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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莫氏两大龙头的造访,正是莫晴的杰作,是她打电话请她们来接自己的,顺便了结她与程闻人的关系。
“任何事物有始必有终。”她红著眼眶、哽咽著声音。“我的假期结束了,从今天起,我得回到我的世界中,再见。”
“这算什么?”月余的相处对他而言是刻骨铭心,她却只当做是场游戏?
“不算什么。”她一步步走向她的外婆、母亲,同时也一步步地远离挚爱的情人。“我们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偶然相遇、短暂的相处虽没问题,但最后一定没有结果,所以我要走了,也请你去寻找真正适合你的人。”
“你撒谎。”真爱是没有界限的,他一直深深相信著。
“我没有,是你自己看不清。”她摇摇头。“我们走吧!外婆、妈妈。”
要他眼睁睁地看著她走出他的生命?带著他的心,还有他的爱?“不——”他企图挽回。
她狠心甩开他的手。“请你自重。”
“为什么?”他追到门口。
她行进的脚步顿了一会儿。“为了把你的平静与幸福还给你。”这话她说得很轻,所以他没听见。
“莫晴——”他只能眼睁睁看著她离去,狠心而绝情。
他的怒吼终于让她强忍的泪溃堤。原谅我,我是为了你好,原谅我,闻人,原谅我……她没有其他选择啊!
“你其实可以不必这么做的。”离开了饭店,老佛爷淡然的声音响起。
莫晴深吸口气,平抚心中的激动。“我已经做了,从此我也不会再见他。”
“晴儿……”
莫晴挥手截断母亲的话。“所以请你们别再对他下手,他是无辜的。”
没错,她一直知道背后“噩运”的真相,这全是外婆与母亲计划的。
她们因看不破莫家的悲剧人生,以为莫家的女人能够享有富贵荣华,却绝对得不到平凡的幸福,所以每回她身边出现陌生男子,她们就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分开。
她从未想去揭开真相,只当那是天生的噩运。
她不忍去苛责她们,因为连续数代的不幸,对她们的一辈子影响太深,外曾祖母忧郁而亡、外婆一生孤独、大姨自杀、妈妈差点死在爸爸手中,她们绝对有权利忧惧。
所以她放任她们使计吓走她身边的男子,反正她并不喜欢他们,所以家人如何整治他们,她一点也不在乎。
直到程闻人出现,他已经不算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她要保护他,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即使亲如外婆、母亲亦同。
“你们若再对他下手,休怪我不客气。”撂下警告的同时,也意味著她已不在乎情绪控制,为了他,她可以变成菩萨、也可以成为修罗。
第十章
瞳PUB——
程闻人第N度挂死在这里。
不过以前他都是直接瘫在座位上唉声叹气,从天亮赖到天黑、再从天黑滚到天亮,然后被老板大脚一踹,踢飞出去。
可这回,他从进店到灌下一肚子酒,中间没吭半声,只有一张脸酷得吓人。
司马臣笑著跟他打哈哈。“PUB里的酒可不便宜,你可别喝著喝著,就把半数财产给喝掉了。”
程闻人一句话也不说,打开皮包抽出一张白金卡,倏地一声射向司马臣,表示他荷包满满,几瓶酒……哈,算得了什么?
他才不在乎,他什么也不在乎了,反正那个混帐女人都走了,他还在乎个鬼。
想到莫……可恶,连想到她的名字都叫人火大。
什么嘛!明明爱他爱得要死,却想出那种烂招离开他。
她以为他不知道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但问题是,他不要她这种牺牲啊!
自以为是的温柔很麻烦的,她知不知道?
气死他了!枉费他如此小心翼翼地骄宠她,就怕她那说积极是很积极、说别扭也很别扭的个性,会在两人尚未稳固的关系里作怪,成为他们劳燕分飞的罪魁祸首。
结果他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她走得凄凄惨惨,让他既想骂她、却又不忍,只好来PUB醉死自己。
“喂,小子!”司马臣被他的态度惹火了,扬起一双铁拳准备过来揍人。
“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别闹他了。”老板阻止司马臣落井下石。
“见鬼的心情不好啦!”司马臣讥笑地撇撇嘴。“明明就是被小晴给甩了,才会在这里藉酒浇愁。”
程闻人端起桌上喝到一半的酒泼过去。“你这个八百年没谈过恋爱的大笨牛,又懂得什么叫甩人了?”他会任莫晴去牺牲?别作梦了!
来此喝酒不是“浇愁”,是“消火”!他被她的愚蠢气炸了,才故意顺她的意放她离去。
但他敢拿脑袋来打赌,她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钻进被窝里抱头痛哭,哀悼她早逝的恋情。
他打算先放她去哭个几天,待彼此心情都平缓下来后,再去抢人。
反正他们的爱情真实无伪,他也不怕中间生变,就……再说、再看、再研究吧!
“你这臭小子,老子谈恋爱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大概是被踩中病脚,司马臣几乎气得脑充血。
“噢?”程闻人不屑地睨了他一眼。“那敢问阁下,您女朋友贵姓大名啊?”
“她叫武菲……唉哟!”话到一半,变成一声哀嚎,原来是老板正把他的脚当蟑螂踩。
姓武的?跟老板死去的老婆同姓耶,记得老板夫人名叫武菲莙……呃!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悄悄觑了两名中年男子一眼,俱是一副尴尬又气愤的表情,程闻人缩缩脖子,别人家的事还是少管为妙,喝酒、喝酒。
“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眼看气氛不对,司马臣抢先落跑。
老板又呆站了好久,才幽幽长叹一声。“闻人,世上难觅有情人,你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小晴吧?”
他耸了耸肩。“决定权不在我身上。”
老板又喟了口气。“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不是那么久啦!大约是距今几十年前,有个莫姓家族,不知是遗传好、教育佳,还是老天爷特别恩赐,莫家的女孩全部才貌兼具。”
虽没作声,但程闻人却悄悄竖起了耳朵。
老板续道:“寻常人,容貌、才智、家世能得其一,便算了不得了,但莫家的女孩却是样样俱全,说是天生的富贵命、人间龙凤也不为过。可是你知道吗?莫家的女人却鲜少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的。”
“为什么?”程闻人的好奇心终于被挑起,再也无法装作漠不关心。“既然她们这么好,怎会得不到美好姻缘?”
“因为太好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还会有人嫌自己容貌太美、智慧太高、家里太有钱?程闻人连翻了三个白眼。
“你想歪了。”老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换个方向想,条件如此好的女孩,打小就被捧在掌心中,她会拥有怎样的个性?”
“呃?”程闻人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一定很可怕。”他想到那些对他紧追不舍的恐怖千金。
“可怕倒不至于啦!不过她们却是敢爱敢恨、激烈果敢,就像焰火一般,美艳而惑人。”
程闻人想像那种情景,脑中不期然浮现一幅画面。“飞蛾扑火。”
“是啊!明知火焰激烈,非平常人可以亲近,但它实在太美,世上又有多少人可以忍受得住、不扑向烈火?结果不言可喻,愚蠢的飞蛾永远只有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而受到振动的焰火则越烧越烈,不知不觉间终于失控,蔓延成燎原大火,最后伤人亦自伤。”这就注定了莫家女子悲剧的一生。
听完老板的故事,程闻人一阵唏嘘。
“原来小晴家发生过这么多事。”难怪会养出她那样的怪胎!只是……莫晴的性子又有哪点激烈了?她根本是个水漾人儿好嘛!“不过老板,小晴的个性跟你形容的莫家女子似乎有些出入耶!”
“惨了这么多代,要还学不会改进,莫家的悲剧也只能说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而小晴就是改进下的产品?”
老板点点头。“为了磨掉莫家女子天生的烈性,现在的当家可是费尽苦心,小晴才懂事,便请人严加管教,后来又送到日本女子学校寄宿。你应该也听过,日本那种专门教导贵族女子的新娘学校,校规有多严格,小晴在那里待了十多年,回国后,她们又将她丢进公司,美其名为学习企业经营之道,其实是想籍著同侪的力量尽量抹消她的脾气。”
“可怜的小晴,就这样被磨了近二十年,她的个性要还能不怪,那才叫奇迹。”拜托,根本就矫枉过正了好不好?
“你这么说也没错啦!”老板笑睇他一眼。“不过你凭良心说,小晴要不是这副既温柔又古怪的性子吸引你,你会喜欢她吗?”
可疑的红潮再度肆虐程闻人的脸,他轻咳两声。“老板,听你这样说,你应该早认识小晴了,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
“全说了,我还有好戏看吗?”多理直气壮的理由啊!
程闻人差点昏倒。好,指望恶魔做善事是他蠢,他认了。
“我要回饭店了,再见。”愤怒的心情已淡,现在他该回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抢回佳人了。
“喂,那小晴呢?你不管她了吗?”
“怎么可能?我还指望娶她做老婆咧,岂有置之不管的道理?”
“不介意她比你有钱?”
“咳!”好尖锐的问题。他内心挣扎了一秒钟。“我会习惯的。”虽然可能很辛苦,也许日后人们会叫他“莫先生”,而忘了他其实姓程;但多少苦头都比不过失去她的生活痛苦,既然爱她,就要爱她的一切。
“哈哈哈……”老板仰头大笑。
程闻人嘀咕一声。“恶魔!”他真是衰毙了,才会认识这堆没同情心的人。
要说程闻人机智过人呢,还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
总之,莫晴的近况全给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打离开他后,她人生彷佛就失去了目标,虽不后悔,却再也寻不回欢乐。
对于已发生的事实就要接受,她每天都这样告诉自己,但每每看到新闻媒体、报章杂志报导程闻人的消息,那失去控制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泛滥成灾。
他是真真正正在台湾成名了。
每一个看过幻境魔术团表演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那是当然的,他一向比任何人都努力,成功自是指日可待之事。
所以在这次历时三个月的巡回全台表演结束后,又有数不清的团体人士跟他接触,企图邀他再度演出,他有这些成绩她一点都不讶异。
但是真正让她不敢相信的是,他全拒绝了,理由是:台湾这块地方伤他太深,若非合约缠身,他早走了。如今,好不容易约还完了,他绝不愿意再多留一刻。
他是在怪她吗?怨她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但她全是为了他好啊!
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有好日子过,老佛爷和母亲一定会持续找他麻烦,她不想……她不想有送他入土的一天啊!
所以她离开,走得远远的,只愿他从此一帆风顺、无病无灾。
“别怀疑我对你的爱,它们从未改变过,只是我不能告诉你。”她对著虚无的天空说。只因要彻底断绝家人的妄念,她一件有关他的东西也不敢留,满腹相思唯有寄语清风,希望有传到他心底的一天。
“可是大姐姐,你在这里说,程大哥听不见,又怎会知道呢?”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莫晴愕然回头。“应儿?!”
“嗨!大姐姐,好久不见。”武应跟她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打发走带他进来的女佣,莫晴拉著他问。
“坐计程车来的啊!”武应说。
“老板知道吗?”她怕这正值叛逆期的小男孩又玩跷家的把戏。
武应摇头。
莫晴要昏了。“你又离家出走?”
“谁叫姐夫不让我来告诉你,程大哥今天离开台湾的消息?”所以他就跑啦!
“闻人……”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不可能啊!他不是还有一场表演,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因为主办单位缠得太紧,把程大哥惹烦了嘛!他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吵得火大,就决定毁约走人啦!”
毁约?那是多严重的事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没办法,大姐姐走后,程大哥就每天生气,他气炸了,便什么也不顾了。”
是她害的吗?明明是为了不害他才走的,结果还是害了他。
“大姐姐,你要不要去送程大哥?他就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她想啊!可又怕被家人发现会害惨他。
“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机会喔!”
最后一次?再不见就永别了?不——
“怎么样?大姐姐,你要去就得赶快,程大哥坐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
“我去!”即使不能和好,她也要见他最后一面。“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车钥匙。”
“不必啦!我坐来的计程车还在外头等著,我们坐计程车去就行了。”
搭计程车?也好,可以少留一些线索,以免家人找著理由又去刁难他。“好,我们快走。”她拉起武应的手就往门口跑。
莫晴太急了,没发现小男孩眸底闪耀著诡谲的光芒。
他只是单纯地来寻她一起去送程闻人上飞机的吗?天晓得喔!
计程车飞快地驶离别墅来到机场。
莫晴才下车,就被满满的人潮给吓了一大跳。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要搭机出国?”
“不知道耶!”武应低声咕哝,却没敢看她。
两人努力钻过人群,来到大厅。
“哇,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数一数怕不有二、三十位,是来迎接某位贵宾的吗?但没听说有哪个明星会在今天来台啊!
“会不会是来送程大哥的?”武应突发惊人之语。
不无可能喔!毕竟程闻人在台湾也算是个名人了,他突然毁约,准备在今午搭机离台,引起媒体记者追踪也属正常。莫晴心底的怀疑瞬间淡了。
“大姐姐我们快走吧!”武应拉著她往电扶梯方向跑。
“你知道他坐哪班飞机吗?”
“不知道怎会去找大姐姐来送?”
既然他说得笃定,莫晴也就由著他了。
两人上了扶梯,穿过走廊,对面是一大片玻璃窗。
由窗口望出去,可见到停机坪上数架庞然大物,光是目测就知道每一架飞机都十分地沈重,真不知它是怎样飞上去的。
打小,莫晴就不喜欢飞机,在她的观念里,那样笨重的东西在天上飞一定很危险,可能的话,她绝不愿搭乘。
但讽刺的是,基于生长环境的关系,她最常利用的交通工具就是飞机。
她看著飞机发呆,丝毫没发现武应早悄悄甩开她的手,不知消失到哪儿去了。
机场内的广播器突然放出巨大音量。“各位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期待已久的首席华人魔术师程闻人第一场超大型幻术表演——神龙乍现,即将展开。这是继大卫·考伯菲,消失的自由女神像、穿越长城、火焰龙卷风后又一巨作,他会成功吗?且让我们屏息以待。”
“超大型幻术表演,神龙乍现?!这是什么东西?应儿……”莫晴急著找带她来这里的武应问个清楚。“应儿,你在哪里?应儿……”但武应却已不见踪影。
她上当了。
十成十是程闻人的诡计,但她确实有不能见他的苦衷啊!
“快躲起来。”没时间让她考虑太多了,她转身就跑,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