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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坠落的人影在强大的作用力并未停留,擦着沙砾一直滑出数米,滚进海里。
海làng仍旧拍打着沙滩与礁石,宁静的氛围不过被搅luàn了刹那,又重新恢复,泡沫般的水线摇摆着推进、退回,某一刻,水面突然震dàng,仿佛水下发生了爆炸,làng头陡然猛烈起来,抬高了二米多,犹如炸弹一样轰上沙滩。
水花崩散,待cháo涌退去,沙滩上出现了一个剧烈咳嗽的身影。
“呼——”
林同书狠喘口气,肺部像是要烧掉了,浑身也痛得要命,但他却不敢停留,挣扎着爬起来,将之前自己坠落的痕迹抹掉,向峭壁那边飘浮去,风声为他提供了方向,不过片刻,就找到一座勉强可以栖身的溶dong。
他躲了进去,勉强从被剧痛占据的脑海里理出一丝精神力,引着一些冰冷的能量将躯体覆盖,刚准备好,天上一阵轰鸣就越来越近,那是一个编队的战机,它们像是孩子被偷了的老鹰一般,在天空横冲直撞,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来到这处与峭壁相连的沙滩,他们盘旋片刻,其中一架腹部有着观测镜的战机,换了几个成像方式之后,发出了“没有发现异常”的消息,随后这队战机轰鸣着向更远的方向飞去。
直到这时,溶dong内的林同书,方才出口气,浑身松软地靠在dong壁上,片刻后,一直紧握的手张开,一团微弱的光团出现在他手心,那光团像是火焰,不过在火焰的中心,还有一个xiǎoxiǎo的人形轮廓正在挣扎。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那群开着战斗机的混蛋追杀……你大爷的,不把你吃了,我不姓林”
第一百零九章 争夺(上)
已经快要忘记虚弱的感觉是什么味道了。
从在黄涂得到系统开始,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它不同于往昔十数年经过的如流水的平淡,仿佛一坛锦簇花团,五光十色,充满了新奇与瑰丽,当然也遍布着常人闻之却步的危险。那色彩缤纷的繁华背后是一条幽暗如渊的深涧,你接触了它,就如在它的边缘徘徊舞蹈,稍一不慎就可能坠入其中,永远沉沦黑暗,最后跌得粉身碎骨。
但既然当初决定进入这个世界了,走这条路了,他就已经抛弃掉害怕、恐惧等等情绪,软弱自然也远离心灵,留下的惟有坚强,因此,虽然经历过不少艰难的战斗,数次甚至还可能一个疏忽就死去,但他从没后悔过自己的决定,也一如既往地坚信着,自己可以永远坚强,什么都摧毁不了他的心灵以及rou体。
也是从那时开始,虚弱再也不来,即使受到很严重的创伤,也许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但心是刚强铸造,rou体也随心而强大,仿佛无论怎样都垮不了。
但今天,那缕刚强像是忽然褪去。
漆黑的溶dong里,少年蓦地睁开眼,微微紊luàn的呼吸呼应着dong外微咸的海风,被溶dong回放形成仿佛呜咽一般的低鸣。
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在嘴唇泛出浓郁的酸涩味道,林同书长出口气,抹了把脸,满手湿濡分不清它们到底是汗水还是什么,只是眼睑仍旧有着发胀的感觉,一如梦境里流泪的疼痛。
“……哭了?”
略有些不自在的低语着,少年觉得有点难堪,和所有青chun期的少年一样,他也一向自诩为坚强的大男人,最自得的事就是曾经习武也好,挨打也好,自从懂事就再没流过眼泪,虽然这种事情以他的xing格不会到处宣扬,但偶尔在电视里看到某些小白脸哭哭泣泣卖纯情,多少便会以高其一等的视角鄙视。
这种情况,在个人武力值越加强大之后,更加浓郁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着软弱的时候。
不知道是否因为今天是除夕夜,还是精神上受到的创伤造成了某种心防降低的后遗症,很久没有做过梦的他,刚刚在吸收掉那个灵魂,精神疲惫睡着之后,居然再次有了梦境。
现在回想起来,那梦就像是时间冲刷而过的胶片,泛黄,闪烁着雪花点,回放着一些杂luàn无序,不知道是小时候发生的,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事。在那梦境里,前一刻还是扎了小麻花辫,流着鼻涕的乐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昏黄的阳光照在青石板的大街上,夏蝉嘶鸣,如同褪色的油画,下一刻出现于眼前的却是父母如花儿的笑靥,他们像是被放大了,把自己高高举起,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然后,一种伤痛突然降临了脑海,像是dong外的海风,一层层不断地推来,最终将心灵满满占据,又溢了出来,催发得眼角酸胀,泪水就落下了。
“这是想家了么……”
深吸口气,将内心残留的伤感驱除,少年这样想着,低低的叹息中便有了惆怅。
默默算一算,离家居然已近半年了,今天除夕,不知道上完供的父母,看着窗外遍燃的烟火与灯笼,心里又有着怎样的寂寞?
dong外的làng花与海风还在拍打着礁石,化作阵阵声làng传递进这漆黑的dong底,它们像是在洗刷着他,将已压下的伤感又冲了出来,淡淡的愁绪里,少年的自语低低响起:
“这次的事做完,就回家吧……也该回去了……”
…………
弯弯月亮攀爬到了东际的天空,颜色转淡,浓郁的漆黑不知何时开始缓缓退去,丝丝缕缕的光亮也从东方蔓延过来,已经可以看清云的轮廓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太阳就会重临这片大地。
经历了一夜喧闹的冲绳,火焰还在各处肆虐,若以俯瞰的角度观察,这片大大的岛屿以及附近海域,到处都在火与血的呐喊中燃烧,属于美军的战机或者日本自卫队的战机,像是茫然的候鸟一般在上空盘旋,更多的直升机则轰鸣着,乘着夜色驶向四面八方,荒野中原本被夜色笼罩的道路,也在连绵不断经过的军队的车灯里,被照出了金亮的纹路。
这样血与火的混luàn,蔓延到冲绳各处,唯一相对平静的,大约只有北中城附近,但若现在有进化者进到这里来,恐怕会以更加快捷的速度逃离,因为这里的平静,不过是因为有个更可怕的恶魔将它划为了自己的领地。
黎明下的中城港,海面有淡淡的雾气蔓延上来,远处灯塔的光柱自雾霭上方划过,残留的光痕将宁静的中城湾照出一副mi离如梦幻的画卷,穿过mi雾,另一端胜连半岛隐隐有喧闹像是海风的低语传播过来,那是白滩基地战舰出航的声音,普通人也许不明白,这样的凌晨美军为什么突然出航,但站在码头上,遥望西北与东北的盖亚,却明白那些弱小的虫子为什么而忙碌。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追过来了……”想着几个小时前,自己从那霸和普天间方向感应到的恐怖能量波动,盖亚眉头深深皱起,对他而言,那能量的波动他自然是很熟悉的,它来自一个少年。那个在申城差点将他打死的家伙,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以说,自己复生后,直到辗转流落到冲绳,才开始着手恢复自身实力的举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顾忌着那个家伙的存在。
盖亚觉得,自己应该是害怕他。
没错,害怕虽说对人类产生这样的情绪,令盖亚觉得颇为羞耻,但他有着承认自身的勇气,他害怕那个少年再杀他一次,已经体验过死亡是什么味道的他,不想再一次体验那样的感觉——那是比妈**封印还要糟糕的感觉。而且每次死亡,即便能重新复活,也必须依靠很大的运气成分,如果运气不好,他要沉睡很久才可能再次自某个意外吸收了他“介质”的生物体内生长出来。
盖亚能感应到,妈妈越来越虚弱了,时间不允许他将白白làng费机会,因此,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不想再碰到那个少年。
只是没想到,自己不找对方,对方反而又追来了。
随手将身边两具干瘪的尸体扔下海,立于码头的盖亚微微有些苦恼,这时,白滩基地方向传来舰船悠长的汽笛声,它们挣脱广袤海面的束缚,远远传递而来,到耳边时倒像是某种生物低沉的呼吸,然后,一声炸响像是雷鸣一般,轰的一下炸开了天地间的宁静。
轰隆——
火光将那片天空照得赤红一闪,雷音阵阵,盖亚从西北方向收回目光,看向爆炸发生的天际,黑夜与海面上的mi雾遮挡不了他的视线,他能清楚地看到,那片有着洁白沙滩的海域,在这声爆炸之后,深沉的海水陡然翻腾起来,有比爆炸更强烈的光,从海底往上滚动,海面被一道道庞大的力量搅luàn,làng头翻涌上半空。
“算了……”见到这样的场面,盖亚无奈地想着,“还是先做正事吧,至于那个少年……之后再说”
如此决定下来,他整个人顿时崩散成无数尘埃,隐入虚空之中,分散的意念汇合着下方层层推动的海水,向那个方向蔓延而去……
时间往那片海域爆炸前退后一点,在黎明未来,黑暗还统治着天空的最后一刻,一前一后两道飞行的光华穿破长空,划过北中城和中城湾,追追逃逃地落入了胜连半岛,早就接到消息,知道普天间被神秘人摧毁的白滩基地,当然明白那两道光华代表着什么,当即派遣军队向那个地方围拢过去。
只是还没靠近,那两道坠落的光华便重新冲天而起,拉着破空的尖啸穿过基地上空,像是两颗追逐的陨石轰入沉寂的大海。
之后就是长久的宁寂,海水成了屏障,谁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在紧急和嘉手纳以及其他基地沟通之后,白滩基地开始派出军舰,将那片海域封锁,另一方面,嘉手纳已经联系国内,希望天国禁区可以调动一些高手过来,将这些肆虐的进化者控制住。
但是,像这样跨洋的心灵传送,就算天国禁区是世界一流的进化者组织,一时间也很是吃力,需要不短的一段时间,就在等待时,海面下方骤然有了动静。
海风拂动,吹皱得海面泛起层层波澜,一艘潜艇在海面下穿行,漆黑的水下环境,为它提供了天然的保护色,启动了静音航行的潜艇,即使经过那些熟睡的鱼儿,也不会惊动它们,如同一个无声穿梭的猎手。
潜艇内正在紧张的工作,海面上方那些战舰还未驶出港口,能和它配合侦测水下环境的,只有上空两架盘旋的反潜机。一面屏幕上,主动雷达持续扫描而过,上方反潜机也将一项项数据往这边汇总,某一刻,指挥室突然响起惊叫:“舰长……下面……下面有震动,超过8级地震的震波”
“该死浮上去,浮上去啊”
“震波快来了。”
“固定身体,准备接受冲撞,快”
种种声音通过电讯的传播,进到上空那两架盘旋的反潜机中,在他们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下方的海面,满目荧光蓦地撕破深沉的海水,从黑暗中透射出来,水波dàng漾间,这片海域仿佛成为一刻微澜dàng漾的液态宝石,晶莹剔透。
就在这样的美景中,海面上像是刮起大风,那些mi雾陡然散开,下一刻,整个海域开始翻滚,水花儿在疯狂地颤抖,那种场面,如同这片海洋整个都沸腾起来,随即,是雷鸣般的巨响。
砰————
海面蓦地破开,一艘潜艇犹如巨大的,跃出水面的黑色鲸鱼,被骤然强盛的làng头弹上半空,翻转着,哀鸣着,钢铁的身躯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扭曲、断裂,然后,爆炸
轰隆