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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碰过她?那么映晨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姑娘家总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一名官员大胆的站出来说道,他一向视靖浇为对手。
“是呀!传闻映晨格格体弱多病,鲜少步出王府,若非真有此事,她怎敢将事情推到贝勒爷的头上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发表意见,只见乾隆和靖浇两人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也许是她偷人不敢言明,只有赖在我头上。”靖浇气极,遂口不择言。孰料,乾隆闻言,一掌拍在桌案上,大喝:“够了,嘉亲王不会甘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欺骗朕。靖浇,朕对你太失望了。”
“皇上!”皇上完全相信嘉亲王的胡说!一阵惊愕,教他怔忡好半晌,失了昔日气势。
“朕现在下旨,令你即日筹备婚礼,十日后与嘉亲王府映晨格格完婚。”说罢,乾隆甩袖离开。一群官员纷纷跪下道:“皇上圣明!”
然而,盛怒中的靖浇只感觉讽刺。
下了朝的荣亲王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告诉女儿荣艳
“什么?”荣艳一时情急,抓住了荣亲王的手臂不放,“阿玛,你说的是真的?”
“皇上都下旨了,还假得了吗?”
“怎么会这样?映晨格格不是丑八怪吗?皇上怎会让靖浇娶她?”她好不甘心,皇上怎没有想到替她指婚呢!
她喜欢靖浇呐!
“听说映晨格格怀了靖浇的孩子。”荣亲王说道。“阿玛早要你动作快点,你看,这下好了吧!让人捷足先登了,还便宜了嘉亲王那个老顽固。”
他虽然不喜欢靖浇那倨傲、霸道的性子,可眼下,他在皇上面前吃香却是铁铮铮的事实。是以,他不得不让美丽的女儿去迷惑他,让他成为女儿的裙下臣,那么,他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哪知,会杀出一个丑格格来。
“阿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骂我,你快想想办法呀!”只剩十天了,叫她怎能不心急呢?
“哪还有什么法子?人家连孩子都有了……”荣亲王捻须思忖道。
“只要让我进恭亲王府去,自然有机会拆散他们。”荣艳才管不了这么多,她不能输给一个丑格格。只有她,才是大清第一美人……
“你是说……”
“阿玛,你想办法将我弄进恭亲王府去住个几天,说不得就有机会……”她心狠地说道,绝艳的容颜闪过一抹狰狞。
“阿玛,就算不为女儿,你也要为你做过的事想想啊!”她提醒道,阿玛做过的事,向来瞒不了她。
也正因为若将来事情闹大了,对整个荣亲王府不利,让艳儿去不见得是件坏事。
“好吧!就依你。荣亲王府是好是坏,全靠你了。”
“我不会让阿玛失望的。”荣艳心喜,脑际里已浮起数道伤人的念头。
而另一头——
嘉亲王府里里外外的人,都因为接到圣旨指婚而显得喜气洋洋。
但因为距离婚礼只有几天的时间,每个奴仆只好边带着喜悦的心情边开始忙碌。
有忙着涂漆的工人、也有满室满苑挂红彩球的仆人、有前来做嫁服的绣坊师傅、更有珠宝商人进人王府,总之,大家都忙碌着。可却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新娘子——映晨格格。
“格格,你又在发呆啦!”宝儿端着一盆首饰进来,就见格格伫立在窗外,痴望着外头,似在叹望着这不属于她的一切。
“宝儿…。”你说,我该怎么告诉靖浇贝勒,我……我不是非得要和他成亲的?“
她知道他不会愿意的。由他的眼里,她看出这个结论,她也深深知道,倘若他愿意娶她,绝不会在那日救出她和阿玛后,用陌生人的态度待她……
“格格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出这种话!存心吓死宝儿……呸呸呸!这大喜的日子,我怎么提起那个字啊?”不能提到“死”、不能提到“死”……宝儿提醒着自己,免得触了格格的霉头。
“我是说真的!他不是自愿娶我的!我们不会幸福的。”
一个不情愿的夫君,会如何善待他的妻子?
不消多想,她也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她猛地回首,说道:“我要去找他说清楚!”
“格格,你疯了?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他不能没有爹的?何况,你是格格耶!一个未出嫁的格格有了身孕,已经惹人非议了,你还要让孩子一出世就受到这种待遇吗?”宝儿对格格动之以情的说道。
“我……”她语塞。
宝儿说的没错,孩子是该有个爹,不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可,用肚子里的孩子去换得婚约,这样对吗?
而这厢,孩子的阿玛不爱她……
秀致的娇颜上蒙上了淡愁,紧擅的眉心更是自开始便不曾舒坦过。
到底该嫁不嫁?
嫁了,让孩子有个名分;不嫁,他俩就此是陌路人。
心,究竟该从了谁?
无论哪厮,总是撇下了自己……
“格格,你就别想这么多了。来,看看这些首饰和衣料,这些都是在婚礼上佩戴的。你看……这红嫁衣恰好将格格白皙的肌肤衬了出来,相信贝勒爷见了你,一定对你一见钟情,这样格格所有的烦恼就通通不见啦!”宝儿乐观的说道,手边亦将缀饰拿起,一件件的摆在映晨的面前。
晶亮的步摇、大红色的盘绳、翠绿的玉饰……眩亮了她的眼,却刺痛了她的心。
一切当真能如宝儿说的这般轻松吗?
她不以为然,只知道心中的不安感受,随着日子渐渐逼进,益发扩大……
“宝儿,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映晨眉心紧攒,悠悠地吐出自怜的话,“在你们眼中,我或许是个善解人意、讨人喜爱的格格,可进了恭亲王府之后呢!他……是否会喜爱我、疼宠我,终其一生不改?”
昔日,阿玛也曾经对额娘许下终生不悔的誓言。可末了,他还是娶了姨娘。誓言终究敌不过现实;而靖浇贝勒连誓言也不曾许下过,更遑论日后会善待她。
“你也知道自己不讨喜?”霍地,一道冷硬的男音传来,惊得宝儿差点儿失声尖叫。
“是你?”没想到他会来,映晨登时慌了手脚。
“格格,他是……”
“他是……”映晨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身份。
“不过是不幸要娶你家格格入门的贝勒,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靖浇讽道,然后命令宝儿出去。
“格格!”贝勒爷好凶!他该不会对格格不利吧?宝儿一脸担忧地看着格格。
“宝儿,你先下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她点个头,相信他只是来同她说明白一些事,不会伤她。
最重、最痛的伤,她都领受过了,再有什么痛、什么伤,也打击不了她,她的心中一片喟然。
宝儿只好忧心忡忡地退下,“格格,宝儿就在门外,有……有事你只要唤一声,宝儿立刻冲进来……”
“得了,都敢告御状了,还怕我这个倒霉的贝勒吗?”靖浇瞪看了她俩一眼,随即找了张凳子坐下。
倒霉?不幸?
他是这样看待两人之间的婚约以及一辈子的吗?那么,她的确没有猜错,婚后,他不会善待自己的。
“宝儿,出去吧!”定了定心神,她不让易感的心曝露在外,赤裸裸地任他践踏。
待宝儿终于离开后,偌大的绣阁里,只剩下两人。
第六章
房内的气氛沉重、凝窒。
“呃……你……你来有……事吗?”
他为何一直瞧着自己?映晨不安的扭着手中的丝帕,水盈盈的双瞳闪着惊惧。
“看不出来,你这么爱慕虚容、假情假意嘛!”他哼了一声,抬起她尖削的下巴,“说,这张假面具下,包藏的是什么祸心?”
原来,他错认映晨此刻的相貌是易容的。
“我……我没有。”被他紧捏的下巴微微传来疼痛,足见他有多么用力,可她却连呼痛都不曾。
“没有?哼,你为什么要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我的?我可从来没有碰过你。”他质问着,一双鹰眸直勾勾地看着她,谅她不敢说谎。
“他不是孽种!”
“哦?你何不把他供出来,或许本贝勒还可以为你作主。”要他吃下这闷亏,可不是这么容易。
“你!”映晨瞳圆了眼,他就这么认定她是不贞洁、谎盲满天的女人!这几次的相处,仅带给他这样的印象?
“说!”
“没有别人,那人的确是你。”他再怎么给她难堪,他仍是孩子的阿玛,改变不了的。
她的话让他失去了好脾气,他高举起手,眼看一个耳括于就要挥下——
“你忘了在荣亲王府占有了一个丑婢女吗?”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这句话成功地制住了他的怒气,“你说什么?”
“那个婢女是我!”她相信他听见了之前的话,她只定定地向他叙述一个事实。
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在哪里?怎会把事情告诉你?”他改捏住她的手臂,锐利的鹰眸像找到猎物般紧迫盯人,伺机——扑杀。
映晨骇然,他不相信她?
“快说。”
“那个人真的是我!”
“你还想撒谎?她脸上有紫斑。我见过你的真面目,没有紫斑却一样丑得吓人。”口中吐出来的,是伤人的话。
“那是因为……”情急之下,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包括自小因为容貌的关系,被送进庙里习艺练武、学会了易容术等等。
话落,靖浇久久不语,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搜寻着,她居然有胆量说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骗他……
才抑下的怒气又旋即填满他的胸臆,她这么想嫁他吗?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赖上他!想到那名婢女可能已经遇害,他再也无法用冷静的心看待她了。
“你这么想嫁给我,究竟为何?还有,那名婢女呢?你是不是将她弄死了?”
他一连串莫须有的指控教映晨无法回答。
“不……我没有。”映晨轻摇颔首,她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
没有婢女、没有何谓想嫁他,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呀!
“哼!你不说也无妨,这一切我会调查清楚。你最好祈祷那名婢女还活着,否则,小王会要你一命赔一命。”反正他也不相信她所说的,他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索性将来王府的目的说了。
“告诉你,我无法违抗圣意娶了你,但不是因为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的身份。你最好记住,不要以为嫁进我恭亲王府就能为所欲为,妄想得到什么,若让我知道你无端生是非,就算是皇上指婚,我照样休了你。”
他是来警告她的!
只因在他心中认定了她是个会生事的女人……她悲凉的想着,清艳的小脸霎时转为苍白,却唤不回他的怜宠。
“我明白了。”她点头,为了孩子,她会照做的;为了孩子,她……可以做个“纸娃娃”。
“很好!算你聪明。”他一个欺身向前,紧扣她的下巴,“十日后,小王依约娶你,但日后会如何待你,就不是谁能操纵得了的,哼!”说罢,大手用力一甩,便头也不回、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映晨被他推倒在地,楚楚可怜的模样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格格,你没事吧?”宝儿见贝勒爷一走,忙地冲进房。只见格格一脸呆愣地坐在地板上。
“宝儿,我没事。”她茫然地目送着他的背影,一阵寒彻心扉的凉意包围着她,让她对未来“开始”有了害怕的感觉……
“宝儿,他来过的事别让阿玛知道,知道吗?”
就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吧!未来的路,她只有自己一个人走了。
“哦!”宝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只感觉格格的心思好像更难懂了。
十日后,一场盛大的婚礼如期举行。
一大清早,花轿和迎亲队伍由恭亲王府出发,因为乾隆亦大驾光临,是故,王府内外忙上加忙,但每个人的脸上尽是笑意,王府被一片喜气笼罩着。
唯有一个人例外,无疑地,那是骑在马背上前去迎亲的靖浇贝勒。
他骑着骏马,身穿喜服、胸前斜背红色彩球,跟着迎亲队伍绕行北京城街道数次后,再转往嘉亲王府。
自人关后,先祖便推行汉化,是以,所有的大清王族举行婚礼概以汉人的民俗进行。会绕街后再去迎娶,全是汉人的嫁娶民俗,将婚事告知街坊邻居,让大伙儿分享新人的喜悦。
可靖浇虽谙知古礼,却一脸不耐烦,要他迎娶一个婚前失贞败德的格格为妻已是勉强了,更遑论“昭告”天下——他娶了一个不名誉的丑格格。
想他堂堂一个得宠的贝勒,居然让一个女人坏了他所有身价,这教他如何欢喜得起来?
今日亲自前来迎娶,算是他大发善心了。
说来荒谬,查案无数的他竟然无法找出映晨格格的姘夫,甚至,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他气愤自己当了冤大头,让大伙儿在背后笑话他。
一口怨气是怎么样也消除不了——
“瞧,那就是靖浇贝勒了,他好冷酷啊!大喜的日于怎么连一丝笑容也没有!”旁观的人指指点点的。
“听说是皇上指婚的,这么不情愿当然很难高兴得起来呀!”
“不情愿?不会吧?我听说那个格格怀了贝勒爷的孩子……”
“哇!这么败德啊!还没订亲就做出这种事。”
“嘘,你小声点,不怕被砍头啊!”
吵杂的声响刮着他的耳膜,愈听愈不是滋味,高傲如他,如何能忍受这种近乎羞辱的指责,他叱喝,“来人,看谁在那里乱嚼舌根,给小王把他的舌根拔了!”
登时,旁观的人全做鸟兽散,不敢再观礼了。
虽是如此,他仍气忿难平,心念一转,便驾着马脱离队伍,不去嘉亲王府了。
“贝勒爷,您……您要去哪里啊?”留下迎亲队伍面面相觑。
“吉时就快到了,我看咱们直接上王府吧!”毕竟训练有术,白云很快地由惊愕中回神,镇定地指挥着队伍,让众人不至于慌乱。
“可贝勒爷他……”
“不碍事的。一会儿我会向王爷禀明。”白云说完便策马先行,一干人只好跟着,他们可不想再出纰漏……
银月迤逦,大地一片清辉。喜宴由午时时分进行到现在,尚未有停止的迹象。
只见新郎倌非但不急着进入新房一窥佳人,反倒不停地喝酒,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他水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受邀而来的荣亲王和荣艳格格见时机恰当,两人互使了眼色之后,荣亲王说话了,“世侄,今日你大喜,可别喝得醉醺醺的,让映晨格格独守空闺哪!”
“不关你的事。”靖浇怒视。
“浇儿,不得无礼。”恭王爷听到儿子如此不友善,叱喝出声。
“荣王爷,小儿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可别放在心上。”
“恭王爷,你客气了,我怎会放在心上呢!倒是在为映晨格格抱屈啊!”荣亲王故作一脸可惜。
“你为她说项?是她请你当说客的?哼!她本领倒是不小。”他冷哼了声,将映晨和荣亲王府归为同一类人。
“不是这样的。只是这桩婚事有一厢不情愿,会幸福吗?”荣亲王大胆的说出众人心中的疑问,听到的人莫不抽了口气,怕靖浇贝勒施以报复。
“哼!”这老狐狸心里在想什么,他虽猜不到,心里却有个底。
荣亲王见他没有发怒,便大着胆子说道:“依本王看,世侄不中意映晨格格,那么小女如何?”
“阿玛,你怎么这么说嘛?”荣艳大发娇嗔,羞红的脸蛋好不诱人。
“呵呵,我的艳儿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