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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你在跟谁说话?”
还没来得及开战,一道娇滴滴的嗓音从屋内传来。
听见声音,杜菱姗比黑凯力还更快反应,她把视线瞟向他身后,黑凯力倒像没听见似的,一动也不动,目光仍旧摆放在杜菱姗身上。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门后出现,她身上穿着和他一样款式的睡袍,前襟半开酥胸半露,睡袍下和他一样一丝不挂。
“你真的和这个女人拍拖、同居?”
杜菱姗愠怒的瞳眸瞪向那个女人,她就是报上所报道,黑凯力的亲密爱人——蔡芝芬。
事情毋须再进一步证实,蔡芝芬的出现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可恶的!他竟然把公事全压在她的头上,自己却轻松惬意、每天无所事事的和女人大玩起爱情游戏,心里妄想的还是那些权势地位。
“你大半夜专程跑来这里扰人安眠,为的就是问这件与你无关的事吗?”
语气、神情依旧是那般的冰冷无温。黑凯力双手环过胸,一双深沉的黑眸直盯她带着怒焰的脸蛋瞧。
“我才懒得管你和她拍拖的事,我只是要你别太过分苛待我这个特别助理,别把手头上该做的事全往我头上砸,我——”怒火在胸口狂燃,她气不过地指着他的鼻尖嚷了起来。
“力,她好吵哦!”杜菱姗还没将心中的不满飙完,蔡芝芬就出现截断了杜菱姗的话,“力,请她离开,我们回房去……”
一双雪臂从后搂住上他的腰,妖艳诱人的红唇落在他性感的颈上,那丰满的酥胸紧紧贴在那健壮宽阔的背。
这挑逗的动作摆明是在向杜菱姗示威,也是一种绝对占有的意图。
“该离开的是你,我现在和总经理有要事要谈。”杜菱姗咬牙切齿地瞪着蔡芝芬那两只似章鱼的手臂,眼冒张狂的火焰。
“是吗?力,你倒说说话呀,该离开的是谁?”蔡芝芬寻衅的眼神落在杜菱姗的身上,那身狼狈看了让人只想退避三舍。
自信得意的笑在蔡芝芬的嘴角弯起,她以绝对胜利者的优越姿态看着杜菱姗。
把视线从杜菱姗的身上收回,黑凯力甩掉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他蓦地转过身,大手扣住蔡芝芬的腰肢,将她的身体紧扣向自己,薄唇倏地烙向她微张惊喘的红唇,将她那兴奋得意的喘息声吞没。
“唔……”蔡芝芬夸张地呻吟。
杜菱姗僵立在原处,瞪着眼前火热拥吻的两人,黑凯力还把手探进她半敞的睡袍内。她瞪着两人,脸色铁青,浑身因为冷和怒气而微微颤抖……他也曾在她唇上烙印欲望,他的手也曾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如今,他把这一切给了另一个女人。杜菱姗好嫉妒,甚至有心痛的感觉……老天,她怎么了,她怎会对一个讨厌的男人有了这种情绪变化?
“滚——如果对我交代下去的工作有意见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没人勉强你得继续留在‘领洋海运’受我的苛待。”他从齿缝挤出话来,冷冷地下逐客令。
她再多停留在他视线之内一秒钟,他可能就会崩溃,会把她狠狠揽进怀中,放肆而饥渴地夺走她的呼息、她的一切。
黑凯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现在该离开的是她,不是他怀中那个欲火焚身的女人,那个他利用来夺得权势的一步棋。
谁不知道黑凯力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蔡芝芬是杜景阳的外甥女,他以为只要和蔡芝芬结了婚,夺得总裁宝座的胜算绝对比她这个“拖油瓶”更多出几成胜算。
杜菱姗受伤地倒抽一口气。
她这么的认真,把全副的精神投注在工作之中,可换来的却是他这番无情的对待,他恨不得她马上离开“领洋海运”,离开他的视线之内。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他的眼中只有权和势。既然如此,那么在小岛上那缠绵的一夜,而后又一度表现出来的在乎和关心,全都是做戏,为了夺得总裁之位而做的戏……
全是一场游戏!杜菱姗的心在哭泣,浑身发颤,因为他那冷酷无情的音调和极力赶走她的那副不耐烦的嘴脸。
“黑凯力,咱们走着瞧——”她气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发着抖。
再也不要留在这里自取其辱,杜菱姗愤然地转过身,无视滂沱大雨打在纤瘦单薄的身上,挺着腰,笔直地穿越过花园,愤怒地上了车扬长而去。
杜菱姗离开后,黑凯力推开还黏在怀中的蔡芝芬。嘴角噙着诡异笑容回到屋内,倒了一杯烈酒,他豪气地一仰而尽。
显然他这招激将法用对了,终于激起杜菱姗的反应。看来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他不过是借助传播媒体,耍了一点小小手段,竟然就引她上钩了。
黑凯力计划一步一步撕掉杜菱姗那冷漠的面具,最后看清她的心,然后把她占为己有——再倒了一杯酒,嘴角的笑容是得意而狂狷的。
“力,你不想要吗?”突然被推开的蔡芝切,有点恼火地追了上来,抓下他手上的酒杯。
怎么前一分钟还热情如火,现在却冷淡得让人猜不透。
“回去,少来烦我。”黑凯力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蔡芝芬被吼得莫名其妙,高傲的脸刷上一层铁青色,和方才离开的杜菱姗一样的难堪。
她气得浑身发颤,旋身冲上楼,火速换了衣服,抓起她的手提包冲下来。
“可恶,你以为我得看你的脸色吗?黑凯力,我告诉你,除非你向我道歉,否则我们之间就到此结束。”她威胁着黑凯力。
黑凯力凛着脸坐在沙发上,手上把玩着酒杯。
“滚出去!”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说道,那声音冰冷无温,一如他的表情。
蔡芝芬气炸了,她原本充满自信地以为,黑凯力对她是有感觉的、在乎她的。
“我恨你!”
看来杜菱姗才是胜利者,她竟能轻易地操控黑凯力的情绪。
第十章
天气难得放晴,这样艳阳高照的天气,应该让人有个好心情才对。
可是杜菱姗却是一肚子火,昨晚从黑凯力的住处离开后,她开着车在大雨中向乱窜。
用力甩掉那紊乱的情绪,把黑凯力和蔡芝芬拥吻的画面狠狠甩出脑海。
在大街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在清晨时她又转回了办公室。
黑凯力既然不欢迎她继续待在公司里,那她再厚脸皮地留下来,岂不让他看笑话?
原本浑身湿透的她,衣服头发已经半干,但仍旧是一身狼狈,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在其他员工上班之前,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全部取走。
“可恶的大猪头,咱们走着瞧,我等着接管‘创禾集团’那一天的来临,我会让你好看,我入主‘创禾集团’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乌纱帽给摘下来,永远踢出‘领洋海运’。”
怒不可遏的将所有东西都塞进纸箱里,杜菱姗踏着疲累的步伐,困难地喘着气走出空荡无人的回廊。
奇怪——
她怎么会全身无力,刚才还好好的呀。杜菱姗背倚着墙,她闭上眼大大的喘气,她感觉头重重的,意识在瞬间涣散……
她整个人虚软无力,体温在急速上升中,软绵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手上的纸箱倒了,里头的文件和物品哗啦散了一地。
“好难受哦……”她喘着气,手抚着额低吟,眼前的空间天旋地转起来。
意识逐渐昏迷……她的呼吸觉得困难,胸口隐隐作痛着。
就在她将陷入昏迷之际,她被揽进一堵熟悉的胸膛里栖息。
“我好热、好难受……医院……”
如溺水者寻找到一根浮木,她紧抓着他,仰起异常潮红的小脸,向他求救。
“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
凝视着她潮红的小脸,那微张着喘气的唇,一颗心就像被炸弹炸开来那般可怕骇然。心揪得死紧,将她紧抱在怀,转身踏进电梯里。
他提早进公司里,本来打算前来处理这几天荒废的公事,没想到却看见了她窝在墙角难受低吟的单薄身影。
从她半干的衣服和头发来判断,她昨晚淋了雨后并未回家,没把这身冰冷的衣服换掉,却跑来公司拿东西。
这女人,真是倔强又可恨到让人想打她的屁股,要是他没提早进公司,那她岂不就是这么昏迷着,没有人发现?
思及此可能性,他的心就揪得更痛,低首凝望进她半眯着的眸、微启的唇。
他激动却十分温柔地把唇覆上去,她这虚弱的模样折磨着他,他懊悔自己昨晚的态度太过于冷硬,才会把她激得失去理智。
“力……”昏沉中,她记得这专属于他的狂狷气息。
他的怀中抱的应该是蔡芝芬才对,怎会……
杜菱姗激切地把自己冰冷的唇瓣奉献给他,她怕一退缩,他这深情而温柔的吻就会消失无踪。
“我在这里。”他的气息包覆着她。
“不要离开我,我好难受……”她其实好想有个肩膀让她依靠, 这阵子她真的累坏了,像上紧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转,转个不停。
精神和肉体上的疲惫再加上昨晚被大雨淋得一身冰冷,才会让她有如此难受的感觉。
“乖,你没事的,我会陪在你的身边。”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他在她耳畔诱哄着。
她脸上的潮红让人触目惊心,呼吸愈加浅促,愈来愈高的体温让他既担忧又恐惧。
这辈子他还没这么害怕恐惧过——迅速把她放到车子的后座,飞快开着车绕出弯道,驰出地下停车场。
“力……我好痛苦……”车内尽是她那令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喘气声。
“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你撑着点。”忧心嗄哑的低吼声在车内爆开来。
“不管得花多少钱,绝不准她出一分差错,否则我拆了这间诊所。”
把杜菱姗送到魏医师的诊所时,她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她的意识不清,脸部异常的潮红,呼吸非常之急促。
“你再不放手,先出事的会是我。”这小子实在太不尊敬老人家了。
一把老骨头的魏医师,可经不起黑凯力那强劲可怕的力道。他喝斥他放手,衬衫领口被拎紧,他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她必须马上进行急救。”黑凯力松了手,一脸阴郁和自责。
“我当然知道,你可别忘了,我才是医生。”魏医师恼怒地瞪他一眼,转身吩咐另一个医师即刻进行诊断。
黑凯力跟着进到了诊疗室,他立在病床边,拧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陷入昏迷的杜菱姗。
两名医生忙碌地来回穿梭着,黑凯力神色阴郁地在一旁看着。
“她又在喘了?谁来告诉我她的情况如何?”当她的呼吸更加急促时,黑凯力焦躁地嚷着。
“这是急性肺炎,她必须立刻转进加护病房。”
魏医师沉重地说,黑凯力一颗心沉到谷底,高大的身子僵住。
两名护士随即替她进行必要的施救程序,然后将她推往加护病房。
“我绝不允许她出任何的差错。”魏医师这项宣布几乎将黑凯力逼疯,此刻心中充满懊悔与自责。
他又揪起魏医师的领子,用可怕而狂傲的语气威胁他老人家。
“你如果真不希望她出事的话,就快点放开我。”魏医师被惹火了,不耐地低斥。
他真搞不懂,向来和莫家母女不合的黑凯力,怎会突然之间这么关心起她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来?
黑凯力心一惊,迅速松了手。魏医师生气地摇摇头,转身走向走廊另一端的加护病房,黑凯力也跟了上来。
欲踏入加护病房的身躯被魏医师挡在门外。
“我要进去。”锐目扫向魏医师,他坚持。
“先在外面等着,我跟你保证,她不会有事的。”魏医师当着他的面很不客气地甩上门。
黑凯力懊恼又生气地捶了一下墙,他谴责自己丢了太多工作给她,更懊悔昨晚让她淋着雨离开。
他很后悔……
终于脱离了那烦闷的空间,杜菱姗在楚思伟的陪伴下,步出诊所。
站在门口,她大大吸了口早晨新鲜清新的好空气。
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十天,她可是在耍赖加上苦苦哀求之下,才能被放行出院的。
病几乎是痊愈了,只除了轻微的咳嗽。所以魏医师还开了一个星期份量的药让她随身携带,方才还不忘一再叮咛她得记得按时服药。
为了早点出院,杜菱姗不敢有第二句话,乖乖地领了药,不过能不能按时服药,那就另当别论了。
反正只要离开魏医师的势力范围之后,她就自由了。
楚思伟把车子开到诊所门口,杜菱姗像小孩子般雀跃地蹦蹦跳跳来到车子旁。
“呀……”她惊呼一声。
手还没来得及触到车门,她的腰却被一只大手扣住,接着她整个人被往后扯,半旋身偎入一方坚固而宽阔的胸膛里。
“你坐错车了。”低沉好听的声音从顶上飘下来。
“你不是要开会吗?”
杜菱姗带着些许讶异和娇怯地抬头,迎上那双占有意味十足,却又带着谴责的黑色眸子里。
“魏医师通知我,你执意要提早出院,我只好赶来。”
望进她发亮的眼里,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病了整个月,她更瘦了,实在惹人心疼。
“阿伟来接我了,你不必跑这一趟的……”话虽如此,但他的出现却让她满心开怀。
“打发他回去,从现在起你归我保护,他没必要再出现了。”霸道的语气充满妒意,紧搂着她转身往他的座车走去。
杜菱姗回头给楚思伟一个歉然的笑,楚思伟这挺识相的,驾着车就先行离开了。
“你打算带我上哪?”
被塞进驾驶副座,她开怀地笑着问他。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她现在最想的是开车去兜风。
长腿跨进车内坐妥后,他微侧身,黑色的眸子落在她姣美动人的脸,望进她的眸子里。
“我打算把你拴在我的身边,你得跟随我到天涯海角。”情不自禁地以单指起她的菱形下鄂,俯首在她诱人的香唇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
所有的游戏到此结束,她是他最终的结果。
因为身体过度虚弱再加上重感冒而引起急性肺炎,她在病榻上意识昏迷的那几天,他片刻不离地陪伴在她身边。
在她情况恶化时,他曾激动地对着魏医师大吼,扬言若是救不活她,他将摘掉魏医师的招牌,让他永远在医界消失。
当她终于清醒的那一刻,他更是激动地将虚弱的她紧拥入怀,冷硬紧绷的脸部线条在瞬间变得温柔无比。
清醒之后的几天,她完全不理会他的殷勤,甚至是恶脸相向地一再把他轰出她的视线之外——昏迷前一晚的记忆是那么清晰,她发誓绝对和他势不两立。
可是所有的敌意和愤怒,却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温柔中软化,最后在他那狂热而激切的吻中,消逝无踪。
从那一刻起,她开始学着包容他的霸道,狂妄、跋扈,幸福地拥有他给予的爱意和温柔。
争权夺势的游戏到此结束,他们之间的敌意已不复存在,此刻占满两颗心的是永志不渝的款款深情。
激情稍微平复之后,他宽阔微湿的胸膛紧贴着她泛着层薄薄粉泽的美背,一手撑在颊侧,眼神专注而狂野地凝望着她的侧验。
“你太瘦了,弱不禁风的,好像随时会被我折断似的。”他拧着眉目说,语气是自责的。
“我会这样不全都是你害的,卖命工作让我的体重整整掉了四公斤,再加上肺炎的折腾,加起来总共瘦了九公斤,真是好可怕的数字。”甜唇微嘟,她很不客气地谴责他的无情,轻轻挣离他的胸怀。
“我会负责把你养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