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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返虚,便要分化神念,以元神观元身,化意念为虚无,悟大道为真理。
分神,化虚,归真!
此炼神返虚之道也。
众练气士如何不惊?
云岚宗竟然出了一个返虚境界的高手!十万里傲来,道门过百,练气之士以万计,也已然不知多少年没有过返虚境界的练气士出现过了。
乌云上的众人,见这巨爪晃了晃,当头就抓杀下来,仿似那天穹倾颓了下来,顿生无可还生的一股绝望之意,纷纷惊骇欲绝,目露恐光。
在返虚境界的高手面前,化神之境的练气士,几乎与那山间的长毛猴子一般无二,一抓之下,不知能够抓杀多少。
正在此时,立于云端的摩罗道主忽而厉喝,他双目眼底迅速弥漫起洞幽一样的幽深精芒,直刺出来,恍同利剑锋芒,与此同时,他足下一顿,那朵百亩方圆的乌云翻翻腾腾地就倒卷起来,向上一裹,化作一枚巨大的乌云巨蛋,将一切人等都包裹在内。
显然这漆黑乌云,已然不是练气士兴云架雾而行的神通手段,而是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宝。
非但能够御空飞行,更是能够作守御之用。
千羽老妖分神而出的鸟爪,一下抓在乌云巨蛋上!
乌烟激射,罡气肆溅!
老妖在云岚宗密室之中怪叫了一声,忽而将手一抓,从虚空之中就抓出了一枚灰色羽毛,似乎根本就是从他自己身上拔下来的一根鹰羽一般。
这自然不是一根寻常羽毛,老妖将之一抛,便将之祭起,一下飞掠出去,遁入虚空之中,消失无踪。
下一个霎那,这枚羽毛便已经出现在了数百里之外。
伴随着千羽老妖的古怪笑声,巨爪忽然崩炸,直炸得那乌云巨蛋上剧烈地翻腾着乌烟云气,整个巨蛋都抖动个不止。
“云岚宗的哪位高人?返虚之境又能如何……”
摩罗道主话为说完,那遁入虚空而来的轻轻一枚羽毛,显现了出来,见风就涨,一霎时化成了百丈之长,仰天一荡,好似一口锋锐的钢刀,猛就霹雳斩下!
这一斩杀气腾腾,虚空肆虐,无尽的天地元气风卷残云一样*,被凝聚在羽毛巨刀之上,化作无匹刀罡,撕裂虚空劈斩下来!
众多摩罗道门人弟子,以及傍摩罗道大腿上来的道门的练气士,在一片乌漆之中,直觉得头顶上一股刮骨凉意袭来,一瞬间嗅道了身死神灭的味道,不由大骇。
“白骨化生!”
又是一声低嗬,恍恍惚惚之中,却似乎不是那摩罗道主的声音,只见乌云裹成的巨蛋之中,一枚惨白丹丸飞射出来,见风膨胀,炸成丈许直径,忽地喀喇一声巨响,内中冒出了一枚莹白的骨节,仿似生根发芽,剧烈生长,眨眼就长成一支形貌古怪的骨质树杈。
这骨树生出凌乱枝桠,放射出莹莹惨惨的白芒,一下就将那劈斩下来的羽毛巨刀架住!
“化!”
顿时那莹白惨淡的骨树,似是疯了一般更加猛烈地生长,虬结的枝桠迅速地长到数十百丈开外,将整个一口羽毛巨刀都包裹了起来,喀喇喀喇一阵声响之后,骨树枝桠中,就再也没有一丝刀罡的凌厉之意,显然是千羽老妖的必杀一击,已然被轻易地化解了。
老妖在数百里外的云岚宗密室跳脚大怒,而那朵乌云巨蛋却是炸裂开来,复又化成一朵漆黑乌云,摩罗道主立在云端,把手一伸,骨树便喀喇喀喇地收缩了回去,复又化成一枚惨白丹丸,落入他手中。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药师王佛!”
远处五色云光翻滚,只听那南方之处,还在云岚山脉中央云岚宗所在之南,一声沉重的佛号响起,便见那处天宇上,一尊金光佛影升上了天空。
却是一身披袈裟,左手持无价珠,右手托琉璃钵盂,看不真切面容,背后跟着十二名侍从佛徒的老和尚。
摩罗道主阴森笑道:“原来是药师峰须陀老秃驴到了。”
与此同时,云岚宗中一片五彩霞光升起,飞往南方,就听云扬子的声音道:“药师峰须陀大师到了,有失远迎!”
那金光佛影之中,果然有一个老和尚,带着十二位佛徒,落身下来,落在了那五彩霞光上,霞光一转,直向着云岚宗而去。
南方虎丘国药师峰,传闻乃是遵崇的佛门东方琉璃净世界南无药师王佛的道统,虽然只是这小小傲来道上的一处旁支末流,然而也同样是傲来岛上,诸多道门之中,名头上来源最大,正为正派的一脉,也是最为悠久的一派,没有之一。
因为曾经和药师峰并立的那些之一,都被云岚宗,摩罗道这样的后起之辈灭杀殆尽了。
这药师峰,也是傲来岛上,唯一一个精擅于丹道的门派,只不过传承的却是佛门的丹法。是以,这药师峰虽然实力不能与云岚宗、摩罗道相提并论,却向来有着极高的声望地位,药师峰主须陀老僧,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这位老秃驴出场,摩罗道主却是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一股狠厉之意,此地毕竟是云岚宗的地盘,若是公然在众多道门面前,与云岚宗直接叫嚣,未免不美。
是以他冷笑两声,足下的乌云法器,便直接向着山脉中央的云岚宗宗门疾速飞去。
不知是否是恐怕云岚宗再次出手刁难,摩罗道主赶紧前行,赶在了那托着须陀老僧一行的五色霞光一起,到了云岚宗主峰,只见深雾云海裂开一道空隙,药师峰与摩罗道两方对视一眼,略微致意,便一齐落了下去。
云岚宗大殿之前,削山脊而成的石台上,摩罗道一行两三百人,以及药师峰一共十三人落定了身形,就见大殿之中,八朵五色云光托着云扬子八人飞了出来。
云扬子等人远远地便拱手作揖,寒暄致礼道:“须陀大师,摩罗道主大驾,来得却早,不曾远迎,恕罪恕罪。”
须陀老僧脸上笑意阑珊,一对白眉长过下颌,缓缓微笑,打佛号道:“南无药师王佛!云岚宗主客气了。”
摩罗道主却皮笑肉不笑道:“云宗主特意远迎,十分感念盛情。”
云扬子老脸也不见红,拂手道:“摩罗道主何须挂念区区小事。”
无论是未见面时斗得如何阴险猥琐,然则一旦见了真面,便不得不一一摆出一副道貌岸然,高人风度的模样来。
云扬子忽而好似刚刚发觉一般,面露惊异之色道:“白鹤老叟,青峰子二位道友也到了,莫非竟是顺路搭了摩罗道主的顺风云?”
这两位亲历了摩罗道主与云岚宗适才的一场好斗,这时候听着云扬子的话,不由得便有些尴尬,然而他们终究是代表了各自一脉道统,只得上前来,见过了云岚宗八位,又向须陀老僧致礼,这才畏畏缩缩地退后两步,站到了摩罗道主的侧后。
章二一 殿上逞威
云扬子也不在意,扬手道:“诸位请入殿中,待得其余诸派道友来了,正可共商大事。wwW;”
须陀老僧与摩罗道主都微笑称是,好似方才那一场厮杀不曾发生过一般,带着弟子门人,一齐随着云岚宗八人往云岚宗大殿而去。
这云岚宗大殿,建于主峰之上,一入其中,纵深足有千丈,显然是运用芥子须弥的神通,与从外面看来,相去甚远。
足足千名云岚宗弟子立于两旁,人人气宇轩昂,神情激越,令得踏入大殿的众人,心神为之一摄。
须陀老僧微笑道:“果然是云岚宗,二十年不别,又是一番景象。”
云扬子笑道:“大师座下的十二药师佛徒,鄙派顽劣之子,不可比也。恒苍,正元,红鸾,木轩,尔等过来见过须陀大师与摩罗道主。”
顿时,从云岚宗众弟子之中,一群弟子走了出来,恭敬地向着须陀老僧等人致后辈之礼。
其中那貌已近中年,面有沧桑之意,似乎比云扬子还要显得老几分的,就是云扬子座下大弟子恒苍,还有那曾出山为云卿卿寻药的红鸾,木轩二人,以及云扬子其余几位弟子,还有其他几位长老座下弟子。
云岚宗门人虽多,然而这种时候,能够上得前来的,也只有恒苍等寥寥不到十人而已。前些时日伤在石生手上的闫光,此时自然也不能到场。
须陀老僧长眉微颤,欣然抚眉说道:“二十年前,水合派合春潭道盟大会之际,恒苍便是丹元大成,如今越发精进,离化神之境,半步而已!当今傲来修道练气之后辈,以老僧看来,唯恒苍耳。”
恒苍闻言,连忙低头行礼,道:“大师谬赞了。”
这位云扬子大弟子的声音,十分稳健,又有一丝粗犷的意味,显然是个十分稳重之人。
云扬子和云明长老等都摆手道:“诸位请。”
那大殿之上,主座之下,早已摆置下两列座次,修道人以右为尊,是以纵然是摩罗道主心性高傲,然而须陀老僧声望卓著,比之云扬子和他的辈分却是还要长些,昔年是与云岚宗前任宗主云明子,如今的长老云明平辈论交的,故而谦让一番后,还是须陀老僧坐了尊位。
诸人坐定,摩罗道诸弟子以及药师峰十二位佛徒,都立在摩罗道主和须陀老僧之后,那白鹤老叟,青峰子及寥寥几个门人,知道自己地位,便捡了远些的位置坐了。
少时片刻,云扬子和众长老与须陀老僧又闲话一番,无外是相互恭维云云,只听殿外云岚宗守值弟子高唱道:“合春潭水合派玉莲仙姑,青荷仙子到!”
云扬子起身拊掌笑道:“玉莲仙姑到了,我等正要去迎接。”
于是众人出了大殿,只见天际一片水光波荡,托着一朵丈余方圆的青荷,徐徐地落了下来。
这青荷之上,却是立着一对美妙的人儿。
一名年约三十上下,气韵柔美的玉白道装仙姑,以及一名年方双十,青衣如仙的动人仙子。
两人立身的青荷之下,波荡浮沉的水光之中,又有一片莺莺燕燕的女练气士立着,手执一蓬莲花,或是捧一口青莲长剑,个个容貌端庄,姿颜秀丽,远远地落下来,就使得一干云岚宗与摩罗道门下男弟子们双眼瞪得笔直,从不曾有得专注。
只有须陀老僧身后的那十二名和尚,依旧目不斜视,拨动念珠,念一声佛号,兀自不为所动。
那道装仙姑,自然就是西方凉兹国合春潭水合派领袖玉莲仙姑,身旁的青衣仙子,就是那与云岚宗恒苍大师兄比斗,输了合春莲藕,后来被送给了云卿卿熬粥养身子的青荷仙子。
傲来岛的修道界都知道,上一次道盟大会在合春潭水合派举行,斗法之中,云岚宗的恒苍和水合派的青荷仙子,都是天资卓越之辈,竟然斗出了火气,后来还约战了数次。
果然,一落到了云岚宗的地头上,那位姿容秀美,清丽无方的青荷仙子,便将目光直扫云岚宗几位长者身后,一眼看到了恒苍,顿时目露异彩,直直地盯视了他许久,这才收住目光。
恒苍性情木讷淡然,如此多的人注视之下,被这目光一盯,微觉有些尴尬,便将目光投去一丝歉然。
然而这两人相互对视的一幕,落在了别人的眼中,便有了些异同寻常的意味,霎时间无数道吃人的目光直视向恒苍,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仙姑驾临,有失远迎。”
玉莲仙姑道:“云扬子道兄,久违了。”
不知何故,这位玉莲仙姑,在对着须陀老僧颔首致意之后,对于其他人却是毫无一丝神色奉送,却额外地多看了云扬子身旁的云昙一眼。
云扬子神情不动,道:“请!”
众人尚未及进入大殿之中,少时只见各方多有云光卷来,徐徐地飘落云岚宗主峰,却是越来越多的道门中人到了。
除了云岚宗,摩罗道,水合派,药师峰而外,十万里傲来真正称得上是大派的,便只有那西南方,与神州浩土相望的海安派了。然而,不消多时,诸多大小道门,诸如万象门,天王寺,勾离山庄,化魂门,甚至是一些孤身一人傲啸山林的野修人士,也都到场了,这海安派却是仍旧未至。
由是观之,似乎是这海安派太过目中无人,把十万里傲来各大道盟都没有放在眼中,实在是猖狂到了极点。
摩罗道主愠声道:“既然丁阳道人不来,我们就索性先开大会,议定二十年大计!那海安国,想必也是无需继续存在于傲来了。”
于是众人回了大殿,列坐下来,便有云岚宗众后辈弟子奉上清茗鲜果,摆在众多修道门派领袖座旁的案几上。
傲来共有一十七国,一百二十三道门,如云岚宗,摩罗道,药师峰,水合派,以及那尚未来到的海安派这样渊源数千上万年,能够一言定计的,也只有这五家,其余的,也只不过是过场的小门小户,千百年道统的小道门罢了。
端坐下来,云扬子当先道:“诸位道友前来,令我云岚宗蓬荜生辉。今日且先一定未来二十年,傲来一十七国大势,来日再行印证道法,切磋剑术法宝,诸位道友以为如何?”
须陀老僧早将琉璃钵盂交身后弟子捧了,只一手持无价珠,闻言合十道:“云扬子宗主所言正是。”
于是其他道门领袖纷纷称是。
附和已毕,摩罗道道主当先道:“我摩罗道先提一议。”
云明长老道:“摩罗道主请说。”
摩罗道主手中托一枚白骨剑丸,虚浮于空,连连跃动,起身说道:“道盟大会二十年一度,为我十万里傲来之最大盛事,自云岚宗祖师云岚子仙人定立以来,从不曾有哪一派,哪一人,接了名帖敢不前来!而今,今次道盟大会,又在云岚宗举行,我等稍后还要祭拜云岚宗祖师云岚子仙人,却独独海安派未至,此乃是对云岚宗,云岚子仙人,乃至是傲来道盟大会诸国,诸道门之大不敬!以本道主之意,过了今次道盟大会,那海安派,与那海安国,当不存于世,方能振云岚宗与我诸多道门之威势!”
摩罗道主说话之间,掷地有声,顿时就有不少道门中人随声应和。
云岚宗云成长老眉头微皱,与云芚等长老对视一眼,道:“丁阳道人性情恬淡,素来不是挑衅妄作之辈,此番……想必是有了什么变故耽搁了罢。”
摩罗道主当即反驳:“能有什么变故,能够比道盟大会更重要?海安派泱泱大派,又临近海峡,哪一派或是那一个还敢去寻他海安派的晦气不成?”
“哼!”见摩罗道主语气骄横,当即便有一声冷哼相对,驳斥于他。
摩罗道主森森一笑:“不知玉莲仙姑有何异议,莫非仙姑知道那海安派为何迟来?”
玉莲仙姑冷哼之后,懔然说道:“摩罗道好大的胃口,刚刚灭了烈焰谷,那大炎国也被摩罗国吞没了,现在却是又要打海安国的主意了。如今,我傲来一十七国已经成了一十六国,烈焰谷三千年道统,也烟消云散,再无所存了!”
摩罗道主哂然一笑:“大炎国主昏庸无道,为了满足烈焰谷欲求,强迫国中百姓献出家中婴儿,让那烈焰谷的人炼九九元灵魔炎,此等举国举派皆为邪魔,不灭杀了,留之何益?”
玉莲仙姑勃然大怒:“我傲来偏居一隅,向来没有什么邪魔歪道在此立派,烈焰谷是否取婴儿炼九九元灵魔炎,仅凭你摩罗道一家之言,又怎能决定?!”
正当此时,那下方一众野修练气士中,忽然有一人昂然长起,悲愤怒吼:“摩罗道主,我烈焰谷何尝炼过什么九九元灵魔炎,究竟这九九元灵魔炎是什么东西也从来不曾听说过!你灭我烈焰谷道统,灭杀我谷中上下八百门人,今日要你血债血偿!”
这名野修练气士,先前入殿之时,自称为野火道人,此刻一下站出,撩开披头的散发,面容之上一阵变动,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