上看见自己童年时的影子,她绝不在人前哭,即使听见亲戚说妈妈的坏话,她心里很委屈,也只偷偷躲起来哭。
“好吧,算你没哭。”她微笑道。
小玲怀疑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害她跌倒。她为什么还要保护自己?
要是自己现在咬这家教一口,她是否也会原谅自己?小玲忽然很想试试看,于是低下头,张嘴咬了她的手臂一口。
“啊!你……”孟萝蔓看着手臂上的咬痕,难以置信她挺身相救,这孩子还这么对她?
“我讨厌你。”小玲高傲地昂起小小的下巴,就知道她会生气,她不如星星妈,她没资格到家里来当她的家教老师。
“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孟萝蔓也孩子气地回她一句。
“那你会走掉,不会再来了对不对?”小玲心里想的,正是如此。
孟萝蔓眯起眼睛,思索着她的意思,这小孩真的很有心机,没有她想像的单纯。“我不会走掉,我一定会再来。”执拗地和她卯上了。“现在看你是要继续跪在这里,还是跟我回房间去好好的写功课?”
小玲听她这么说,心里并不服气,可是和跪在这里相比,她当然是要回房间去写功课比较划算了。她不发一语,站起来,不理这家教,一甩头走出书房了。
孟萝蔓无奈地撇撇唇,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难搞定?公主气焰挺大的。
会不会是展汉涛要娶新妈妈进门,小玲才情绪不稳?难道那女子没听她的动,还是要嫁进这个家来?那真的是勇气可嘉啊!相信那女子要是嫁来这里,日子肯定不好过。
她立起身,腰问一阵抽痛。
“唉呀!”
她光是顾着小玲,都忘了自己闪到腰了,还活生生替那孩子挨了展汉涛的铁沙掌,肩膀几乎快被打掉了。
唉{她竟然还硬要展现气魄。坚持要留下来当家教,说不定待她走出展家门,骨头可能都被拆散了。
孟萝蔓扶着腰,慢慢地走出书房,看见展汉涛居然立在外头,他背靠在墙上,凝着她瞧,似乎在等她,而他冷冷看人的神态,居然教她心头无端地怦怦然。
“我去看小玲的功课。”她说,不太想单独面对他。
“她已经安分地在写了。”他伸出手拿给她一盒药膏。“拿去,这专治跌打损伤。”
孟萝蔓很意外地抬起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人性,还顾及到她受了伤。“你乾脆贴我现金比较快,我自己去找经络推拿师治疗。”她半开玩笑地说。
“也好……”展汉涛觉得并无不可,取出皮夹真要拿钱。
“喂!我胡说的啦,你还当真咧!”她挥挥手,夺走他手上的药膏,打开来,想也没想地就先抹了抹她手臂上的咬痕。
“你手也伤到了?”展汉涛拉过她的手臂来审视,那红痕大小看似小孩的咬痕。
“没有没有,我是想试试这药膏会不会过敏,你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吗……”孟萝蔓心乱地缩回手,不让他看。他扯住她手的那一刹那,她呼吸都乱了。
“你别掩饰了,是小玲咬了你一口吧!那孩子真的很难教,真的对你很抱歉。”
孟萝蔓瞠目瞥着他,很意外像他这么傲的人竟然还会说抱歉耶!幸好她没戴眼镜,要不真的是要跌破眼镜了。
“小孩嘛,需要鼓励和原谅,我们自己也曾当过小孩啊!难道你一生下来就这张老脸?”她这个人其实心很软的,人家都认错了,她也不好再要求太多。
老脸?展汉涛不以为然,很多女人都拿他当性感偶像,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批评指教。
孟萝蔓见他不语。直看着她,这短暂的沉默,令她感到尴尬,主动出声问:“你什么时候娶老婆?”
展汉涛低嗤,他哪来的老婆,早被她吓跑了!“问这干么?”现在才想赎罪未免也太晚了!他在心里说。
“我是替小玲问的,她脱序的表现说不定是因为你要娶新太太了。”孟萝蔓表明自己是关心孩子,没别的意思。
“不会有什么新太太。”
“喔!”孟萝蔓心底惊喜着,不由得笑了,这表示她很成功地解救了那天跟他一起面谈的女士,看来对方真的听了她的劝,善哉善哉!
“你笑什么?害我娶不到老婆,你很高兴吗?”展汉涛绷着下颚问她。
“没有没有。哪有这回事?”孟萝蔓否认,即使她确实为那有智慧的女子喝采,也不能在他面前说,为善不欲人知嘛!
他看她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真不懂她是何居心?而她笑起来的样子,居然还带着几分纯真动人,教他不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快去搽药,或者……要我帮忙搽?”他邪恶地问她。
她脸红了,心底抗议咕哝,他竟对她油嘴滑舌,可恶喔!“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我先去上课了,一小时一千元很贵的。”她用俏皮掩饰心慌,一转身走往小玲的房间。
“慢着,我还有话问你。”他叫住她。
“什么话?”她扶着腰,浅促呼吸,缓缓回头面对他。
“你不是律师吗?怎么肯屈就替一个小一的学生上课?”他表面上是发问,实际是挖苦她。
“我喜欢啊,当老师的感觉不错。”孟萝蔓只说了原因之一。
“是吗?”展汉涛勾起唇角,她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居然不动声色地避重就轻,不提自己失业的事,他对她最近求职被拒的事可都一清二楚,可惜她一直没到他的事务所应徽,不过现在倒好,她闯进他的家来,他们可算是近水楼台,就端看他如何处置她了。
“不就是吗?”她耸肩,一转身走进小玲的房里。
展汉涛看着她走路一跛一跛的背影,直到她进了房里,他才发觉自己竟然在笑,他似乎不再那么恨她了,是因为她跌那一跤算是已经得到教训了吗?还是因为她是孟紧星的妹妹?
他此刻的情绪很复杂,怀疑自己是否还对她下得了手……
他真的很怀疑。
第3章(1)
孟萝蔓进了小玲的房里,佣人也拿来新的椅子,并且端来一杯鲜榨果汁,对她说:“老师先生要我检查过椅子了,完好无缺,你请坐,这杯果汁也是先生要我送来的,你口渴时可以喝。”
“谢谢。”孟萝蔓再度对展汉涛的细心感到意外,其实他的人不像外表那么冷漠,算是挺周到的,不只拿药给她,要佣人检查椅子,还有果汁可喝,不过她不会因此就对这男人的印象改观,他的表现应该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她坐了下来,观看小玲的数学习题写得如何了?她发现……有一题算错了。
“小玲你停笔,这题目是问花园里有三朵红花,两朵黄花共有几朵花?你的答案怎会是一呢?这是要用加法才对……”孟萝蔓拿了笔在空白的纸上演算给她看。
小玲看也不看一眼,爱理不理地说:“我看过了我家的花园里没有红花也没有黄花。”
“我说的是这题数学。”孟萝蔓耐着性子引导她。
“这个题目说谎。”小玲耸耸肩,朝她一笑,继续写别的,没有改掉算错了的题目。
孟萝蔓很想K这小孩一拳,但那恶魔般甜美的笑脸实在教人不忍苛责。不过理智决定不可以由她任性,于是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写下去,拿过习作本用橡皮擦把错误的答案和算式涂掉,再把本子还给她,严肃地说:“你得改好。”
小玲不满地瞪向这个讨厌的家教,而她居然也瞪着自己,眼睛还睁得比自己还大。
“我不想说第二次。”孟萝蔓等着她动笔。
小玲不想投降,想着要用别的法子赶走这个讨人厌的家教老师,可她从镜子里察觉爸比就站在门外看着她,只得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整人花招,乖乖地照家教说的写了。
“很好,你瞧你这样就对了,你的字写得非常好。”孟萝蔓拿小玲的优点夸奖道,从她的角度并没有发现展汉涛的存在。
“那是星星妈教我的,她说字要一笔一划的写。”小玲嘟着小嘴,即使爸比在监视,也要表明早在今天之前星星妈就教过她了。
“你叫的星星妈是我姐姐吧?”孟萝蔓问。
“我不会因为你是星星妈的妹妹而喜欢你。”
孩子的话直接,却挺伤人的,孟萝蔓认了。“你用不着喜欢我,只要你把功课做对,考试考好就成了。”
“万一考不好呢?”小玲故意地问。
孟萝蔓暗暗惊诧,这小孩竞还会心理战术呢!八成是想引她说出——要是考不好,她就不再来当家教之类的话吧!这孩子居然敢在关公面前要大刀,她可是辩论高手哩,才不会中了这小毛头的计。
“那是你的事,你虽然年纪还小,但你要知道,自己的人生得自己负责,我负责的部分只是教会你而已。”
小玲无言以对,这家教说得太深了,她似懂非懂。
“来,别说题外话了,你认真地把习作写好,我再教你自修里的一些新东西。”孟萝蔓要她专心。
小玲绝不是依顺了她,而是她瞄了镜子一眼,爸比还在门外,所以她只好埋头苦写。
孟萝蔓在一旁看着她,她安分的样子稍稍让她有了些许的成就感,刚刚跌的那一跤和替她受的一掌,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展汉涛安静的在门外看着小玲,看来她终于愿意好好上课了,以后她应该不会再常往隔壁的楚家跑,去烦扰繁星了,他希望这好现象可以维持下去,她的功课和行为都能上轨道,不要总是搞得他头疼。
至于孟萝蔓,她当家教还算挺称职的,没有对小孩胡说八道,要是她能让小玲持续的进步,他会很感激她,他打算继续聘用她。
他无声地离开,走回书房里,处理一些事务所的事。
两小时过后——
孟萝蔓喝光搁在一旁的果汁,收拾桌上的文具,准备要回家了。
连续两个小时的上课,她发现小玲真的挺聪明的,不会的题目都一教就会了,而她愈看愈觉得小玲很像她爸,每一个表情、眼神都像是展汉涛的翻版。
“你表现得很好,下课了,明天见。”孟萝蔓夸奖她,站起身来。
小玲没有说再见,心里是不想再见到她的。
孟萝蔓也不勉强她,走出她的房间,下楼去了。
在客厅她没遇见任何人,走出屋外,天色已暗沈,看看表才发现已经八点了。
“要不要吃个饭再回去?”屋前静默的长廊传来展汉涛低沈的声音。
她吓一跳,拍拍胸口。朝左边的长廊望去,他高姚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仔细一看才发觉他正倚在栏杆上吞云吐雾。“噢!这里这么暗,你突然出声是要吓人喔!”
‘你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吗?“展汉涛低声嗤笑,熄了烟走向她。
“谁知道你躲在暗处想做什么?”孟萝蔓看着眼前的他,他换了轻松的格子衫、牛仔裤,除了酷劲,还有说不出的帅气,隐约地她嗅到他身上散发着沐浴后清爽的男人味,竟恍神了起来,她得强拉住心神才能镇定地面对他。
“怕我暗算你?”他问,话中有话。
她莫名地感到无措,向来不喜欢和陌生男人说些有的没的,她没那个经验和习惯,尤其是跟他,她在他的注视下总觉得全身僵硬不自在。
“我要走了,不跟你说了。”她打算溜之大吉,没想到他竟扣住她的上臂,拉住她,她很讶异,他热热的手,害她的心飞驰到陌生的境界中。她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他不过是拉着她而已啊!
“谢谢你。”展汉涛放开她,说出对她的感激。
“谢……我什么?”孟萝蔓舌头又开始打结,根本不知他是谢她哪桩?
“你对孩子还挺有耐心的。”他虽然气过她吓跑何慧娟,但那和他此刻的感谢是两码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