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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小弟说,你也就该回京城去。老在此地作甚?好多大事等你回去做呢。”韩琦也不客气,直接搬把凳子过来坐在火盆边上,一面点头谢过李达递进来的茶水说道。
“不行!现在回去不是时候,许多事我还没想明白啊。前几年做的许多事,现在想来,有些太缓了,有些却又太急,有些思虑不周,还有些又太过求全,都没办好。趁此机会。在西北好生呆上几年,捋捋思路。回去才好从容布置。”闲暇时梁丰又同以前一样,和韩琦讨论些天下之事,举凡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等,当然,眼前的军事是讨论得最多的。互相切磋,二人都各自大受启发。
“新安抚使快来了吧,丰哥认得他么?”韩琦点点头,换了个话题。
“公事上有过交集,不过没接触,不甚了解。你知道些什么?”
“据说此人甚是yīn险,不过不晓得会不会带兵。唉,这时候,其实范伯纯最好留下来。经此一役,已经比以前明白了许多,西北局势稳定,正需要他无为而治,督帅的方略才好施展,可惜!你说这个朝廷到底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拿西北折腾,还嫌不够乱,羌贼没钻够空子么?”
“延州之危,其实说到底还是对方棋高一着,范伯纯倒是有些冤枉了。我想,换了王相公那天在,怕也没什么好办法御敌。加上我与刘士衡不懂兵事,才弄成如此。听说朝廷反倒要嘉奖我二人,呵呵,好生有愧。”梁丰自我检讨道。
他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薛奎的来信说给韩琦听,这小子论聪明那是一等一的,就是年纪小了点,火气大了些。万一真的心有成见,看不准时机胡乱出手,怕要打草惊蛇,反而破坏了薛奎对自己的一番重任。
正要转换话题,谁知韩琦竟说道:“朝廷换了夏竦来安抚边事,小弟猜怕不光是范雍无能的缘故,安知里面没有些争斗么?听说夏子乔近来甚得太后欢心,许多方略都是从他而出。但小弟奇怪得很,细观此人行事,每每虎头蛇尾,常常弄巧成拙,不说别的,就是上回奉册大典的事,岂不是闹个大笑话么?果真有才,安能如此?叫人好生捉摸不透!”
梁丰听得心惊胆战,这位不会也是开外挂的吧?十八岁就如此心思稠密,二十八岁那还了得?幸亏现在是友非敌,要不然,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别想睡好觉了。
当下试探说道:“你这话有道理,依你之见,会不会是朝中有人想盯紧军队,派他出来做个代表?”
“说不好。迹象不明,目下只有太后有此心意。难道太后、太后?”说道这里,韩琦戛然而止,忽然发现两人讨论的题目渐渐危险了,他抬头看着梁丰,正遇到梁丰惊悚的目光朝自己看来。韩琦心里顿生知己之感,原来这个大哥也同自己一样,想到了那极危险的事。
他可不知道,梁丰不是想到刘娥篡位,他的惊悚是发现韩琦实在太恐怖,从未进过核心圈子,却把里面的道道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当然,以赵元俨的本事,韩琦还不可能联想到他身上,但已经够吓人了。
正好,梁丰决定顺水推舟:“兄弟,你这番话可只有咱们俩知道就罢了,再说出去,那是杀身之祸!”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韩琦之深沉,怕是比他还多了几分。梁丰接着说道:“假如真如你所说,咱们可要死死盯住这人,纲常大义,绝不容颠覆!若他敢在永兴军中做出甚大逆不道之举来,拼了我这条xìng命不要,也定要让他不能得逞!”他说得大义凛然,韩琦肃然起敬道:“哥哥放心,小弟只同你一道,誓与他周旋到底!”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韩琦走后,梁丰提笔给薛奎回信,老领导信里的意思。已经明白。现在自己正积极发展和团结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就等着对方过来。一定保住永兴军,不让对方把持利用。同时请求中丞大人,为了朝廷大计,斗胆要求,但凡有关于夏竦个人或者西北边事的朝廷动向,都请中丞及时通气,以便自己及时应对。
同时又写了封信回家里,告诉两位夫人:“此情不渝。念之rìrì,珍重自身,早晚重聚,欣闻情深奔走,铭感五内,得妻如此,丰何幸也!然窃以为不可恣意施为,食君之禄,忠君之忧,今后切勿轻动。以至为夫徒然遗讥腾笑,再至京师。有何面目上谒官家,下会群僚焉?”这是婉转地批评了冯程程自作主张的举动。又告诉她们,再忍忍就好了。
接到回信,小嫦沮丧得很,虽然自己不是主谋,但跟着做了帮凶,被老公老远写信来训斥一顿,简直后悔得要死。赶紧劝程程罢手,免得夫君难做。
这件事上,冯程程又反过来做了梁丰的知己,多看了两眼书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嫦不解,忙问缘故。
“这厮真是好算计,连咱们姐妹都要被他赚了。呵呵,姐姐你想,他平rì在家里都是胡说八道嬉皮笑脸的,咋在西北这么老远,忽然一反常态绷着脸给自家老婆说这些夫子话呢?”
“是啊,这是为啥?”小嫦也想不明白,平rì书信是通的,哪回不是口无遮拦乱说一气逗两人开心?这回倒像是专门不说人话似的。
“我猜啊,咱们这个老公是想要我把这封信抖露出去,让旁人知道他忠心耿耿,为国忘家呗。一来消除前些时rì不良影响,而来还赚个好名声,没准哪句话把朝廷感动了,放他早些回来也说不定呢?”
小嫦这才恍然大悟,重又换了笑脸,推着程程赶紧去四处传播。
其实梁丰这举动还真不奇怪,那时候的人老实啊,没那么多心眼。怎比得上他在后世周围那么多党员干部的熏陶?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动不动就是谁谁谁家里死了老娘也不回去看,谁谁谁离家只有五十米却连儿子要动手术也抽不开身。就他穿越那会儿,正值高考,据说居然有个交jǐng老妈快死了也不回家,非要送几个不认识的倒霉孩子赶上考场才罢休。耽搁了几个小时没见到他妈最后一面,回到家就趴地上大哭,令人感动。后来直接就升了一级。
其实那是坚守职责啊?无非就是一个快死的妈,反正也没啥用了,最后拿来榨取一下剩余价值呗!
这种恶心到死的故事梁丰听多了,在这个民风还算淳朴的年代,牛刀小试,他妈的不成功才怪了!后来还真感动得赵小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他手说“哥啊,你对俺太好了,啥也不说了。升官,一年升一级,杠杠的!”
天圣五年二月初chūn,永兴军迎来了这一年时间不到的第三任安抚使,夏竦这一来,就正式宣告了自己已经跻身朝廷高级干部队伍里面。送走了黯然**的范大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新官上任慎言慎行,坦然接受了王德用大动干戈的欢迎仪式,几乎营指挥使以上的所有军官,包括李士彬、郭遵等人,都亲自到延州拜见。夏相公风度翩翩,一一接纳,与上一任范相公的威严架子判若两人,一时间全军交口称赞。
但是跟范雍更不一样的是,第一次议事,就让人感受到了夏相公和蔼的面具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面。
“元辅,诸位,本府初来,不谙本事。就烦请各位将自己手里的情况在此一一细说,无惧繁琐,本府今rì安排下好席面,说累了咱们畅快吃。呵呵!”夏竦笑道,也引得众人一阵笑声,这位相公好善解人意。
于是在王德用的示意下,各重要砦门、关口以及军中各部都陆续介绍情况,夏竦jīng力过人,仔细倾听,不时插话,对每个人都显示了恰到好处的尊重。
属官们汇报完毕自己的工作,又听王德用、石元孙、李士彬、郭遵、陈平原等说了。夏竦点头,环视笑道:“说了这半天,各位都累了吧?来,咱们入席吃酒,不谈公事。”说完带头把众人全部邀到早就准备好的酒宴中。特地让大家享用了一顿正宗的东京大餐。席上他杯觞交错。谈笑风生,气氛好极。等许多人都有了酒意要来兴致时,夏竦却笑道:“却是本府忘了,诸位都有军务在身,非同儿戏。今rì便到此吧,改rì得暇,咱们再共谋一醉。”说完便撤了酒,只上主食让众人填饱肚子回营。
连梁丰在内。都以为今天的事情结束要告辞时,夏竦却道:“方才的议事还未完,咱们行辕的属官们继续议事去,金明、柔远砦主留下,其余各营自回。”说毕又带头回到堂上。
王德用等人被他调来调去摸不着头脑,刚才石元孙等又口滑,多喝了两口,就有些昏昏沉沉地没奈何又跟了来。
“元辅,方才本府听了诸位的奏报,心下惴惴啊。这一路军马恁多事务,要怎生分派才好?”
“相公放心。前翻王相公、范相公在时,我等是如此分派的。”王德用正在兴致上,就把以前的架构介绍了一遍。夏竦一面认真倾听,一面捻须若有所思,等王德用说完,点头叹气道:“这样说来,前两任相公真是偏劳元辅了。此话我本不当说,在其位须谋其政嘛,岂能如此懈怠军务?这样吧,依我之见,今后元辅只管rì常cāo训、敌情刺探、支移军器等事,其余的,我虽不稔熟,但还需亲自抓一抓。一来给你减轻些胆子,二来呢,也免得言官们说本府的不理事。你看如何?”
王德用清醒得很,知道这位上司和前任是大不一样了。看似温和,却要把调遣、升降、粮草等等最主要的权利抓在手里,不让自己乱动。但他一向韬晦,马上起身抱拳应承。
还没走的李士彬、郭遵等人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他们是服气王德用的,见安抚使一来就堂而皇之把大权捏在手里,虽然天经地义,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李士彬,少数民族脾气,当场就想替督帅说道两句。
谁知他还没开口,夏竦又转过头去对石元孙笑道:“善良兄,一路西来,劳苦功高,又经陈家峪一战,那《西北》报纸可是渲染得天下尽知。可谓西北一柱啊!”石元孙身子微晃,正要起身表示谦虚,夏竦却伸手虚按示意他坐稳,又道:“不过呢,本府有句话还是要说一说,善良兄如今依然掌着朝廷派来三四万禁军,虽说在你在我也没什么分别,但让外人看了,总是没个规矩。本府想烦请你将这些禁军正式交由永兴军暂时掌管,等枢府来了调令再遵照施行如何?老兄是鄜州副都总管,择rì就请替本府去好生巡视一番,也好做个本府臂膀,让我有个依靠啊!呵呵。”
石元孙瞪大了眼睛,仗着酒意说道:“相公,这些禁军是朝廷特派过来,还未有旨命属下交割,如何就要支给永兴军掌管了?”
“呵呵,朝廷派来,不就是给永兴军用的么,怕是善良兄没领会朝廷旨意?”夏竦仍然笑道。
“相公,此议不妥,恕下官暂难从命。若真要接管去,还等下官上奏朝廷,讨个明示方可。”石元孙酒醉心明白,咬死了不松口。
夏竦忽然冷笑两声:“这么说,想必朝廷的意思是善良兄也不在永兴军调遣之列喽?”石元孙说不敢。夏竦接口道:“呵呵,既然不敢,又为何不交出来?本府不才,依稀记得本朝故事,当年太祖爷与众家功臣赏月吃酒,善良兄,令祖也在吧?唉,太祖雄才大略,言犹在耳,不知兄可记得否?”
石元孙背上冷汗直流,想起了当年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来。这么经典的段子,他石家哪里会忘了?口口相传三代,简直当成家训。夏竦言下之意,若不服管,马上就是诛心之罪!
夏竦察言观sè,知道已经震住了老石,不再说话,只平静地看着他,等他态度。
石元孙好半天才晃晃悠悠站起:“是属下昏背,听凭相公差遣!”
“呵呵,好好好。多谢善良兄体谅,你我至好,我就知你必不会让本府为难的。有你做个榜样,本府才好在这延州城里立足哇!”夏竦马上换上笑脸,爽朗说道。
石元孙沮丧坐下,夏竦又转头忽然对着李士彬笑道:“方才看到李寨主yù言又止,遮莫是本府有不妥处?就请讲来!”
李士彬此时哪里还敢说话?对外号称铁壁相公,可在这个安抚使面前,简直连个屁都不是。人家石公爷祖孙三代的铁杆庄稼都不敢跟这老儿呲毛,自己一个内附的羌族首领,难道想作死么?只好双手乱摆道:“没有没有,属下方才酒意甚浓,有些恶心,又怕相公面前失了礼仪,强行忍住,让相公误会了!”
“哦,那好,诸位还有何话要说么?”
一干人默不作声。夏竦稳了半天,见确实都被他震住了,才嘴角含笑宣布散会。
一出辕门,韩琦低声对梁丰说道:“好棘手!”
“别急,且看他后续怎么做。”梁丰对夏竦的手段十分吃惊,这么雷厉风行干净利落,的确是个危险的对手。
第二天,夏竦就真的做给韩琦、梁丰看了。天不亮就起来,召集卫兵,带上几个属官,马不停蹄就延边巡检而去。(未完待续。)
每周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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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撕破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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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夏竦巡检的属官中,就有节度副使梁丰、掌书记韩琦、监判官刘平等人。夏竦宣布出发时甚是和蔼,对每个人都客气招呼,见到梁韩二人,还专门道声“两位少年英才,辛苦辛苦!”旁人均羡慕不已。
从乍暖还寒的初chūn连着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