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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姝姝觉得很昏乱,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澈没发觉姚姝姝的异样,仍继续说着:“他从小失了亲娘,对当今朝廷厌恶得紧,总说那是蛮族,我曾多次试图开导他,就是没有效果。就不知他现在是如何想了?”
他厌恶着当今王朝?
而她,乃当朝之公主啊!
命运怎会如此捉弄人呢?
她怨着。
“姝儿。”南宫澈总算发觉她精神恍惚,便轻声唤她。
姚姝姝抬起头,眼底有泪在打转。
“我……我要去见他!”
说完,姚姝姝便丢下针黹,急急忙忙地要去寻人。
她要听他亲口说,要不然她不信!怎么说都不信!
“姝儿,你不先披件衣裳吗?越往山上,温度越低,当心会着凉!”南宫澈不放心的说着。
然而,姚姝姝恍若没听见的直往前走。
第六章
远远地,姚姝姝看见蔚青的身影。
她看见他狩猎的姿态,镇定如一头黑豹。
他倏地跃起,腾空与树木齐平——
他运用内力,凝聚一阵疾风,瞬间这道疾风如闪电般狠狠地击落一只高飞的野雁。
他飞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的野雁。
看着看着,她的心紧紧揪起。
他这么冷血的一面,是自己所不知的。
“蔚青……”她低声喊着,眼中有泪。
听见姚姝姝的低呼,蔚青转过身,一看见她,神情瞬间转为柔和。
她小跑步着,没料到心中一急,就这么地在他眼前重重摔了一跤。
“啊!”她喊疼,想要爬起。
“你怎么到这儿来?还这样不小心!”蔚青抱起她,有些心疼。“天气冷,当心又要着凉了。”
“我知道你在这儿狩猎,我想见你……”她将脸埋入他的胸口。
“什么事这样要紧?”
“没什么,只是我听师父说了……”犹豫了下,虽然有些害怕知道,但她还是开口:“我听师父说了你的事,所以觉得心疼,想来见你。”
蔚青的身子一僵。她已知道他刻意隐瞒的过去了?
“他说了?”
她温顺地点点头。
“你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问。你怎么不告诉我在你心中,竟然背负了这么大的哀伤。莫要怨了,真的,朝代轮替乃历史上不可更改之事。莫要怨了……”她说着,且为他哭泣。
他心中大恸,吻掉她为他滴落的泪。
“这不关你的事。”
“你真的……痛恶当今的皇族吗?”姚姝姝颤声地问。
“弒亲之仇,怎能忘?”
闻言,她为他心痛,也为两人的爱情阻隔而心痛。
“你不愿意放下?”
蔚青摇摇头,神色坚毅。
“为此,我自幼失怙失恃,我逃亡。我背负的伤口,有谁能够担当?”他低声咆哮着。
忆及当初,他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
而姚姝姝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有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
明明是暖和的天气,此刻她却觉得无比的寒冷。
他还是不愿意放下仇恨。
若是有天他知道了她真实身分,那两人又该如何呢?他会恨她的,就像她恨着当今的皇上一般。
原来,他们的幸福是恁地危险,有可能瞬间消失。
思及此,她不禁悲从中来。
“你还有我啊!只要拥有单纯的幸福,这不就够了吗?”她心中挣扎不已,仍开口劝道。
蔚青不发一言。
姚姝姝见状,露出受伤的神情。
“放我下来吧。”
蔚青依言放下她。
“我先回去了。”姚姝姝垂着头说。
她害怕看见他的眼,怕看见他过于温柔的眼神,更害怕那眼神会在瞬间变得残暴。
蔚青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落寞起来,但还是让她走了。
她脚步踉跄的走远了。
也因为姚姝姝没多添加衣物就不顾一切地跑去找蔚青,因此她染上了严重的风她发热、咳嗽,情况好不凄惨。
“你总是不小心。”蔚青细心地端来药,坐在床畔喂她。
“对不起,又为你添麻烦。”说着,姚姝姝难过得想哭。
“你近来心情似乎不好。”他探问着。
听见他暖声的问候,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沾湿了衣襟。
“对不起……”她不停地哭着。
她强装坚强地要擦掉泪水,但泪水却不断地涌出。她恨自己的无能,同时也深深厌恶着自己高贵却又不幸的身世。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的情绪就是不稳定,想到你就难过……”
蔚青当她是同情自己,当她是因为生病所以情绪特别脆弱易感;然而他却不知自己心中的冰山已逐渐地融化了。
“没关系的。”他安抚着她,“我的身世、过往,都与你没有关系,别担心,别哭了好吗?”
他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倾身将唇凑上,轻轻柔柔地吻去她的泪水。
为此,她心疼,哭泣得更加厉害。
她为什么要是这个身分?她想和他在一起啊!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但只要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他定不会原谅她的,那他们的爱情,便有了残缺!
她不要这样……
像要抓住点什么,姚姝姝抓着他的衣领,吻了下他的唇。
蔚青震了下。
“吻我!”姚姝姝几乎是命令的口气说道。
蔚青呆愣了下,低头吻她,他想要温柔地吻她,可当他的唇一碰上她柔软的唇,一切都失控了!
她是多么地诱人,她口中吐出的馥郁香味登时勾走了他的灵魂,令他情不自禁、令他失控发狂。
他狂热且几乎带着膜拜的心情吻她,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这吻有点狂虐的味道,但她丝毫不在意,她配合他,开启了檀口让他的舌顺利探入。
他那似灵蛇般的舌像是要搜索什么,不停的索求。
他是要她的热情吗?
那她会给他,毫不保留地全部给他!如果能因此让他知道她有多么地爱他,她也心甘情愿。
他为她毫不掩饰的热情而震撼着。
她只能全心全意的付出,同时深深地感到心痛,为两人无望的爱情而心痛!
这晚的俪人山,意外地下起了绵绵小雨,寒风微微地吹着,窗外的树叶窸窸窣窣响着,像是在颤抖。
这一夜,姚姝姝意外地清醒。
她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溜下床后,套好绣鞋。出门前,她捻熄了烛火。
她的表情十分坚定。
这一夜,她将为他燃烧、为他疯狂!
轻声推开了门,她坚定的往另一头走。
风吹着,雨斜斜地打在她身上,她的发微湿。
到达目的地,姚姝姝轻推开门。
房里的人灵敏的立即察觉到,眼眸锐利地睁开,头一转,却看见了姚姝姝。
她的脸色苍白,白得如天上挂着的那一抹新月,而朱唇不点而红,身子却轻轻地颤抖着。
她走近他。
他的神色顿时柔和下来,“你……”
还未问清楚,她勾魂的唇立即覆上他的。
蔚青的神色闪过一抹难解的欲望,但他却抓紧她的手,极力控制自己,玻鹧劭此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怎会在这个时候进入他房里,那身单薄的素衣下,姣好的胴体若隐若现。而他是个男人,他会觊觎她的身体……她明显地在玩火!
“我冷……”她无助且轻声地说。
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姚姝姝暧昧地攀上蔚青的身体,她柔柔的发丝与他的黑发纠缠着,俯下身,她怜惜地吻着他的眉心、颊边、鼻尖,最后来到他的唇。
他们之间,只隔一条被子。
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她凝视着他,为他心动不已。
他的贵族气息凛不可侵,令周遭的人黯然失色;想当初她会心动,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这气质。
“你回去!”他咬牙道。
她看着他的神情极为温柔,“我不走。”
今晚,她要蔚青成为她的一切!
“外头的风大,雨好冷……方才我淋了点雨,好冷……”她哆嗦着,在被子外头颤抖着。
瞬间,蔚青的意志力崩溃了。
为着她这近乎祈求的口吻,他怎能不心动呢?更何况……他爱她!
“我会伤了你。”这是对她最后的警告。
他的欲望已如弓弦上蓄势待发的箭,将一发不可收拾。
“我愿意的。”她娇声的诱惑着他。
他的理智因这句话而瞬间瓦解!
他倏地扣住她的柔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眼神却坚定如天上闪烁的星,在夜里静静地散发着璀璨的光亮。
他吻住她,舌快速地窜入她的口中,恣意地与她交缠,吸吮着她口中甜美的汁液。
片刻之后,他放开她,望着她迷蒙的眼眸,胸脯上下起伏着。显然地,她的情欲已被他挑起。
蔚青的手伸进她的素衣内,拨开她的衣裳,他贪婪且迷恋地爱抚着她的身体。
她惊喘却不抗拒,甚至反而紧抓住他。
突然,肚兜被扯掉了——
“啊——”姚姝姝惊呼。
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她不习惯,但绝对信任他。
“你很美丽……”他低哑地道。
他褪下彼此的束缚,袒裎相对。
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绝对不能卤莽行事,不能吓着她!可她是如此的美好,要将自己奉献给他!
于是,他尽全力的取悦她。
这个夜,她允许自己放纵!
当他进入她体内的一瞬间,她大声的叫了出来。
他竭尽所能温柔的爱怜她,想让她有个最美好的回忆,他爱她,因此他必须顾及她。
“我对你,不离不弃……”高潮几乎快淹没了她,她放声大喊。
“我爱你!”他用行动证明。
感受到他的温柔,她竟然想哭,想要狠狠地哭上一场。
她绝望的,用着最动人的姿态魅惑他,她的媚态像是要将自己献给毕生最后的爱——
欢爱过后,姚姝姝枕在蔚青的臂上。
她嗅闻着他独有的味道,感到心悸。
只有这个味道,能勾引她最深的激情。
“我是你的……”她微笑。
他宠爱地吻着她。
他有些不懂,为何今夜的她不像平日的她,她大胆且极致的激情,像是想要留住什么。他有些疑惑,但他想全然信任她。
她是第一个,除了师父之外,他愿意全然信任的人。
因此,他没有开口询问。
“睡吧,有我陪着你。”
这一刻,他们相拥。
她允许自己在离开之前,有一夜好梦。
翌日——
蔚青翻身就要起床,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
没人!
他心惊地爬起身。
姚姝姝不在他身边,无法理解究竟是为什么,但他有些慌张,下了床后,他发现桌上搁了封信笺。
他急急地打开了信,信上只写着——
青
我下山一趟,莫要担心。
姝
就这么几个字交代了她的下落。
要做什么?去多久?会回来吗?她全都没说。
会回来吗?这个问句像是一根细细的针,狠狠地刺入他心底。
不知为何,他感到不安。
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愿意信任别人吗?他暗暗责怪起自己的小心眼。
他不是已经决定要信任她了吗?
她会回来的,他告诉自己。
姝姝定会回来的!
第七章
姚姝姝完全没料到山下的归处已被烧毁殆尽,仅留风中飘散不去的烟硝味。
倏地,一股狠狠的、锐利的刺痛戳进她的胸口,她傻了。
承受过度的疼痛,她竟像没知觉似的,只觉得四周一片昏暗,她不断地往下坠、往下坠……
她几乎无法站稳身子。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姚门竟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
她的师娘、掌门、二师哥、莲儿……还有很多美好的、温柔的记忆……
而那个大火烧起的夜,她正在俪人山上,享受着蔚青给她的温柔。
她是该一起死的啊!她重重地感到罪恶。
这是幸,或是不幸?
她想哭,但是没有泪。过度的悲伤,令她连哭泣的能力都已丧失了。
望着被烧毁的姚门,姚姝姝愣愣地呆站着。
然而,她到底站了多少个时辰了呢?她自己也不知道,直到——
“好可怜哪……”
“这姚门,不知何时与人结怨的。”
“我还跟姚掌门一块对弈过,棋艺很好、待人很谦虚啊!”
“恐怕找不出是谁下的手了,一点痕迹都没留。”
听着路过的人对着被烧毁的姚门指指点点,姚姝姝的心随着这些话,逐渐冷凉了。
“咦?”
姚姝姝突然听见一道耳熟的惊讶声,她失神地回头。
“是姝姝姑娘吗?”那人讶异的问道。
接着,熟悉的身影落入姚姝姝的眼帘。
“沈、沈大娘……”她思索了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微胖的妇人。
她记得沈大娘就住在附近,家境不好,以前师娘常带着蒸好的包子给他们家的孩子吃。
“姝姝姑娘,你……”沈大娘似乎疑惑着她怎么还活着。
“我侥幸逃过了。”她不想要解释什么,只想要哭啊!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啊!”沈大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忽然转为惊惧。“哎呀,我竟然忘了,你是当今的公主啊!民妇方才无礼了,还请公主多担待,莫要责怪民妇!”
说着,沈大娘就要跪下。
姚姝姝连忙抓着沈大娘,“不、不是这样的……”
她惶恐,为着熟悉的人忽然与自己有了距离而惶恐不已。
“莫要听别人乱说,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公主。”
“不!公主殿下,现在京城里贴满了公告要找您啊!”沈大娘说道,“难道您没注意到?”
姚姝姝摇摇头。回京城时,她急着回姚门,根本没心思去注意:现在得知姚门被灭,她更加没心思。
“皇上发出公告,说要是谁能找到您,就能获赏好几万两的黄金哪!现在整个京城沸腾的,都是有关您的消息。”
姚姝姝一惊。
原来,皇上急着要找到她。
“沈大娘,请您领我去看那公告吧。”她咬牙,下了决定。
回不了山上,也回不了姚门,要说,这一切都是命!
终究,她还是要面对!
面对着公告,姚姝姝边读边收敛起自己悲伤不安的情绪。
“谁能寻得公主,圣上必重赏黄金万两。”
接着,她伸手将公告撕去。
众人哗然的看着她。
她预备进宫,但皇宫的位置她却不知道。
“我就是姝姝公主!”面对着众人,姚姝姝无所畏惧地道。“谁能领我去皇宫,日后必定有赏。”
这日子,好不优闲。
花苑里头的奇花异草都开了,赫连复漫步其中,嘴角噙着笑。
他边走边翻动着手中的书册,这内容实在是有趣。
“皇上。”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赫连复宁静的世界。
他未转身就先发话:“可是宰相大人?”
“正是。”来者正是京若尘。
赫连复徐徐地回过头,“可有急事?”
“皇上,您的堂妹姝姝公主,目前正在玄干宫等候。”
“找到了啊!”赫连复嘴角噙着一抹笑。
两人相偕漫步至玄干宫。
“皇上对公主可是很贴心。”京若尘淡淡地点出。
“怎么说?”赫连复挑眉浅笑,不以为意。
“不安排在大殿见面,却在自己的寝宫,想当然是怕太大的排场会吓着了公主。”
“这是怕消息传得太快,省得母后得知了又啰哩啰唆,我想先认识认识这位久未见面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