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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这些情况,能不打自然更好。
慢慢放松之前因警惕而绷紧的肌肉,林同书笑了笑,答应道:“当然可以,下次出手放轻些就是了。”说着,他又略带无奈地说道:“不过,如果那边有热武器重火力,那就
“那就没得说啦!”郁宏大手一挥,很豪放地叫嚣,“正当防卫嘛。公民都有的权利啊!”
得到官方人士的准许,林同书笑容更加温和了,抬腕看了看表,“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等的人还没看到,大鱼没捉住睡觉都不会香的。”
“哦,要不要帮忙?等查出死者叫什么名字,再去公安局翻一下档案,应该能找到他上面的大鱼是谁,总好过你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乱转吧?”
“不用了,死的那家伙我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翻档案也需要时间,懒得等那么久,,得力手下死了,相信大鱼会派人来看看的只要人来了,我就能把他找出来,不用那么麻烦。”郁宏不知道对方凭的是什么手段,但他也听洛紫嫣说过,面前这个少年好像是多重异能,指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他也不打算追究,便笑道:“行,你忙你忙小能做完了这件事,有时间联系一下请你喝酒,我知道有一间酒吧的酒特别好
“呃林同书很想问他,知不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能喝酒的?不过看这个大叔怠懒的模样,相信就算说了他也懒得听,索性便没提,只是说道:,“先承盛情了,不过,如果你说的酒吧是“秋日朦胧”恐
“误?有迂节?”
“唔也不算啦,反正不想去那里。不提这些,我”正准备告辞,他忽然又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从口衣,品出那小包蝼煮粉末,涕给郁宏,差点忘掉,你杳这包毒品,它好像是进化者用异能加工出来的,我不知道进化者用异能加工物品算不算稀罕,但想来,你们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就这样,拜拜”。
“不送,不送!”
郁宏笑容灿烂地挥手,目送少年渐渐远去,身形被甭道尽头拐角处的阴影吞没、消失,他才慢慢放下手,嬉笑的表情瞬间褪去,垂首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手中那包蓝色粉末,片刻后喃喃道:“用异能加工?扯淡呢吧”希望你不是耍我玩儿的,否则跟你拼命哦我告诉你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绕在警戒线外,即便天色很晚了,人潮也不见散务,无数人伸长脖子,拼命往里望着,企图能看清那远在街道中段的汽车爆炸现场,一排公安吃力地守在警戒线外,艰难地阻挡着人潮,声瞬力竭的大喊着“冷静注意秩序不要破坏现场”之类的话,随后便被人群嗡嗡的议论声盖过,周围各种灯光闪烁,映着人们好奇、兴奋到扭曲的脸,一时间热闹的仿佛黑夜都醒了过来。
远远的人群外,一辆小轿车缓缓驶近,停下,年轻精壮的陆泽新推门下车,也向身旁那些好奇的人们一样,挤进人群中,远远望向那辆已被烧毁的小车。
“是肖同的车
陆氏集团里,所有大哥的车他都认识,甚至可能比大哥们自己还了解,就像许多大哥可能连自己家门在哪都不知道,他却能凭印象画出里面每一处摆设,因为这本就是他的职责。
现在混黑社会,不像以前那样可以只靠义气维系了,联络在所有人之间的纽带就是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利益可以让手下忠心,也可能会让手下产生异心,他身为陆有成的义子,掌握着集团武力的第一心腹,除了抵御外敌,首要责任就是替陆有成防范手下有异心的大哥叛变。
就像前年那个背叛陆有成,被活生生刮死的大哥,事实上那个大哥当时还没有决心反叛,只是在自家抱怨陆有成不公平,惹毛了反水投靠某某云云,然后陆泽新把他抓起来,然后他被刮成一摊碎肉死掉了。相信他到死都不会明白,他自以为安全的家里,早被陆泽新安装了摄像头、窃听器,甚至佣人都是陆泽新安排去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儿底下。
能及时发现肖同的出了意外,也是因为别墅负责监控的人,发现肖同车上的追踪器信号消失了。
“不知道肖同死了没有?死了倒好,如果没死,就要警惕了,说不定来杀他的人,最终目的是要对付成爷,看来还得确认一下
想着,他挤出人群,回到丰上,车里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个满身凶悍气息的年轻人,见到陆泽新进来,他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那家伙死了没?”
“离得太远,看不清。”陆泽新摇摇头,从杂物箱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汉字,但那些汉字组合在一起却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还附有几张潦草的平面图。
翻了翻笔记本,他又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房屋布局,随后在一张平面图上点了点,转首对那个年轻人吩咐道:“阿北,看到那栋红色的六层楼没有?你从这里巷口进去,顺着巷子一直走,到转弯的地方有一条菌道,进去之后,就能看到那栋红楼的后门,从那里可以到地下室,呐,这是地下室钥匙。”
他递了把钥匙过去,指点着平面图,继续道:“地下室有一扇气窗,正对路面,可以看到肖同的汽车,你从那里看看,里面死的人是不是肖同
这间地下室,是肖同搬到这条街之后。他跟着租下的几个地方之一,当初租下来就是为了方便监视肖同,必要时候还可以进行狙击,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派上用场,没想到今天肖同下落不明时却用上了。
名叫阿北的凶悍年轻人,答应一声,从座下抽出一把砍刀,用报纸卷了卷塞进腰间,便要下车。门刚推开,陆泽新又叫住他,让他拿出手机,拨通后,便吩咐道:“别挂断,方便随时汇报,要小心知道吗?如果被警察发现,千万别跑,我会想办法捞你的
“晓得了,新哥
看着阿北下车,双手插进裤兜摇摇晃晃地走进旁边那条巷子,陆泽新缓缓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背后的柔软,深吸口气。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肖同突然出意外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还是,他发现成爷最近的行为很反常。作为一个陪伴了十多年的心腹,陆泽新自问对成爷的了解远在其他人之上,但最近的事令他察觉到,那所谓的了解恐怕真的只是自以为,至少他现在就不明白,成爷为什么急迫的想要发展新货。
不只是外面的瘾君子,包括集团里的大哥们,也都已经习惯了四号,毕竟四号是从西南边境拿货源,西南的货源品质在整个东南亚有口皆碑,流传了许多年,早已深入人心。那些大哥们喜欢这样稳定的财源,他们不想冒风险去经营一种没经过考验的新货,因为申城不只一家在做这个行当,谁要是砸了招牌小立刻会被别人踩到脚底下,再想翻身就难了。
正常的新货试水,应该有一个漫长的磨合期,而不是急迫的想要市场立刻接受它。
这些事成爷应该懂的,可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有耐心,为此甚至还在一群大哥面前失了风度,大发雷霆,反常的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而且,陆泽新根本不知道成爷的新货是从哪儿拿的,他只知道,成爷去了一趟杭州,然后就带回满满一车的蓝色粉末这种事,
“老爷子”到底怎么了?”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翻转,陆泽新脸色有些阴郁。自被老爷子从孤儿院领养后,虽然小小年纪就开始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但比起在孤儿院里小为了一只面包就可以朋友反目,大打出手的黑暗日子,那时的他自觉已经很幸福了,并感激着那个在别人眼里阴狠狡诈,翻脸无情的义父。
他想替他排忧解难,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啊!
叹息着,暂且放下这些忧虑小他拿起一直没挂断的手机,“阿北,到地方了吗?”
“快了,已经看到红楼后门了。”阿北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漫不经心,“新哥,你猜这事是谁做的?太嚣张了点吧,直接把车都给炸了,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新哥,等查出来是谁做的,不要杀他好不好?折磨个三天三夜,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凶残,什么叫冷血!”
“产耍嘴皮子。”他笑骂一句,“注意别被人发现了。”
“放心啦,我的身手你还信不过?集团里除了你,谁是我阿北对手。”
“行了,注意干活,别那么多废话。”
陆泽新笑了笑,正要问他走到了哪里,忽然听见话筒里阿北叫道:“喂,臭小子,在这干什么呢,赶紧让开让我过去。”
他眉头一皱,问道:“阿北,什么情况?”
“没什么啦,新哥,一个学生,不知道跑这巷子里干什么”嘿,说你呢,还不让开?”
阿北略有些恼怒的骂声传来小随后一个沙哑,稚嫩的嗓音响起,也许因为人离阿北的手机比较远,声音有些微弱,却依旧可以听出其中的淡漠里夹杂的喜悦:“得来全不费功夫,刚要找呢,自己送上门来了”电话那边,是陆泽新?”
“嗯?”
陆泽新心中徒然一惊,脑中一些可怕的猜想还未窜起,便听到电话里少年继续说道:“看你表情小我好像猜中了,真的很有成就感啊”陆泽新,赶快过来见我吧,不然,你这个小弟就要到下面去陪肖同了。”
“见你妈!”阿北大骂,随后,,
“砰!”
猛烈的炮响陡然自话筒里传冉,正凝神听着的陆泽新,心脏一跳,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尊大炮在咆哮轰鸣,手机屏幕上,在炮响传出的下一刻,便显示“通话结束”的字样,他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混蛋,阿北一下就被撂到了?难道那家伙有枪?可是,为什么这边没听到枪声?”
陆泽新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担心阿北,咬牙从车座下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揣进衣内兜,一脚踹开车门便窜了下去,顺着幽深的巷子往里狂奔,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但他那双眼睛却警惕的四下扫视,手插进内兜握住枪柄,衣下肌肉紧绷,保证若有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拔枪射击。
他到底是个黑道大哥,从小到大跟随陆有成拼杀,早就养成了临危不乱的心境,之前之所以犹豫,不过是思考对方若有枪的话,自己值不值得冒险,并不代表他性格怯弱摇摆不定,此时一旦决定去救阿北,心中一切犹豫抛开,自然恢复了冷静果断的一面。
巷子并不长,不一会儿便看到之前与阿北说过的拐角,拐过那里,就是能看到红楼后门的甫道了。陆泽新放慢脚步,拔出手枪,靠在拐角的墙壁上慢慢挪动,随后猛然窜出。
黑暗的甭道中,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放射着荧荧蓝光,给那片地方带去淡淡的光亮,先前还自夸身手了得的阿北,此时毫无知觉的摊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少年蹲在他旁边,用手指在地上那支手机上戳来戳去,就像一个流着清鼻涕,玩耍蚂蚁的小屁孩。
眼前的景象告诉陆泽新,阿北确实被撂到了,但即便从刚刚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中,知道对方年纪不大,他却还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个孩子?”
也无怪他觉得难以接受,实在是少年此时的扮相实在不出彩。身形既不高大也不精壮,个头矮肌肉更不凸显,只有挽起了袖子,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看起来还有点肉,比较结实,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人罢了。
而且他浑身上下衣服简简单单,一眼就能看出,身上绝对没有枪啊刀啊之类的武器,陆泽新就不明白了,阿北怎么会被打倒的?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场面也实在很诡异,虽然因为顾忌着警察就在楼的另一面街道上,不敢贸然开枪,却也不敢放松警惕,举枪慢慢靠近。
也许是听见脚步声,正戳着手机的少年说道:“看来你人不错,还有良心来救手下,亏我还以为你会逃跑,正翻着手机找你电话号码呢!”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警惕靠近的陆泽新,暗淡光线下显得黑重的眉毛扬了扬,“哇哦,吓死我了,原来你还有枪哦!”
陆泽新没有说话,依然戒备地盯着他。
少年挠了挠头,“呃,被枪指着的感觉很不好,能不能收起来,大家进行一次友好的磋商?”
“我可看不出你友好!”陆泽新扯扯嘴角,“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态度让我很忧郁啊!”少年耸耸肩,一脚踩上脚边的手机,碾着踢着,就像一个好动无聊的孩子,悠闲随意道:“不过说一说也没什么,我叫林同书,想找陆有成,你知道他在哪吗?””找义父?陆泽新瞳孔一缩,厉声喝问:“你找他干什么?”
“没件么,叙叙旧啊,聊聊人生啊理想啊之类的”不只我一个哦,很多人找呢!嗯看你的样子,大概是不想带我去,看来
闻言,陆泽新立刻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握住手枪,喝道:“敢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少年忽然笑了:“呵呵,你以为,手里有枪就胜券在握了吗?”
说笑着,他胸膛徒然鼓起,”
一声巨大的咆哮和着猛烈气流,自少年口中喷出,将空气都震的扭曲扩散,随着这巨大的咆哮,一股难以遏制的恐惧猛地窜上心头,陆泽新多年拼杀锻炼出的意志,在这恐惧之下仿佛脆弱的纸张,被瞬间撕得粉碎,他尖叫一声,调头就逃。
同一时间,吼声未落,林同书后脚一蹬,并脚一踏,双腿弹筋开弓,纵身掠起,带动着身体如离弦之箭,眨眼间抢出两米多远,呼呼破空风声中已追到调头逃跑的陆泽新身后,探手一甩,拳头连肘如鞭也似直抽向他后脑勺。
拳头未到,发出的劲力已劈啪作响,强劲的风压荐陆泽新头发吹开,露出发丝下森白的头皮。
已经练出大筋的林同书,此时随手便可拧合腕、肘、臂发力,一拳有数百斤力道,这样沉重的力道,即便抽在水分充足,柔韧坚固的活树上。也能把树抽断,更何况人的头骨,若挨上一下,立刻就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被恐惧支配的陆泽新,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瘦瘦小小的少年。居然能发出这么恐怖的一击。但他也不弱,虽然没练过拳术,此时又心志被夺,但许多年黑道拼杀混战养出的身体直觉,居然在这危险关头救了他一命。
千钧一发间,他忽然脑袋一缩,整个人哧溜一下滚到地上,扬手下意识就是一枪。
“砰”
巨大的炸鸣陡然响起,林同书在他开枪的前一瞬,便察觉到危险,手臂一缩,收招侧翻躲开,火热的子弹从他面前划过,灼热的气流烘烤过鼻尖,留下一缕火药残香。
“哈哈哈哈!”
差点被一枪打中,林同书不但不惊,反而哈哈大笑。
陆泽新无暇细想少年为什么而笑,此时他已惊骇欲绝,在这枪械被神化的时代,用枪好的人称作枪神,那么能躲过子弹的,就是神中之神。
所幸他身体本能还在,虽然心神因为少年躲过一枪而大受震荡,身体却下意识地趁着少年躲避开,无法追击的空挡翻身跃起,拔腿就跑。
“还想跑?”
笑声中,林同书再次蹭的追上,胳膊上骨节咔啪几声,整条手臂在这爆鸣下生生又长了一截,五指呈钩状,一爪便向陆泽新脖颈抓去。
在此不得不说,长年拼杀的人,直觉相较常人敏锐许多,特别是经历过混战的人,混战中四面八方都可能有武器袭来,人在其中若想保全自己,必须随时紧绷神经,如此长了,最后甚至会脑袋还没反应。身体先做出最合理的动作。
这种身体的本能直觉,有时比一些没经过实战、混战的拳师,通过修行得来的本能还要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