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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到楼下去看看吧,直接去吃饭了。”黄安国挂掉电话,看了看时间,到薛兵那里耽搁一会,赵金辉的车子也该送过
两人说话的功夫,门铃就响了起来。高玲望了黄安国一眼,起身走去开门,门外却是薛兵一家提前上来了。
兴许是从薛兵那提前听说了。薛兵的父母看到高玲就憨厚的直笑,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称呼才好。
“高姐,这是我爸妈,他们说要上来看你们。”薛兵挠了挠头解释
“叔叔阿姨赶紧进来。”高玲笑着让开门,“我和安国网也要下去看望叔叔阿姨,你们就上来了。”
“哪能让高姐你们跑下去,应该是我们上来才是。”薛兵不好意思的笑道,跟父母还有妹妹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下午一家人一团聚,说起这几年的事情,一家人又是高兴又是激动,让薛兵都觉得没有及时带自己的父母上来拜访黄安国跟高玲两人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你啊。”高玲看了薛兵一眼,无奈的摇头。薛兵说话总是这么耿直,他这种性格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改变。
“这就是你妹妹吧,长得可真俊俏。”高玲笑着打量薛兵的妹妹,薛兵有三十岁了,其妹妹看起来也有二十四五的样子,站在那里,婷婷玉立。
“都快进来吧,还在门口站着干嘛。”听到是薛兵的家人,黄安国也闻声出来。
“叔叔阿姨,你们都随便尖,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黄安国热情的扶着薛兵父亲的后背,往沙发走去。
“使不得,使不得。”薛兵的父亲有点受宠若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瞅了瞅那白得一层不染的沙发,却是舍不得坐下去。
“东西再怎么贵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没有比人最金贵的。”黄安国瞅见薛兵父亲的神色,一下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将其给按着坐下去;“叔叔您尽管坐就是,要是再这么生分,我就真的生气了。”
“你这椅子太干净,我这一路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沙尘,怕把沙发给弄脏了。”薛兵的父亲拘谨的笑道。
“叔叔,您可能不知道吧。我的父母也都是农民,这个可是连薛兵都不知道的,今天我才第一个告诉您。”黄安国笑道,“我看到你们就像看到我的父母。很是亲切。”
想起自己的养父母,黄安国心里就暖暖的,可惜了他们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家乡,在那里住了一辈子。跟周围的乡里乡亲早已有很深厚的感情,煮到这陌生的城市来,像个牢笼一般,过着枯燥的生活,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也始终没答应要搬过来,还有一个方面也是因为弟弟是在家里那边成家,对于养父母来说,或许那里才是一辈子的根,他们不想挪窝。
黄安国的话让薛兵的家人都有点感动,他们知道薛兵在给领导服务,对于他们这种没有知识,没有学历,在土地上耕耘了一辈子的人来说,他们也分不清干都有什么具体划分,
他们只知道当官的在他们眼里都是领导,薛兵以往在中央警卫局服役,因为一些保密条例,也不想让自己父母多担心,并没有跟自己家里人说,他的父母也只是以为他还一直在部队当兵。这两年薛兵来给黄安国当警卫,关系也已脱离中警局,跟自己家里人的联系也才多了起来,跟自己父母说的是在给一个领导办事,因此薛兵的父母了解的不多,在他们眼里其实也不知道厅级干部是个什么概念,要是给他们来个最肤浅的解释,说厅级就是差不多市长那样大的官,恐怕他们才会恍然大悟,“哦,那就是在给市长做事啊。”
薛兵到是没跟自己父母说那么多,说多了自己父母也弄不清楚,只说领导就住在自己楼上,他现在住的这房子也是领导买的,让他先住着,他的父母一听领导就住在上面,就骂这娃太不懂事,也不知道早点说;来了就该先上来拜访他的领导,虽是很朴实的一对农民夫妇,为人处世却是一点也不死板,但此玄进了黄安国的家里,仍是拘谨的很,屋里只有黄安国一个男的,他们自是知道这就是薛兵说的领导,既惊讶于黄安国的年轻,也有点看到领导干部那般紧张的心态,大部分干部的形象在他们眼里恐怕都还是高高在上的。
小兵这孩子比较直,这两年给您添麻烦了。”薛兵的父亲不知道说什么,许久才饱含感激的说出一句话。
“添麻烦是没有,倒是为我做了很多事,说起来,要我感谢他才是。”黄安国笑着摇头。
“那是领导您人好,薛兵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这孩子太直,有时也不知道转转弯。”薛兵的父亲不以为然的摇头,他对薛兵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总觉得自己这儿子啥都好,就是做事缺了变通。
“叔叔,您就别一口一声领导了。我跟薛兵私下里说,都是让他把我当兄弟的,您啊。就叫我一声安国。”
“这哪可以。”薛兵的父亲直摇头。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您是长辈,我也不把薛兵当外人,您啊,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之间没什么身份的差别,只有长辈跟晚辈。”
黄安国跟几人在客厅里拉起了家常,薛兵的家人见黄安国亲和的态度,也都慢慢的放开,没在像起初那般拘谨。
“叔叔,阿姨,今晚我请你们吃饭,为你们接风洗尘,现在也差不多到吃饭的点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黄安国再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六点,不由得起身。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薛兵的父亲赶忙站起来,双手直摇,“您照顾小兵这么多,怎么能让你再让你破费,今晚要请也是我们这老两口请你才对,要感谢你对我…罪…兵的照孩子性子那么直,能在你身边做事,规航联…多了。”
“叔叔,您瞧瞧。又见外了不是。”黄安国摇了摇头,作势要生气的样子。
“叔叔,安国是真的有这个心意想请你们吃饭,您啊,就别拒绝了。”高玲这时也在旁边笑着帮腔。
“那,那好吧。”薛兵的父亲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这种事情他却也是想着要看下自己儿子的意见,见其微微点头,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赵金辉派过来的车子早已经到了楼下,还是前晚送黄安国去东城区检察院那个司机。黄安国对其也很是面熟,见面还颌首致意了一下。
六人坐着两辆车子,黄安国跟高玲坐着赵金辉派过来的车子,让薛兵一家四口人坐一辆,也给几人多聚聚的时间。
“我刚才跟薛兵那妹妹聊天,她也还没嫁人,薛兵也老大不叔叔阿姨一家人不知道要着急成什么样子。
高玲跟黄安国在车里聊起薛兵的家事。
“昨天我才跟薛兵说起他的终身大事,他自己不着急,我们都替他急起来了。”黄安国无奈的摇头,“不过昨天倒是在燕京大学碰到一个跟薛兵认识的女孩子,我看那样子好像还对薛兵有点意思。”黄安国想起昨天的场景,还不自禁笑了出来。
“哦,还有这回事?”高玲一下子好奇起来。
“那女的就住在我们楼下,跟薛兵对门,两人具体打过几次照面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女的对薛兵隐隐约约有点热情,我估摸着是有点那个,意思。”
“你的眼光我还真不太敢相信,男人看女人可不一定准。”高玲白了黄安国一眼。那小脸妩媚的样子,让黄安国砰然心跳,野花是好,自己这家花却是同样不逊色。
“对了,过几月我划,打算到财政部去上班了,反正现在小家伙时不时有奶奶带的,老人家也很乐意操这个心,我大部分时间也挺闲,想找点事做了,而且听爷爷的意思到里面也是先干一些闲散的职位,也不用投入太多时间,要兼顾小家伙的话也能兼顾到。”高玲又提起了自己的事情。
“你要是觉的太无聊,那就去吧,我可没有那种大男人主义,非得让自己的妻子在家当全职太太。”黄安国理解的笑道。
傍晚六点恰好是下班的高峰时间,路上堵车的厉害,本来不长的路程,硬是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了香格里拉酒店。看到面前这气派豪华的酒店,节俭惯了的薛兵家人就感到有点铺张浪费,薛兵的父亲不忍心道,“安国,没必要来这么好的酒店,我们这乡下的农民,吃惯了粗食杂粮的,吃这么好的真的是浪费,换一家普通点的吧,让你破费都已经过意不去了。再到这么好的酒店,我们这吃的都不安心。”
“有什么不安心的。”黄安国笑着上前拉住薛兵父亲的手,不让其后退,“叔叔。不是我说您,您跟薛兵就是差不多性子,都自己人的,还这么客气。”
黄安国笑着将薛兵的父亲往里带,薛兵的父亲也不好再拒绝,走近到酒店里面来,他又被酒店里面的装饰狠狠的震撼了一把,薛兵虽然不常到这种五星级酒店的奢侈场所来吃饭,但以往跟着中央领导,再好的地方也见过,对此倒也没什么惊讶,他的家人真的是头一遭走进这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以前别说是五星级,长期生活在酒店的他们,连好一点的酒店都不舍得进去。吃饭都是自己家里做,到外面去吃。哪怕就是饭馆,都会觉得浪费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合。
“安国,真的是让您破费了,让您破费了。”薛兵的父亲很是不安的念叨了两句,站在这大堂里,他都感觉自己穿着这身朴素的农民装跟这里装饰的金碧辉煌的环境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刚才进门的那一瞬间,门口那长的十分漂亮的女服务员多看了他一眼,让他都感到浑身不自在,此刻从大堂里经过的人也有不少都好奇的往他们几人身上都投注一眼,他的女儿还好,女孩子家毕竟爱打扮,虽然没花舍得花什么钱买奢侈品,但穿着打扮也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人觉得有什么突兀,唯独他跟老伴两人穿着那种老旧的衣服引来了来往的人不小的好奇。
但大都也只是好奇,大部分人并不至于素质低下的会露出鄙夷的眼神,多数人的心理还是健康的,刚才门口那两名女服务生虽然也好奇多看了一眼,但也是照样露出笑容,这多少心里稍安,至少在他眼里,黄安国这种当领导的人应该不喜欢丢面子,他也生怕自己跟老伴给人丢脸了。
“早知道就先预订,现在包厢都满了,只能在大堂用餐了。”黄安国有点惋惜的看着众人,又看了看薛兵的父亲,“叔叔,咱们就在大堂将就着吃饭了,您看可以把?”
“可以,可以。我有个坐的地方可以吃饭就行。”薛兵的父亲忙不迭点头。
几人在大堂里找了一处空桌子坐下,包厢都满了。大堂却还是稍显
旷。
黄安国将菜单递给了高玲,这会并没有征求薛兵家人的意见,依薛兵父母的样子。恐怕要看着菜单一个菜都不敢点。将几人都当成自己的家人一般,黄安国也没去注意那些礼节。
高玲询问了两次薛兵父母几人的丘味,每每都得到“随便,“都行。之类的回答,高玲也只好苦笑的摇头,径直点起了菜,这几人进了这酒店来都太拘谨。
“薛维以前是做什么工作?”黄安国转头看了看薛兵这个足足比他小了近六岁的妹妹。估计一家人都对其宝贝的很,给人一种空灵清新的感觉。
“以前在幼儿园当老师。”薛潞略带的羞涩的答道。眼里还有些许遗憾,那种普通乡镇的幼儿园老师待遇并不怎么样。很多都是私立的,但她却很是喜欢这份工作,这次薛兵要一家人都到京城来,她也不可能单独跟自己家人分开,终是遗憾的辞去了那份工作。想起那一张张可爱的笑脸,薛维心里就会莫名的快乐起来,可惜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看看,即使回去,恐怕那些孩子也都已经各自去读了学,物是人非。
沁瓦虽然都少不更事的。但总会被那纯真的笑容感染”…
黄安国心里琢磨起了薛维工作的事情。薛兵的父母年龄也都不也该好好的享受晚年生活了,至于薛燕。还年纪轻轻的,总不能一直在家呆着没事干。
“到了京城后有什么打算,是打算继续从事这个职业,还是?”黄安国转头询问薛略。
“我还是打算从事这个职业,过几天就到那些幼儿园或者托儿所看一看。哪里要招人的人,就去应聘一下。”薛维神色坚定,其对这个职业有着很深的感情。
黄安国赞赏的点了点头,他从这一家子身上,看到了某些执着的共性。
“嗯,先找个工作,有点事总会比较充实黄安国将这事记在;上。
“我听高玲说你也还没男朋友,在京城找到工作后,也该给自己物色个对象了,你哥哥的终身大事我就一直在催他,你可也不能落后。”黄安国笑着打趣道。
薛略有点不好意思的瞄了自己哥哥一眼,农村里面总有一些习俗,上面若是还有哥哥(姐姐)没有结婚(嫁人)的话,那当弟弟妹妹的就是有了对象,也得等上面的哥哥姐姐婚姻大事办完了才能轮到自己,虽然不是说是什么硬性规定之类的,但作为一种约定俗成的潜规矩却一直流传下来,城市里面一般都已经不注重这个,但在农村里却是挺重视。
“怎么,是不是你哥没结婚挡着你了?”黄安国哈哈大笑,“薛兵。看到了没有,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哥哥就是自己不急,也得为妹妹着想,你要是一直不结婚,那岂不是要一直耽搁你妹妹的终身大事?”
“这个。
薛兵有点挠头,他都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又扯到他的终身大事上。“好像这几年都没了这个规矩了。我妹妹要嫁人也可以的,不用考虑我的。”
“哎,安国小兵都三十了,村里面跟他一起长大的那群小娃娃现在都成家立业,孩子都能蹦会跳的上学了。小兵现在却连个对象都没有。您可也得帮我们劝劝他,他这一日不结婚的。我们这老两口总感觉心头压着一块大石。”
黄安国赞同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对老一辈人来说,从孩子生平来,到培养孩子上学,然后找工作,操办其婚事,才真正的觉得完成了对一个孩子的责任,婚姻大事没完成,对于老人来说就是自己的责任还没尽完。可以想象两个老人家不知道多着急。
“咦。”黄安国惊咦了一声,“薛兵。你往后看看。”
黄安国在前面看到了昨天碰到在燕京大学跟薛兵碰到的那个女子,女子正跟着四个中年人还有一今年轻小伙子也在找着位置,黄安国说法的功夫。女子也看到了这边的黄安国等人,本来几人要做的桌子离黄安国这边还有几张远,女子突然就站了起来,跟着同行的几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往这边走来,另外几人一副摇摇头的样子,然后也跟着走了过来,只见女子走到黄安国等人隔壁的桌子,颇为用力的拖了一张椅子出来,然后砰的一声坐下,黄安国还隐约听到一声轻微的“哼。
“这孩子,怎么一会要换座位的。一会又气呼呼的?”跟着走过来的几个中年人和年轻小伙子也在女子身旁坐下,其中一女的疼爱的看了女子一眼,长相还依稀有几分相像。
黄安国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有所明悟的转过头,看了看薛兵,“薛兵,你是不是昨天没跟人去道歉?”
“啊?”看到女子走过来,然后在隔壁的桌子坐下,薛兵似乎有点紧张,黄安国这一问,他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有。”
“你看看。人家都冲着你来了,现在还发着火。”黄安国悄悄指了指旁边笑道。
一旁的几人都被两人的对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薛兵的父亲听到什么道歉之类的话,以为是自己儿子做错了什么事,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