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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拍了拍静禅,道:“好了,别蹭了,你若把鼻涕沾到我身上,我就……”忽然想到他真的不能对她怎么样,威胁的话自然也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道:“快上车吧!再待下去,天都要黑了。”说完不等她反应,拦腰将她抱上马车,抬眼望向远处某一点,眸光瞬间变冷,沉吟了一下儿,转头对车下的古阳道:“你驾车,走。”
“哦!好。”见到谢上青对静禅的温情,一直若有所思的古阳听到公子的吩咐后,终于恍过神来,跳上前座,驾车离开。静禅靠着窗边的位置坐下,忽然开口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师姐,是她吗?”
谢上青瞄了她一眼,道:“怎么可能,你看错了。”
“哦!”静禅眸光投向车窗外,手支着下巴,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谢上青突然道:“若你师姐来了,你会跟她回去,还是继续跟我在一起?”
仍是沉默,看向窗外的眸光变了一下,秀眉微微蹙起,谢上青又说了一句:“跟着我可以继续游山玩水,吃尽天下美食。”
静禅脸转了过来,露出笑容,“你不伤害师姐,我就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不伤!”谢上青笑着保证。果然,他的静禅很有意思,她当初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她跑不掉,所以她安心地跟着他一路吃喝玩乐,并非玩弄什么心机,只是很单纯很直接地认为跑不掉,就不跑。而且还有一个很主要的原因,她真的很馋,美食对于她来说,永远是最难抗拒的诱惑。
入夜,马车停下休息,古阳生起柴火,静禅拿着谢上青给她的零食,乖乖地坐在火边,慢慢地吃着,她刚才在马车里又做梦了!如往常一般,清醒后,除了脸上的泪痕以外,她仍是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是觉得胸口憋闷,很难受,很难受,从未有过的酸涩感觉。因此,她今天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很安静,很安静。
谢上青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脸色阴沉,在静禅眸光投过来时,又恢复平时的风度翩翩,挨着她坐下,伸手擦去她颊边的食屑,对古阳使了个眼色,然后迅速点了静禅的睡穴,将她安置在马车里,对古阳命令道:“今晚来的人,一个不许放过。”“那静禅的师姐呢?”古阳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的命令有重复两遍的时候吗?”谢上青冷冷地反问,漂亮的双眸瞬间迸发出凌厉的杀气,眉间戾气显现。
古阳感到一阵恶寒,冷冷地打个寒颤,躬身一礼道:“古阳明白,绝不留活口。”偷偷擦下冷汗,今天中午的时候,他还以为公子多少因为静禅的缘故,有一丝丝改变,原来,公子依然还是那个阴狠绝情的公子,他——没变。
两人安静地坐在火堆前,耳边只有木材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突然!谢上青眸光凌厉一闪,接着俊美的脸上溢出邪气的笑容。这时,古阳已悄悄站起,冷眼面向东南的方向。稍刻,一行江湖打扮的人出现,大约二十几人,有男有女,呈包围的阵式,将两人团团围住。
古阳戒备地站在公子身侧,怪不得公子不留余地地痛下杀手,这些人的武功竟都是江湖少见的年轻高手,若不除去,假以时日,必会成为公子的心头大患。
有峨眉派,昆仑派,武当派,都是新生代的高手,奇怪!他们怎么会聚在一起的?
其中一黑衣男子率先迈出一步,拱手道:“在下昆仑弟子司徒谥。”
谢上青悠闲地环视周围一眼,风吹衣摆,他负手站起,四周杀机四伏,他俊美的脸上却不以为意地邪邪笑开,侧着头,想了想,道:“司徒谥啊!是神机老儿的大弟子吧?”顿了一下,头转向古阳,询问道:“古阳,我猜得对不对?”
古阳也嘻嘻一笑,配合着公子对看似沉稳的司徒谥撇嘴笑道:“如果他腰间的火龙刀是真的话,应该就错不了,不过,据闻火龙刀重八十余公斤……”
“啊啊……”谢上青突然怪叫,表情夸张地瞪大眼,“那岂不是比我还要重,看他瘦小枯干,模样一般,竟然在腰间挂个跟他差不多重的东西到处跑。”
古阳抢白了一句道:“腰还不会断。”
“佩服!佩服!哈哈!”眼里却明明流露出白痴的含意,既然你说话了,那就拿你先开刀好了。两人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完全不把四周杀气腾腾的眸光当回事。
司徒谥的脸阵红阵白,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嘲弄,在别人眼里,明明会夸赞甚至佩服他虽身弱,却因昆仑的内家功法,将火龙刀挥洒自如,练到极至,怎奈今日却成了他二人的笑柄。
司徒谥不怒反笑道:“想不到魔人谷的接班人竟是一个会逞口舌之快的无知幼童,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司徒失望之至。”
对于他的嘲讽,谢上青丝毫不以为意,扫视一眼四周鄙夷却带杀气的眼神,他吃吃一笑,所谓的明门正派啊!真是有趣,露出邪气非常的笑容,赖皮地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说话……”
“我师妹静禅在哪里?”一旁身穿道袍的年轻女子,焦急地打断他的话问道。正是静禅的师姐静仪。自师妹被谢上青抓后,她一路追踪,后又先后遇到昆仑与武当的众位师兄弟,昨日终于探到他们的行踪,也是昨日方知掳走师妹的竟是江湖极恶之地魔人谷的接班人,传说他聪明绝顶、俊美无比、邪气残酷、将隐匿在谷中的大奸大恶之徒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想竟是如此赖皮的少年。
谢上青对于自己的话语被打断极端的不高兴,撇撇嘴道:“讨厌!古阳,外围的人归你,记住,跑了一个我拿你开刀……”
“你把静禅怎么了?”静仪再次大叫地质问,这人怎么总自说自话,怀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马车,静禅会不会在里面?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谢上青为何要掳走静禅?静禅单纯无知从她身上根本不可能探听到峨眉派的任何机密啊!无数的疑问盘旋在脑海里。是她把静禅带下山,否则她也不会被人带走,以江湖上对谢上青的传闻,这一路上还不知静禅受了多少委屈与迫害,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她。
啊啊!怎么又被打断!谢上青眉峰蹙起,他说话这么没威严吗?寻思间见古阳朝他递个眼色,耸耸肩,一笑,陡然间,欺身上前五指成爪,便施杀招,古阳也在同一瞬间出手,两人出其不意,动作迅猛,招招狠戾。顷刻间便倒地七人。
他们本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二十几人对付两人以为稳操胜券,谁知瞬间便损失七人,一时阵脚大乱,更加狼狈不堪。
打斗间,谢上青眼角余光瞥到静仪向马车接近,冷笑一声,扑身上前,挡住去路,本想让她多活一刻,是她找死了。静仪挥剑便刺,谢上青侧身躲开,伸手,只一招便夺下她手中长剑,冷笑道:“峨眉剑法不过尔尔。”反手毫不留情地朝她眉间点去。
静仪躲闪,谁知他竟是虚招,剑指咽喉,静仪避无可避,眼见寒气渗入肌肤,静仪闭眸待死,电光火石之间,“啪”的一声,寒剑折断,静仪睁眼惊呼:“静禅。”
静禅突然出现在静仪身侧,疾速出手折断长剑。
谢上青皱眉,突然想到这是晚上……脸色微变,暗叫一声,糟了!此时的静禅与平时是不同的,怪不得她解开了他独家的点穴手法,看她不再单纯的眼眸就会明白。
清冷的神情,略带嘲讽的笑意,即熟悉又陌生。
看着师妹手握断刃,静仪从愕然中惊醒,“师妹,你没事就好了。”至于她怎么突然间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救下她一命,可以以后再谈。
“师姐。”静禅淡淡一笑,转身望向谢上青,突然脑中好像有许多画面闪过,静禅下意识地甩甩头,然后说道:“你伤师姐,我决不饶你!”神情恍惚了一下,垂头呢喃道:“看来我们谁也躲不过宿命,无极,你不该来的……”抬起头,神色恢复,拉起静仪的手道:“师姐,我们走吧。”
谢上青冷笑,“你走,便死。”
“可你伤师姐……”静禅突然抱住头,思绪变得混乱无比,无双!无极!他们是谁?心口为何会痛?
旁边的静仪担心地道:“师妹,怎么了?别怕他,师姐在这。”
“你回来,我不伤你师姐。”谢上青伸出手。
闻言,静禅蹙蹙眉,蓦地娇憨一笑,她又变回了平凡单纯的静禅,迟疑一下,也慢慢地伸出手,在静仪来不及反应时,他将她揽进怀中。
“乖!进马车里等我,好不好?”谢上青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看下天色,只要过了亥时,静禅就会恢复正常,那种诡异的眼神与武功消失后,便不足为惧。
“谢上青,放开我师妹。”静仪怒道。劈手抢夺,却哪是谢上青的对手,然而,谢上青只是见招拆招,并不伤她性命,此时,又有几人过来相助静仪,他一手揽住静禅,一手对敌,时间一久,便觉吃力,蓦地!仰望长空,嘴畔含笑,时辰到了,亥时已过,放开静禅,长啸一声,下手不再容情,转瞬已伤两人性命。
陡然!谢上青身形一滞,表情惊愕,难以置信地望向身侧的静禅,慢慢地低头看向穿胸而过的利剑,她居然伤了他,而且下手狠绝,又抬头看向她的脸,模糊的视线中仿佛又看到了她清冷的神情,然而,她的眸光中却又流露出一丝困惑与无助,是他看错了吧!
静禅手握着染血的利剑,神情呆滞地看着谢上青,眼前却浮现出两个年轻男子相拥在一起,“无极。”她低语,神情哀伤,蓦然!抽出长剑,鲜血狂喷!谢上青倒下,俊邪的脸上浮上一抹自嘲的笑,师父你算得真准啊!哎呀!明明过了亥时,她怎么还那么厉害呢?心中嘲讽,看来当魔头的愿望只能下辈子实现了,带着恨意的双眸慢慢合上,静禅!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最后失去了意识。
静禅伸手,却停在半空,心口疼痛,像被生生挖开一般,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她想起来了,她全部想起来了。从小到大不断在脑中闪现的画面,每逢傍晚便恍惚的神志,现在终于连贯地穿插在一起。她终于清醒地记起了那个每晚一直不停做的梦境,原来他便是前世的无极,她就是前世的无双,梦境中的两人便是他们的前世。原来还是躲不过宿命的安排啊!耳边隐约传来:“他把谢上青带走了,快追,别让他们跑了。”静禅苦笑,傻无极啊!你不该来的,接着眼前一黑,也失去了意识。
第六章 大闹峨眉(1)
终于回到了峨眉,静禅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脚上缠着绑带,是昨日练功时不小心伤到的。她神情清冷,自嘲地一笑,想起掌门对她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
那日她随师姐及昆仑派、武当派众人返回,掌门听信师姐及昆仑派司徒谥的说辞,认为她一直是被挟持,最后趁其不备将其刺死,这也确实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哪知那一瞬间真正刺死他的人是无双啊!真正的静禅哪是谢上青对手。
无极,你前世因我而死,今生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呢?宿命啊!看来你临死时的誓言真的成真了。
翻身坐起,挽起衣袖,看到胳膊上鲜艳欲滴的守宫砂,不由轻笑出声。掌门在大殿之上,众人面前对她赞誉有加,轻声细语,却在事后独自将她叫到厢房内,面容严肃,挽起她的衣袖,直至见她守宫砂还在,这才露出笑容,称她没辱没峨眉声誉。还要亲自传授功夫给她。她可以确定,若没这红痣在,掌门会立下杀手。什么慈悲心肠,宽厚长者,做给外人看罢了。被污了身的徒孙,她是不会要的。
唉!她长长叹息,无极!不,应该叫谢上青才对,你当时若要了静禅,或许今日就不同了。换了一世,仍是本性不改啊。屈屈峨眉派掌门哪是无双的对手,
唉!再度叹息,现在,究竟,她是静禅呢,还是前世的无双?当时真不该附在尚是胎儿的静禅身上,弄得自己成了魔,这倒是小事。困扰他的是静禅的思想与无双的思想很难融合在一起。一个单纯朴钝,一个清冷绝情。
唉!三度叹息,他附身时,故意封住自己的记忆,现在倒好,弄得他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混混沌沌过完这一世不好吗?你为何还要寻来呢?真是痴情不改,结果还是死在无双手上了。
蓦地!静禅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撕下脚上的布,那点伤口对她根本不算什么。前几日,掌门倒是一直遵守诺言,亲传她武功,却因她资质愚钝,对她连连叹息,也因此那些羡慕她有此好运的师叔、师伯虽妒忌,暗地里却也没害过她。直至昨日伤了脚,掌门终于放弃对她的调教,口中还连连说道:“朽木不可雕也。”
静禅心中却在冷笑,她若是无双,峨眉那点微薄功夫他根本不屑学,她若是静禅,一个天生的痴儿,再付出心血也教不会。也只有那前世无限痴情的无极变成今生的谢上青才会对静禅另眼相看,话要说回来,他若不是附在静禅身上,造成现在这个奇奇怪怪的静禅。一个纯纯的白痴儿,谢上青也不会喜欢吧?
甩甩头,不想再思考下去,穿上鞋,走出房间。天近傍晚,大多数弟子应该都在做晚课,小心地避过其她巡视的弟子,施展飘逸极臻的轻功,向山下掠去。蓦地,停在林中某处,寻了几根木头,生了堆火。抱膝坐在火前,火光映照在她秀气的脸上,忽明忽暗。那清冷的气息渐渐变淡,脸上扬起一抹娇憨的笑,眸光闪过一丝迷惑,接着好像是回忆起什么,清澈的眼底霎时变亮,霎时强过那天上灿烂繁星。
突然,她高兴地轻笑起来,自然是想起了五年前的事,一个满身邪气得男孩,偏偏被一个蠢笨的小丫头戏弄,又是中毒,又是气的晕倒。现在想来,一定是当时自己下意识才帮静禅躲过重重的杀机。
过了不久,她将火堆熄灭,在林中摸索了一会儿,来到一处茅屋前,门板破败,却是早已不曾有人居住了,推开吱吱作响的门,屋中幽暗,月光下,木床木椅倒也辨得出来,灰丝连连,静禅被灰尘呛得咳嗽了两声,仰头,棚顶破洞仍在,不由一笑,笑容靥靥,眸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凄然慢慢在润荡开来。
离开茅屋后,沿着林中小径慢慢向东行去,蓦地!身形顿住,眸光向前望去,一片翠绿葱葱,那里原来应是一处陷阱,静禅笑着,背靠着树干缓缓滑下,嘴角却诡异地流出鲜血。手抚着胸口,那里痛彻心扉,她想着手中利剑刺进谢上青胸膛那一刻,那种血肉被生生撕裂的诡异声音,抽剑时,鲜血狂喷的刹那,想着他惊愕表情,想着他带着恨意与不甘的眼神,想着前世的种种恩怨纠葛……
本以为今世不再相遇,却仍逃不过宿命的安排。无极还是寻到了她,不放弃啊!即使已忘了前世的记忆,如此深,如此重,如此执着,如此情深。陡然,大口大口的鲜血由口中涌出。静禅勉强运功才压抑住,微微闭上眼眸,忍着巨痛苦笑着……谢上青,若你没死,就来找我吧!前生的情债,今生我一定还你,负了你一世,不想再负了,若你死了,死了……也罢,下辈子,换我去寻你好了。反正她已是魔,这个身体老去,再找个身体也就是了,这种痛不欲生的情债,她再也不想背负了。
一年后。
静禅在听到师姐通报后,飞快地朝大殿奔去。路上忆起师姐适才惊恐的样子,不觉好笑。
“师妹!师妹!那人竟然还活着,天啊!真是难以置信,我明明看到那把剑当胸穿过啊!”
“师姐,你究竟在说什么?”静禅轻笑着问。
“就是那个谢上青啊!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